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告刁状一场闹剧
小神鸟见青草救治小老二的过程,始终贯穿着泄私愤的怒气,如果真的是火苗的话,恐怕小老二早被烤成乳猪了。 忍无可忍的小神鸟看不过去,什么人呀,蛇蝎心肠的女人,相爱不成反惹恨,而且恨之切,如果不是在广庭大众之下,简直就会置之死地而后快,太歹毒了! 小神鸟愤怒的另一层不可告人的理由,也就是让它非要状告青草的隐形原因,长期与风雨二仙俩人打交道,都是倍受呵护,彼此和睦相处,相互尊重有加的,而今在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青草小女子眼里,居然看不上眼,把我小神鸟不当回事,嗯,别以为你是彩衣观音的弟子就了不起,就可以无视于我,呸,你称二两棉花纺一纺,我是谁,我是俗鸟不成? 小神鸟越想越不是滋味,在场的宁姑都不敢这样,人家还是你小屁孩的师姐哩,出道比你早多了,法力也比你更高强,你,一个山野鬼丫头,嗯,你等着! 小老二勉强恢复体力之后,宁姑宣布道:“我家姑姑在智慧池等着大家,希望尽快赶过去,以免误了大事。” 雨仙一身轻松,他上前恭敬地请示道:“宁姑仙子,我有要事急办,是否可以告假?” 宁姑想都不想:“雨仙请便,维系天下太平要紧,不说我也知道。” 雨仙走后,一行人各展所长,向智慧池进发,沿途风景如画,美不胜收,一路兴奋,一路赞叹,一路喜悦,一路说笑,好不愉快! 到了智慧池,并不见彩衣观音在此等候,他们四下里找寻,在一个山坡上见到一位老女人,满脸皱纹,皮肤蜡黄,老态龙钟的样子,太值得同情了! 一行人上前嘘寒问暖,颇有尊老敬老之风,可是老太太不仅不感动,还嫌太吵太烦人,她道:“该干啥干啥去,拿我老太太消遣,没良心,没教养,你们的父母不会像我的儿孙那样都早夭了吧,有娘养,没娘教的,滚开,滚!” 小老二并不避忌,他大声地道:“好心当成驴肝肺,明明是好心相问,关心体恤,奈何用不幸来诅咒好心人,是何道理?” “我在人间苦熬了几十年,什么没见过?”老太太愤怒地看着小老二,然后苦笑道,“可是,像这个小人儿这种无聊的形象还真没见到过,你父母想必是生意人,总是短斤少两,嫌了些昧心钱,结果报应在他身上!” 小老二大吃一惊,虽然无情地糟践人,听上去极其不爽,但这个其貌不扬的傻老太还真地说准了一多半,只是报应之说纯粹是逞口舌之快,发泄对我的不满而已。 小神鸟本来对小老二没有多少好感,听老太太如是说来,便笑出声来,而且在小老二的肩上跳来跳去,不住地对着他的耳朵重复“报应”两个字。 “好鸟,活泼可爱!”老太太对小神鸟大加赞赏,小神鸟飞到她的掌中,看见手掌宽大厚实,老茧长了一层又一层,小神鸟用力啄了几下老茧,老太太抚摸着它的羽老道,“乖,真乖,就像我当年的孙子那样亲近人!” 小神鸟越来越喜欢老太太了,它询问道:“你在此多久了,可否见过一位年轻漂亮的天仙经过或者流连于此?” “啊,既年轻又漂亮,如此光彩照人,人见人爱,如果出现,肯定能发现!”老太太轻叹道,“我虽然不知道你们是何关系,不过的确遗憾,帮不了你!” “没关系的,放心好了!”小神鸟安慰起老太太来,“她是我的菩萨,我有委屈要向她倾诉,请她为我做主,找回我的尊严。” “孩子,没事,万事大度一些!”老太太抚摸着它的羽毛劝慰道,“我也活了几十年,积累了不少人世经验,相信做一名义务判官还是可以的。说说,是不是短小精干的异人让你委屈,若真的是他,我可以帮你出头。” 