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两护法终被降服
一向自以为是的小老二此时已经没有了清高的面具，好奇明显占了上风，他追问山鼠道：“这花与果有何奥秘之处？” 山鼠看着小山鬼，小山鬼道：“你想怎样便可怎样，不必征得我的同意。” 青草看在眼里，这主仆之间感情不错，很是羡慕，她看了一眼小老二，小老二当然明白青草眼神的含义，他的脸突然胀红起来，轻微地摇了摇头。 山鼠道，原以为生死谷两个护法中毒很深，草根刺破他们身体之时，流出的是黑血，这明显是中毒的征兆。 小老二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打断了山鼠的话，我知道，他们的血本来就是黑色的，青草制服生死老二之时就见识过了！说着，小老二还向青草暗送秋波。 喂，小老二，你这是什么眼神，你想干什么？胖冬瓜见状，他有意对着鬼妹叫着，你滚远点，方向搞错了吧，这里才对！胖冬瓜的那只手像一杆旗帜一样永远竖在那里。 众人都等待看新近发生的故事，目光集中在鬼妹身上，鬼妹也是玩得起玩得转的人，刚听这话便红眉毛绿眼睛的，突然抬手扬了起来，人们等待着听胖冬瓜的惨叫声时，她瞬间则转换成无比的平静，用手挠头，拨了拨额头的刘海，最后微笑着向胖冬瓜鞠了一躬道：“谢谢，谢谢心中还有我！” 新近的故事并不激烈，好奇心没能获得满足，鬼妹一行仍举着还原珠碎片，只见青草微笑着问道：“山鼠，你是想告诉我们，两大护法是不怕剧毒的，真正制服它们的是穿过它们身体生长出来的花和果？”青草嘴上点的名是山鼠，但她的目光却投向了小山鬼，想从它那里得到证实。 “没错！”小山鬼正面回答青草的询问，“这就叫做毒中毒，这是我以前在发生摩擦过程中积累的经验，上升到理性的高度，使用才是第二次。” “第二次？”小老二兴趣越来越浓了，他问道，“那第一次使用是在何时？” 山鼠被剥夺了发言权，小山鬼自己道：第一次是在生死谷，一天，闲来无事，驾着祥云四处飘荡，去散散心，不料，来到生死谷上空之时，被一股黑色的气流吸住，顿时天昏地暗，也是好奇心地驱使，所以降落下去。 好家伙，药石圣手遇上了用毒高手，为了刺探情况，我假装昏迷，任由黑血灌入我的体内，心想，你能把我怎样，怕你，笑话！ “难道黑血侵入你的五脏六腑，就没有任何反应吗？”小老二好奇地问道。 “怎么可能！”山鼠忍不住插话道，“我家主人说过，难受着哩，像被火烧似地，接着仿佛有无数的蚂蚁在撕咬，若不是我家主人抵抗力和忍耐力强，平常之人早就被毒死了。” 青草突然打了一个寒噤，小老二笑道：“有人也有此切身感受的。” 小山鬼继续道，我躺在地上，屏住呼吸，生死谷两个谷主哈哈大笑，开心之极，他们商量着怎么处理我这个战利品时，生死老二说：“不急，煮熟的鸭子飞不了，我有些困了，小憩片刻，养足精神再来美美地饱餐一顿！” 他大哥也打着哈欠道：“说得对，死翘翘了还能怎的！” “不用说，你小山鬼的机会来了！”小老二判断道，“于是就长出草来了，透过身体便开了花，结了果……” 山鼠打断小老二的话：“你以为是神仙，一股风，什么都解决了，哪有那么容易！” 没见识，鼠辈就是鼠辈，连头发长见识短的人都不如！冷面兽一边骂着山鼠，一边施展他那千变万化的功夫，最让人们惊心的是他针对山鼠所说的不能一股风，他真的刮起了威力巨大的旋风，把正在说话的山鼠卷在中心，只可惜，除了扬起遮天蔽日的尘土之外，吹起了枯草，找起了绿草，吹折了几棵小树，刮掉几匹树叶之外，什么都没有改变。 冷面兽的表演并没有引起轰动效应，尘土渐渐散去之后，人们看见小老二眼睛瞪得老大，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他望着小山鬼和山鼠。 山鼠道，我当时不知道我家主人的情况如何，着急得很，吓得都哭了。我家主人突然睁开眼，指了指身边的草，我明白它的意思，但我放心不下，担心危险随时逼近，不忍离开。我家主人发怒了，不得已，跑回去搬植物仙子。 小老二听说植物仙子这个名字，便急切地问道：“名字很美，人长得怎样？” “还用说吗？肯定如刚才说的那样。”青草突然收起了笑容，用情节推测之法阻止小老二的兴趣发展，“后来怎么用这花和果制服生死谷两大谷主的？” 山鼠摇头道：“这个只有我家主人才知道，我可不懂得如此高深的医理。” “嗯，还好，山鼠终于也有自知之明的时候。”