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神羽选择真主人
小神鸟不是白叫的,果然料事如神,它预估到翻江鼠会眼红冲天豹的神羽,想占为己有,当翻江鼠伸手在冲天豹头上去取时,它瞅准了,狠狠地在那贱手背上来了一下子,动作之快,令翻江鼠始料不及。 “看一下又怎么啦,小气!”翻江鼠抱着沁出殷红殷红的血的手恶狠狠地道,“不看就不看,有什么了不起!” 小神鸟难得跟他费口舌,它飞了出去,在空中叫道:“跟我来,走喽,向女拳林进发!” “你慢慢来吧!”冲天豹向充满嫉妒和恨意的翻江鼠告别,便腾空而起,瞬息之间便消失在茫茫的空域之中。 “赶死队,赶着受死去吧,嗯!”翻江鼠无可奈何地望了一眼天边,不甘心地骑着竹马,慢慢悠悠地走着,还不时发出叽叽嘎嘎的声响。 冲天豹并不计较翻江鼠的态度,他追赶上小神鸟之后,协商道:“人家走,我们飞,等等吧,毕竟是一路的,何必呢?” 小神鸟停在一棵有山果的树上,看着冲天豹的异常举动,笑得可开心了:“傻了吧,你不是想把这坨石头抱上山吧,这么大你抱得动吗?” “试试再说!”冲天豹也向它笑笑,说着,真地将一坨与七尺男儿差不多高,酷似苗条的人形条石抱了起来。 小神鸟打趣道:“你的心事全暴露了,想美女了吧!”笑声阵阵,还在树上扑来扑去。 冲天豹试着离开地面,试了几次,终于成了,令小神鸟为他祝贺的同时生气了:“毫无骨气,他把你当朋友了吗,他真心待你了吗?” “人不错,小性子而已,不必当真!”冲天豹微笑着对小神鸟道,“我去去就来,你先行一步。”说完,往山下俯冲而去。 冲天豹俯冲而下的举动,让翻江鼠更加妒忌,他远远地看见,把竹马一推,竹马歪歪斜斜地跑了出去,他重重地在一棵野荆棘上踢了一脚,以示泄愤,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刺伤的脚踝揉搓时,还没有忘记大声地斥骂道:“炫耀个屁,有什么了不起!” 冲天豹来到翻江鼠身边,关切地询问受伤情况并为他揉搓时,翻江鼠当然不愿意,他躲避之时,一掌把冲天豹推倒在地,而且往斜坡下滚去。 眼看着冲天豹滚下去好远了,临近悬崖边时,翻江鼠仿佛脚踝也不疼了,或者说疼痛已经转移到冲天豹冲下山崖的痛快上了,嘴里还叫道:“活该,得意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此时,小神鸟也赶了过来,见状大吃一惊,它飞掠而去,嘴一张,将一棵种子扔在冲天豹前面不远处,顿时令看笑话的翻江鼠惊呆了。 翻江鼠毕竟不是铁石心肠之人,眼看多年的同乡和光屁股朋友有了生命危险,他的善良之心感到了后悔,尽管他自我谴责,自我怪罪,但他只顾摇头,想救却无能为力。 当翻江鼠痛苦地闭上眼睛,痛苦地等待形神俱裂的那一声闷响之时,听到的则是哧地撕碎衣服的声音,他睁开眼查看究竟时,却惊呆了,离山崖不远处长了一排树而不是一棵树,哪里来的树? 翻江鼠想明白了,他站起身来,擦着眼睛,奇怪,明明没有树,会看错吗?不可能的!一棵树可能被忽略,可能视而不见,一排树也会吗?不会的,瞎子的眼睛都会被撑开被拨亮的,何况是一个符合百里挑一,不,千里挑一,不,万里挑一的未来军事大家的眼睛! 眼花吧,可能的,太有可能了!翻江鼠的眼睛瞪得很大,看清楚了,那排树明明在长,而且见风长,看着节节升高。 翻江鼠并没有为裤裆朋友的幸免于难而庆幸,此时他的脑子里满是不可思议的情境,若将自己此时此刻的所见告之互不了解的人,那简直可以认为是疯话,疯子的胡言乱语,人的rou眼能看见树的生长吗? 若是一个占有绝对支配权力的人,将这个用来考察属下的智商,那简直就是天问,恐怕比天问的内容还要洞空和抽象,把最神妙的想象天才都可以判定为白痴! 