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离秋寒不耐烦地说:“扈雪红,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耐性!” 扈雪红翻了翻眼珠,满不在乎地说:“挑战了又如何?你打我啊?你不是要赶尽杀绝么,为什么不把我杀了?还是说,对你有利用价值的就是朋友,没有价值的就必须死?” 离秋寒一时语塞,气得说不出话来。齐小朴看两人剑拔弩张的,生怕他们真在大庭广众之下打起来,只好卖萌地笑了笑,说:“好啦,哥哥jiejie别吵了,红jiejie,你带我们去吧。” “好,看来小朴的份上,jiejie我屈尊带你们去。”扈雪红狠狠地白了离秋寒一眼,自顾自地向前走, 文化市场内岔路众多,扈雪红带着他和离秋寒七拐八折,来到一条比较偏僻的巷子,巷头上有家古玩店,据说是刘一铲的盘口。 古玩店看起来很普通,甚至有些简陋。三人走进店中,店内与其他古玩店并无不同,摆放着许多真假难辨的所谓古玩。一个老头儿躺在躺椅上,正悠然地看着报纸。 这老头儿看起来六十岁上下,身子精瘦,虽然头发已经花白,但身上的腱子rou依然结实,两只眼睛精光四射,一看就知道身体很硬朗。他的神情淡然,似乎与街边的老头儿无甚区别,只是眉宇间隐隐透着些许不怒自威的气场。 他翻了翻眼珠,无精打采地说:“几位,随便看就行,想要什么到柜台结账就好。” 扈雪红淡淡地笑了笑,不紧不慢地说:“一秦二汉三魏晋,四明七唐五春秋。” 老头儿微微愣了愣,放下报纸,仔细打量着他们,说:“不简单,不简单,跟我来吧。”说罢,他从躺椅上站起来,关死店门,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走到柜台后面,转动一个鎏金杯,南面的墙忽然翻动,出现一道暗门。 老头儿信步走进暗门,三人彼此看了一眼,跟着走进去。暗门后是一条长长的通道,他们刚走进去,暗门便刷的一下关闭。老头儿在前面自顾自地走着,齐小朴跟着两人走在后头,心中有些不安。 通道的尽头是一扇铁门,也不知老头儿按动了什么机关,铁门缓缓打开,三人跟随老头儿走进门,四下一看,都吃了一惊。门后是一间大厅,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不计其数的古董文物,每一样都是价值连城,看得人眼花缭乱。 老头儿面露自得之色,说:“这些都是好宝贝,相信诸位都是识货的,慢慢挑选吧。” 扈雪红淡淡地笑了笑,说:“铲爷,实话跟您说,我们几位对古董毫无兴趣。” 刘一铲眼神微动,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说:“如果老朽眼没拙,你们不是凡人吧。” 扈雪红鼓了鼓掌,说:“铲爷好眼力,所以,我们对这些破旧东西不感兴趣,我们要的是一样宝贝,只是不知铲爷有没有。” 刘一铲哈哈一笑,翻了翻浑浊的眼珠,说:“姑娘可知道,盘口的暗语是什么意思?” “这个谁不知道,这是铲爷去过的王陵数量,看来铲爷是有这个自信了。” “我就这么说吧,咱国家的宝贝,只要不是博物馆里的,我都有。就算我现在没有,只要价位给足了,我也可以很快有!” 齐小朴在一旁听着,暗暗咋舌,这个刘一铲口气真不小,看样子不像是吹牛,只是不知其对海玄珠是否有把握。他的求生欲望渐渐重燃,心中不禁有些期待,压都压不住,归根结底,人都是想活下去的。 “好!铲爷就是铲爷!”扈雪红提高了嗓门,“我们几位,钱是不缺的,这点您放心。我们需要的,是海玄珠。” 刘一铲的眼神震了一下,说:“海玄珠?你们的胃口,倒真是不小啊。” 扈雪红耸了耸肩,说:“江湖救急,没办法。” 刘一铲又仔细看了看扈雪红和离秋寒,似乎在确认他们的实力,他犹豫了一会儿,说:“老朽倒真是知道海玄珠在哪座墓里,只是这墓凶险无比,下去之后九死一生。老朽可以纠结几路人马一起去,但是就凭一些江湖乌合,怕是不够的。”
齐小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刘一铲竟然真能搞到海玄珠,这么说,他有救了!虽然曾经失去求生的欲望,但活着总归是好事,他兴奋地几乎快哭了。 扈雪红淡淡一笑,说:“我们可以做您的助手,我们只要海玄珠,其余的,全都是你们的。” 刘一铲微微一愣,眯着眼睛打量着三人,说:“看来诸位果真是江湖救急,那老朽也不卖关子了。自古以来,齐地富庶,春秋战国时期,齐国乃是东方霸主,珍宝玩物不计其数。这海玄珠,曾有一位齐侯偶然间获得,死后带入坟墓。相传这座齐侯墓凶险无比,历代祖师爷多有损折,几乎毫无所获。因此我这后辈,也不敢贸然行事。” “只要铲爷给指条明道,我们自取即可,剩下的一切,我们分文不动。”扈雪红爽朗地说。 刘一铲笑着摇摇头,说:“姑娘这是太小瞧老朽了,混到我这把年纪,要这么多钱财做什么?既然大家一起探墓寻宝,自然少不了你们那一份。这摸金的买卖,就是脑袋挂在裤腰带上吃饭,只要带着脑袋出来,就少不了金山银山。否则,还有谁愿意做这外八门的行当?” 扈雪红抱了抱拳,说:“那就多谢铲爷了。” 刘一铲盯着她的眼睛,一字字地说:“这次几乎是往墓里填脑袋的买卖,你们确定要做?” 扈雪红神情坚定地说:“九死无悔!而且,我们最多只能等一周的时间。” “好!时间不是问题!”刘一铲爽快地说,“只是,既然大家都做这别脑袋的买卖,就得有些诚意,何必以假面目示人?”说着,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齐小朴。 齐小朴愣了愣,心中暗暗吃惊,这个刘一铲果然不是省油的灯,竟能凭着一双rou眼看穿自己的假面目,盗墓瓢把子真不是白给的。这一下,他感到有些尴尬和为难,如果不卸去伪装,显得没诚意,可自己毕竟是通缉犯,不方便暴露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