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买醉不是因为寂寞
‘深夜里’,被誉为沈阳文艺青年的集聚地,来这里买醉的人,大多是生理上承受生活过多的压力,夜晚急需放纵心理寄托的年轻男女。而这,也是张峰乐队驻唱的地方。 他们的乐队名叫野草,用他的话说,他们都是一群在这座庸俗的城市无法扎根的野草;风吹不散,雨淋不湿,火也烧不尽。 这个夜晚,我又一次跟着他来到这里。只想通过酒精来寻求心灵上的点点慰藉。走到固定的卡座,跟乐队其他人打过招呼,要了一打啤酒。打开一瓶,享受着纯粮大麦酿制的啤酒所带来的快感,我很想醉,但不是因为寂寞。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奇怪的情绪,但心底却一直有个声音告诉我:“醉吧,喝醉就好了。”而我也本能的去遵从心里的这个声音...... 刚入夜,人不是很多,三三两两的男女,举着杯中的啤酒,倾听着dj放的轻音乐,畅谈着白天经历的种种。有的人在大笑,有的人又在轻轻哭泣。我很乐于见得这种场面,就好像游离于所有人之外,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注视着这可笑又可悲的一切。 人,渐渐多了起来。氛围也开始热烈,dj很适时的将轻音乐调换到摇滚;重金属的节奏感,让今天聚集在一起的红男绿女摇晃着腰身...... ‘深夜里’,都市男女们照比往日更加疯狂。而他们欢呼的声浪一波高过一波,将今晚的气氛推向一个又一个的高潮。台上,站着一个桀骜不羁的男人。半漏着胸肌,手里正疯狂的弹奏着电吉它,长发披肩,180左右的身高,蹬着摇滚青年标配的马丁靴。一只脚踩着音响,用略微有些嘶哑的嗓子,唱着郑钧的那首《灰姑娘》: “怎么会迷上你,我在问自己,我什么都能放弃,居然今天难离去,你并不美丽,但是你可爱至极,哎呀灰姑娘,我的灰姑娘...我总在伤你的心,我总是很残忍,我让你别当真,因为我不敢相信,你如此美丽,而且你可爱至极,哎呀灰姑娘,我的灰姑娘,也许你不曾想到我的心会疼,如果这是梦,我愿长醉不愿醒,我曾经忍耐,我如此等待,也许在等你到来,也许在等你到来......” 一曲唱罢,台上那人胸膛有些起伏,道:“感谢今天来到这里的朋友,有你们,我很知足。摇滚,因你们而热血。谢谢,谢谢大家。” 而在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台下的观众也陷入了沸腾。不断的呼喊着“疯子,疯子”...... 看到这一幕,我不由的感慨,“丫的,这孙子到哪都是焦点。不就是一卖唱的吗?搞的像演唱会一样。” 走到后台,看见坐在一边吞云吐雾的张峰,我走了过去。 “我说疯子,刚下台就抽烟,你是嫌命大吧?” 张峰听到我的声音,回过头来,眉头一挑,道:“这你就不懂了,哥们抽的叫寂寞,也是艺术的一种。为艺术献身根本就无所谓。” “去你丫的。” 我很无语,任谁碰上这疯子都会无语。三句话不离艺术,也许他真就执着的以此作为生命。 “今天收获怎么样?有没有勾搭一个良家?” 我本能的皱了皱眉,“你一卖唱的,能不能不那么庸俗?谁规定我来这必须要勾搭个良家,约pao?” “去你大爷的,说谁是卖唱的呢?” “说你呢。” 张峰站了起来,抓住我的衣领,“再说一遍,哥们这是艺术,别用你那污秽的眼光看待。” 我打掉抓住衣领的手,“你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酒桌上见真章!” “来就来,谁趴下了谁孙子。” “来” --------- 不得不说我们喝的很快,地上已经零零散散的摆了七八个酒瓶。 “我说许诺,丫到底怎么了?”张峰自顾自的喝了口酒,打了一个无伤大雅的酒嗝问道。 我眼神有些迷离,晃了晃酒瓶,旋即一口闷掉瓶子里的酒,“这还...不明显吗...就是想喝...喝酒了。” 张峰笑道:“把舌头捋直喽再说话。” 抬起头,注视着张峰。过了片刻,才缓缓问道:“疯子,你说什么是爱情?告诉告诉我,哥们现在是真他.妈迷茫。” “兄弟,你没病吧?你问一个搞艺术的什么是爱情。抽疯了吧,啊?” “别说你是搞艺术的,你就是臭卖唱的。没错,我问你呢。” 张峰有些无奈的看着我,不过还是顿了下,缓缓的说道:“爱情呢,我没多大兴趣。就觉得那玩意挺简单。无非就是看到漂亮姑娘了,然后想跟她一起睡觉。 其实呢,在我心里,爱情就是音乐。就是我终身伴侣,不会背叛,生死相依。不是我说,现在的人啊,贼他.m妈矫情。有一些人,一旦荷尔蒙与多巴胺上头,就冒出星爷的那句经典台词,我养你啊。不管真与假,都把姑娘们感动的稀里哗啦,继而可以轻松的拿掉最后一根稻草,哼哼着,春天在哪里啊,春天在哪里。春天就在姑娘的身体里。不是我说,最后还不是为了跟人一起睡觉吗?”
张峰的话令我有些错愕,不过仔细想了想,还真就是那个道理。举起酒瓶,示意张峰干杯。 “还别说,你孙子看的挺开。只是爱情真就那么简单吗?爱情不应该是一句承诺,进而相互遵守,不离不弃吗?”我本能的不认可他的爱情观。在我看来,爱情,没那么庸俗。 “要我说,你就是傻掉了。现实里,哪来的你心里的那座城市?它在哪,你知道吗?” “艹,你一卖唱的跟我提现实?!行啊,那我问你,现实就是钱。你有吗?” 张峰不知所解,还是坦率的答道:“没有。” “那不就得了,你本来有机会有钱的,你不需要,那你还跟我谈什么现实?” 张峰有些烦闷的喝了口酒,皱着眉头,“就像我说的,音乐就是我媳妇。而音乐呢又不需要钱,所以哥哥我没那个苦恼。” “臭卖唱的......” “来,喝。” “喝。” 我们仍在继续着,大有不给对方喝倒不罢休的势头。地上的酒瓶也越来越多。 没吃任何东西的我感到胃里正在翻江倒海,起身,想去卫生间解决一下。张峰见状,“怎么?丫受不了啊?” “胡说,哥们我是去打电话的,不行吗?”我有些心虚的答道。 张峰无奈的摇摇头,便不再管我。 看张峰没有跟来的意思,径直奔着卫生间走去。只是,此刻卫生间门口,一对可能是情侣更可能是PAO友的年轻男女,挡住了我的去路。看着互相用舌头探索对方口气的男女,有些尴尬的咳了一声。 “那个,二位能让让路吗?” (二更打滚求收藏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