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舞空练
“红彩雌鹳？”见方炎手指嚣牛的残尸，方疾一下愣道。 “呵呵，小炎的神念确实强悍，那雌鹳躲藏地如此狡诈，也逃不过你的法眼。”另一边，鲁布修却一笑道。 “你和哥哥的意思是…红彩雌鹳藏身在这里？”方疾猛地转过头，将目光牢牢地钉在嚣牛的尸体上。 “试试不就知晓了？”方炎一笑，抬了抬下巴。 “好！”虽然历来方疾对于方炎的话都是深信不疑，但仍然有些不敢相信那妖兽蛇颈鹳竟会有如此的急智和胆量，躲藏在嚣牛的尸体中。 于是，方疾快步绕过土坑，走向牛尸。同时，金色的拳芒再次亮起，随之整条右臂化作金刚一般。 “吱！” 就当方疾即将走到嚣牛的尸身前，突然，嚣牛洞开的肚皮一阵剧烈的抖动。接着，一声刺耳的鸣叫响起，红彩雌鹳如同一只敏捷的鼹鼠，猛地从嚣牛的肚腹内钻出，带着一身的腥臭肚肠，矮身向着另一侧的山中湖疾速窜去。 “好畜生！”方疾喝骂一声，急急一拳追向雌鹳的鹳尾。 “啪！”金色的拳芒堪堪触及红彩雌鹳的尾羽，却又差之毫厘，未能施力于雌鹳身上。 “呵呵，这雌鹳跑得倒机灵，连小疾也追之不及。”这一边，眼见方疾竟少有的失手一回，鲁布修不禁一乐：“不过话说回来，刚才蓝彩雄鹳从土炕中决死突击出来时，这红彩雌鹳几乎毫发未伤，却为何不趁机开溜呢？蛇颈鹳可从不讲什么同族义气、进退如一的呀。” “因为它狡诈，所以它害怕。”方炎看着已逃入湖中，疯狂向湖心游去的雌鹳，幽幽道。 “哦，它怕什么？” “怕这个。”说着，方炎手腕一抖。 “呜！” 带着催魂夺命的蜂鸣声，水火菱急旋着从方炎的腕上飞出，顷刻间便化作一环虚影，追至了湖上雌鹳身后。 “吱！” 似乎是听到了背后传来的死亡蜂鸣，红彩雌鹳惊恐万分地一声尖叫，再也顾不得向前疯游，而是突然一个猛子，翻身向湖面下扎去。 “聪明。”方炎微微一笑，随之轻一握拳。 “轰！” 追着红彩雌鹳钻身入水的浪花，水火菱也一下撞上湖面，随即轰然爆开。 刹那间，一道龙卷般的水柱如怒蛟出水般飙然而起，直冲上数十丈的高空。同时，一排排滔天巨浪重叠而起，相互交错着横扫过山中湖面，卷起千堆雪。 “嘿，那雌鹳看来是凶多吉少了。”望着山中湖上一片惊涛骇浪、水波滔天，鲁布修摇了摇头，假惺惺地惋惜道。 “其实，方才雌鹳若是随雄鹳一齐出击向前，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只可惜，因为天生小聪明不断，最终还是难逃诛戮。”方炎与鲁布修互视了一眼，评价道。 “哥哥，看，雌鹳已亡！”这时，土炕另一边的方疾一声高呼，同时手指湖心方向。 方炎和鲁布修随即转头定睛望去，果见在山中湖水面上，红彩雌鹳的尸体已经漂浮而起，随着剧烈起伏的波浪，作无定之游。 “恩，且不必管它了。”方炎神念扫过湖上，确定红彩雌鹳再无生机，便转身对鲁布修道：“现在两位‘恶客’已去，布修可以采宝了。” “好，待我好好搜查一番。嘿嘿，可别已经让那两只畜生给糟蹋去了。”终于可以动手摘取嚣牛子，鲁布修立即嘿嘿一笑，几步转过土坑，来到嚣牛尸体前，蹲下身。 因为先后经历了蛇颈鹳的啄食、水火菱的殉爆、以及红彩雌鹳的“鸠占鹊巢”，此时的嚣牛尸体已经是残破不堪，显得七零八落。特别是那本来圆滚饱满的肚腹，现在只留下了两片肚皮耷拉着。而那些心肺肝胆胃肠，也都被挤压得东倒西歪、不成形状。 “小疾，帮个忙，把上面那层牛皮掀起些。记得，动作要柔缓。”在细细观察了嚣牛残尸好一会儿，鲁布修滋了滋牙，抬头对一旁的方疾道。 “好！”方疾点点头，伸手抓住上片肚皮的一角。 “呲！” 在方疾小心而有度的发力下，一片床单大小的牛皮被轻轻揭了起来。随即，鲁布修一个弯腰便钻进了皮下，向着门户大开的嚣牛肚腹中探索而去。 一息、两息、三息…直过了好一会儿，始终不见鲁布修从牛皮下收身回来。方疾看向另一侧的方炎，询问是否要上前帮忙。 方炎摇摇头，一笑，示意无妨。 而这时，鲁布修忽然一个撤步，轻快地从嚣牛的尸腹中回转身，重新站了起来。 “布修，如何？可找到了嚣牛子？”方疾仍然手提着大片牛皮，问道。 “哈哈，果不出老鲁我所料！看！”毫不在意满身的血迹污秽，鲁布修一下高举起右手，只见一枚焦黄色圆珠已被其稳稳地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 “这便是嚣牛子？”方疾看着鲁布修指间的圆珠，用力嗅了嗅鼻子，立即便闻到一股似清新、似辛辣的香味扑鼻而来，让人直欲喷嚏不止。 “自己看。”鲁布修得意地一笑，接着手指一抬，将嚣牛子抛向了方疾。 “恩。”扔开手中的牛皮，方疾“啪”地将飞来的嚣牛子接下。随即，只觉手心微微一沉。 “如此之重？”方疾看着在掌心上徐徐滚动的黄珠，讶道。 “嚣牛子结于嚣牛脾脏中。脾属土，嚣牛子自然天性沉厚。”越过土坑，方炎一边解释说道，一边走到方疾和鲁布修跟前。 “哥哥，给。”方疾立即将嚣牛子递到方炎手上。而另一边鲁布修打了个招呼，去到湖边清洗起身上的污迹来。 “这枚嚣牛子若是放在丹霞坊市，至少可卖得近万灵石。”方炎掂了掂浑圆的珠子，又放在鼻端嗅了嗅，微微一笑道。 “现在咱们既然有了嚣牛子，那‘黄银丸’的另一味主药是什么呢？”方疾问道。 “是‘银尧羽’，二阶妖兽银尧雀的本命尾羽。”方炎将嚣牛子收入储物袋中，答道。 “说起这银尧羽，可比嚣牛子难拿得多了。”这时，已清洗一净的鲁布修回转过来，接着方炎的话茬直接道。 “我听说过银尧羽，顶级二阶妖兽，几近有假基的实力。”方疾点头道。 “是啊，二品丹药的主药，自然不是那么好凑齐的。不过，现在谈论这个还为时尚早。就算眼前真有一只银尧雀，人家能跑能飞，咱们也丝毫奈何不得。”方炎看着方疾和鲁布修，无所谓道。 “哈哈，也是。”鲁布修也是一笑，接着又问道：“对了，之前蓝彩雄鹳的那条蛇颈你们可得到手了？” “拿下了。”说着，方疾取出了雄鹳的蛇颈，连着鹳头交给鲁布修。 “恩，的确不错。”鲁布修接过蛇颈，然后拿在手上细细顺过一遍，一边抚着长颈上那依然鲜艳夺目的蓝色鳞甲道：“嘿嘿，这一回小疾有福了。” “哦？怎么讲？”方炎看着鲁布修问道。 “这条蓝彩蛇颈长韧有度、鳞甲细密，且基本完好无伤。如果配上咱们之前在丹霞山就收集到的铁乔叶和九寒蚕丝，便可炼制出体修法器‘舞空练’。” “体修法器？舞空炼？”方炎眼波一亮。 至今为止，方家两兄弟身上唯一的一件战斗法器，便是平田留下的冷银戒。而先前在丹霞坊市，虽然方炎也好几次用丹药换回过法器，但都一一被鲁布修斥为无用之物，所以并未真正使用。 而按照鲁布修的讲法，法器即手足。 由于修者各人的特性不一，所以适宜的法器也自然绝不相同。如果强用、滥用，就仿佛是身躯上妄生出了歪足斜手，不仅无益、更是有害。 炼气士对此应慎之又慎。 而现在，鲁布修却忽然提出将蓝彩蛇颈炼制为“舞空练”，并且表示正适合于方疾，确实让方炎有些喜出望外。 “不错，体修法器。小疾正是合用。”鲁布修分别看了一眼方炎和方疾，道。 “这舞空练是什么模样的？”这时，方疾开口问道。 “呵呵，一条蓝色彩练。” “彩练？”方疾微微皱了皱眉，似乎有些疑惑。 “嘿嘿，小疾你可别以为练绳只是女人使的玩意。”鲁布修抖了抖手中的蛇颈，正色道：“你如今身怀‘五英录’，炼就‘英体’，可谓刚猛无俦。而这舞空炼，以蛇颈为体、以九寒蚕丝为辅线、并实以铁乔叶。炼成之后柔韧异常，若注之灵力，则又可化为坚钢。实在是与小疾你的悍勇内质配合无间、相得益彰。” “恩。那如何才能炼制成呢？现在咱们身处中央横岭，恐怕并不方便炼器吧？”方炎十分同意鲁布修的说法，立即又问道。 “炼制这舞空炼嘛，老鲁我勉强也能上手，不过却需要一处火源才行。”鲁布修想了想，道。 “如此，只能等到达云山郡后再想办法了。”虽然方炎身上也有一只赤木药鼎可充作火源，却并不适合来炼器。 “这也倒不一定。”这时，鲁布修又呵呵笑了起来。 ..................... 就要过节了。在此提前祝愿大家节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