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杀与虐（九）

    “再说一遍！”夏克明惊诧地闭不上嘴，根根汗毛都竖了起来。

    李鹤鸣扶着茶几，微微欠起身，屁股够着沙发坐下，“牛守礼当初从我这儿把米安琪生生抢走了。那王八蛋黑着呢，坏到家了，我爸就是让他气死的，都怪我不争气。”

    “说他妈有用的！”

    夏克明点着烟，李鹤鸣觍着脸向他伸出手，他把烟盒和打火机拽给他。李鹤鸣贪婪地吸了两口烟，凄凄哀哀地说：“牛守礼送给米安琪一个手机，有搜索定位功能。”

    夏克明心里忽地一沉，直勾勾地盯着李鹤鸣，“她和你约会，被牛守礼发现了，米安琪扛不住挨打，说出你有……你有失忆症，并且告诉牛守礼，你在西北四环的地址。”

    李鹤鸣双唇不住地颤抖着，夏克明眼前晃动着那条游走的银环蛇，向他露出细长尖利的毒牙。

    “牛守礼让米安琪约你出来，又派人在会所更衣室印了你的钥匙模子，然后去你家，把买入黄金指令的邮件删除，重新做了份新的邮件，复制在你的邮箱里。把买入黄金改成了卖出黄金。”

    夏克明惊呆了，像木桩被钉住了似的，硬挺挺地坐在那里，双眼发直，周身麻木失去了知觉。

    李鹤鸣又点着一支烟，两眼瞄着他。

    “我给香港的黄金公司打过电话——”

    “香港黄金公司早就被牛守礼买通了，他们分了2000万就把你出卖了。”

    李鹤鸣此时像找回了自信，音调也渐渐恢复了正常，不知不觉中跷起了二郎腿。夏克明一脚狠狠踢在他的膝盖上，李鹤鸣像烧焦的发丝，全身忽地蜷缩成一团抱住膝盖，身子像陀螺般在沙发上痛苦地旋转着。

    “你说话……不算数。”

    “我说过不报警抓你，答应卡宴给你，但我没说过不打你。”夏克明面无表情地说着，眼前又浮现出那条吐着蛇信子的银环蛇，他的手烦躁地在眼前挥舞了几下，上衣粘贴在背上，早被汗水浸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