如果是一个孩子把这个内容告诉心爱的父母,即便是爱在命中的父母也不会认为自己的孩子是天才,一定会自我责备,前世造了什么孽,今生生了一个来收账来折磨他们的怪胎,并会虔诚地准备祭品纸钱,找一个最能显灵的寺庙去祈求神佛保佑,希望今生不存恶念,修善积德,许以来生有个好后生,能享天伦之乐! 翻江鼠怀疑自己是否神经错乱,被眼前这个盛气凌人的臭小子气糊涂了,他找到冲天豹滚向山下的痕迹,坐了下去,沿着痕迹溜了过去。快到那排生长的树旁时,他双手抓住地上的草梗,止住了。 定睛查看时,他点点头,哪里是神志不清,以这臭小子的躯体为证,恰好可以说明,这躯体并不在树的根部,而是在树的腰部的枝桠上挂着,明明是树为了救这个臭小子而急于长出来的;而且还有一个更有说服力的证明,谁见过树倒着长的吗?越往上越粗,树根部是最细的,谁见过?这难道不是瞬间发生的奇事吗? “没错呀,你没看错,这是我首次使用这项神技救人!”小神鸟颇为得意地道,“从来没有使用过,真得感谢彩衣观音的厚赐,让我做了一件既体面又开心的事情。” “坏蛋,你还想干什么?”小神鸟飞到它用法力生长出来的树上,见翻江鼠用手去摸冲天豹,以为他还要继续实施毁灭证据的事情,便怒斥道,“够狠,人家把你当朋友,当新娘,你呢,良心被狗吃了吗?”
小神鸟发现翻江鼠把冲天豹头上的神羽摘下来,插在自己的头上时,小神鸟提醒道:“疯了,简直是疯了,贪心会付出代价的!” 翻江鼠哪管代价不代价,得来不易,岂可轻易放手!他在地上把手当翅膀拍打着,脚不住地在地上重重地跺着,可怎么也飞不起来,气馁的他将羽毛取下来,拼命地撕扯,将上面的绒毛一点一点地拔下来,举向空中,随风吹走。 小神鸟越来越看不顺眼这个既黑心又狠心的翻江鼠了,它在那排神树上蹦蹦跳跳地走过之后,来到地上,衔了一些草梗垫上,啄了一下树干,冲天豹便掉进了草窝里,那排树应声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小神鸟还在查看冲天豹时,翻江鼠则大叫道:“为什么,为什么呀?” 小神鸟难得理他,随口道:“为什么,我还要问你为什么哩,对裤裆朋友居然毫不留情,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好在冲天豹没事,小神鸟刚好放宽心,不料,翻江鼠叫得更厉害,更凄惨了,小神鸟用翅膀拍打着冲天豹:“还没醒哩,嫉妒,嫉妒去吧,我才不上当哩!” “救救我,求求我!”小神鸟听着翻江鼠越来越微弱的声音,以为是装出来的,根本不予理睬,仍然为冲天豹探去身上的泥土和青草的染色。 没声音了,小神鸟得意地抬头,心想,终于老实了,不再惹是生非了。 抬头之时,大吃一惊,不好,翻江鼠悄悄地往山崖滚去。小神鸟叫道:“别自杀,我法力不灵,救不了你!” 此时的小神鸟看着地上被拔光了羽毛的光杆毛梗,衔着掠了出去,赶在翻江鼠滚下山崖之前扔了过去,神了,光杆毛梗立在地上,变成了一堵柳墙! 此时的冲天豹醒了,见此情境,上前查看,吓了一跳,翻江鼠的双手烂得流脓,他诧异地问道:“怎么伤成这样也不好好处理一下?” “都是拜你所赐,装什么装?”翻江鼠如同见到仇人似的,怒气全都撒在冲天豹身上。过了片刻,翻江鼠委婉地提出要求,“怎么到女拳林,又不能骑竹马了?” 小神鸟当然明白挖空心思想得到神羽的翻江鼠,他当判官道:“神物的归属是有定数的,看神物自己的选择好了!” 翻江鼠连续做出过来的动作,神羽都没动,而冲天豹道:“如果是我的,我保证把大家送往女拳林,决不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