翻江鼠和冲天豹觉得这老太太又些古怪,若是村妇,断不会多管闲事,若是得道仙人,断不会有松树皮一般的容颜。他们悄悄地议论着,但谁也说不清。 冲天豹突然飞身上树,明明看得真真的,不知何故,那棵树居然像要被大风掀翻的样子,让冲天豹摔在地上,摔得结结实实,钝响之声怪让人揪心的。 翻江鼠也看得分明,他赶紧上前扶起冲天豹,关切地道:“什么情况,为何如此?” 冲天豹狼狈地被搀扶起来,摸着屁股,跛着脚在树下的一块石头上坐下。 而翻江鼠不信邪,他双手合抱那颗树,想抓得牢牢他爬上去,可不知何故,手中合抱的仿佛一根棉纱,柔软,仿佛被捏断了,整个人在地上爬来爬去。 老太太故作惊讶地道:“几十岁的人,还童心未泯,可贵可叹,但也可恼可恨!” “小孩,小屁孩!”小神鸟把翻江鼠的羞怯之事渲染到了极致,人们哄堂大笑之后,都觉得今天尽出怪事,真是不可思议。 老太太笑得满脸的皱纹堆在一起,待舒展之后问道:“好鸟乖,你有什么苦水可否吐出来,相信我能为你做主。” 小神鸟果然觉得委屈,它快要哭出来了,老太太招手让它过去,开导道:“状告何人,可否在场,如若在场,无论是谁,把他拉出来。”
“不在!”小神鸟哭腔哭调地道,“她是彩衣观音的弟子,疯玩去了,无法无天,谁管得了她,自以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眼睛长在头顶上!” “眼睛长在头顶上,不怕太阳晒瞎了,不怕雨点打瞎了?”老太太微笑着,说出话来颇为有趣,然而劝道,“本人不在,告状,是否有不光明正大之嫌呀?” “我又不是恶语中伤于她!”小神鸟抢白道,“我发誓,说的全是事实,绝不添油加醋,也绝不泄私愤,告刁状!” “好!”老太太勉强接受小神鸟的说词,她道,“行,闲来无事,说来听听也好!” “此人注重情感,但因爱生恨,打击报复!”小神鸟看着在场的翻江鼠和冲天豹,缓缓地道,“差点把彩衣观音姑姑钦定的军事教席打死了!” 小神鸟说完,飞到小老二身边,指着他面部青一块紫一块的创伤道:“看看,够狠的吧,黄蜂尾上针,最毒妇人心,毒吧,狠吧!” 刚痊愈还打不起精神的小老二一个劲地摇头,向小神鸟递眼色,意在阻止他说下去。 小神鸟便借题发挥道:“你看,害怕得要命,吓得都不敢说话,可见yin威之盛!” 老太太收起笑容,冷静地问道:“与你何干,你们关系很好,为了打抱不平吗?” 小神鸟又指着小老二左耳锤下的一个不起眼的小洞道:“还有这里,够狠的,居然扎了一个洞,扎得好深呀,若不是我叫停,恐怕会从那边出来,他的小命恐怕早就完蛋了,还有机会在这里听裁夺吗?” 小老二还在摇头,双手有气无力地举着,双手作揖,恳请小神鸟住口。 小神鸟似乎越来越抓住把柄了,把小老二当成了受害者,当成了铁证,发挥到可笑的地步,让难过得没有缓过神来的翻江鼠和冲天豹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小神鸟终于亮出了底牌,即看不惯青草恃宠而骄,看不惯她恃才傲物,看不惯她用美色征服天下男人,把男人当成自己的玩物! “啊,好,说到底,就是不尊重人,尤其不尊重你吧!”老太太大笑道,“到时候我帮你教训她,帮你讨回颜面!” “你?”翻江鼠站起身来,靠在那棵树上道,“你讨回颜面,你教训青草,行吗?” “若是她办不到,天下恐怕没有几人能办到!”宁姑火急火燎地赶了来,双手一揖,热情地回答道,接着的称谓让大家吃惊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