第三百零二章上路
下朝之后，朱由校将卫明叫了过来，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静静的走在甬道上，各自想着自己的事情。 “你难道就不想问问我为什么只是将崔呈秀抓起来，而不是将魏忠贤给抓了吗？”走了半天，朱由校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 “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你有你的立场和想法，我有我的立场和想法。你是皇上，就应该有自己的决断。其实现在朝堂当中的形式就挺好。我的一拨人，东林党的一拨人，还有魏忠贤的一拨人，三拨人相互制衡，这样朝堂才能够稳定下来。每个人做事儿的时候都要想着尽善尽美，要不然的话就会被对手抓住把柄。就好像这次魏忠贤一样。”卫明长出了口气说道。 “呵呵，你能够理解就好。其实吧，我最担心的还是我的乳母那边。你也知道，不管是我还是由检，小时候过的都不算是太好。我身边最亲近的人便是我的乳母了。我实在是不忍心做出什么让她伤心的事儿。说来也奇了，太监也要媳妇？他们要媳妇做什么？能用吗？天天看着不能上，岂不是更加的憋屈？”朱由校故作深思的说道，想要逗卫明笑，不过卫明没有搭理他，自顾自的走着。 “好了，我答应你，如果魏忠贤再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儿，我就把他给绳之以法了，好吧？”朱由校无奈的笑了笑，说道。有时候皇帝也不得不妥协，就像现在的朱由校。 “算了吧，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不用考虑我的感受。我三年之后就会离开，当初咱们可是说好的。”卫明撇撇嘴说道。他现在感觉朱由检简直就是一个无赖。 “恐怕到时候你想要离开也离不开了。”朱由校淡淡一笑说道。 “放心吧，我如果真的想要离开的话，只要你不发话，还没有人能够拦得住。行了，今天就这样吧，我也该回去了。这一天天的，事儿没完没了。当官还真是累，不仅要想着把这个国家带着繁荣富强，而且还要和同僚之间勾心斗角，也不知道那些削尖脑袋想要当官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卫明向朱由校摆摆手，走出了皇宫。朱由校深深的看了卫明一眼，叹了口气。如果两个人之间不是一个是皇帝，一个是权臣的话，或许两个人可以成为真正的好兄弟。但是正因为两个人之间的角色注定会有一定的矛盾，所以虽然朱由校不想要做什么对不起卫明的事儿，也不得不做。 卫明走出了皇宫，扭头看了一眼远处的宫殿，苦笑着摇摇头。朱由校有他的无奈，卫明也有自己的无奈，这都是相对的。他知道朱由校不处置魏忠贤的真正目的。说什么不想要做对不起自己乳母的事情，那根本就是瞎扯淡。一个皇帝或许会没有读过书，但是绝对不会不知道什么叫做制衡之术和驭下之术。要不然的话，这皇帝根本就做不了几天。现在朱由校正在向着一个真正的皇帝转变，而这种转变每前进一分，卫明和朱由校的矛盾就会加深一分。卫明有时候真的会想，或许有一天，自己和朱由校真的会反目成仇吧！到时候该怎么办呢？是提兵造反还是引颈待戮？这两个选择都是卫明最不愿意看到的。前一个哭了整个大明朝。后一个，却是委屈了自己。卫明自认为自己还没有大公无私到可以用自己的命去换整个大明朝繁荣昌盛。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或许卫明会带着自己的亲人躲的远远的，远到大明朝都够不到，在那里做一个富家翁，岂不快哉？ 随着崔呈秀被抓，东林党，阉党，卫明三派都消停了下来，都规规矩矩做人，踏踏实实做事儿，没有人再出什么幺蛾子。时间向前推进着，一转眼便进入了二月份。 二月份，那些被抓的商人和官员也迎来了他们的最终的命运。二月二，正是龙抬头这一天，朱由校和卫明商量着，要在这一天将那些各个行业的渣滓，帝国的蛀虫给砍了。本来说好了卫明和朱由校要一块儿监斩的，但是现在整个京城都乌烟瘴气的，让卫明很不舒服。自己得罪的人已经够多了，现在还是不要再做这些惹人厌烦的事儿了。而正好去年十二月南直隶地震，灾区发生了一些混乱，需要一个大员去解决。本来派个三品侍郎去也就是了，但是卫明将这个活揽到自己的身上，于是乎在二月初一这一天，便带着秦雨欣，宁克楚，小囡囡出发前往南直隶。