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 彩衣观音的柔情
“小猪崽,你也太没有承受力了吧?”彩衣观音看样子十分喜欢滚地龙,半开玩笑半当真地道,“是不是吼得越大声伤口越不疼呀?我帮你吼怎么样?”说完,在人们心中一向矜持稳重的彩衣观音扬起脖子吼了起来,顿时飞沙走石,电闪雷鸣,暴雨倾盆。 众人均不知彩衣观音何以要如此,就连宁姑和青草也只好指挥在场人尽快躲避,力避造成不必要的损失。可彩衣观音好像特别放纵,如同玩皮的任性小姑娘那样毫无节制,吼声一声高过一声,仿佛有不能达到山崩地裂房屋倒塌江水泛滥不罢休的气势。 宁姑见众人都找寻到了相对安全的去处,她和青草等人在一个岩xue中栖身,在回答青草诧异于主人受到了何种刺激而如此放肆时,宁姑道:“也许主人压抑得太久了,若是不伺机发泄出来,那种煎熬是难以忍受的。” 青草何其聪明,她自问还没有感到有何煎熬之事,想必时间长了,经事多了,日积月累,也许会有的,也许宁姑此时就略有此感,不过她不打算追问下去,不是她害怕为自己勾划出一副经历风风雨雨的老相,而是因为追问下去的结果便是宁姑的嘲笑,她会拍着别人的肩膀说:“小meimei,毕竟太年轻,太不经事,待青屁股变换了颜色就懂了。” 青草观察着周围环境的变化,仙面阁的所有房屋顷刻之间尽数倒塌了,岛上波涛汹涌,白浪滔天,青草不自觉的摇头轻叹,仙面阁的上上下下都浸泡在水中,尽管他们习惯于水生,但如此大规模地突然袭击,弄得躲无处躲,避无可避,全成了落汤鸡,龟缩着脑袋。青草想:主人也太过分了吧,要让仙面阁阁主为年轻负情付出代价还不容易,为何要惩罚所有人,让他们代为受过呀? 看不懂的人多了,只是各自的心机不同,表现出来的方式不同而已。 彩衣观音自己也成了落汤鸡,在众人眼里,她更加风姿卓约了,更加亭亭玉立了,更加具有女人味了。 彩衣沉音也该吼累了吧,该歇歇了,谁说仙家就不累!这么想的人多了,尤其是仙面阁阁主完全站在彩衣观音的对立面去思考问题,他抹着脸上的雨水,稳住炸雷惊扰的内心,冷笑道:“停啦,就这两下子吗?我还以为世界末日来临了哩!” 阳光出来了,仙面阁空气更加清新,花是没有了,草树还能挺立的都发出碧绿的光芒,突然仙面阁岛屿上人来人往,吵吵嚷嚷,阁主怀着不能被人看扁了的心情,强打精神问道:“为何如此慌慌张张,到底发生了何事?” 奔走相告的人们争相报告阁主,四分五裂的岛屿合拢了,恢复了遭劫之前的样子,而且被打入泥土的花朵也神奇地重上枝头,鸟语花香的世界又回来了。 仙面阁和其他在岛上之人都争相观赏这一片一片的花草树木的复原,太壮观了,如同浓缩的春风吹拂下花草树木的变化过程一般,一瞬间在人们眼前就能看到效果。更神奇的是,人们不用远观,只要看着自己的脚下,小心避让便能看得真真切切,那种惊喜就追着你跑,追着你享受,逼着你惊叹不已。 “献殷勤?嗯,谁稀罕呀!”仙面阁阁主似乎变得年轻了许多,他故意东一眼西一眼地四周看看,其实他的目光始终都没有离开过彩衣观音的美体,他怎么舍得离开呢?他周围的人们都为他痴迷于彩衣观音的貌美如花而似笑非笑,他们不愧为阁主的部众,阁主的确是用贪婪而刻毒的目光攫取彩衣观音的倩影的,仿佛是年轻时不让好好看,不给机会好好看,今天机会送来了,傻子才会放过呢! “看够了吗,看傻了吧?”宁姑走到仙面阁阁主跟前,手在他那狼眼之前晃动着,逗趣道,“如此痴情,早干什么去了?新岛还你了,表彰你净面之功,建一座全新的安乐岛吧,也许不能引来金凤凰,引来小山雀还是可能的!” 仙面阁阁主才不愿意错过攫取年轻时应该有的精神享受的宝贵画面,他想全都装进脑海里,重新丰富那段如同沙漠之中为情而苦的枯燥乏味的经历,竭力找回正常情况下属于自己的欢愉和喜庆,宁姑怎么啦,不就是她的弟子吗?好,借你搭桥,传递痴情男人的一片真情,并用形象的方式刻进你的心里。于是,仙面阁阁主调动了自己所有的表演才能,斜着看,侧身看,走着看,坐着看,趴在地上看,最后来了个贴近看! 