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不测之罪
陆小仙辨音寻去,但见一株浑圆的树干后面闪出了唐翎的身形。“jiejie你可无碍啊?” 唐翎含笑道:“方才我是故意凌荡出去,为得正是不愿与其纠缠。” “jiejie,天下第一力士的称谓又是何意啊?” “我们回去再说吧。” 陆小仙点了点头,两人结伴返回宫家。 宫家正屋内,唐翎将下书过往细述之后,再道:“仇家的身份已然大致明了,唯有另外一位男子尚不知身份。而我的绿尾钉打中的也是一位男子!” 裘笑略显忧愁道:“唉……巫山双怪在江湖中销声匿迹十余载,为何这时来到了断江寨呢?倘若此事确为铁扇门的恩怨,寻仇者又为何不是铁扇门的人呢?” 宫天笑道:“唐翎啊,天下第一力士的江湖颂号又是因何得来呢?” 唐翎道:“天下第一力士不为江湖号,杜月娥的江湖颂号乃是天秤地陀!” “那这个名号是?” “是当今皇帝御赐封号!” 众人闻言大吃一惊,委实不敢相信一位奇胖女子竟然加冕御封! 唐翎继道:“我师傅曾说,当年皇帝为了稳固权势,广招天下奇人异士,一旦得到了皇帝的赏识就会加官进爵。因此天下毛遂自荐者数不胜数,经过层层筛选唯有寥寥几人招宣觐见。皇帝见过之后最为赏识者就是这位杜月娥,因而特赐金牌一面,御封天下第一力士!后来,杜月娥挂帅西征,攻城拔寨大败敌国,成为了当朝首屈一指的护国大将!巫山双怪乃是杜月娥与其师弟霍金刚的字号,天秤地陀亦是她在成为护国大将之前的江湖颂号。” 宫天白道:“这位护国大将杜月娥、此后可是卸甲归田了?” 唐翎摇头道:“师傅曾说,天下第一力士乃是当朝忠心耿耿之人,亦是深得皇帝的厚爱,从未听说此人卸甲归田啊!天下第一力士的故事我也听过不止一次,还一直以为此人乃是一位男子,万万不曾想到竟然还是个女人啊!” 钟胜羡慕道:“一位女子竟能封为大将,真是厉害啊!” 宫天白忧愁道:“唉……如若这些人当真是来自朝廷?那可就是惹上大麻烦了!” 陆小仙道:“原来如此啊!怪不得jiejie知晓了杜月娥的身份后,就故意不与其正面交锋。不过这样说来,杜月娥的事迹我也是知道一些啊。” 宫天笑惊呼道:“啊!你也知道杜月娥?” “知道啊。” “你的师傅不是从来不讲江湖事吗?” “师傅纵然不说,可是我的爹爹也会告诉我啊。” “令尊他也知晓江湖事?” 唐翎道:“你忘了仙儿的家父曾经也在朝中为官嘛!” 宫天笑一拍脑壳道:“对对对,呵呵,真是把我绕糊涂了。” 莫小邪道:“难怪杜月娥会给胡老汉锁上铁链哩,或许这就是她在朝中的惯用之法吧。” 宫天白忧道:“他们既然是朝廷来人,其中还有一位护国大将,江湖上的规矩怕就行不通了。唉……若是与他们兵戎相见,最终遭难的还是一方百姓啊!” 唐翎道:“这也正是我的心中所困啊!” 裘笑道:“怪不得我们从未听说过鱼人三杰的名号,原来他们本就不为江湖中人啊。有道是与天斗、与地斗、却是不好与官斗啊!” 莫小邪道:“什么官不官的、既然为官一任,却又为何不能铲除断江水患呢?皇帝老儿只会说视百姓为己出,天下间的疾苦他又管了多少呢?要我说,他们既然不明示身份,我们就权且装傻充愣,凡事就按江湖规矩处置也罢!” 宫天白道:“我们与之撕破脸皮分出胜败之后,断江寨的百姓又该何去何从呢?” 唐翎道:“眼下之困无异于面对蜂巢,戏蜂一只必会倾巢而出,黄蜂尾后针又岂会挑挑拣拣只蜇向始作俑者呢?” 裘笑道:“明日千万不可莽撞行事,我们就暂且故作不知其详。只待他们明示身份之后,再以官家事相提并论吧。” 夜过子时,众人甚为乏困,此后不久就分下南北偏房,安寝其中了。 翌日清晨,宫大婶早早就备好了粥食。众人不露声色的吃喝之后,宫天白就以带着客人熟悉地貌为由,引领众人来到了西南角的密林之中。 这会儿离得巳时还有小半个时辰,众人就在林中一块空地上盘膝而坐,养精蓄锐中思忖着对策。 昨夜床榻上,宫天白辗转反侧彻夜难眠,脑海中思绪万千,无不是烦恼着官家势力。