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工作
警局里，陌上看了艾伦一眼，艾伦对警察说，“我带来了律师，他会帮助李陌上小姐回答一切问题，那么……” 警察立刻说，“保释手续即刻就可以办，先生可以领着李小姐离开了，我一会儿把东西交给您的律师。” 艾伦点点头，“谢谢。” 陌上的肚子再次痛起来，喉咙也像是着了火，她想哭又想笑却也不等她的情绪释放，艾伦几步上前一下子抱住了她。 她瘦了很多，三年前他花了好大力气才把她喂胖一点，如今却瘦的好像一把就能揉碎。 “对不起。” 这是自相逢后艾伦第二次对陌上说对不起。 陌上很累，挣脱不开他的拥抱，唯一的感觉就只是觉得肚子痛的厉害，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一家星级酒店的套房里，李陌上幽幽转醒，一睁眼就看见艾伦的俊脸出现在眼前。 “你醒了。” 陌上把头别到一边，不去看，落地窗外已是浓重的夜色，肚子已经不痛了，只是有些头晕，她掀开被子起来，自顾去拿沙发上的包和外套。 “陌上。” “谢谢你帮我，请律师的钱我会如数奉还。” “你非要这样对我说话？” “是，非要这样。” 艾伦如鲠在喉，想说什么却只是牢牢地看着她，又握住她瘦弱的胳膊。 “你还想从我这得到什么？”陌上的语气冰冷，她怎能没想到艾伦肯帮她，恐怕是有所企图。 “我没想要什么！” 陌上放下手里的东西，缓缓转过身看向艾伦，目光含着说不清的情绪，她看着艾伦，像是三年前准备离开他那一晚的神色，良久，淡淡道的开了口，“最后一次。” 说完陌上在艾伦的注视下解开了上衣的一枚扣子。 艾伦抓住她，“我不是这个意思。”他皱眉，隐忍着怒意。 “呵……那是什么意思？”陌上嘲讽的说着，随手将衣扣一枚枚解开，裤子，短袜，一件一件离开她的身体，到最后，只剩下内衣盖住关键部位的站在艾伦面前。 “陌上……” 别再用那种口吻对我说话，陌上恨恨的想，她环住自己的身体，再脱不下去，看向别处。 艾伦看着这样的陌上，将她抱在怀里，一枚浅吻印在额头，“你想过我吗？” 没有哪一天不想，可这种痛彻心扉的想只是折磨。三年来，她像行尸走rou一般活着，跟死人有什么区别呢？ 艾伦一手揽住陌上的脖颈让她看着自己，这张脸，也曾在数年前的夜晚里让陌上仔细描绘，她是学医的，她记得她对他说，你长得这么好看，不符合医学常理。 说完之后他总是宠溺的将她埋入温暖的胸膛。 “那你恨我好了。”他笑了，一个让人看不清情绪的笑，“至少这也是让你记住我的方法。” 说完他的嘴唇狠狠欺压上来，长驱直入，不带一丝怜悯的啃噬着陌上的唇，“陌上……”他低低轻呼。 陌上痛到，轻呼却被持续的吻吞没。陌上被丢到床上，高大的身躯顷刻压下来，白色衬衫的衣扣被解开，硬朗的轮廓出现在眼前。 陌上没有挣扎的余地，以色感激他，原来自己竟也这么下*贱。 “你还是这么美。”艾伦剥下陌上身上最后的衣衫，雪白的肌肤裸露在空气中。 陌上别过头，眼眶里有液体在打转。艾伦细碎的吻将那些咸涩的液体吻掉，双手放肆的游离在陌上的身上。 身体被分开，下一秒，艾伦勃然冲入，他低吟着……陌上…… 这么多年了，陌上仍然记得他每次喊她时的声音。 眼泪顺着眼角滑下，无数次的纠缠，气息间全都是他的味道，心内大痛，陌上就这样轻易地再一次臣服于他，可能这就是眷恋吧，没有道理，只因依旧爱着。 陌上的身体渐渐化成一汪水。 细细密密的吮吻，欲望的侵占，连绵纠缠，记不清过了多久。一切终于结束。 艾伦将陌上搂在怀里，轻柔的亲吻着如墨般的发丝。身体麻木酸痛，仿佛只剩躯壳，好想就这样睡去，可是，想到三年前的艾伦，想到爱丽丝绿色的瞳孔，不可以！ 陌上勉强撑起身体，刚想下床，却被身后的人强握住手腕，“我能给的都给了。如果依旧抵不过保释费，我会努力赚钱，如数还给你。” “我不要你的钱。” “那你想要什么？” “你的心。” “对不起，我的心早就死了，只剩这一条烂命，想要的话尽管拿去。”说完陌上挣脱开他，拿起沙发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穿上。 “陌上！” 陌上停在门边，听到他说最后一句话，“你还爱我。” …… 大西洋的海风吹乱陌上的发丝，耳边再次响起最后那一句话。 你还爱我。 ****** 第二天一早陌上被砸门的声音叫醒，阿城站在门外，没有浓妆，嘴角和额头还有显眼的疤痕。 她张口便骂，“你是死人吗？打你电话不接？” 