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雨仙报复真够狠
风仙正想说话，在小老二的热情邀请下，他们找了一处奇石坐下，雨仙和小神鸟也跟了过去，风仙大加赞赏地道：“翻江鼠和冲天豹果然非同凡响，我的旋风他们不仅可以冲破，而且还能充分利用，如同训练过似的。” 小神鸟和雨仙的表情形成鲜明的对比，一喜一忧，一个手舞足蹈，一个静如处子。 而小老二也不满足，他侧耳问道：“你不会只看到这些吧，仙家！”小老二把“仙家”二字的语音拖得很长，其中的韵味够风仙和在场者品味的。 风仙得到独享话语权的特殊地位，开始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征服鳌的惊验过程，鳌可不好惹，翻江鼠和冲天豹从正面进攻时，那个老怪物一张嘴，猛喝一口水，两个臭小子被形成的漩涡卷了过去，在万分危急关头，若不是他们脚对脚地大力蹬开，啊，鳌牙齿的尖利好恐怖的，吞进去了还能有好？ 小老二并不满足，他问道：“他们是怎么冲出鱼虾和龟类包围圈的？” “不必浪费时间，你不是都看见了吗？”雨仙不满地道。 小神鸟转动着小眼睛问小老二：“你的千里眼能看见，可是你并没有看呀，怎么回事，可否告之一二？” 小老二本来就有些傲气，这一问更助长了他的傲慢特质，他扫视所有人之后，昂着头，慢条斯理地道：“看世界最好是别有眼睛，而是用心，或者说用第三只眼。” 小神鸟想也没想便溜出了一句话来，引得人们哄堂大笑：“第三只眼长在哪里？我只听说过第三只手。” 雨仙非常不满，抬杠地含沙射影道：“对呀对呀，有第三只手的偷儿多着哩，我看见过伸得最长的第三只手，从上辈子伸到这辈子……” 小老二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但他没有发作，也没有明显的对准雨仙，可反应冷淡，雨仙也太损了，犯了传统道德中的挖祖坟鞭尸的忌讳，在场之人都拿余光去探小老二的反应，可小老二这次够有自制力的。 看来雨仙真的是居心不良，他再次重复刚才打击小老二的话，在场之人都觉得今日之雨仙非比往常，莫非他一定要激怒小老二吗？ 风仙都觉得太过分，做人也不能太不识实务吧，风仙摇头瞪眼，以此警示雨仙！ “同样的话说过两遍了，够了！”小神鸟都听不下去，它在雨仙跟前扑来扑去，晃得雨仙唯恐躲避不及，伤了自己的眼睛，小神鸟还声嘶力竭地发出怪叫，让雨仙特别不好受。 雨仙驾着雨船，独自冲进波光流中，而小老二用神拐敲打着脚下的石头，恨恨地道：“等着，跟老子等着，要你好看！” 人们见小老二气急败坏的样子，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而小神鸟绕着小老二飞翔着，时而用翅膀逗他乐，嘴里“噫嘻嘻，噫嘻嘻”地叫着。 “别吵！”小老二不愿在理小神鸟，但他领这小东西的这份情，他伸手让小神鸟站在他的掌中，放在千里眼那边的肩上道，“鸟兄，你好好看着，看不可一世之人是怎么自蹈死地的！可恶，比我还可恶！” 霎那间，雨仙冲到了一汪好大好大的漩流上空，他定睛看了多时，还倒挂在雨船的船舷上，用船桨去探水的深度，口中念念有词，那小小的袖珍性船桨居然闪耀着悠蓝悠蓝的光芒，如同蓝色的龙一般，在水面游动着，翻滚着，逐渐潜入水中，往纵深而去。 小老二提醒小神鸟道：“看见了吧，无聊之人尽做无聊之事吧？” 风仙也挤了过去，他一边听小神鸟介绍雨仙的大致情况，一边观看，若有所思的样子，自言自语道：“这是要干什么，很少这样的！” “还能干什么？”小老二冷笑着，鄙弃地道，“他能干什么，他敢干出什么来？” “坏了坏了！”风仙惊叫道，“不会吧，他莫非是要为难翻江鼠和冲天豹吗？” “大惊小怪！”