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生意
“此次，真的是要多谢方道友鼎立相助了。” “呵呵，罗道友万勿这样客气。在此，方某也预祝罗道友去时一路平安、归时金玉满堂。” “哈哈，承方道友吉言。如此，就先告辞了。” “罗道友走好！” 五日前，罗姓男子订下了二十瓶小还丹的大单子，今日便是来取货的。方炎则按照事前的约定，以二百七十五灵石每瓶的价格出货。很快，二人便顺利完成了交易。之后，罗姓男子告辞离去，准备于近日出发向南而行。方炎十分客气地将其送上了山道后，才一人慢慢转回火矢堂。 可还不待方炎迈步进门，一个娇美的身影悄然出现在了其面前。 “方道友，旬月未见，你这火矢堂的生意又越发兴隆了。”来人正是霞光区的女管事素云儿。只见其依旧是一裳鹅黄绣袍，朱唇黛眉，从里向外透着馨人的风韵，让人见了不禁好感倍生。 “呵呵，原来是素道友，可真的是稀客了。请，快请进。”方炎当即一摆手，恭敬有礼得把女管事请入了火矢堂。 二人一前一后来到堂中，素云儿在客位坐下，方炎则又奉上一杯茶水，便坐到了女管事的对面。 “听说近日方道友刚作下了一笔大生意，当真是可喜可贺呀。”素云儿似乎并不喜茶，只是端起茶杯略抿了抿就又放下了。接着，便笑盈盈地望着方炎道。 “素道友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啊！”见对方开门见山问起这事，方炎回答地也十分大方：“不错，前几日罗道友来我处，订下了一笔小还丹，说是要跑南面的生意。方才，已经来取了货了。难道此事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大的不妥肯定是没有。如今，方道友的火矢堂在我霞光区里名声卓越。我这个管事面上也是十分光彩的。”听完方炎的话，素云儿点点头：“只不过…”说到这，女管事突然话音一顿。 “呵呵，有什么话素道友但说无妨。”方炎略一皱眉，便又微笑道。 “只不过火矢堂的生意兴旺，却是断了一些人的财路，难免招了一些嫉恨罢了。”素云儿看了方炎一眼，道。 “唉，这可真算是无妄之灾呀。只是不知我火矢堂到底得罪了哪些神圣呢？” “还能有谁，自然是那些‘丹虫子’咯！”说到“丹虫子”三字，女管事的神色间不自觉地便透露出一股恼怒和气愤。只不过很快，就又被掩饰了过去。 “啊，素道友是说罗浮派的人？”这时，方炎淡淡一笑，反问道。 “正是，难道方道友就不担心吗？我可听说罗浮派有不少蠢货正在商议着要对付你火矢堂呢。”见方炎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素云儿有些意外道。 “呵呵，我只是一介散修，和弟弟二人加起来也没有超过炼气三层的。罗浮派要对付我们，真的就像捏个小虫一般。”方炎低头想了想，沉声道：“不过，眼下我火矢堂是开在了霞光区，所以有霞光派还有素道友您照应着，我还真不怕这些‘丹虫子’来闹事！” “呵，算你还知道事理。”见方炎把自己想说的话反而先说了出来，素云儿当即娇笑道：“眼下也是个忙，过几日得空，也许赵师叔还会亲自见见你们兄弟呢。” “哦？不知主管大人要见我等，所为何事？”听到霞光区的坊市主管可能召见自己，方炎心中暗暗一动。 “这个我也不清楚了，但总之只会有好处，不会有坏处的。”女管事又是一笑：“至于那些‘丹虫子’，你也不必理会。只要是在霞光区里，谅他们也没有胆子撒野！不过你们兄弟若是外出，却还要小心一些，不要着了人家的道。” “多谢素道友关心，我等一定小心的。”不论如何，素云儿的这番话还是包含着善意，方炎当即站起躬身道谢。 “好啦，我也就是随便来走走、看看。你事忙，就不耽搁你的生意了。我呢，还要到其他处再逛逛。”这时，女管事也站起身道。 “呵呵，素道友也是难得清闲呀。”见对方准备告辞，方炎笑着走上前几步，从袋中取出大小两只玉匣，轻轻递到了女管事面前。 “方道友，这是？”