陌上随手拿来放在门口五斗柜上的手机看了一眼，十几个未接，均来自阿城。 “对不起，昨晚睡得早。”昨晚她哭着哭着便睡着了不想睡的这么沉。 阿城一巴掌扬过去，打在陌上脸上，脸颊瞬间红了三道。 陌上觉得可笑，为了这个jiejie，她找到红灯区，在红灯区又遇到了不该遇到的人。 生命就像一个轮回，到头来，一个连着一个，如何能停息。 一个巴掌而已，她又不是没挨过，陌上没说什么从包里拿出牛皮纸袋，“你走吧。” 阿城接过牛皮纸袋翻了翻里面的钱，气焰消了一半，却还是不肯轻易罢休，“就这些？” 陌上呵的笑出来，“如果不够你可以继续去红灯区卖。” 阿城的五官立刻皱在一起扬手要打的时候陌上一把关上了门，嘭的一声视野被隔绝，阿城狠命跺了下脚转头离开了，她也知道对待也不会有更多的钱了。 陌上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昨晚的未接电话果然没有一通是来自他的。 陌上苦笑摇了摇头，将脏衣服放进洗衣袋去楼下的公共洗衣屋洗衣服。 外面天气正好，许是昨晚一场大雨的缘故今日的天气格外晴朗。 洗好衣服还不到十点，到便利店买了一根法棍匆匆解决了早餐骑上车去学校。 因为佩恩教授的召唤她再次来到了学校，“陌上！快来！” 佩恩一看自己的学生来了，赶紧摘下眼镜招呼她。 陌上笑着走过去，“老师。” 只见佩恩手里拿着一份厚厚的资料，一看便知是学术材料。 “一直跟着我研究的一个学生前一阵子被一家医院挖走了，老师现在也是不知怎么办，赶紧把你找来，就是想问问你要不要跟着老师的实验室？” 陌上想到今天老师叫她来应该是为了这件事，她也想好了不想再犹豫，“老师，我可以留在实验室。” “真的？！”佩恩一听，一下笑了出来眼角的鱼尾纹更加深了，他拍拍陌上的后背，一脸欣慰。 “不过，只能是周末或是下班后。”陌上补充。 佩恩一听变了神色，陌上轻轻打断他的想法，说，“我打算在附属医院工作，研究与工作我想一起完成。” 佩恩松了口气但还是皱着眉头，“这样会很累啊……” 这样的确很累，可陌上还是这样决定，她想让生活变得充实不给自己任何多想的机会。 不容停息，隔天陌上到医院报道，心外科门诊。 这样朝五晚九的生活开始了，医院学校特茹河的小屋，三点一线，她不再有时间做兼职。 一周后一台手术下来，陌上累的虚脱刚换好衣服手机响了。 陌上一看接了起来，“林牧。” “在哪？”林牧的声音有些疲惫。 陌上对着更衣室镜子笑了笑，她没化妆，脸色有些苍白，忽然觉得很累叹了口气，“刚下了手术。” 林牧知道她一夕间决定了犹豫良久的工作问题，知道她现在很忙也知道她不愿意轻易说累，“出来吧，带你去吃饭。” 陌上惊了一下看了一眼日期，今天林牧回来，她都忘记了。 林牧下了飞机便一路赶来，行李还放在后备箱，这几天他很忙，忙着生意，忙着跟那些酒rou朋友斗智斗勇，他看着那些人，人前人后的模样，就很想赶紧来看看陌上，看着她单纯的样子或许便没那么累了。 陌上出门就看到林牧，一直觉得林牧的长相就是小说里的阳光学长，而此刻他穿着白色的衬衫，银灰色的西装裤，看到陌上白牙微露，玩笑意味着说，“幸苦了李医生。”他的语气微扬，让人忍俊不禁，然后一脸恭敬的打开车门迎陌上坐进去。 陌上笑了笑，细心的她却看到林牧下巴微青，眼睛里满是红血丝。 但她说不出关心的话，只是淡淡地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林牧故作轻松的说，“还不是一下飞机就来，我这么想你你想不想我啊？”林牧说着抱了抱陌上，陌上有点不安的被他揽着。 到了餐厅，没什么特别，红酒，牛排，鳕鱼。吃过饭，陌上看林牧实在是累便让他回家自己回去就好，林牧执拗的要送她回家，到了楼下，陌上似是想起什么从包里拿出一个造型很别致的小礼盒，陌上狡黠的笑了笑，“回来的礼物，不过，等我上去你再打开。”她说完一路小跑上了楼。 林牧笑了笑，看她上去，走廊的等依次亮起才低下头，打开了小礼盒，一打开居然是一阵猪叫，一只弹簧猪一下子从盒子里弹了出来，那粉色的小猪rou嘟嘟的，憨态可掬。 林牧以前也交过女朋友，可他还真的是第一次收到这样的礼物，他禁不住摸了摸那只小猪，可爱的样子还真有几分陌上的意思。 眼前忽然晃过那个人的影子，他刚要上扬的嘴角忽然松下来，他望向那扇面朝大海的小窗，俊容忽的阴沉下来，像是冬月的寒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