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坐忘经》
‘普度之光’是一门可以渡化人心的无上佛法，记录于《明王净心咒》之中。 就连《大梦经》的‘筑梦术’也是借鉴这门佛法创立出来。 与‘筑梦术’相比，‘普度之光’非常彻底、有效，可以直接降伏一个人的心灵。不过缺点也很明显，被渡化之人心灵受到永远的束缚，除了心灵力量受到约束无法完全发挥之外，中术者一切的潜力也都葬送了。 而‘筑梦术’却是通过长年累月，对中术者进行潜移默化的影响，逐渐更改他的意志。 ‘筑梦术’并不会去约束人的心灵，也不会束缚其力量与潜力，中术者仍然可以独立存在，拥有自己的思想，只不过最高意志被悄然更替，就算日后有人告知自己中了‘筑梦术’，他也不会相信。 李尘的身影出现在大雁塔最高层，看着五体投地的莫舍甫，心中一阵惋惜，其实他也不想就这么葬送天才阵法师的潜力。 因为一旦心灵受到束缚，也便代表着此人再也没有前进的可能，阵法道路止步于此。 “可惜了，倘若我会‘筑梦术’，直接潜入他的梦境在其潜意识里种下听命于我的念头，便能得到一尊强大阵法师的追随，只不过如今倒是废了。” 一个人的记忆信息隐藏于意识第二层，也就是所谓的梦中梦，进入一个人的梦中梦，也只有精神力破三位数的心灵大师方能做到，而一个人的潜意识隐藏心灵第三层，凭李尘如今精神力还差得远。 不过‘普度之光’他倒是运用得炉火纯青，比当时的李正气高明了许多，直接渡化一位阵法师的心灵。 “莫舍甫，沟通天界的召唤阵图何在？”李尘直接问道。 “回禀神明大人，阵图就收藏在我的rou身，封印在存储卷轴之中。”莫舍甫心灵被降伏，抛弃了一切智慧、荣耀、尊严，向李尘虔诚叩首，交代了一切。 “我还以为你会藏在开阳城莫家，不曾想竟然随身携带着，幸好我将你的rou身完美保存。”李尘轻笑一声，立刻便让莫舍甫诚惶诚恐起来，跪伏在地面请求饶恕。 “可惜了！”李尘看着地面上失去一切尊严、荣耀的莫舍甫，再度叹了一口气。 从渡化他心灵的那一刹那，可以说真正的莫舍甫已经死了，精神被彻底降伏，就算继续苟延残喘的存活着，也没有了自己的意志，精神已死。 “《明王净心咒》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慈悲、祥和！”李尘有些担忧，因为《大梦经》是借鉴了《明王净心咒》的主体思想而诞生的，恐怕其中真正蕴藏的手段会比《明王净心咒》更加狠辣、决绝。 “必须尽快修炼因果之术，到时一有不对劲，立刻斩断与李三思一切联系，将梦境独立出来。” 李尘端坐在大雁塔最高层，浓郁的香火愿力缠绕他身体四周，使他的心灵进入一种空明的状态，思维变得更加清晰透彻。 如今梦境与现实世界时间流速比例为10：1，梦境中过去十天，现实也才过去一天。 现实世界一个晚上的休息时间，李尘在梦境能获得三天三夜的精神修行。 梦境三天里，他先是端坐在大雁塔进行精神呼吸，之后又前往阴曹地府轮回司体验生死轮回，对于因果的定义有了更加清晰的了解。 “咔嚓！” 他的右眼五彩漩涡上空出现一道金色锁链。 因果链条，他终于又掌握了一条因果链，左眼右眼各有一条，眼眸转动时发出清脆的响声，一股奇异的力量以一种难以描述的方式扩散而出。 精神得益于因果轮回的参透，从30提升到31，思维运转更加透彻敏捷。 梦境渡过三天之后，精神退回现实，此刻正是拂晓时分，天还未亮，他从胸口取出一青一蓝两面镜子，正是上品宝器‘玄天镜’。 虽然李正道说过，这里的一切都有可能被一尊化五行的元老掌控着，不过他可不认为一件上品宝器会引来什么事情。 距离紫气东来降临还有一段时间，他打算利用这段时间来修炼《坐忘经》。 《坐忘经》其实也是一门极为了不得的经文，并不在《心照经》、《明王净心咒》之下，拥有一系列不可思议的能力。 首先它可以抹除自身存在的痕迹，自己将来若是想要脱离《大梦经》的束缚，必须要依靠这部经文。 其次，任何人中了《坐忘经》，那么那个人存在的痕迹也会被强行抹除，包括周围人对于的记忆也会消失无踪。 这是真正的杀人于无形，毁尸灭迹的最高手法。 《坐忘经》本来隐藏在‘玄天镜’内部，自从‘玄天镜’易主落在他手中，这部经文自然也就出现在他脑海中。 《坐忘经》所阐述的内容无比玄奥，即使一些心灵大师看了估计也会觉得晦涩难懂，一些精神力二三十的精神术师更是不知所云，完全摸不着头脑。 李尘曾经将这部经文共享给共济会的小组成员，不过那些人包括兰媚儿看了经文之后，完全摸不清头绪，更不要说进行修炼了。 “这部经文的内容与现实完全扭曲，人处于现实自然不可能理解《坐忘经》的思想，唯有让精神进入镜像世界，等待心灵变得扭曲，才能真正读懂《坐忘经》所阐述的奥义，这时候才可以开始修行了。” 这是李尘通过这段时间逐渐摸索出来的修炼法门，不过其中也存在巨大的危险。 镜像世界极度扭曲，任何人都无法掌控，进入镜像世界首先要面对自己镜像的攻击，击败镜像之后，还要防止精神迷失在自己创立的镜像世界。 一个不小心，精神在镜中不断扭曲，完全忘却自身，精神无法返回rou身，一点一点被削弱，直至完全消亡。 可以说这是一个很冒险的修炼方式，充满危险，就好比是踩在钢丝上修行，稍有不慎就会坠落万丈悬崖，尸骨无存。 马神威当初之所以能将《坐忘经》修成一点皮毛，也不过归咎于自身气运原因。不过马神威在修炼《坐忘经》时似乎将自己的气运完全耗尽了，这才被李尘斩杀，一切财富也被他所接收。 “我可不是马神威那种废物能够比拟！” 李尘冷哼一声，将玄镜对准自己，朦胧的镜面逐渐清晰，自己的镜像出现在镜面上，精神也被牵引至镜中世界。 …… 土石城地底百丈之下，一对土黄色眼眸徒然睁开，一道古老沧桑的声音传递开来： “这就是《大梦经》吗？一夜时间精神力提升了整整一个数值点，梦世界果然比浩瀚学海更加适合作为人类第二世界！” 苍老的声音渐渐沉寂下去，那对土黄色眸子也缓缓闭合，地底重新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