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信仰
阳光明媚的坦桑尼亚，现在是的下午四五点钟的左右。 干燥的季风拂过草原，连狮子们都懒洋洋的趴着不愿意动弹。 不过新鲜出炉的卡门正兴致勃勃地在灌木丛里观察各种热带植物。虽然，长时间的飞行让他有些疲倦，但对他来说，能有机会观察各种植物才是最大的幸福，如果能有种子附送，那更是能让他高兴上好几天。 卡门一边在自己的笔记本上飞快的进行速写，一边目不转睛的盯着这株千里光，努力把千里光的每一个细节都抓住。 忽然，千里光的两片绿叶舒展开来，并且向着卡门伸过来，就如同乞讨的双手，轻轻的再卡门面前摇曳。 从没听说过千里光有类似含羞草的习性啊。卡门立刻擦掉了原先的半幅草稿，打算开始重新速写。 突然，银光闪过，一张银光闪闪的卡片从天而降，落在千里光的一对绿叶上。 卡门知道，这次又准是那个森林之神在耍他。 卡门放下笔记本和炭笔，拿起卡片，翻来覆去看了看。确认是他以前在花旗银行的信用卡，瞧，上面还有他22年前亲笔签名。自从它连同外面的皮夹一齐被小偷先生取走后，克拉克，哦，不，卡门就进了监狱，也就再也没见过它。 咦！ 卡门还是发现了这张卡片的不同之处。 在签名栏下面的，信用卡的使用说明处，不再是花旗银行的温馨提示，而是一串祷文和一篇祷文的使用指南。 祷文使用的是一种特别的文字，形态很优美。卡门不认为自己在过去50年里曾经见过这种文字，更别提学过。 但奇怪的是，他认识这些文字，甚至能够准确的将它们念出来，就仿佛是身体的本能。就像没人知道自己怎么学会拉屎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学会这种文字的。 卡门尝试念一遍看看，“￥%@#&……#￥&%&”。 哦，天，这东西真拗口。只是念了一遍，就让他的嗓门如同吃了二十个三层汉堡包一样难受，连舌头都快学会打Chineseknot了。 再看下面的使用指南。 他必须在每天睡觉前，使用这段祷文向森林之神祈祷，时间不能短于半小时。 好吧，看在越狱的份上。 卡门有些兴致阑珊，收拾收拾行李，向下一个村落走去。被一名神灵盯着可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或许他应该在下次祈祷时，和森林之神讨论下信徒的隐私问题。 正想着，他的脚踩着了一团野草。一瞬间野草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然沿着他的脚生长起来。等他发现不对，双足已经被缠了结结实实，无法拔出。等他想起来背手去拔刀子，野草已经将他身体都捆的严严实实，如同一只绿色的茧子，动弹不得。 哦，森林之神在上，我可不是故意冒犯。卡门无法张嘴，只能在心里默念。 过了好一会，野草失去了生命力，卡门才得以脱身。 好吧，他的神灵很小心眼。卡门不自觉的嘀咕了一下，但转瞬想起刚才的遭遇，马上默念“森林之神在上……森林之神在上……”。 其实这不仅仅是卡门的悲哀，同样也是杨敏这位新神遇到的第一个尴尬难题。 万事开头难。 化身圣者去教导自己的信徒，杨敏没兴趣，因为他从来就不是一个有耐心的好老师。 以神谕的方式长篇累牍的教育信徒，容易失去神秘感，也会让信徒容易失去信仰。 总不能老是跑进别人的梦境去跳大神吧。 引导信徒通过祈祷和神灵沟通，的确是非常麻烦的事情，以后应该交给人类来做。像卡门这种情况，缺乏了必要的敬畏之心，就应该适当的敲打一下。 就在卡门走走停停，吃饭撒尿压马路，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小村子打尖住店。 时间到了晚上。 依照信用卡上的使用指南，卡门对着黑夜中远处的森林，开始诵读那段拗口无比的祷文。 一遍又一遍。 尽管他算不上虔诚，但对于植物还是有不少认同之处。念起这段祈祷森林秘境降临的祷文还算是用心。 才过了20分钟，一种隐隐约约、似有若无的伟大气息降临了。 卡门的直觉告诉他，这就是森林真神的气息。 于是他更大声的诵读祷文，同时心里有什么东西稳定了下来。 皇天不负苦心人。就在卡门嗓门快冒烟的时候，气息猛然变得庄严浩大。有一种亲切的感觉在远方吸引着他，让他不由自主的投向了这股气息的怀抱。 正想着，感觉身体一轻，卡门发现自己飞了起来，慌慌张张的看了看地面，赫然发现自己的身体依旧维持着祈祷的姿势，静坐在房间里。 而自己越飘越高，穿过了房顶，飘过了云层，越过了高山，跨过了无数地方，终于，卡门停在了一片竹林前。 卡门发现自己好像能动了，不过他又感受不到自己的身体存在，身体如同虚幻的一般，不能着力。 