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娘亲
“jiejie，你在偷奶么？”一个头上扎着两个辫子的小姑娘站在道青旁边，手里拿着一个小糖人，两只大眼睛纯真的看着道青嗲嗲的问道。 “没有，没有，jiejie这是在挤奶。”道青看了一眼小姑娘，然后双手继续用力的挤着身前那一头奶牛挂在腰间的一个硕大的rufang，只是哪里有一滴牛奶滴下，那rufang下面的小桶里，更是空空如也！ “哞、、、、、、”那奶牛仿佛很享受的突然仰天长叫了一声，倒是把蹲在一旁的道青吓了一跳，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看着眼前奶牛那摇晃着的，愣是没有一滴奶的硕大rufang，道青气就不打一处来。 “我叫你叫，我叫你叫，连滴奶都不产，你还有理了！”道青说着照着奶牛的耷拉下来的****就是两大巴掌，疼得那奶牛在棚里跳了起来。道青一个躲闪不及，愣是脑袋上被飞起的泥巴砸了一下。 旁边的小姑娘看着道青一系列的动作，捂着肚子在旁边瘫倒在地上，几次想要说话，然而笑的喉咙里愣是发不出声音，只是一只拿着糖人的手，不住的指着旁边的另一个牛棚。 “奶奶的，这奶牛是不是断奶了？”道青顾不得理会瘫倒在地上打滚的小姑娘，自顾自的小声嘀咕道。 “jiejie，jiejie，这是，这是种牛，是，是公的，奶牛在旁边的那个棚里呢！”小姑娘一只手抚弄着胸膛，许久，许久，终于忍住了狂笑，脸憋的通红的，颤抖着身子伸出握着小糖人的那一只手指着旁边一个奶牛棚气喘吁吁的说道。 “额，那个棚里呀？你不早说？”道青直起了身子，后脑勺直冒冷汗，拍了拍有些酸痛的腰道。 奶奶的，公牛长那么大****做咩，而且手感也这么好？真是奇了怪哉。道青想着，习惯性的用手指抹了抹鼻子，突然，一股臭味顺着鼻子直透脑门，道青放下手，瞄了一眼那手指，顿时啊的叫了一声，然后瞅了瞅左右，快步跑到一个饮水槽旁边，将那沾满黄色不明物的玉手，放进水槽里，使劲的搓洗了几下，待到那双手青葱玉手白嫩如初，这才离了水槽，重新折返了回来。 道青双手恰腰看着那几头悠闲吃草的奶牛直发愣，真不知道自己小时候是怎么活过来的，想像着道明或者道源蹲在奶牛rufang下挤牛奶的样子，道青竟然咯咯咯的兀自笑了起来。 “jiejie，我帮你。”小姑娘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说着，把小糖人放进了嘴里，提起倒在一边的小木桶就往另外一个牛棚里跑。 “jiejie你明天还来陪我玩好不好？”小姑娘拿着道青帮她用狗尾草编织的小螳螂，小青蛙，小蝴蝶，兴奋的爱不释手。 歇了一会，正又用力挤奶的道青，一个哈欠，手中一个不稳，奶水溅了一脸，忙瞪大眼睛左看看，右看看，没有其他人，用小手摸了一把脸，又用力的挤了起来。 奶奶的，这挤奶的活真不是人干的！道青自言自语道。 “jiejie，我爹爹和娘亲很好的，你不用怕，他们还经常免费将牛奶送给邻里呢。”小姑娘看到道青贼眉鼠眼的像做贼一样的时不时望着四周，歪着头说道。 “jiejie，你是神仙吗？” “jiejie，你带着我出去玩好不好，爹爹和娘亲都好忙，没人陪我玩。” “jiejie，你有孩子了吗？挤的这些奶是不是喂我的小弟弟或者小meimei的？” “jiejie，你这么年轻，漂亮，不像有孩子的人耶？” “jiejie，你是不是不产奶呀？所以才挤牛奶？” “jiejie，我听娘亲说过，牛奶再好也不如母乳哦？你要喂弟弟meimei母乳哦。” 道青快被这个小姑娘一句接着一句连珠炮式的询问给问疯了，听到后面更是脸色一会儿发红，一会儿发青的，咬着牙，颤抖着手几次想要捏死旁边这个一直聒噪，说话不知深浅的小姑娘。不知不觉中，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小桶里很快竟然满了。 可怜的站在那里的奶牛，嘴里咀嚼着青草，咬牙忍受着这种疼痛和屈辱，眼中已是含满了泪水。你说你用力就用力，我可以咬牙忍，你来回摸是几个意思？你让旁边的种牛哥哥以后怎么看我？让我以后还怎么在奶牛界立足！ 