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行云布雨
千岁忧使用第一张万里乘龙符后眨眼间就出现在了一座光秃秃的小山丘上，周围死一般地寂静，没有任何活物，他也没有心情乱逛，接着就使用了第二张万里乘龙符，这次刚一出现就听到脚下传来说话的声音。这下把千岁忧吓了一跳：难道是地下有什么妖怪？ 千岁忧腾云而起，往下看去这才发现刚才自己是站在一座庙上，说话的声音就是从庙里传出来的。这座庙并不大，只有三间房子，也没有院墙，庙的前面还跪着一些人，男女老少都有，人群两边各点着一堆篝火，人群后面的树上还刮着三盏大灯笼。 千岁忧重新落到庙顶上又听了一会儿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原来这是一座龙王庙，庙里、庙外这些人都是附近两个村子的村民，因为这里有两个月滴雨未下了，两个村子中的水井也是一口接一口的干枯，村民们都要活不下去了，一些人已经逃荒走了，但还有些人故土难离，坚守在村中，这个月他们每隔几天就要来这座龙王庙中求一次雨，可惜还是没有下一滴雨，这已经是第七次求雨了，村民们商量好了要连续求三天，这已经是第二天了。 听到这里千岁忧心中一动，开口问道：“是你们要求雨吗？”千岁忧说着现了真身、飞到了庙前。 “啊！龙王爷显灵了！龙王爷显灵了！”虽然千岁忧的声音并不大，又夹杂在众多求雨的声音中并没有多少人听到，但千岁忧真身一出现在庙前就被人发现了——千岁忧一直保持人身，却不知道随着等级的提升他的真身也变大了，现在已经有九米长了！ 这喊声立刻就惊动了更多的人，庙前的人纷纷惊喜地大叫起来：“龙王爷显灵了！龙王爷真的显灵了！我们有救了！”这些人接着就冲千岁忧使劲磕起头来，“求龙王爷救救我们！求龙王爷救救我们！” 这时庙里的人也纷纷涌了出来，看到千岁忧后就连忙跪倒在地一边磕头一边也哀求起来：“龙王爷快救救我们吧：地里的禾苗都快枯死了，我们村子家家户户的水井都干枯了，每天都得从二十里外担水喝，再不下雨我们都要死了！” “你们起来，都起来！”千岁忧哪见过这个？更何况从庙里出来的还都是一把胡子的老头呢。 这些老头听到千岁忧的话却没有马上站起来，而是抬头看着千岁忧一脸的迟疑；这时从庙里又颤巍巍地走出来一个拄着拐杖的秀才，这个秀才走出龙王庙后却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跪下，而是依着拐杖还喘了几口气，这才慢悠悠地抬起头看向千岁忧。 这个秀才一出来立刻就有两个二十多岁的壮汉站了起来，上前几步扶住了他，焦急地道：“三叔公，您老怎么自己就出来了？”与此同时人群中也一阵sao动，显然这个老秀才在这些村民中有着非同一般的声望。 “我听见你们在喊什么龙王显灵忍不住出来看看。放心，我虽然很老了，但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老秀才虽然自己没事，但看他说几个字就要喘口气的样子不能不让人担心他哪口气喘不上来就会一命呼呜。 “三叔公说什么呢？您怎么会死？” “人总是会死的，夫子尚且不能长生又何况我呢？老而不死是为贼，我现在可是老贼了。”老秀才说着“呵呵”笑了起来。 “您是人瑞，怎么能说是老贼呢？”地上跪着的一个老头讨好地对老秀才说道。 “咳！我说你们不是要求雨吗？我现在就施法降雨，你们年纪大的都到庙里去吧，免得受了风寒。”千岁忧看他们有唠家常的趋势，连忙咳嗽一声阻止道。 “唉，人一老话就多，不知不觉就招人厌了。”老秀才地笑笑，“不过，我年轻时与此地的龙王也曾见过一面，好像不是你吧？” 果然不是凡人！千岁忧刚才就一直觉得这个老秀才身上有一股特殊的气势，却没想到他竟然说自己见过龙王，看他的样子绝对是真的见过龙王，而且他的话音中对龙王也没有多少敬意，他提起龙王就好像提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同学一样。周围的村民听到他的话也没有露出丝毫异色，显然早就知道此事，这也就难怪他们对老秀才这样尊敬了。 