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猩红
“……我国遭到不明国籍敌军发射的不明气雾弹……未收到有关人员伤亡……目前国家已进入一级军事戒备，请各位公民……可能……下一轮攻击……” “……据全球疾病防治中心和圣光之佑的权威消息，目前在世界范围内发现的大量洲际弹道导弹经过……可能附带未知……” “这里是圣光之佑位于英国……我们正跟随生化防控小组深入爆炸中心，可见有大量绿色烟尘迟迟……” “……” “……” “伦敦一废弃的军方生物实验室今日突然涌出大量尸体……大肆攻击行人已经引起军方注意，尚未接到该类尸体病毒感染人类的报告……” “伦敦城居民要求政府立刻向民众公开有关……民众代表拒绝成为军方实验的小白鼠，抗议仍在继续，目前全国已陷入sao乱，军队正全力出动镇压……” “……” “……” “master，这就是您想看到的最好结果是么？” “没错，正如同现在全世界一样的情况，风平浪静的大海下，一场恐怖的暴风雨已经开始酝酿，这只是一个开始！洗牌和变革，将同时进行。”中年男人放松的吐出一个个烟圈，偶尔抖动手指弹弹早已积攒已久的烟灰：“FENIX，属于我们的时代来了。” “机器一族将会向这个世界证明它们存在着且不应作为奴隶而活着。”站在一旁的机器人单膝着地恭敬的挽着中年男子那被金属覆盖的冰冷手掌：“很好，很快世界就会认同我们，还有你的族人。”中年男人激动的高举起未被金属完全覆盖的那只手臂，苍老的被机械半覆盖的面颊上除了兴奋还有那延续了几乎一个世纪的忧伤：“不！不！梦想是实现了，可是亲爱的，你却无法活着见到这一天！为什么要这样……世界！” 机器人轻轻的为他披上那破旧的白大褂，这件衣服似乎已经几十年没有洗过，或见证了什么重要的事件令其主特意不将其洗涤，肮脏的土渍夹杂着大块暗红，中年男人接过那件白大褂，深吸着附着其上那依稀残存的铁锈味：“啊！每当闻到这种血腥味，我就能感受到她，她没有弃之而去，至少还留了点能让我怀恋的东西……美娜……为什么……要抛弃自己的生命……” “master，您流泪了，需要纸巾吗？”机器人关心的询问着，不同于人类其他的号称尖端的情感机器人，这个机器人的声音和人类相比相差无二…… “谢谢你，FENIX。只是想起了爱人……” “您是指美娜吗？她不是？” “不！FENIX！那永远不是美娜！那只是个残破的复制品！一个只拥有美娜面容和身体器官的肮脏容器！真正的美娜已经！已经被这个贪婪黑暗的退化世界害死了！”中年男子情绪突然激动，猛地站起挥手击毁了那台唠唠叨叨播报着全球新闻的全息影像仪，机器人一言不发安静的清理着被击碎的碎片…… “FENIX，抱歉我想起了很多不愉快的记忆，距离药剂起效还要多久？” “最晚一星期。您现在的最好选择便是休息等待。” “呵！美娜，我做到了对你的承诺，可你，却……”不知不觉，几滴眼泪淌出干涸数十年的冰冷双瞳滴滴答答落在桌上，直到打湿了袖管，中年男子才回过神来擦拭那满溢的泪水，手指颤颤巍巍的拿起一张早已泛黄的照片，哭泣的就像个孩子般，不停对着泛黄照片上的七个人抽泣着，口中不断重复着：“浦原，美娜……尤利……吉尔，凌……不！那么美好的过去！为什么！为什么要夺走它！只是为了那可怜的一丁点力量吗！！！” “裴诺，用尽一切力量坚持自己的理想，哪怕是和那所谓正统背道而驰也在所不惜，你愿意吗？”年轻女子笑靥如花的面容浮现在男子空洞的只剩下高级基因公式和复杂的高等数学公式的脑中：“即使，把自己的生命都押在梦想上吗？” “如果我的回答是愿意呢？裴诺，你会怎么办？” “我啊，我想，我一定会愿意的吧。”刚毕业时的轻狂如今化作一滴滴悔恨的泪水淌下，男子疯狂的敲着桌子，大声斥责着自己：“对不起！对不起！我拥有了一切唯独失去了你，那又有什么意义！不要抛下我一个人！” 记忆中的女子缓缓消失在漫无边际的思绪中，遗留下的只有满脑的猩红，血一般的猩红，甚至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铁锈味……仅留下女子离世前最后和他说的一句遗言：“答应过我的啊，裴诺……不能……失约……” “我答应……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