哎呦，羞死个牛了！ 终于挤完了奶，道青长出了一口气，伸了个懒腰，拍了拍有些酸痛的双臂，拎着奶桶走到小姑娘旁边坐下，支着小脑袋想了一会，嘴角一弯，然后摸着犹自自言自语的小姑娘的脑袋道，“jiejie呢，是天上的神仙，玉皇大帝又生了个儿子，可怜王母娘娘不产奶，只好派我下凡来挤牛奶来着，jiejie现在要回去了，不能陪你玩，以后呀，就让这些小螳螂，小蝴蝶陪你好不好？” 道青又用狗尾草编织了好多小动物给小姑娘，然后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看着四周无人，一提真气，瞬间消失在这云雾缭绕的小山沟里。 小姑娘张大了嘴巴，手里草编的小东西落了一地。过了好一会，小姑娘擦了擦嘴角流下的哈喇子，自顾自的蹲在那里，一边自言自语的哼着小曲，一边捡地上散落一地的神仙jiejie编织的小动物。 奶牛棚里，一只公奶牛仰天哞哞哞的叫了几声，然后低下头来，在石槽里衔了些青草，又抬起头，嘴里咀嚼着青草，望着蓝蓝的天空发呆，嘴上的哈喇子流了一地，就如这天上的朵朵白云。 明道宫一个别致的小屋子里，道一正抱着小桶惬意的喝着牛奶。 道青趴在窗前的桌子上，百无聊赖的伸手摘了一朵探进窗子里的红花，拔掉枝叶上的花瓣，然后看着道一喝奶的样子，牙根气的直痒痒，“奶奶的，师父和师叔跑的没影，就我一个人，又当爹爹，又当娘亲的，还要去偷奶，我容易吗我？”道青不由自主的大声抱怨了起来，也许是累了，眼皮耷拉着，脑袋歪倒在了桌子上。 “娘亲。”床上的道一舔了舔空空的木桶，听到道青说话，突然望着脑袋快要砸到桌子上的道青，叫了一声。 趴在桌子上眼皮耷拉着快要睡去的道青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吹掉了沾在嘴边的一片花瓣，什么？什么？我耳朵有没有听错，肯定是听错了。道青看向了床上捧着空空的木桶的道一，发现道一嘴角有一滴奶渍，站起身来走过去，提起袖子帮道一轻轻的擦拭掉。 “娘亲。”道一又叫了一声。 “这个，我不是，不是你娘亲。”道青这次终于听清了，只是之前哪里遇到过这种情况，顿感手足无措，浑身冰凉。 这娃娃不会是听到我刚才低声嘀咕，学了去吧，道青收了袖子，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屋里来回转着圈圈想道。 “娘亲，抱抱。”道一丢了木桶，然后伸开两只小手，可爱天真的大眼睛看着道青。 尼玛，我不是你娘亲，这一声娘亲，道青直听的心肝发颤，浑身更像过电一样，再听两声，估计要浑身酥倒，抽过去了，忙一步跨到床边，伸手一把捂住了道一的嘴巴。 “叫师姐知道吗，叫师姐，师姐就抱你，要不然师姐就把你扔出去喂狼！”道青真的被一句娘亲吓到了，一只手捂着道一的嘴巴，一只手颤抖着指着道一威胁道，怎么看都像是没有底气的样子。 “师姐，抱抱。”道一眨巴眨巴大眼睛，又伸出双手，听到道青要把他扔去喂狼，竟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你还真是锲而不舍，怕了你了。”道青伸出一根手指点了一下道一的小脑袋说道。 道一竟然小脸一红，然后晃了晃两只小手，“师姐，抱抱。” 道青颤抖着身子抱起了床上伸出双手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天真的看着自己的道一，然后在房中踱了几步，感觉整个天旋地转，一个坚持不住，跌坐在床上。然而，抱着道一的整个身子还在止不住的发抖，弄得一张小床吱呀吱呀的响，不知道是摇的，还是抖得。 过了没多久，道青看着怀中的道一渐渐的眯上了眼睛，仿佛是睡着了。这才稍微好了一些，一边摇晃着怀里的道一，嘴里不自主的哼起连自己都记不住名字的小曲。 滴答滴答滴答滴，滴答滴答滴答滴！滴答滴，滴答滴，滴答滴答滴答滴！ 道青看着怀中熟睡的道一，心中竟然升腾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感觉，难道这就是母爱。