小山鬼看了山鼠一眼，它道，“这种花香味浓烈，可以使人头脑清醒，达到亢奋的程度，可同时也可让人毒性大发，达到极致。” “医学真是奇异，还有这种花！”小老二颇有几分忌惮，“看来医者不仅有仁心，如果心生杂念，也可能失去仁心，用邪念害人。” 小山鬼听小老二之言并没有觉得刺耳，反而觉得受到了褒奖，它讲出了一个深奥的医理：“谁都知道，所谓以毒攻毒的医理，存心害人有悖于医德，如果对于中毒达到病入膏肓之时，医者则只能选择延续生命之法，延续过程则是慢性中毒的过程，当体内毒素积累到极致之时，即便是扁鹊在世也是无能为力的。” 跟随鬼妹的那群鬼兵们听到小山鬼与小老二的对话，如同受到了表彰一样，鬼兵们比较算中的意思，仿佛这就是对他们长期以来为地府建立功勋的颁奖词，听得热血沸腾，顺耳得很，他们的激动真的可以用喜出望外来形容。 多余！冷面兽指着小山鬼骂道，不务正业，研习医药顶个屁用，你是有仁心之人吗？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冷面兽说话之时，观察鬼兵们的反应，见鬼兵们并不重视，他开始煽风点火，他说：“你小山鬼别以为体谅他们的劳苦，实则剥夺了他们收命过程中的乐趣，剥夺了他们其乐无穷的精神追求！” 鬼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想到冷面兽会如此说话，谁也搞不清他说这话是褒还是贬，是颂扬还是声讨！他们的反应自然是冷淡的。 山鼠恍然大悟道，啊，原来如此，生死谷两大谷主同时受到剧毒的折磨和山草生长的刺痛，它们想睡也睡不了啊！ 面对青草和小老二的惊奇目光，小山鬼更加得意，它问山鼠道：“你可知，两大谷主体内是什么样子？” 山鼠不住地使劲摇头，小山鬼突然紧闭双目，双手合什，口中念念有词，天色暗淡下来，当年降伏生死谷两大谷主的情形浮现在眼前，它慢慢地将合什的双手手指对准两个谷主时，一排晶亮的绿光闪耀而出，照得两个谷主通体透明，吓得山鼠等人浑身发抖。 太奇特了，植物的花刚开放时只是鲜红的小花，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植物的茎上伸出无数根须来，它们仿佛特别需要毒素的滋养，根须迅速地伸向两个谷主的血管和肌rou之中，而且看着它们长大，吸收养分，使主干越长越高，越长越壮，而长成之时，花朵也开得格外繁盛，但花的颜色变成了紫色，最终成为耀眼的黑紫色。 “常识告诉我们，这种黑紫色之所以耀眼，往往是毒素浓烈所致。”小老二毫无笑容，他反而为两个谷主的惨状担心。 “那还用说！”青草解释道，“待这黑紫色的花长成之际，便是剧毒彻底形成之时，也是彻底制服谷主之时。” 小山鬼大摇其头道：“青草姑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们继续看吧！” 此时两个谷主的身体肯定处于麻木状态，它们还能撑得住，同时也有肌体反应，它们呻吟着，嘴唇开裂，严重缺水。 小山鬼颇为自豪地道：“这个程序设计得恰到好处，不可谓不完美！” 果真如此，两个谷主双手四处探寻，最终唯一能够摸到的则是毒花上长成的紫色果实，不知其果味如何，亮晶晶的样子肯定是水分充足，两个谷主咬在嘴里还有汁液流出来。 “这是否意味着生命体征在复原？”小老二问道。 “不，这是中毒很深的外在表征！”山鼠回答道，“嗜食此果，说明已经只能靠它来维系生命了，别无它法。” “文绉绉的，绕来绕去也没个结果，你果真是我药王谷主的好徒弟！”小山鬼睥睨了山鼠一眼，“四个字，回光反照！” 青草向小山鬼竖起了大拇指之后问道：“为何它们现在还成了宁姑的神差？” “还不是听厌了老掉牙的那套说词！”小山鬼似有不满地道，“宁姑路过生死谷，多管闲事，并跟我打赌说，如果他们投入她的门下便收为神差，若死不改悔则自寻死路！” 小老二和山鼠的反映完全不同，小老二认为一定是宁姑赢了，山鼠则为它家主人忿忿不平，让宁姑捡了一个大便宜。 青草当然不会计较，她只是问道：“后来如何处置两个护法？” “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是呀！”小山鬼难得谦虚了一回，“你亲手做过，我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