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上元节(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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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上元节有一个美丽的爱情故事:太平公主十五岁那年在上元夜带着侍女偷溜出宫赏灯,惊鸿一瞥中,看见一张剑眉朗目,鼻直口方的年轻男子的脸,男子的俊朗与儒雅瞬间唤醒了十五岁的深宫少女沉睡的情感,太平公主一时竟忘了玩伴而破啼为笑。上元夜的顽皮,让她记住了一个名字:薛绍,并从此开始了一段曲折婉转的恩怨情仇。 上元节是一个浪漫的节日,未婚男女借着赏花灯也顺便可以为自己物色心意的对象。上元灯节期间,又是男女青年与情人相会的大好时机。 真是这个男女相遇的最佳时机,名曰赏灯,实为看人。为了一个幻想中的意中人,“众里寻它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而两千多年来,发生在上元夜的爱情故事一直在这片古老的大地上流传。 上元节也称元宵节,夜晚一盏盏造型奇特的灯笼被点亮,如同一颗颗天上的繁星坠入人间,将整条街道妆点的美轮美奂。很多有钱的富户在街道上摆摊设点,各种灯谜活动吸引了不少人驻足观望,在这一天中许多青楼中的女子也走上街头,搭起五彩的高台献歌献舞一展美丽的舞姿和歌喉,引来许多才子俊男尖叫和唏嘘声。 漫步在热闹无比的街道上,那千年的岁月流失在心头荡起阵阵的涟漪,心中感慨万千。 “繁华盛景如往事烟云……”,那一张张笑脸投影般的出现在脑海之中,看得甄乾有些醉了。 “大郎,前面过了小桥就是怡红院”,王天行在甄乾耳边低语道。 甄乾和王天行几人慢悠悠的走在人群中,不时的在小摊前驻足,望着那些心灵手巧做出来的小配件总是忍不住伸手抓起来仔细的瞧一瞧,然后有些不舍的放了回去。 “这些花灯还真是漂亮!” 王天行有些戏谑道:“大郎说的是宫灯还是灯下踏歌美女?” 花灯下一群身着华丽服饰的女子正在偏偏起舞,优美的舞姿让人目不暇接,辉煌如昼的灯光下宛如天上的仙女一般,这些歌舞叫“行歌”,有的称“踏歌”,反正是歌舞喧天,热闹异常。 在这个喜庆的日子里,许多风流才子成群结队出游,在马上载着乐队边走边吹拉弹唱,相互攀比、竞相推陈出新,极大的增加了节日的热闹气氛。还有一些自命不凡的文士吟诗作赋,你一首我一曲一争高下,更增添了节日的文化品味。 在远处传来一阵响亮的吆喝之声,几个身材魁梧的男子手中抓着一根粗绳正在用力的拉扯,这和后世的拔河比赛差不多,不过在唐代叫做“牵钩”。有记载唐代拔河盛况:“两钩齐挽,大中立大旗为界,震鼓叫噪,使相牵引,以却者为输,名曰拔河”。 许多人是从很远的地方赶来看花灯,一个个也是盛装出行,只不过被人流一挤快成了打包的金针菇了。 穿过几处杂耍百戏的高台,艰难的往前行进着,脸上有了丝丝的汗水。 “这里比鹿泉县热闹多了!” “这不是废话吗?” 一路走来,道路两边灯火辉煌,每家坊前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彩灯映入眼帘,让人目不暇接。有帆船形的,象征一帆风顺;有以神话故事嫦娥奔月为题材的旋转宫灯;有九层宝塔灯;有鱼形灯,象征着年年有余;有飞禽猛兽的大鹏展翅灯……,而且五颜六色,流光溢彩每间坊内都有自己的节目,有的在进行舞狮表演,两只精心打扮的舞狮一滚、一跃,你追我让,活泼可爱的表情让人捧腹大笑。进行一段生动的表演后,两只舞狮,同时从嘴部垂下红色的对联:万户春灯报元夜;一天瑞雪兆丰年,寓意着来年丰收幸福美满。 有的坊里进行舞龙表演,十几个壮汉举着十几米长的巨龙,忽左忽右、忽上忽下盘旋着,而最前面一个老人拿着一个大红彩球左右上下摆动着,那条巨龙也跟着追逐。许多男女老少围观者,跟着震耳欲聋的锣鼓声笑啊、跳啊,热闹极了。 还有的坊内,进行揣高跷表演,有许多人踹着一米五左右的高跷,装扮成文武状元、历史人物、神话人物……,千奇百怪、五花八门,更有甚至高跷的高度达到了三米多,有的一个高跷上站着几个人……,高跷上的人作着各种动作,引来周围的人一阵阵叫好声。
“怎么今天怡红院门口有这么多人?” 王天行也有些傻眼,今天过节难道不是家人团聚的日子吗?为什么今晚的青楼生意还是如此的火爆! 看着怡红院门口人潮涌动,甄乾有些哑然失笑道:“看来我们选的不是时候啊!” 甄乾当然没有逛窑子的兴趣,想利用青楼来一个金蝉脱壳,甩开身后的跟踪者,但没有想到今天喝花酒的人挤满了怡红院的大门,看得甄乾哭笑不得,自己还真会挑时间啊! “算了!我们另外找其他地方吧!” 说着几人从人群中挤出来,往小河边走去。 “这位郎君请留步”,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声音,一个青衣小帽男子从身后挤了过来,拦住了甄乾一行人的去路。 甄乾脸色微沉,没想到跟踪之人终于按耐不住跳了出来。 “你是叫我吗?” 面前男子摸了一把头上的汗珠,朝甄乾施了一礼:“请问这位郎君是否就是鹿泉县甄乾甄大郎?” 见男子问话,甄乾微微的诧异,不过还是点了点头道:“你认识我?” “真是甄大郎,我家老爷果然没有看错!” “你家老爷?” 男子见甄乾脸上露出迷茫之色,用手一指旁边的怡红院小楼道:“我家老爷是沂州费县王家,也就是甄大郎的亲家,老爷请甄大郎随小子上楼一叙,自然就清楚了!” 甄乾顺着男子手指的方向望去,小楼上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正朝着自己挥了挥手,距离太远看不清容貌,让甄乾的心不由得一沉,“难道是他!” 沂州费县王家,自己的母家,记忆中已经过去了五六年,那个身影早已经淡忘,现在想起不由得浮现出一丝玩味的弧度,“竟然急不可耐的跳了出来,那就会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