道青想着，浑身打了一个寒战，轻轻的将道一放在床上，然后帮道一盖上被子，悄悄起身带上门出去，发现此时的脸上，手上已满是汗水，内衣也浸湿了大半，凸凹有致，晶莹剔透的身体，在阳光的照耀下，仿佛一块碧绿的璞玉，又像是条流动着的清水。 阳光很好，道一小房子前面几株巨大的花树上，开满了或粉红，或浅红的小花，随风一吹，一片片花瓣飞落，像一条条小船，顺着风的方向飘荡到不知名的方向。地上的青石板上，已是落红满地。有些花瓣，透过支起的窗子落到小屋里，道一嗅了嗅小小的鼻子，睡的很是安稳。 陡然，这落英缤纷的一棵花树旁，现出一条青色的身影，青色的霓裳躺在地上，犹如一泉青色的溪流，在阳光的照耀下，荧光流转，羞煞了这一地的花瓣。只见她弯腰轻轻的嗅了一株花树上那开得最艳的一朵，然后看了一眼道青远去的方向，脸上忍不住的笑靥如花。 青衣女子闪身来到道一的门前，一挥袖子在房外设立了一个禁制，然后轻轻的推门进入。 青衣女子眼睛盯着这简易却清静雅素房间，此时阳光正透过窗子，照进屋里，三两只蝴蝶在窗外的红花上，翩翩起舞。青衣女子走到道一床边坐下，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床上熟睡的道一，然后随手在床边捡起一只小草编织的精致的小蝴蝶，摆弄了几下，终于修长的手试探着伸出去想要抚摸床上正熟睡的婴儿，然而又缩回手，接着又伸出手，仿佛正经历着巨大的挣扎。 青衣女子最终还是伸出手轻轻抚了抚熟睡的道一的小脸，然后从头上取下一个碧绿簪子，顿时满头的乌发垂地，犹如一泉流淌着的青玉瀑布。 窗外的蝴蝶好像闻到沁人心脾的芬芳，竟然一个个飞进了屋子里，围着这一瀑的乌发翩翩起舞。 青衣女子轻轻的将道一的小手从被子里拿出，然后用簪子轻轻刺破了道一左手的拇指，接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在道一的小手上挤了一滴鲜血装进小瓶里。青衣女子将盛血的小瓶子封印好，然后放进了怀里。 道一好似感觉到了手上的疼痛，脸上现出痛苦的扭动了一下，被刺破的手指，习惯性的在背子上摩擦了几下，然后收进了被子里。 青衣女子看着道一痛苦的表情，心中有些许不忍，然而，想了一会，还是狠下心来，将道一的左手再次从被子里抽了出来。 青衣女子伸出自己的左手，左手的食指上，一枚金光闪闪的戒指，在阳光下，焕发着紫金色的光芒，仔细看去，那戒指之上，缠绕着一只精巧的小龙，逼真的仿佛要托体而出。 青衣女子拿起道一的小手，然后从刺破的拇指上挤出一滴血滴在左手的戒指上，然后放下道一的小手，对着戒指口念咒语。 随着青衣女子口中的默念，然后一口青气从口中哈出，被青气笼罩的戒指竟然渐渐的融化，然后从青衣女子的食指上脱落了下来，飞到了空中，在空中焕发着紫金色的光芒。 青衣女子看着悬浮在空中的戒指，心中一喜，口中默念咒语，然后双手一掌一掌缓缓地朝着空中悬浮的戒指拍出，此时戒指已经完全舒展开，犹如一只泛着金光的虫子，随着女子口中默念，戒指渐渐的被一层层的金色蚕丝包裹，仿佛一个蛋，又像是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蚕蛹，随着青衣女子的掌力不断推出，那蛋蛋在空中快速的旋转了起来，后来越转越快，越变越大，逐渐膨胀，突然金光大放，紧接着一声脆响，犹如蛋壳破裂，只见一只手指大小，头上长角，似龙非龙的，满身金黄如火的小东西飞了出来。 小东西在空中打了个响鼻，朝天吼叫了两声，然后旋转着环视了一下四周，飞到青衣女子手上，舔了两下青衣女子的手指，一扭头，突然看到床上道一拇指上那刚被扎出血的一点小红点，仿佛看到美食一样，一声清啸，抖动着身子，急速向道一的拇指飞去。 小东西竟扭动着身子，直直的通过小红点钻进了道一的拇指里，然后消失不见了。 青衣女子托起道一的手，看到道一左手拇指上一条小龙图案栩栩如生，会心一笑，将道一的小手放进被子里，然后抚了抚道一的小脑袋，犹豫着在道一的小脸上亲了一下，转身出了房门，依恋的看了一眼道一，收起结界，一晃身，消失在空气里。 道一侧了一下身子，小嘴舔了舔嘴唇上的奶啧，睡的很是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