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笑谈小彩衣趣事
“女人也要变成母老虎来吓唬人，这个世道真******奇了！”仙面阁阁主不听则已，听到彩衣观音如此激怒于他，更是火冒三丈，他向自己率领的勇士们深情地望了一眼，阁主与他的属下果然可以达到心灵相通的境界，阁主的目光寻求到了山呼海哮般的大力支持，只听得他的属下整整齐齐地吼叫道，“削她，削她！” 排山倒海的阵势的确具有无可抗拒的威慑力，彩衣观音终于沉不住气了，她的面颊形同关公的脸色，目光闪烁不定，一种怯阵的感觉露透无余。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宁姑心里发生了极大的变化，这之前她是忐忑不安的，她并没有看出那个彩衣观音是假冒的，只有形似而非神似，她凭着常规之情断定青草是有情有义的小妮子，如果对她有提携之恩的彩衣观音太过分的话，相信她不会袖手旁观的，以她那爱憎分明的脾气，早就不会容忍了，因此，从青草的表现方面，宁姑认为彩衣观音也逃不掉她自己经常挂在嘴上的那个放之四海而皆准的规律的，即命中注定该有此劫无法避免。 而宁姑眼下看出了冒牌主人与真正的主人之间的巨大差别，她的耳朵早就听出茧子了，儿时的彩衣观音可有男子汉的气魄和秉赋，天生就不是受气的主，谁敢给她气受，无论你是玉皇大帝，还是普通小仙，打破天都要讨回来不可，即便是暂时无力讨回的，她会把账牢牢地记在心里，随时伺机收账。 时间拖得越长，她彩衣观音收取的利息就会越高，即便当事的另一方早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可她却能铭记于心，仿佛心中那本账的字号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越变越大，催促收取利息的信号越来越强。 宁姑想起就特别忍不住要乐，她摇头晃脑的样子让外人看着有些不可思议，给人傻乐之感，其实曾经在刚被彩衣观音收为小徒的青草面前卖弄过，说太白金星逗乐小不点彩衣观音时，胡须太长，无意之中与小彩衣指天骂地的羊角小辫纠结在一起，太白金星没有注意，头用力一甩，把小彩衣带了起来，抛了出去，把小彩衣跌了个结结实实，眼泪流干了也收不住，怎么诓也没用，小彩衣在母亲的强力制止下，公开发誓要烧了太白金星的山羊胡须。 可小彩衣变成了大姑娘了，出落得如花似玉，太白金星也已经老态龙钟，可他拄着拐杖去串门时，彩衣观音开玩笑道：“敬你老，眼神不好，点上蜡烛为你照路吧！” 宁姑想到此处，居然笑出声来了，青草和就近的小老二等人都觉得宁姑此举有些不可思议，也不合情理，即便就是冒牌的主人也不必如此不合时宜的嘲笑吧！ 小老二看见宁姑异样的表情，挖掘出了话题来了：“仙姑果然与我们不同，喜怒哀乐都与常人有异，看来你是仙姑之中最特别的那一个。” 小老二说这话时，目光在宁姑和青草之间流转，青草不仅没有因此而对小老二表现出好感来，而是瞪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道：“你是男人还是女人？如果是前者最好闭嘴，婆婆mama的事情实在不雅！” 宁姑的性格看来是极端个人极端情绪化的，在与人们的交往之中侧重表现出火辣的一面，多数时候都在占领支配地位或者在强势中表现出来，甚至还可能达到心狠手辣或者不择手段的程度。而今的宁姑肯定是笑神经搭错了，她那个乐根本控制不住，乐得在众多人面前唱独角戏，被惊奇和蔑视的目光厚厚地包裹起来禁锢起来她自己一点都没有察觉，仍在我行我素的表演着。 她头不断地后仰，退了几步之后仿佛是被逼急了只好左躲右闪，双手捂住下巴，有时还竭力护住胸前，并且在地上蹦跳着像个孩子，更奇怪的是还在又说又笑又吼又叫，喜怒无常。 宁姑此举启发了活泼的滚地龙，他也许对彩衣观音当年火烧太白金星胡须的事情心领神会，他也乐得加入了进去。 