长吁短叹一声盖过一声,却是丝毫惊扰不到旁人。耳闻着鼾声四起,心中真是更加烦乱,直至窗棂纸上染了一层白芒…… 如今,众人皆为盘膝说话,唯有宫天白独自一人默守角落,继续着无穷无尽的忧愁困苦! 裘笑走了过来,俯身道:“天白啊,无论事情多么盘综复杂,总归都会得到一个解释。再说我等一不偷二不抢、更是没有作下违反朝规之事,就算那当朝天子亲驾,又能给我们定下个什么罪状呢?呵呵,我看你就毋须多虑了。” 宫天白无精打采道:“倘若真是惊动了朝廷,惹来了官人反诬,再牵连到寨中百姓,我宫家人又如何在这断江寨中安身立命啊!” “我想其中必有误会,凡事也未必如你所料吧!” “唉……但愿如此吧!” 不知不觉,巳时已到,一阵轻微的步动由远至近,应时传入林中。 众人争相起身打量,但见来者仅为一人,正是天下第一力士,杜月娥。 杜月娥上身穿一席肥大的红色官袍,脚上却是缠着绑腿。腰间还勒着宽皮束带,手中拎着一条粗长的铁锁链,一副扮相实为不伦不类!她踩着轻盈的步伐,环视着众人踱步而至。 裘笑拍了拍宫天白的肩头,暗意莫要惊慌,凸出人群道:“敢问朋友为何独自应约呢?” 杜月娥将手中的铁链一挽,冷声道:“你又是何人呢?” “老朽姓裘名笑,但不知你是哪位?” “裘笑、你可有诨号?” “没有。” 杜月娥凌傲道:“哦。原来是野鸡没名草鞋无号啊!” 一生去,惹来众人愤慨,当下身姿个个前倾,欲要上前理论!
裘笑一摆手,笑呵呵地拦道:“敢问你的鸡名叫啥,鞋号又是多大呢?” “哈哈哈……”众人闻言哄堂大笑,唯有宫天白毫无动容。 杜月娥闻言当场哑声,此一问却也不好答复,气呼呼道:“歹人休得猖狂,切莫倚老卖老才是!” “世人总有耳顺之岁,料想你也不会例外吧!” 杜月娥一指点去,恶声道:“你……” 裘笑利索道:“我便是裘笑,你到底是谁?” “我乃杜月娥、江湖颂号、天秤地陀。” “哦。原来是你啊!” “这下你可知晓了。” “不知不晓,江湖中还真没听说有你这么一号!杜月娥啊、有道是明人不说暗话、你此来断江寨、到底意欲何为呢?” 杜月娥暗压火气道:“你可算是宫家人?” 裘笑故作一怔:“宫家人!你又为何单单要寻宫家人呢?” 杜月娥冷声道:“宫家人欲要相助端木慈谋朝篡位,我乃是身负皇命追查下来,倘若尔等哪个不识时务,我的手上枷锁便要锢桎其身了!”说罢,手中铁链甩出“哗呤呤”地一阵响动。 一句话道破天机,众人所猜果然不错,杜月娥确是领命而来! 宫天白的心中无异于枷锁锢桎,一呼一吸都也颇不顺畅。一抱拳上前道:“官人,我……” 裘笑一摆手拦住了宫天白的后话,目光烁烁望去:“杜月娥啊、既要讲官话又焉能口说无凭呢?” 杜月娥冷眼相视:“小老儿啊,你难道真不知我杜月娥乃是当朝一品大将吗?” “一品大将!” “然。” “一品大将又是个多大个官呢?恕我不知啊!” 杜月娥冷笑一声,道:“呵呵,倘若不是有官衣加身,我必会亲身拔下你的寸寸牙根!”说罢,从怀中掏出一面金牌,暗纹显示‘圣御’字迹! 宫天白眼见御赐金牌,即刻跪拜当场,余者则是视而不见般神情自若。 “大哥、你跪拜个什么嘞!”宫天笑一边喊着上前就是一阵拖拽。 宫天白强力挣脱依旧跪拜不起。 杜月娥道:“你就是宫家长子、宫天白吧。” “正是小人。” “起来说话吧。”说完,杜月娥环视众人道:“说起当年我也身为江湖中人,故此在官场礼数上才没有过多讲究。否则,尔等可是要罪加一等啊!” 宫天白起身道:“小人但问官家一句,这个空xue来风究竟出自何处,为何给小人定下了一个谋权篡位的逆天之罪呢?” 杜月娥正言道:“当今苗疆冒出了一位欲要夺势霸权的主儿,你难道不是她的得力干将吗?” “小人与蛊婆素味平生,又焉能与之为虎作伥呢?” 杜月娥二目一翻,朗声道:“素味平生!哈哈哈,倘若你与端木慈素味平生,你宫家的门梁上又岂会悬挂着一个蛛丝蛊字。再有,盘龙岭中又为何会有你所送出的策反派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