青草看着小老二,小老二也深深地看了一眼青草,青草瞪了小老二一眼,小老二明白青草不是为了触景生情所致,而是询问阁主是何心理时便道:“这还不简单,打打闹闹才是真,打打闹闹才是情,痴情的阁主是想认领一枚爱情纪念章吧!” 阁主大人认领爱情纪念章的方法也够独特的,一点没有受到男女有别的羁绊,他居然还上树居高临下地看,这可是有耍流氓的嫌疑,在宁姑和青草看来,也太不讲究了吧,从上往下看,不是要彩衣观音彻底曝光吗,她能容忍你过了气的恋人的亵渎吗? 真是奇了!彩衣观音不仅没有惩戒这登徒子似的阁主,也没有阻止昔日恋人的过分举动,反而配合着他,居然在和煦的阳光下展示自己优美的舞姿,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是那么充满情意,都是那样柔情万种,而且衣服上的荷花散发出沁人心脾的幽香,是荷香,还是体香?也许是荷香裹挟着体香,也许是体香催生着荷香。 阁主似乎陶醉了,他摘取树上的花朵时居然与蜜蜂争食,凡是蜜蜂青睐的花朵他都喜欢,他温柔地赶走蜜蜂,拨动它们的翅膀,轻柔地吹气让它们自己离去,然后小心翼翼地掐下来喂进嘴里,细细地咀嚼,细细地品味,可有情趣了。 斑斓的蝴蝶翩翩飞舞着,飞舞着,它们在阁主的眼里简直就是发现美的使者,凡是蝴蝶钟意的花朵阁主都格外喜欢,仿佛蝴蝶便是他发现美欣赏美的第三只眼,更是他心灵深处向望美渴求美的柔软所在,又仿佛蝴蝶的漂亮衣裳装点了花朵的美丽,抑或是花朵的美丽成就了蝴蝶的花枝招展。
在众目睽睽的欣赏之下,上辈子的情场圣手今世的情场苦主的小老二,看得是最痴迷的一个,也许是圣手时挥霍情感太盛,今世对情感的饥温又太烈,他简直傻了,呆了,咬住自已的指头,直至咬得自己呼疼才回过神来。 影子教席此举引发了轰轰烈烈的大笑,宁姑是最热心拿他与青草开玩笑的一个,青草仿佛完全放弃了矜持,放弃了对小老二的捉弄,她女性魅力的一面表露无余,她的微笑,她灼热的目光,她的柔情,甚至连说话的方式都变得温情脉脉,说出话来更是体贴有加。 小老二毕竟不是阁主,他知道还有头上的红云约束,知道还有一个专门为他准备的自省洞,他不敢爬上青草身边的树,更不敢亵渎似地居高临下看青草,他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屁股,仿佛从树上被打下来重重地摔在地上,现在还在钻心般疼痛哩! 宁姑的文武二神差闷了好久好久了,他们看了一副****胜景之后又看了另一副****胜景,心中痒痒的,他们满脸胀得彤红,仿佛要爆炸似的,他们摩拳擦掌的动作不大,但力度不小,滴溜溜的眼睛四处乱转,四处乱看,寻找属于他们的目标。 宁姑只管欣赏两副****胜景了,她走了神,文武二神差的举动完全忽视了,正在想入非非于自己的****胜景,这种胜景被青草以反击的方式点了出来,青草突然变得太有情趣了,她拉着宁姑,兴奋地道:“你的翩翩少年赶来促成胜景了,属于你们的!”她把宁姑车来车去地转身,如同正在大力抽打的陀螺一般。 宁姑明明知道是玩笑,是青草拿她寻开心,可她愿意被这样捉弄,愿意在青草蓄意构织的情景中享受渴望而独特的饥渴情绪。 彩衣观音的情绪与宁姑的如出一辙,可宁姑还是妒忌,只是在主人面前不敢直接说出来,在她看来,历史版始终没有现实版解渴,没有现实版过瘾,没有现实版滋润心田。 可惜,这种独自享受和感受的清净终于被文武二神差打破,他们声嘶力竭地嚎叫惊动了所有人,而不好意思责怪于他们的彩衣观音严肃地问道:“为何如此惊异?” 武神差嗫嚅着半天挤不出个屁来,文神差看来心理要强大许多,思维的转弯要快得多,他答之曰:“预感不妙,洗髓洞仿佛并不简单!” “当然当然!”彩衣观音的目光仍在仙面阁阁主身上,“你以为我为何要狮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