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失踪迷案-夜奔(1)
张大年把身子往前一靠,刚要张嘴,就被旁边的李德龙拽了一下拦住了,我也咳嗽一声示意孙彪闭嘴,然后问张大年:“张团长,听说您跟赵团长很熟是吧”,张大年说:“我和老赵打当兵之前就认识,他这人无论是当兵还是当团长,从来没怂过,要说别人叛敌我信,要说他赵有志叛敌,那是绝不可能的”。孙彪又插话说:“张团长,谁不知道你跟赵有志是拜把兄弟,可现在赵有志拉着整编的257团投敌这是摆在眼前的事实,你这么袒护他,难道你也有投敌之心?!”,话音刚落,一个大茶杯就飞了过来,不偏不倚正砸孙彪头上,吓我一跳,溅我一身茶水,只见对面的张大年站起身打算跳过来,幸好被李德龙他们几个人拉住了,张大年破口大骂:“孙彪,我日你仙人,要不是李正山那驴日的祸害老赵,老赵也不会出事,你们两人狼狈为jian,小心生儿子没*****他还没骂完,就被李德龙拉了出去,孙彪捂着脑袋,满脸的血,趟在地上直哎呦,不一会军医带着几个士兵扛着担架跑了进来,把他扶上担架抬走了,屋里瞬间就剩我和二爷了,他看我一脑袋的茶叶渣子,笑的前仰后合,拉着我出了屋,正碰上返回来的李德龙,他一看我这样,吓了一跳,赶紧把我俩让到旁边的屋里,拿来毛巾给我擦,并吩咐人烧洗澡水。 一进屋李德龙就开始赔不是,其实我心里一点都不生气,孙彪被打,我心里直叫好,他拿着鸡毛当令箭,狐假虎威的嘴脸,我都想抽他,转念一想,现在反而是个机会,便说:“李参谋,我问您个事,咱们张团长和李旅长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过节?”李德龙怔住了,迟疑了片刻说:“这我可说不好,这样,您二位先在这稍作休息,我去看看孙副官,您回头还是亲自问问张团长”,说完起身出了屋,不一会进来一个年岁不大的士兵,看样子也就十四五岁,战战兢兢给我俩端上果盘,倒好茶水,头也不敢抬的说了一声:“二位长官,洗澡水烧好了”,我看了二爷一眼,二爷点点头,走到门口抽起烟来,我把烟递给小兵,他惊恐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在裤子上擦擦手,轻轻的抽出一支,我给他点上后问:“小伙子,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哪人啊?”,他狠狠的吸了一口烟,被呛的咳嗽几声,舍不得扔,牢牢的夹在手里说:“回长官,我叫王二狗,今年14了,是蔚县代王城人”,我问:“哪年当的兵啊?家里还有什么人呢?”他答:“回长官,我是民国25年当的兵,家里没什么人,我打小爹娘都死了,我是舅舅带大的,舅妈光让干活不给饭吃,饿不行了,就跑出来当了兵”,我让他坐下说:“王二狗,这烟好抽不?”他羞涩的点点头,我拿出一包没开封的烟和两块大洋放在桌子上说:“你看,我这还有一包“前线”和两块大洋,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老老实实的回答,回答好了,都是你的,如果说假话,我就告诉张团长,说你欺骗上级,到时候张团长肯定饶不了你”,一听向张大年告状,这孩子一脸的惶恐,声音都抖了起来说:“两位长官,千万别报告我们团长啊,我啥也没干啊,你们想问啥,只要我知道,都说,都说”,听他这么说,我看了眼二爷,他听了听外面,冲我点点头,我问王二狗:“你们张团长和赵团长是把兄弟?孙彪和张团长之间究竟有什么矛盾?你知道吗?”他低着头想了一下说:“嗯,张团长和赵团长是把兄弟,可孙彪是谁?”,我说就是刚刚被打的那个人,他长长的哦了一声说:“旅部的人啊?怪不得,我们团长和赵团长跟李旅长不对眼,听老兵们说,原来师里是打算让赵团长当旅长的,这个李旅长不知是什么来头,半路杀出来,直接任命为旅长,后来有人说他meimei嫁给了阎司令的心腹做小老婆,不过赵团长没往心里去,跟过他的兵都说赵团长这人没官瘾,只要能跟弟兄们一起出生入死、上阵杀敌就行,否则给个师长都不干,可是这个李旅长来了之后处处刁难我们团和257团,而且他根本不懂带兵打仗,通常都是早上一个命令,中午就改了,简直是耍人玩,当兵的个个骂娘,赵团长曾找过他理论,可听说被骂了回来,之后小鬼子就打来了,257团一开始接到的命令是出发前往康保支援,可走了一半的时候,突然接到命令又让去宣化驻守,这一南一北可差了不少路,结果不但257团没了,该支援的没支援,该防守的没防守,张家口就这么让小鬼子给占了,出事后,大家最恨的就是旅部那个姓李的,我们团长好几次喝多了都喊着要把他碎尸万段,当年跟过赵团长的老兵也是一个个咬牙切齿。”说完他站起身说:“长官,我知道的我都说了,都是真的,没撒谎,要是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我点点头,把烟和钱塞进他兜里,示意他可以走了,他鞠了个躬正打算出去,突然回头说:“对了长官,我前天晚上给团长送水的时候,听他和李参谋长说什么材料都准备好了,说是打算送到太原,还说什么这次一定能扳到姓李那小子之类的,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说完转身离开,听着他走远了,我和二爷说:“看样子张大年一定是搜集好了李正山的罪证,准备向太原方面揭发他,这个东西对这次调查非常关键,咱们一定得拿到手,到时加上曾卫国他们调查的结果,一并送到太原,可张大年现在对咱们一点信任都没有,这事难办了”,二爷说:“那怕啥,明的不行咱就暗的,看二爷我给你露点真本事”,我说:“偷只能是下下策,最好还是取得张大年的信任,毕竟咱们跟李正山不是一路的,别最后搞的咱们好像帮着李正山一样”。我先去简单的洗了一下,然后俩人坐屋里冥思苦想,一个想法出来,马上又被另一个推翻,一壶水很快喝干了,满屋子的烟熏的人睁不开眼,又不敢开门,怕隔墙有耳,眼瞅着天快要黑了,李德龙推门进来,进屋后呛的直咳嗽,匪夷所思的看了看我俩,接着满脸堆笑的说:“两位长官,我们张团长已经摆好酒席,派我请长官入席,好当面赔罪”。我眼前一亮,这是给我俩机会啊,马上起身整理衣服,跟在李德龙身后,直奔张大年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