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重生山窝窝 第六章 入住知县府
“学生多谢大人救命之恩。”到了刘然的后府之后杨绛便向撩衣跪倒，虽然说这次自己本来就没有犯什么错，但是刚才毕竟是人家网开一面的结果，恩情杨绛自然是要记在心中的。 “呵呵，贤侄不用谢我了，刚才幸而你没有什么过错，要不然的话老夫也是帮不了你的。”听到了杨绛的话之后刘然微微的说道，一辈子都是刚正无私的人了，自然这些话不会是什么假话了。 “这个学生知道，不知道现在我们夫妇二人能离开了吗？我的娘子刚才由于极度的奔波现在急需要休息，要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学生现在想找一个驿店，休息一下。”杨绛看了看自己的妻子，又看了看刘然之后说道，要知道这个世界上自己只有妻子是唯一的亲人了，看着妻子现在半死不活的摸样杨绛心中就是一阵的心痛。 幸亏这个年代缠足还不是那种妇女必须要干的事情，这个年代缠足仅仅限于高官贵人达门显贵的子女，一般的来说民间的女子缠足的并不是很多的，这也是杨绛现在唯一值得庆幸的一点了。 “恩，贤侄这话说得就有些不对了，算起来你也是我的学生了，你既然来到了这里这么能让你住在外面呢？正好我的府上也还算有两间空房，要是贤侄不嫌弃的话就到我这里休息一下吧。”刘然听到了杨绛的话之后低声的对着杨绛说道，要知道古代学生和老师之间的关系一般而言都是那种近乎准父子之间的关系，断然没有自己家孩子到自己这里却让孩子住到外面的道理。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学生多谢了。”杨绛听到了刘然的话之后心中顿时就是一阵的欣喜，要知道杨绛的打算就是这样的，本想着直接说出来，但是又怕唐突了，再加上自己身上没有一文钱就算是真的出去了也是没有能让自己住宿的地方的，总不能领着自己这个如花似玉的小娘子睡在大街上吧。 前堂和后宅是相同的，明代的衙门一般都是前堂是衙门老爷办公的地方，后面就是老爷居住的地方，一般按照大明律的规定衙门的老爷晚上必须在后堂居住，这样方便早上办理案件，只不过这条规定在明朝中期已经成了一纸空文，每个官员都在外面有几套的住宅，甚至有些地方的官员被说是夜不归宿了，就算是几天不见人也是经常地事情。 单单的从刘然的居住地就能看出来他并不是那种贪官污吏一般的人物，布置的并不算是多么的豪华，家中的仆人也不算是很多的，要知道虽然说刘然仅仅是这里的一个知县，也就是现在的县长，但是要是想贪污起来绝对比现在的县长贪污的要多得多。 要知道现在的县长仅仅有一个行政权并且还要被上面的县委书记监管者，但是古代的县令确实名副其实的土皇帝，一县的行政权，司法权，税收权等等一系列的权力都在县令的手中，并且只有他的顶头上司能监管，而且监管力也是有限的，清代的一句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就极为形象的概括了明清两代基层政府的形象。 后宅是一种四合院一样的建筑，这种建筑美观但是占用的地方比较大，并且实际利用面积并不算是很大的，相对而言在明清两代的时候这种建筑在华北地区相当的流行。 刘然给杨绛安排的是左厢房，地方并不算是很大的，但是却是很清幽的，很适合杨绛这样准备考试的读书人和养伤的客人居住。 房间中并没有什么贵重的陈设，不过确实相当的干净，正对门的地方悬挂着一副不知名的山水画，山水画的下面摆着一张八仙桌，向左边看就是一场吃饭用的方桌，右边是一张床榻。 安排好了杨绛之后刘然吩咐了仆人两句之后就下去了，杨绛也不甚习惯被人的服侍，所以没有多长时间也吩咐了那两个仆人两句便让他们都退下了。 “相公，我们这里就是县令大人的府邸吗？我们这样的住进来是不是有些太唐突了。”四下的看了看闵冉儿不禁对着自己的丈夫小声的说道，要知道平日中村子中那个村官就已经是闵冉儿见过的最大的官员了，那个村官估计连一个小吏都不是，现在忽然间见到了想皇帝一样的县太爷，而且还住到了这样的地方，虽然闵冉儿知道自己丈夫是县老爷的学生，但是心中还是有些忐忑的。 “没事情的，我这个老师就是这个样子的，一辈子了都是刚正不阿，要是我们不住在这里的话反而会寒了人家的心。难道小娘子还不相信你家相公吗？害怕我把你卖了？”