素云儿看了眼两只玉匣，眼中流波一动，随即又不动声色地看着方炎问道。 “这是我火矢堂这一期的店铺租金，素道友来得巧，正好一并缴上了。”方炎指了指大匣道。 “恩，那这小匣又是什么呢？”今日，素云儿来此，一面是为了提醒方炎小心罗浮派，一面也有一点催租的意思。毕竟，按照惯例方炎以小还丹交租金，女管事也是从里面拿着“火耗”的。不过，这一次方炎在小还丹外又另奉上了一只小匣，却是出乎女管事意料。 “这是方某的一点小意思。”说着，方炎打开小匣，其中并排放着三只玉瓶，每只玉瓶内都盛着七、八颗朱红色的药丸。呼吸间，一股淡雅而悠远的清香已是萦绕鼻尖。 “这是…” “此丹名为冷香丸，乃是以十余种药草再配以白露、红霜等炼制而成。虽说值不了几个灵石，却最适宜女修，常服可使秀体暗带清香，经久不散。”说着，方炎将其中一瓶拿出，送到素云儿手上。 “冷香丸？”听到这三字，女管事立即面露大喜。 说起来，素云儿也是知道冷香丸的名字的。只不过在九燕郡中没有什么门派专门炼制这个。就是罗浮派里，也只有一些女修会私下调制一些自用，却不会对外售卖。而素云儿平日已经眼热了许久，这时方炎突然拿出，自然是喜形于色、满心欢愉。 “方道友，这可叫妾身如何谢你呢？”欢欢喜喜地将大小两只玉匣收入袋中，女管事笑眼看着方炎道。 “何谈一个‘谢’字呢？日后，我火矢堂倚仗素道友的地方还多着呢。”方炎摆手道。 “呵呵，方道友放心，今后但凡是妾身能帮上忙、说上话的，就决不会推辞的。那妾身，就先告辞了！”说完，素云儿向方炎略一礼，便辞出了火矢堂。 方炎跟随在后相送。 待刚走出石楼，素云儿又忽然转过头，叮嘱道：“我听赵师叔说最近坊市周围不安宁，有好几个散修在外面被人劫道杀了。现在只是压着消息不让外传，私底下其实都下了赏格了。方道友还有令弟，也要多加注意呢。” “是，多谢素道友相告。” “告辞！” 送别了女管事，方炎再次回到店内。只是，没有清闲多久，不一会儿便又有顾客上门购丹，方炎随即笑着迎接上去…… 晚间，忙碌的了一天的火矢堂关门谢客。 沉重的石楼正门关起，并被一条大闩严严封上。门后，一只磨盘大小的法阵散发着幽蓝的光。这法阵是方炎从交换来的玉简中自学做出来的，有警戒防盗的功效。所以，虽简单，倒也十分适用。 在石楼的二楼，那里是方炎的丹房和休憩之所。每天夜晚，方炎便是独自一人在其中度过的。 因为又要炼丹、又要修炼、还要研究法阵、符菉等等杂学，所以几乎每晚石楼二楼的灯火都是不灭的。只有在拂晓前的一个时辰，方炎才会停下来假寐片刻，恢复一下精神。这也是多亏了方炎神念强大，且天赋资质异人，否则若是寻常炼气士如此费心费力，修炼时一个不好就会走火入魔、伤身丢命。 服下一颗小还丹，方炎盘膝静坐在蒲团上，慢慢调息着、恢复因方才开炉炼丹所耗去的灵力和神念。 进入炼气二层，随着灵力与经验日深，方炎每日已可以多次开炉炼丹。不过，所炼制的丹药还都只是“一品”。而要能炼制大还丹这样的二品丹药，起码是要晋阶炼气三层之后才行。 大约冥坐了有半个时辰，方炎体内的灵力重新饱满，心神也恢复过来。 接着，方炎便从怀中取出一只玉简，其中是拓下的另一份《紫禁罗天章》。虽然方炎不是体修，无法真正修炼这《紫禁罗天章》，不过却并不影响其参悟。而更重要的是，目前方疾正全力修炼这门神通法诀，所以方炎这个作哥哥的自然也要加以深研，以期能助弟弟一臂之力。 而再过几日，想来方疾就要从真龙山回来了。 金系天灵根，加上《五英录》，加上足够的丹药支持，现在又加上了那部《紫禁罗天章》，方疾的凶名在丹霞坊市的低阶炼气士中已逐渐传开。一如当年在青鸟镇的福安老街，越来越多的散修和炼气士在前来火矢堂购丹时，都是一脸的恭敬和笑意。 方炎想象，若是再过得几年，方家兄弟二人在丹霞坊市也能横着走的情形，不禁笑容满面。 ................................ 小章后的第一更奉上。 争取晚上再来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