小神鸟把风仙挤开，“怎么为难？他们两个不是在龙宫门外吗，看样子是要去拜会老龙王吗？” “有那么简单吗，嗯？”小老二仍然冷笑着，“那个不知好歹的东西，也会选择这个时候去拜会老龙王吗，肯定是居心不良，我敢肯定！” “不会的，不会的！”小神鸟在小老二的肩上安慰道，“不要把人想得那么坏吧！” “你不懂的，这中间的道理深沉得很！”小老二道，“对好人当然要往好的方面去想，对待坏人想他有多坏都不过分！” “没有那么邪乎吧！”风仙借小神鸟在小老二肩上跳来跳去之时，突然双手捂住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雨仙啊雨仙，你怎么会干会这种事来，他居然把雨袋全部打开，一时间波浪滔天，吼声如雷，水在瞬间已有漫过堤岸的危险。 “撤，撤向高地！”小老二叫着，拉着风仙，扛着小神鸟往高处跑去，“你看看，你们看，看，丧心病狂了吧，我没说错吧！” “一根毛都不长，只长智慧，看得准啊！”小神鸟很激动，它用翅膀拍了拍小老二的光头，然后焦急地猜度道，“这雨仙到底想干什么？” 波光流中的水开始漫过堤岸了，小老二借机将神拐握在手中，用力砰砰砰地敲击着堤岸，并将脚下的几砣巨石撬了下去，最后干脆把神拐也丢进波光流里了。 这些举动引起了风仙和小神鸟的好奇，水势见涨，为何还要将石头扔下去，还有神拐？而小老二的解释是心中着急，失误！小神鸟道，想必教席最应有的素质就是处变不惊，就这种素质？风仙摇头道，不可能，等着瞧！ 雨仙果然初步达到了目的，用大水把翻江鼠和冲天豹冲离了金碧辉煌的龙宫，漩涡卷着他们经过十石九滩，弄得遍体鳞伤，风仙和小神鸟气得跺脚，而小老二居然还笑得出来。 “你的弟子遭难了，你居然这样！”小神鸟斥道，“同情心上哪儿去事，嗯？” 风仙的拳头拽得紧紧的，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一字一顿进蹦出话来：“太狠了，太恶毒了，居然还用石头砸他们，哪里来的深仇大恨！” “啊，不得了了！”小神鸟用翅膀遮住眼睛，“我的天，巨石砸中了那两个不幸的人，啊，要了命了，危险，危险之极！” “就这些？”小老二似乎很平静，他问道，“故事还没有推演下去吗？” “有，怎么没有？雨仙闯祸了，闯祸了！”风仙遗憾地道，“他，他居然把水流中的巨石卷向万里高空，啊，危险，让开！” “你让开，一惊一乍的！”小神鸟把风仙挤开，并斥道，它通过小老二的千里眼观看时，“太狠了，一串巨石向他们砸了去，碰到石头上的鱼虾死了好多啊，好多，可怜！” 小老二并没有因此紧张，脸上反而掠过不易察觉的微笑。 巨石击起的波浪翻滚着，水花四溅，翻江鼠和冲天豹身上的血流得更厉害了，伤口边的肌rou被水浸泡之后逞了白色，血流入注的情形看得越来越清楚。 “我的天，涌起的波浪仿佛都被血染红了！”小神鸟感叹之后，狠狠地啄了小老二一下，“设法救人呀，还敢无动于衷！” “这也太夸张吧！”风仙把头伸过去看时，顿时吓得大叫道，“天啊，血该不会流干了吧，还要砸，太狠了！” 小老二的身子猛地震动了一下，他突然笑出声来道：“惊险时刻到了！” 目瞪口呆的风仙和小神鸟嘴张得很大，半晌合不上：借水势冲击而奔翻江鼠和冲天豹而去的巨石擦着他们飘了过去，重重地砸在龙宫大门的瞭望塔上，凶神恶煞地虾兵蟹将急忙拉开宫门，追了出来；而被血水染红的波涛汹涌着，奔雨仙而去。 “发生了什么？”小老二微笑地问道，“我是他们的先生，应该知晓！” “够狠，还笑得出来！”小神鸟不满地道，“什么先生，弟子命悬一线，当没事一般，真够沉得住气的！” “怎么啦，雨仙？”风仙惊讶地道，“他为什么会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