杨绛看着一脸紧张的闵冉儿想舒缓一下对方的情绪，不禁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 “啊！相公，你坏死了！奴家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就算是你真的吧奴家给卖了奴家也是没有半分的怨言的”听到了话之后闵冉儿眼中先是一阵惊恐而后就是一阵坚定，看的杨绛的头上又是一阵冷汗。 要知道明朝的社会风气相对而言比较开放，两个好友之间相互赠送侍妾的事情不在少数，甚至当众欢爱的事情也是曾经发生过的，并且一度传为美谈。 当然一般而言两人相互之间交换的仅仅是侍妾而已，想结发之妻是不会交换的，在士林们的眼中妾就是一种能取悦自己的东西，而并不是自己的女人，但是结发妻子就是专属自己的东西了，断然不能转增别人。 虽然说闵冉儿现在是杨绛的正室，但是乡下的一般并没有那么多的讲究，我们这位闵冉儿同学还当做杨绛为了自己的前程将自己交给那位县太老爷所以才发出了那句生死相随的话。 “想我的然儿这么好的姑娘我这么能把你给卖了呢？像你这样的小美人就算是你想跑老爷也绝对不能让你跑的。有这么能忍心将你卖了？”杨绛自然能看出来对方的心思，不禁暗暗的骂了自己一句。 “恩，奴家知道了，相公奴家不会跑的，万望相公能爱怜人家。”曾经听到这门亲事的时候闵冉儿心中一阵的心酸，在闵冉儿的脑海中读书人一般都是没有什么乐趣的呆子，再加上对方还是一个病病怏怏，即将离世的人，顿时闵冉儿就像是跌入到冰窖之中一样，不过自从自己家丈夫重生了之后就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并不想是原来那样的呆板了，好像还是一个挺讲风趣的人，这样闵冉儿已经真正的对杨绛动了真情。 古代封建的包办婚姻两个人之间都是没有感情的，甚至很多的人在七老八十子孙满堂的时候还不知道恋爱的感觉是什么，或许这些事情放在现在就是一件不可意思的事情，但是放在十七世纪的中国绝对是真实发生过的事。 天色现在已经暗了下来，奔波了一天的杨绛夫妇二人的肚子都已经饿了，本来想出去买点东西讲究的对付一下，不过就在杨绛马上出去的时候仆人说知县已经备好了吃的东西了，请两位去过宴。 杨绛只是稍稍的推辞了一下便欣然的答应了知县大人的宴请，为的不是别的，就是因为自己身上并没有携带那种罪恶的东西，出去了什么都买不成，与其在这里饿着肚子要面子，还不如去吃人家的山珍海味，不过似乎学生吃老师的东西并不算是掉面子，杨绛心中不定的安慰着自己。 果然餐桌上的东西和杨绛想出来的如出一辙，并没有那种八珍八味之类的东西，就算是一般的鸡鸭鱼rou都不算是很多的，要知道眼前的这位知县并不是那种贪污之人，按照‘大明公务员’的工资标准来说一个县令也就只能吃这种东西了，并且严格的按照工资来说还不是每顿都能吃的上这种东西的。 朱老头子这个人就是从底层一步步慢慢的爬上去的，要知道从小就看到了社会的黑暗和那些拿着国家高薪收入而不敢人事的官员们的样子，所以从骨子中就相当的痛恨他们，所以做了皇帝之后才想到了‘低薪养廉’这一个办法，从一开始的时候就是严查贪污，据说贪污十两就得受鞭笞之刑，贪污百两就是剥皮填草，铁箔钉棺之刑了，不可为之不严厉，一开始的时候确实有效，只不过到了明中后期中央政府对地方的管辖权力有些缩水再加上长期的底薪收入入不敷出才造成了大明的日益腐败。 原料虽然说不这么样，但是做出来的味道确实很好吃的，要知道刘然不仅仅是一个满腹经纶的县令，而且还是一个美食家兼书法美术家，所以做出来的东西自然相当的美味。 闵冉儿并没有和杨绛坐在一起，而是到了内房和刘然的家眷在一起吃饭，倒也是其乐融融。 一顿就吃下来，刘然对眼前这位学生的印象倒也是改变了不少，要知道之前对这位学生并没有坏印象，但是断然也没有好的印象，现在听到了对方的见解之后有一种如沐春风般的感觉，很多的事情自己很上时间都没有想通却被眼前自己这位学生给点通了。 杨绛已经不记得自己说过了什么了，本来杨绛的酒量就不是很好的，再加上现在喝的还都是烈性白酒，没喝几杯就不知道那里是东，哪里是西了（不排除本来就不知道东南西北的缘故）说句不好听点的，要不是为了顾及自己的面子杨绛顾及现在想钻到桌子下面好生的睡一觉，不过好在对方也看出来杨绛的心思了，吩咐了下人便将杨绛送回了自己的房间之中。 夜色当空，长夜漫漫，银光洒向大地，今天正是十五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