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学习日常
碧瑶醒来看着自己，被褥都快盖到头上了，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闷。 她记得她在文堂查阅鬼王宗事物，怎么会回到房间呢。 可能自己梦游？嗯，不无可能。 碧瑶一只脚搭在另一只脚上，把玩自己的头发。 觉得早上静谧的时候真是好时光。 突然发现身下有东西隔的她腰疼，一层一层翻下去，原来是合欢铃。 食指缠绕合欢铃，发出依旧清脆的声音。 碧瑶看着看着就觉得不可思议，这个小东西竟然给自己那么大的勇气。 合欢铃的顶端可以看到，几片金色的不同于其他颜色的地方。 谁能想到那是曾经的血液呢？ 那顶端本是干涸的血液。惊羽有次将合欢铃借走，不知他有何用，没想到送回来便这样了，血迹没了，只留下金灿灿的铜色。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碧瑶想起来问他，他说了一句话。 “我看不得你的血”。 ……………………………………………………………………………………………………………………………………………… 碧瑶觉得自己应该去文堂了。 依旧冷冷清清，记得小时候自己总依偎在母亲的怀里，看着处理鬼王宗事物的父亲。那对着光亮的父亲，犹如天神。 再温馨不过了。 如今，门外的杂草都参差不齐，人走茶凉。 自母亲发生意外后，她与父亲便不再亲近。好不容易解开心结。却不想她没有给父亲时间。为了追随自己曾经的爱人，做了父亲的逃兵。 再踏入这，已是十年后了，抚摸这尘封的书籍，吹开上面的灰尘，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一切能重新来过吗？ 碧瑶渐渐迷茫。 惊羽的到来打断她的思绪。他依旧捧着食盒，眯了眯眼睛，食盒上似乎还有一些书。 碧瑶假装没看到书，笑眯眯的接过食盒 “今天是什么好吃的？” 惊羽将两本书放到她眼前， “这是兵法，曾经万师伯留给我的，虽然是兵法，但是与管理都有异曲同工之处，拿来给你看。” 惊羽没有理碧瑶，竟自去帮碧瑶整理文卷。 碧瑶也觉得气氛有点奇怪，只好吃东西了。 好香好香， 碧瑶不止一次觉得这就是最幸福的时刻。 碧瑶有一瞬间僵硬， 这幸福是惊羽带来的。 突然觉得自己卑鄙无耻。 既不打算再次敞开心扉，又理所当然的接受他的好。 不无耻是什么。 嘴里的鸡腿霎时变的食之无味。 惊羽在整理书籍，手臂一抬，手指一放，便是一幅画。 让人赏心悦目。 碧瑶觉得自己不仅卑鄙无耻，更是流氓下流。 因为突然觉得鸡腿又好吃了。 “惊羽……” 惊羽看到碧瑶有些可怜的样子，有些不明所以。难道今天的饭菜不合胃口。 惊羽疑惑的眨眨眼睛，碧瑶自是有默契懂得惊羽表达的意思。 “惊羽……你走吧……” 惊羽手里的书颤颤巍巍的掉在了地上。发出了“哐”的一声。 声音掩盖不住的慌乱。 “难道吃食不合胃口？” 碧瑶突然觉得惊羽很可怜，天天给她做饭，还要忐忑不安的怕她吃的不合胃口。 “没有没有，真的很好吃。”碧瑶看到剩下一半的鸡腿，特意咽了咽口水，以示真意。 “那为什么让我走？鸡腿不好吃吗？还是包子不好吃？” 惊羽渐渐走向碧瑶，碧瑶看着惊羽的脚尖，不由慌乱了起来。思绪也不知飞到何处。 “当……当然好吃啦。好吃的我要去如厕。” 碧瑶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比兔子还快的跑了出去。 在她出去的时候，惊羽就觉得用光了所有力气。 鬼才知道，她说让他“走”的时候，他有多么害怕。 慢慢坐下，扶上额头。 那一瞬间，心脏瑟缩，惊羽好笑，自己竟然也学会装傻了。 什么好吃不好吃的。 又庆幸碧瑶跑出去，他可以有时间喘息。 否则他怕他在迈出左脚的时候问她的“吃食好不好吃”，迈出右脚时就质问她“你到底什么时候能在意我”。 还好，没有做出不可挽回的事。 因为他知道，他说了，她会逃的更远，让他再也追不上。 而他再也不想尝试原地等待的滋味了。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惊羽走向那些古籍，轻轻触摸，碧瑶想要的，他会送到她眼前。 微风轻轻吹过，带来了爱，带走了思念。 碧瑶出去又觉得懊恼，使劲拍了拍自己的头，跑什么。惊羽又不会吃了自己。明明下定决心不再爱其他人。碧瑶觉得小凡已经花光了她的所有力气。 慢慢抚上自己的心脏，她在轻轻的跳动着，只有她自己知道与往日的不同。沉睡了十年的心，还会为另一个人跳动吗？碧瑶渐渐有些迷茫。 她忘不了惊羽去取诛仙剑回来时了无生息的样子。她知道他是为了谁。 她忘不了每天清晨中惊羽的爽朗身姿。 她忘不了惊羽对她说一直在她身后的表情。 她忘不了……. 推开门，惊羽低着头，正在分门别类的整理着，看到不懂得还会画个圈圈。 惊羽发现碧瑶的身影，看她有些疑惑，便道“这些画圈的，是比较重要的需要理解，其他的不是很重要，但是我都记下了，又不懂得你可以问我，这样你既可以节省时间，又不用那么累了。” 碧瑶发誓已经很久没有听到惊羽对她说这么长的话了，记得自己刚醒来时惊羽一直跟在自己身后说那些煽情的话。而现在的他又与曾经一样，多说一个字好似就是别人给他一刀。 所以她很震惊，又有些惊喜。 “谢谢你啦，惊羽。” 碧瑶突然觉得有些难为情。 惊羽看着碧瑶，认真道“碧瑶，我真的不想你与我客气。” 惊羽眼神深邃的简直要将人吸进去了，碧瑶觉得一阵晕眩，尴尬的笑了 “呵呵，不客气，不客气。” 碧瑶坐下继续她的工作，一时无声。 幽姬知道碧瑶从小到大第一次这样认真的了解鬼王宗事物，是感到非常欣慰的。不知不觉就来到了鬼王与小痴的房间，这已经是鬼王宗的禁地了，虽说久久不住人，但是幽姬还是每天命人打扫。一尘不染。 “jiejie，姐夫，你们若泉下有知定会感到欣慰，我们的瑶儿已经长大了。也有了可交的朋友。” 幽姬想到他们二人又觉得羡慕，他们夫妻恩爱非常，而自己与剑一，却连一天夫妻都没有做过，何尝不是一种遗憾呢？怪他们曾经都身不由己，如今独留她一人，若是没有青龙与碧瑶，她怕是也会早早地去了。她早已将碧瑶当做亲生女儿，又怎能将亲生女儿放下呢。她还没有看到她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