千岁忧主动站出来只是为了验证心中的一个想法，到没有想过要冒充龙王，因此直接承认下来：“不错，我不是此地的龙王，我只是路过此地见你们在求雨这才想帮你们。” “我们进庙。”千岁忧坦然承认不是龙王后老秀才却不和他说话了，直接就让人扶着他转身进庙了。 这些村民全都听清了老秀才和千岁忧对话，知道千岁忧不是龙王也没人肯跪着了，一个个全都站了起来，年纪大的全都进了庙里。 千岁忧没想到老秀才会是这么个反应，不禁愣了一下，心中顿时来气：自己这么站出来帮他们竟然被冷落了！有心就此离去，但心中那个想法还没有验证又有点不甘心。 “三叔公，你是不是怀疑他是妖怪？”跟在老秀才后面的一个老头低声问道。这个老头看起来一点也不必老秀才年轻，不知道为什么也叫他三叔公。这个老头问老秀才特意压低了声音，但千岁忧还是听到了。 “不是，他真的是龙。我虽然年纪大，但还没有老眼昏花，这点还是看得清的。”老秀才却没有放低声音。 “啊？那我们还……” “没关系，不过是一条小龙吧，而且看他的本性也不坏，不会有事的。” “但他如果不给我们下雨怎么办？” “唉，事到如今你还看不清吗？我虽然老了，但把一个小龙王叫来还是不难的，只不过我不能这么做啊。我虽然只见过这个龙王一次，但也知道他不是个粗疏的龙，如果不是上面有令早就应了你们的请求降下甘霖了。” “啊？！”跟在后面的老头身子一晃，差点一头栽倒，“您是说……” “不可说，不可说。” “那我们就等死吗？” “雷霆雨露皆是天恩。我相信天无绝人之路，上天不会让我们去死的，他出现在这里何尝不是天意呢？” 千岁忧想了一会儿，最后决定还是帮这些村民降雨，不过他还是先向一个村民问明受灾的范围这才开始施法。从村民口中得知干旱的范围只有方圆十五里，中心虽然不是龙王庙，但千岁忧不准备从中心开始，当即就腾云而起，升到空中就开始施法。 千岁忧要施展的是他升到9级时领悟的天赋法术：行云布雨术，此术施展后就能在方圆三里内凭空生成乌云、降雨。这个法术并非攻击或防御性的，效果只是改变局部的天气，本来他还奇怪怎么会有这样的法术，但现在知道这个法术的用途了。 随着千岁忧施法空中就渐渐起了丝丝缕缕的云气，当然开始时是非常淡的，村民们根本看不到，只有千岁忧和庙中的老秀才能感觉到。老秀才微微一笑，“开始了。”然后坐在椅子上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长安那边今夜是阴天，无星无月，但这里却是晴朗的天气：明月高悬、繁星点点，天上没有一丝云彩，随着千岁忧法术的进行空中的云气越来越多，渐渐地聚集成团遮挡了星月。 “有云了！有云了！”有眼尖的村民首先发现了天空的变化，惊喜地叫了起来。 云团越来越多，渐渐勾连在一起，堆积起来，颜色也逐渐加深，慢慢形成了遮盖方圆三里的乌云，而千岁忧则完全被这乌云包裹起来，在外面已经看不到分毫迹象了。 乌云遮挡了天上的月光、星光，龙王庙附近都暗了下来，只剩下篝火和庙前的灯笼照着周围发呆的村民：他们都见过很多次下雨，早就习以为常了，但像今天这样见到一条真龙，而且这条真龙还为他们下雨的事还是头一次遇到。 这时一个村民突然觉得脸上有异，伸手就在脸上摸了一下，然而却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觉，直到又有一滴雨砸在他的脸上这才相信了，当下惊喜地叫了出来：“下雨了！下雨了！” “下雨了！真的下雨了！”这时其他村民也发现了，纷纷叫了起来，而空中的雨滴也越来越多、越来越密，最终连成了雨线。 “下雨了！终于下雨了！”一些村民大叫着在雨中手舞足蹈起来。 乌云虽然很厚，但却不能阻挡千岁忧的视线，他看着下面兴奋的不能自已的村民觉得心情也舒畅起来，胸口的郁结也消散了许多，暂时忘记了感情纠葛，不禁张口长吟一声。 千岁忧这声龙吟响彻九霄，然而龙吟未绝就听九天之上传来一声厉喝：“何人胆敢私自降雨？不知道这是违反天条的吗？还不快快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