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羞辱 (下)
她抗争着,尽管这抗争在他看来简直就是徒增情趣。 他倒是不急躁了,把被子从床上抽扔在地,树夏身上没有了覆盖之物,足尖也裸露在外。他高兴极了,颤抖着握住她的脚,接着往上摸。她用力踹他,他灵巧躲开,干脆再次压上前,想彻底撕烂她全部的衣衫! 肩,锁骨,胳膊的大部分,双乳的大部分,通通裸露了。 他把撕下的衣物布料当着她的面,扯成一条一条。 树夏无助地摇头,抽泣,只剩下抽泣! 她不想,她不愿,她不能! 不能被这个禽兽得手!决不能! 但她完全没有办法了,没有了,没有了! “禽兽!” 随着一声怒喝,一樽青铜酒壶狠狠砸在那男子头上,他表情一僵,直直倒在树夏身上,血如泉涌。 他重得出奇,死尸一般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但他还在喘气,热气喷在树夏脸上。他死死盯着她,血,迅速流在她脸上,胸口!她慌得厉害,浑身颤抖难抑。 忽然,那男子被拉起,推开,树夏眼前出现了秋泽熟悉的面庞。 “树夏,你怎么样?”秋泽难得如此急切,他一把扶起树夏。她身子软极了,衣不蔽体。 她的眼神那样无助、绝望、凄凉,眼泪无声如泉涌。她说不出一句话,那么可怜那么难过。 秋泽胸口狠狠疼了下,他拾起被子,将她仔细裹住。 听到动静,很快有侍从举着火把前来查探,看到帐内情况,赶紧去向族长汇报。有人则绑缚了凶手,大夫也赶来了。 树夏已站不住脚,要倒下去。秋泽将她搂在怀里,像抱着自己最心爱的人那样搂着。他抱起她,走入了自己的帐篷。小心翼翼将她放下,他听到了她的抽泣。 小小的声音,竭尽全力忍着,但却听来更伤心。 “别怕,都过去了。”他抱着她。她的身子抖得厉害,她头靠在他怀里,这一刻,她只能用他的温暖包裹自己仅剩的尊严。 泪水浸湿了被子边沿,族长想近来关心情况,被秋泽喝止在外。他抱着她,心里又悔又恨。谁说这广阔的草原上,就只有至纯的善,没有原始的恶?烧杀抢虐,他们干的坏事还少吗,他为什么忽视了,忽视了无论在什么时候,都应保护好她?
“我好累。” “如果你再不出现,我只能自己杀死自己。” “不能让他得逞。” “不能。” 她抽噎,断断续续说着,像老妇一样语无伦次,絮絮叨叨。 他充满爱意地看着她,把她轻轻放在自己床上,让她能裹在被中躺下。她累了,终于在抽泣中缓缓闭上眼睛。眼角,泪水还是缓缓淌着。一双玉瓷般的小手,紧紧抓着被缘,生怕被人扯开的可怜样儿。 在族长的势力范围内,在耶律家族的眼皮子底下,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谁借给那禽兽包天色胆?他要杀了那禽兽! 他为何会这样愤怒? 他怒极,怒得想毁掉整个草原!什么求药,什么西北行,他真想现在就带她走!再也不想来这个鬼地方! 他趴在床头,深深看着她。 她受了天大的欺负,就连睡着了,那一脸的委屈还是让他心疼。 “秋泽公子……”侍从小声在外喊他,想请他去见族长,他断然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