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女孩身份(二合一)
“这种关系最尴尬。” 女孩儿感慨了一句,问道:“假设说,现在给你一个机会重新开始,你会找回桃子吗?” “没有这种假设。” 有的话,在知道如今这个局面之后,我不会再去打扰她的生活,因为我不想让那个可怜的女人经历这些事了,原本一个高傲的姑娘,生生被我坑害到如今这个局面。 她,还好吗? 白桃应该已经知道我离开了吧,或许,她还处在气头上,更或许,她现在被鼎丰那些业务所劳累着,每天都想着如何跟齐家父子勾心斗角...... 更或许,那个女人在默默地等着我回去娶她。 “人总要习惯残留一丝幻想和向往,大叔,这种道理你不会不知道吧?” “还是说,你已经对生活失去了希望?” “失去希望?”我重复了下女孩儿说的话,点了点头:“我的生活,满是失落。” “呵...悲观主义者。” 猛然间,仿佛什么东西在我心头炸裂一般! 悲观主义者。 女孩儿不是第一个这么评价我的女人,第一个说这话的,是她,是白桃。 本以为我已经逃出了那座城市,跟她断了所有联系,生活中不会再出现她的影子,我要静,我需要沉淀与磨练,爱情这奢侈的东西,只有当我有足够资格的时候,才会拥有。 但,我错了。 她的影子还是出现了。 毫无防备,就这样在别人的评述中,我仿佛看到了她的音容笑貌,以及她原本应该有的模样...... 大概是我去接她时候的事,她坐着那辆任何人都不会瞧上眼的破捷达。 “我说你这是什么破车?捷达好歹也是德系车,怎么你这发动机的声音是这样的。” 听见白桃的不满,我也有些不好意思。略微有些歉意的看着她那绝美的侧脸,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但是作为一个跟这个姑娘斗智斗勇了二十多年的男人,我只知道此刻我不能退却。 “桃子,这不是英格兰,这是中国,我也不是老白的司机,我是你诺哥,你得这么想,我能亲自来接机就不错了,这是多少姑娘梦寐已求却不能够实现的呢?” “听你这么说本姑娘还得感到受宠若惊喽,那真是谢我诺哥厚爱。”说着小白似笑非笑的用那只弹钢琴的手掐住了我的胳膊,力道不大但却极疼。 看着我疼的有些扭曲的表情,她松开了手,淡淡的说了一句好好开车本姑娘还没嫁人的话。便不再言语。 “我说桃,你这几年过的怎么样啊,没有给我找个英格兰姐夫什么的吗?”我没有回答她,反倒是问了她一个问题。然后我看着她等待着答案 “呵呵,还英格兰姐夫?!小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想做我的男人,要么比我优秀要么比我强,不过可惜的是,25年的人生岁月里我还真就没遇到过。” 听见她如此狂妄的回答,我有些不置可否。 确实,她实在是太优秀,不仅是长相,智商还有情商都是上上层。 我无语的同时还心有不甘。“难道我小白姐就这么孤独终老,不准备嫁人了吗?” “嫁,当然要嫁,不要忘了你小子和我还有娃娃亲呢!” 看着她似笑非笑的表情,我想了起来,在我们五岁的时候,那年春节两家聚在一起,老张和老白都喝多了,便迷迷糊糊的定下了我跟白桃的婚事。当然,那只是个玩笑话没人当一回事。没想到,她还记得! “谁不知道那是两个老头子喝多之后的醉话,你还记住了”我有些窘迫的答道。 看着我的窘迫,小白有些不屑。微微上扬的嘴角,美的不可方物。四周打量一翻: “jiejie我是个习惯坐宝马的女人”她说出这句话,我感到了自尊受挫,白桃说的对,她真的是一个习惯坐宝马的女人,她的家庭条件决定了她所看待事物的高度。这也就是通常所说的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不用别的,单是她那副眼镜就足以买一辆城市suv了…… “你等着,早晚我会开上宝马” 看着她的表情,我不忘补充一句“肯定不是为了你” 说完,我们便不再言语,气氛再次变的安静。我是个习惯孤独的人,所以不管有多静我都不会感到什么不适。而小白在我眼里就是女王一般的存在,足以适应任何气氛…… 就这样安静着,只有捷达的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 如此安静的两个人却诡异的和谐。 —————— 原来,那个时候她就带着爱,我也带着爱,可都被我的脸面、所谓的尊严给拒之门外。 她习惯了坐宝马,却甘愿为我付出一起,甘愿为我创造成功的机会,如今,我也想给她买辆宝马,只可惜一切都晚了。 现实就是如此,人性亦是如此。 离去的,忘记的,悲伤的,快乐的,最终都会被时间的长河冲刷,最后留下的,只有我还能回忆的。 女孩儿的那个假设,我不是不愿,而是不敢。 一个平庸且懦弱的男人,能给她什么? 换句话来说,白桃又要过我什么? 胸口猛然发堵。 这块郁结于心中的石头,名字叫做愧疚,更是懊悔。 我埋怨过生活,埋怨过那些为了达到自己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人,埋怨过那些看不顺眼无法接受的事,唯独没有看清自己,真真正正的对着自己的眼睛,问问自己,做过些什么。 玻璃心,没错。 怨天尤人,也没错。 在成长的这条路上,任何人都会出现这般情绪。 可任由它们发展,不去加以控制,便是大错特错! 而我,到如今才真正发现这一切,是不是晚了一些? 一时间,我有些出神。 “喂,大叔,你怎么了?” 女孩儿的声音将我拉了回来,原来我还在前往杭州的高铁上,原来,我只是身体逃离了沈阳。 灵魂呢? 灵魂应该还在那栋老宅里,那里才是我们爱情最初开始的地方,在沈阳的这些年中,也只有那里,才存在我过我真正的温暖,因为那里,有白桃。 暗自叹了口气,我看着女孩儿:“说了这么多,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过客。” 