身边的护卫也变成了卫一，带的护卫有李自成率领的百十号人还有秦雨欣率领的百十号人。自从那年在贵阳的时候建立起来的女子护卫队之后，这支队伍秦雨欣一直都没有解散，经过几年的训练，倒是变得有模有样。这是明里的，暗地里还有东方小莫派遣的人。说到底对詹妍不怎么相信，所以倒是没有让她派人暗中保护。 “老爷，咱们就这样走了真的好吗？”秦雨欣有些担忧的说道。卫明倒是大大咧咧的和小囡囡，宁克楚坐在马车里边，而秦雨欣因为变成了护卫队长，所以倒是在外边骑着马行走。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们聊天，将帘子掀开就好了。 “有什么不好的。这些破事儿还是让他这个当皇帝的去管好了。他干，那就是赢得民心。而我干，那就纯粹是拉仇恨，划不来。当初还是年轻气盛，什么事儿都答应他。”卫明叽叽歪歪的说道。 “你倒是说的轻巧。我就是怕皇上对你起了不好的心思。前几天刚将崔呈秀给关进去，魏忠贤嘛事儿没有。而这才几天，你就抢了这么一个差事跑出来了，不管是谁看都是您对皇上有不满意的地方。”秦雨欣心里还是有些担心。和皇上打交道，不管怎么小心都不过分。 “你一个娘们家家的，想这些事情干什么！做好你的事儿就行了。”卫明撇撇嘴说道。本来就心情不好，这老娘们还老是揭自己的伤疤，心烦。 “我一个娘们家家的还要给您这位大老爷出来当护卫呢！”秦雨欣反唇相讥，逗得小囡囡和宁克楚娇笑不停。 “笑，笑什么，等我晚上怎么收拾她。还有你们两个。再笑，晚上一块儿来！”卫明脸上贱笑着说道。宁克楚和小囡囡更加笑的肆无忌惮了。 “老爷，哪有您这样威胁的啊！估摸着他们两个巴不得钻你的被窝呢。”秦雨欣看着两个小妖精围在卫明身边心里就不是个滋味。小囡囡小的时候还可以，这才几年的时间，便出落的如花似玉，让人看的心里痒痒。而宁克楚就更不要说了，在后金那里可是第一美女，不知道多少部族的青年才俊将她当成了自己的女神。只不过却是让卫明这个以囚犯身份去辽东转悠了一圈儿的家伙给截了胡。再看看自己，怎么看都是年老色衰了，比不上那些小丫头们青春活力。再一想，腰板又挺起来了。就算是老娘这样，老爷还不是一整晚一整晚的呆在我的房间里？漂亮年轻有什么用？老爷是很重感情的！ “哈哈，jiejie，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宁克楚可是从来都隐藏自己的感情的。她确实有这样的打算，坚挺的胸脯不停的在卫明的胳膊上磨来磨去，要不是卫明这么些年练就了一身不错的功夫，估计要就挺枪上马了。 “你个臭丫头，还要不要脸了！”秦雨欣怒瞪了宁克楚一眼，宁克楚娇笑的躲在卫明的身后，对着秦雨欣吐吐舌头，全然不惧。 “看看，看看，老爷你看看，这些小丫头片子们都被你惯成什么样子了。你看看谁家的小妾敢这么和大妇说话，也就是咱们家了。换成别人家，早就把你扔到乱坟岗了。”秦雨欣气呼呼的说道。 “jiejie，你可不要欺负我读书少啊！大明律可是有规定的，不能够随便欺负小妾。我们小妾的生命安全也是要受到法律的保护的哦。”小囡囡伸出头来骄傲的说道，却被秦雨欣狠狠的给了一个脑瓜崩，疼的啊啊直叫。 “等我一下，等我一下！”正在几人笑闹的时候，突然从队伍后边奔驰过来一匹快马。离得近了一看，原来是朱徽妍这个小丫头。身边还跟着奢社辉。这两人过来做什么？ “你们怎么来了？”卫明探出头来问道。不是让他们呆在京城的吗？ “我想你了，所以我就来了。”朱徽妍挺了挺自己还没有发育起来的胸脯说道。再看看卫明旁边的宁克楚，狠狠的哼了一声，暗骂一声大奶牛。 “那你呢，你怎么也来了？”卫明转头又问奢社辉。 “我，我是来保护公主的。”奢社辉目光躲闪的不敢去看卫明，卫明无奈的摇了摇头。别人的家的老爷人人都怕，怎么到了自己家，就没有一个怕自己的呢？ “胡闹什么？赶紧回去！”秦雨欣怒喝一声，朱徽妍和奢社辉都憋炮了，一句话也不敢说，低眉顺眼的瞅着卫明。看她们二人楚楚可怜的样子，卫明实在是狠不下心来，说道：“算了算了，都来了，那就走吧！”摆摆手，钻进了马车里边。卫明都答应了，秦雨欣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狠狠的瞪了一眼奢社辉和朱徽妍，带着车队继续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