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杀与虐（七）

    夏克明脑中“嗡”的一响，眼前发花，松开了手，李鹤鸣趴在地上号啕大哭。

    “牛守礼？”夏克明一脸的惊诧，跌坐在沙发上。

    “满嘴胡吣，现在，我把你丫指甲挨个儿拔秃了。”夏克明起身，两步跨到餐桌旁，拉开抽屉，拿出一把锈迹斑斑乌黑的老虎钳子。

    “真的！真的！是实话。他当初是我爸分厂的锅炉工，特会巴结人，拍马屁，经常来我家干点重活。你老缠着米安琪，我心里恨，找他吓唬你。没想到他扎了你，后来他不断威胁我爸，如果不提拔他，他就去公安局自首，把我也毁了，一块儿送进去。我爸没辙了，一次次提拔他，要不，像他那样的臭工人，怎么能爬上来？”

    老虎钳子“啪”地掉在地上。黑黢黢的胡同里；宽大的白口罩；两只阴恻恻的眼珠，在夏克明眼前清晰地晃动。

    “我知道你，你是我爬上去的梯子。”高个子戴着白口罩，声音含混发闷。

    夏克明脸色煞白，发疯地锁住李鹤鸣的喉头，“牛守礼早就知道，他当年扎过我，是不是？”

    李鹤鸣的脖子涨红了、脸颊烧红了、连耳朵都红了，垂死挣扎地点点头。夏克明松开手，极为厌恶地在他身上抹去黏糊糊的体液。李鹤鸣不停地干呕，咳嗽着。鼻涕、眼泪、哈喇子流到衣襟上、地上。

    “饶了我吧……我都说了。”李鹤鸣痛苦地捂着胸口，跪在地上，可怜兮兮地乞求着。

    “你爸呢？”夏克明问。

    “几年前就死了，我能有今天，也是我爸当初答应提拔牛守礼，和他谈判的条件。”

    “死了？你爸死了？”夏克明瞪大眼睛，顿感心灰意冷。一瞬间化为报仇无门的恼恨，看着眼前这只丧家犬，“哼哼”地冷笑两声，捡起脚下的老虎钳子，出其不意地夹住李鹤鸣的耳朵问：“说，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有，疼死了。”李鹤鸣痛得眼泪滚下来，呼吸越来越急促。

    夏克明松开老虎钳子，露出波纹乌紫的耳垂，李鹤鸣“哗哗”地流着泪，捂着耳朵哭诉着：“求求你……给点钱，告诉你一个秘密，黄金赔钱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