而那股吸引着他的亲切的感觉就在竹林深处，卡门犹豫了一下，往里面走去。 向前走了一段不短的路程，绕过几株巨大的竹子，眼前一下子开朗起来。 一片火焰飘零的竹园在眼前显现。 每颗竹子都流动着赤红和金黄的流光，竹叶上时不时飘落星星之火，将这片竹园映照的红殷殷的，煞是好看。 小心的伸出手去，结果一点火星，一阵温暖的感觉流遍全身。卡门觉得自己好像又年轻了几岁。 不过前方那种亲切感催促着卡门，卡门也没有停留，加快脚步，继续向前面赶去。 越过竹园，推开竹门，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留着一头暗绿色长发的身影背对着他。 那人身上有一股就像是亲人一般血脉相连的感觉，让久违亲情的卡门不禁热泪盈眶，沉醉在这种温馨的感觉里。 好像是过了许久，一阵微风拂过，暗绿色的长发随风轻摆，发色由暗绿转为鲜绿，又由鲜绿转回暗绿，很是神奇。 又有几片竹叶被风吹来，落在一旁的石凳上。似乎是让卡门在上面坐下。 卡门看了看不远的石桌和几张石凳，拘束的走过去，小心的将半个屁股靠在上面。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紧张，只是直觉告诉他应该这样做而已。 那人回过头，卡门连忙瞪大眼睛，努力要看清他的脸。但什么也看不见，一片模糊。 那人好像开口说了什么，语速是那么的慢，声音如此的清晰，但卡门什么也听不到，只留下一片嗡嗡声在耳边响起。 似乎是察觉了卡门听不见他的话，那人失望的摇了摇头，挥了挥长袍的袖子。 卡门眼前一黑，碰的一声，载到在地上。 疼，疼，疼…… 卡门揉着脑门，站了起来，左右一看，这不就是他寄宿的房间里嘛？ 卡门仔细回想刚才发生的事，一无所获。 不过脑子里昏昏沉沉的，似乎多了什么东西。 卡门刚转过这个念头，一连串记忆奔涌而至，让卡门头疼欲裂。过了良久，才慢慢恢复。 那是关于神术祈祷的方法。 里面列举了卡门现阶段所有可以乞求的神术，以及它们的释放祷文，还有其作用的详细说明。 选择了一个最为简单的造水术※，卡门默诵着祷文，只是一遍，他就感觉到一股神秘的力量进入了他的身体。 他细细体会了一下这种力量存在的质感，又尝试着练习释放的咒语。 哗的一声。相当于两加仑的水从他的头顶淋了下来。 卡门默默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水珠从手掌的边缘滴落。 从无到有。这？就是神的力量？ 从很小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和养父是不容于这个社会主流的存在。他们四处流浪，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从不在一个地方呆上3天。 他的养父似乎认识很多奇奇怪怪的人。有些和他们一样以乞讨流浪为生，有的是一个沉默寡言的园丁，有的是喜欢自言细语的驯兽师，有的是开了家私人医院的医生，有的是生活在深山老林里的巡林员…… 不过，有时候，养父和他们一样奇怪，做一些无用的祈祷和祭祀。 等他稍微长大一些，养父教会他辨识草药，教会他辨识动物，教会他如何在丛林中生活，教会他如何用草药疗伤…… 养父告诉他，这个世界是有神灵的。 他半信半疑。 如果真的有神灵，为什么他们还在乞讨流浪？ 如果真的有神灵，为什么还有更多的人处于饥饿和死亡的边缘？ 如果真的有神灵，为什么他会被抛弃？ 这个世界没有神！曾经的克拉克这么说到。前一刻，他慈祥的养父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这个世界没有神！曾经的克拉克这么说到。再次吐出这句话的当时，他正捧着养父的骨灰无处安葬。 这个世界没有神！曾经的克拉克这么说到。他被人诬陷锒铛入狱，终生不得假释。 他很想拉住养父的衣领，告诉他，这个世界没有神！可是每当起了这个念头的时候，他总是想起养父宁静的眼神。养父一边用满是老茧的大手抚着他的头，一边低声的给他说各种德鲁伊的小故事。 故事里其中有神灵，有魔鬼，有精灵，有各种野生生灵…… 卡门再一次向着森林跪了下来，开始虔诚的祈祷。 不同于上一次，这次卡门是发自内心的敬畏自己的神灵，并且信仰他——虔诚的。 ******************************************************************************* ※零级神术造水术 施法时间：单动作 射程：近 持续时间：立即 豁免：无，否 摘要：制造2加仑/级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