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疑惑

    马二公子见马建业离去，脸现得色，冷笑一声悄声对马三道：“马三，吩咐底下人，事情一定要做得干净利索。”马三点低头轻声说道：“公子爷请放心，那一队人一定不会有活着回来的。”马二公子身边一直默不作声的亲随悄声说道：“少爷，那可是您大哥啊……”马二公子举起手一巴掌扇在那人脸上，恨声说道：“住嘴，我没有这个野种大哥，以后休要在我面前提起他！”那人挨了一巴掌，立时退到一旁不再说话。

    林之间在一旁注意到那人虽然被马二公子打了，脸上神色却没变，眼神也很镇定，爬起来之后退到一旁默不作声。马二公子哼了一声道：“你这奴才何时才能学到马三与马林的机灵劲？三个人里面只有你最没用，若不是看你还有几分身手，本少爷才懒得让你跟在我身边。”马三听到马二公子夸赞他，不禁脸上有几分得意，在一旁假惺惺劝了几句，马二公子这才作罢。

    三人又坐了一会儿，便起身下楼，林之间赶忙跟着结账离开。他远远跟着这三个人看着他们走进马家内堡这才离开，来到集市一打听，便知道穆尔力商铺所在，认准了地方并暗地里打听清楚那批货物启程日期后便返回客栈。

    此时吴悯农早已在客栈等候多时，见林之间回来便上他房间回禀道：“大人，在下已打听得此时马家家主正是当年那位马公子，他在家排行老二，大哥正是现今户部侍郎马大人，这位马家二爷考了秀才之后便无心向学，却在经商一道上颇有天赋，大哥为官后他便继承了马家家业，这些年做得好生兴旺，马家二爷的夫人也是本县豪强人家出身，行事果决，马家二爷许多生意上的事情也帮着打理，夫妻二人相得益彰，把个马家各项产业做得红红火火，在我大周各地都有马家的商号。马家左近一些老住户尚记得当年之事，那些老人说高家父女之事当年果然闹得满城风雨，只是后来不知怎么那父女两人便不见再上门来，不过满城人对这位马家二爷颇为敬重，说是马家这位二爷为人仁义，极守信诺，商场之上口碑也甚好。”

    林之间听得吴悯农如此说，大出意料，不禁喃喃道：“这倒是奇怪了，如若这位马家二爷真是这样的人，又怎会对那高翠莲始乱终弃？又怎会做出那种杀害高翠莲之事？”说罢不禁连连摇头，心头颇为迷惑。吴悯农道：“大人勿要烦恼，只须找到马家这位现在的家主相信便不难查到事情的真相，更何况，这世上之人外表仁义内心恶毒之人也不是没有的，那马家家主也是这种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林之间点头道：“先生说得是，眼下便有一个机会接近马家。”当下将今日茶楼之上所见所闻说了与吴悯农知道，那吴悯农听罢道：“机会倒是个好机会，大人只需救得那商队之人，全了穆尔力与高家大公子性命，高家大公子自会请大人进府，那时大人要查明此案真相想必也不会太难，只是大人莫非真要亲身犯险么？这实非一县长官所为，还望大人三思。”

    林之间笑道：“吴先生道是了解我的心思，不过千年大妖本官也见过好些了，本官岂会畏惧区区几个土堡堡丁？先生不用担心，只管安坐客栈等我的好消息罢。我已探得穆尔力商队后日清晨就会出发，倒时我只需悄悄跟在商队后面，一旦商队遇袭，我适时出现将他们一行人救下来，事情便成功了一半。”

    吴悯农叹了一口气道：“大人执意要亲身犯险，在下也无话可说，只是希望大人此去旗开得胜，顺利进入高家，早日查明真相，在下虽不知大人为何执意要查三十年前的这件案子，但是在下也由衷钦佩大人敢作敢为的性格，这边关之地，向来都是强者为尊的规则，大人若是救下那高家大公子并一众商人，何愁不得破获此案？”

    第三日凌晨，林之间早已来到穆尔力家商号远处，极目望去，只见穆尔力商号里外早已灯火通明，一溜儿马车停靠在商号的门外，许多伙计正朝这些马车之上一袋一袋地装载着货物，眼看着便要装载完毕，准备出发。

    林之间看到前日见到的马建业正站在商号门口与一个天池商人说话，那天池商人腰挎一柄弯刀，大约四十多岁年纪，高大壮实，虎背熊腰，身边五六个伙计也个个满脸精悍模样，步履矫健，手上青筋高高鼓起，看样子身手不凡。

    隔得一会儿，天色渐渐放亮，商队整装待发，一个伙计上前跟那天池商人说了几句话，那天池商人点点头，商队便出发了，马建业也将身一纵上了一匹马，带着自己二十个亲随跟在了商队后面，那天池商人则骑着一匹栗色骏马走在商队的最前面，林之间见状连忙骑着一匹白马远远吊在商队后面。

    商队大约走了一天时间，便在野外扎下营帐，商队马车环绕营地一个圈，商队之人便在这个圈中生火造饭，林之间在远处观察了一会儿，见商队防卫周密，马车形成的防御圈既有抵挡风沙的作用，又有防备盗匪的作用，商队指挥显见得是惯性远路的老手，指挥得井井有条。

    第二日清晨，商队出发，林之间远远跟着行了二三里地，忽然从商队奔出四五匹健马，马上骑士呼啸着朝林之间冲了过来，片刻之间便来到林之间面前，为首之人正是马建业。五匹健马隐隐将林之间包围起来，林之间一路跟随商队而来并未刻意隐藏行踪，此时被他们发觉也是意料之中，因此并不慌乱，脸上气定神闲，将胯下骏马勒住，看着马建业。

    那马建业见林之间是一个读书人打扮，气度不凡，且孤身一人，看样子并非匪类，便在马上冲林之间客气地一拱手道：“我等乃是马家庄商队，不知公子一路跟随着我们，有何见教？”

    林之间在马上微微一笑，拱手回礼道：“在下济北林之间，游学天下，经过此地，听闻得沙漠风光绮丽，便想去见识一番，苦于不是路径，见贵商队庞大，又不敢冒昧上前打搅，故此便远远跟随，期盼能跟着贵商队到沙漠之地见识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