女孩儿眼睛弯成一道月牙儿,笑道:“缘分让我坐在这里,听了你这么多的故事,但我们只是彼此生命中一个微不足道的过客。” “何况,你的故事,让我决定远离你。”女孩一本正经的说道。 “为什么?”我不解。 “因为你缺少了面对的勇气,缺少了对待爱情的执着,说白了,大叔你没有担当。” “...” “姑娘,你没有经历过我所经历的,为什么要妄下评论?” “呵呵。” 女孩冷笑一声,慢条斯理的说道:“你是出来散心的对吧?” “没错。”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为了治愈情伤?” “对,也不全对。” “好,姑且这样认为,独身男人,出来散心旅行,肯定是在沈阳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件让你拿不出任何解决办法的事情,所以,你惶恐,你沮丧。” 女孩盯着我的眼睛:“我说的对吗,大叔?” 很惊诧她能分析出来这些情况,跟她四目相对,从中我竟看出淡淡怒火,想不通一个陌生女孩哪来的脾气要跟我发? 还是说,这个女孩是个嫉恶如仇的姑娘,而我跟她讲述的那些事情,让她感觉到了厌倦,反感,然后在心中给我贴上一个不负责任的标签?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所讲的这些,大多是我前段时间真实的心路历程。 “对。” 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还有呢?” “一个惶恐的人,只能看着自己的爱人每天为了一些事情而焦灼,你呢?你什么事情都做不出来,偏偏还想帮她解决,你经历这些之后,发现自己什么都不是,于是你开始自甘堕落。” “可是我努力了。” “是啊,努力的结果就是让事情更加糟糕,然后眼睁睁的把自己的爱人逼上绝境。” “......” “姑娘,我好像没跟你说过,我们没有在一起的原因吧?” “对啊。”女孩眨巴眨巴眼睛:“这些是我分析出来的。” “......你学过心理学?” “还是学过逻辑学?”
惊了,彻底的惊了,这个女孩不简单,或许她没有外表看上去那样简单,一个在校大学生,竟然会知道这么多? 还是现在的大学生,阅历已经丰富到了一定地步?! “我说了,我的专业是导演。” 女孩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只是第一次看到你这么软弱的男人而已。” 女孩能看出这些,白桃不能吗? 白桃已经在商界摸爬滚打了这么久,她还不如一个未出校门的女孩儿?! 俨然,这种事情不存在。 更何况,白桃比我自己都了解我,那么,她为什么不把这些说出来,而选择自己一力承担? 她到底承受了多少,不该她承受的事情。 爱情,真的可以让人盲目。 “没错,我很软弱,更是一个懦夫,所以才选择逃出那座满是失落的城市。”我看着对面的那对情侣,说道:“小兄弟,别学我,珍惜好你身边的人,还有,无论什么时候都别放手,有一种爱叫做放手,那他妈只是我这种无能的人说出的狗屁话。” 心,沉入谷底。 爱,渺无踪迹。 愿,她在那座城市里,可以得到她所珍惜的一切。 只是这一切中,我选择了逃避。 “大叔,你又错了。” 女孩儿纠正道:“失落的是人,不是那座城市。” “你满怀希望,憧憬的做着一件件,你想象中可以帮到姐...那个女人的事情,反倒忘了你们在一起的原因是什么,爱,爱是伟大的,她选择自己去扛,不想看到你担心,那是爱,你选择付出自己所有的一切,甚至是命,也是因为爱,但,你们的爱,都没有让对方清楚,所以才有如今的这个局面。” “我没有做成的事,为什么要告诉她?” 这点是我不肯苟同的,成年人的世界中,满是复杂,现实生活更不是虚幻童话,我并不认为一件没做成的事有什么好说的。 那个时候想要通过自己的努力,帮助白桃同鼎丰度过难关,去求过管述君,无果之后,更是利用了安默,接着田野被我当成拦路虎一样的被我踢出局,害他失去了工作...... 最后只是我替齐正国做了嫁衣,成了他要挟白桃的资本。 我,有什么脸面跟白桃说? “呵呵,可怜虫。” “你可怜的自尊,让你满是自卑,偏偏这种自卑中还夹杂着自负,所以你哪怕怨恨了整个世界,依旧无法相信,一开始自己就是错的,当你意识到自己错了的时候,你还是不想承认,所以,你选择了逃避。” 女孩嘴角一挑:“你渴望证明自己的价值,你认为自己离开之后,她会过的好,至少身边没有你的拖累。可,在沈阳都没有幸运过的你,去杭州,去魔都,哪怕未来去京城,你认为你会幸运吗?!” “不,不会。” “因为,你已经跟幸运擦肩而过。就在你选择离开的时候。” “生活不会眷顾傻瓜。”我感慨道:“还是小瞧了你。” “说吧,你跟白桃什么关系?” 女孩所站的角度,完全是一看过了所有事情发展之人的角度,因为她分析的足够透彻。 再怎么牛逼的心理学,也看不出这些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所以,我敢断定她一定是听过这些,而且是很全面的倾听,这才有了现今的言论。 我没见过她,那么答案只有一个,她认识白桃,并且,还会是白桃很亲密的人! “你...你说什么?” 女孩支支吾吾:“白桃是谁,那个女人吗?名字还真好听哈。” 顾左右而言她。 “meimei,你应该学习表演。” “你的演技太过拙劣。” “......” “你是她meimei?” 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她,否定了自己的看法:“不像,在你身上看不到她一丝一毫的痕迹。” “那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