不少人还是看不明白，惊疑不已，摇头的摇头，斥责的斥责，而小老二和冲天豹几乎不约而同的大声道：“怎么会不明白，角色分演了吧！” 疑惑的人们恍然大悟，也从中获得了乐趣，大家明白了，原来宁姑喜怒无常的真正原因是一人分饰两角，兼有恶作剧的开心和逼得走投无路的狼狈。 青草香仿佛比别人获得了更多的心理刺激和场境感悟，她居然不惜上小神鸟的当而满足了小神鸟要导演出当年彩衣观音与仙面阁阁主的情感好戏来。青草香炫舞似地到了仙面阁阁主身边，激将道：“旧情人就在此处，是男人就趁机捞回颜面！” 小神鸟难得闲暇的嘴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它如同宣传员和播种机，四处飞窜着点燃了众人的激情，现场几乎形成了雷鸣般的合音：“捞回颜面，捞回颜面！” 回荡的合音震荡山谷，激起了水中的狂澜，再冷静的人置身于如此巨大的威力之下也会激情澎湃，也会突破自己性格的限制，何况是已经下定决心想要报复被遗弃之仇的仙面阁阁主，一个曾经受到美女蛇无情伤害的男人，到了眼下剧毒还在发作，还在感到伤痛难治，而且有越来越索命的预感，作为一个可以称之为早有成就的一方首领和霸主，具有傲视天下的一技之长的成功人士，没有理由不冲上去。 不过，出乎众人意料的是这位仙面阁阁主不是一介莽夫，他非常的理智和有意思，他佯装成七老八十的样子，颤颤巍巍地走到面红耳赤而显得更加年轻漂亮妖冶动人的彩衣观音跟前，仿佛十分吃力地跪下时因为桩子不稳差点匍匐在美人的石榴裙下，在众人的惊叫和醉酒似的欢呼声中，美人吓得倒退数步，而阁主可谓五体投地才得以跪稳了。 在众人催促着“求婚求婚”的欢笑声中，仙面阁阁主忽然站起身来，将身上的衣服一抖，衣服立刻鼓了起来，他的属下齐声叫道：“丑女丑女！” 药王、龙王之众和风雨二仙等人谁见过这阵势，均不明白此举为何，待事情的进一步发展才算看明白了，彩衣观音突然变得更加青春更加漂亮，称之为粉面桃花那是再恰当不过的了，而且这副美人模样不知嫌取了多少男人的芳心，也不知在场女人见了是否还可以保持自我欣赏自我感觉良好的容貌自恋情结。 空气中弥满着四溢的香味，众多感觉格外心旷神怡之人四处寻找香味的来源，这分明不是鲜花盛开的时节，仅凭一面环山的偷偷摸摸开放的山野小花能如此芬芳吗？不可能的！莫非上天特别垂爱和眷顾，让无数的浪花也能绽放出香味来！ 好在仙面阁阁主的属下的迫切提醒才解开了众人的胡思乱想，他们叫道：“阁主错了，应该施放臭味，把美人变成丑八怪！” 提醒得好，唯有如此才会有好戏看哩！众人的眼里看到彩衣观音变得越来越青春年少之时，仙面阁的阁主也在变成花儿少年，稚嫩的脸上天真无邪，笑盈盈的，如果不是知道是男的，简直可以称赞他为仙缘娇美一线牵，牵手共携梦中还。 此时此刻，不管是羡慕之心，还是为美**惑而不能自拔之心，都有一个强烈的观感，金童玉女，天作之合的绝世恋人！ 啊，太臭了，臭得想发吐，不少人捏着鼻子。可难受的人们发现，臭味严重地毒害了彩衣观音，她的人面桃花瞬息之间凋谢了，脸色蜡黄，如同大病似的，不，不是的，岁月的加速累积，风霜的加速雕刻，全都在昔日的美体上体现出来，仿佛眨眼之间便浓缩了几十年几百年似的，一股臭味吹过就由人生的美妙时刻跨到了人生的垂暮之年，松弛的饥rou，昏花的老眼，银丝白发的碍眼，毫无活力的悲哀，气息奄奄的忧伤。 啊，看客们再也欢呼不起来，羡慕美渴求美的感情闸门重重地关上了，代之以对人生无情地慨叹，对人生易逝的痛悼和惋惜。 奇怪的是，仙面阁的阁主居然可以与玉女相配而成为金童，可他在美色褪去的时间和空间之中还能活力四射，还能嘲笑美女的过期与过时！ 在众人惊异于仙面阁阁主的神功盖世之时，彩衣观音终于忍无可忍了，她当众现出真身，原来是洗髓洞的美女洞主，这也是众多人所没有见识过的，她公然宣战道：“有辱彩衣观音是你之罪，你我多年前的苦战今日必将继续，接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