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初到京城
那女子被袁凡说得一怔,似乎记起了些什么,脸上的冰寒之意稍稍减退了一点。 “你叫什么名字?”沉吟半晌后,女子终于又重新开口。 “小生姓袁名凡,草字梦倾,不知姑娘如何称呼?”袁凡见对方神色缓和下来,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你无须知道我的名字,昨夜你虽无意中救了我,但同样也从我身上得到了好处,你我就算是两不相欠了,不过你记住,此事不得让第二人知晓,否则的话,你就算走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来取了你的性命。” “事关姑娘的名节,小生自然不会将此事传于他人之耳,姑娘放心便是。”俗语说女人善变,这句话还真没错,刚说了没两句,这女子又杀气毕露了起来。 “你知道厉害就好,我这里有本修炼基础功法的秘籍你拿去吧!在修道上能走多远就你自身的造化了。”女子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本小册子,随手递给了袁凡,然后只见白光一闪,人就从原地凭空消失了。 “姑…”袁凡赶紧追出了庙门,但哪里还有那女子的踪影。 “难道我是遇到神仙了,这女子想必是仙子下凡,要不然人间哪有这样的绝色。”书生怔怔地站在庙门口,一时间感慨万千。 等他回过神来,才想起先前女子给他的那本册子,赶紧拿起来一,只见封面上写着“长生诀”三个大字。 “难道这里面有教人长生不老的秘诀,既然是仙子所赠,肯定是不假了。”袁凡有些兴奋起来,翻开册子粗略一,都是些教人如何吸纳天地之气,然后在体内疏导储存的法门。 此刻不是仔细研究的时候,袁凡打算等空闲时再好好细读,既然是仙家之物,他自然要慎重对待,于是便将册子贴身存放了起来。 不久之后,一切收拾停当的袁凡又继续上路了,距离春闱的日子还有两个月,他必须在此之前赶到京城才行。 小小的破落山神庙很快又变得空空荡荡起来,只留下地上的点点殷虹,还能让人对昨夜之事产生那么一丝联想。 …… 阳春三月,正是春暖花开之时。 从全国各地赶来的士子们齐聚京城,等着参加三年一度的春闱京考。 这一日,袁凡终于赶到了这座传闻中的繁华之都。 为了此次的上京赶考,父母已经为他变卖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只希望他能有朝一日金榜题名,为家中光大门楣。 想起老父老母慈祥而又憔悴的容颜,袁凡暗暗下定了决心,此次不中的话就绝不回去见他们。 要摆在以前,袁凡还真没有什么太大的把握,因为自己念书的资质并不是太好,对许多文章经义的理解都是一知半解,很多例文也记不齐全,但自从那晚与仙子相遇之后,袁凡的脑子似乎一下开窍了起来,在对学过的书籍进行复习时,竟一下子有了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这让袁凡很是惊喜了一把,暗暗感谢老天爷派了位仙子下凡,将自己救出苦海。 当然,一路上袁凡偶尔也会把那本《长生诀》拿出来,照着上面的法门试着修炼了一下,但除了他丹田里已有的那部分清凉之气能够循着他的经脉流动外,他并没有感觉到从外界吸收进了什么东西。 不过袁凡也不以为意,他觉得这可能是自己修炼的时间尚短,无法完全摸透法决精义的缘故。 …… 京城不愧为封元国的心脏中枢所在。 此处水陆交汇,交通便利,吸引了众多商贾行旅,文人sao客汇聚于此,城中繁华景象,一时不可胜表。 见天色已晚,袁凡打算先找间客栈住下,第二日再去贡院递交名册。 不过在路经一家酒楼时,里面的一阵高谈阔论声却吸引了他的注意,似乎有人正在里面谈论学问的样子。 袁凡抬头一,酒楼的招牌上书有“腾龙阁”三个大字,对于像他这样的赶考学子来说,此名倒是个好彩头,来在里面论文的应该是其他考生了。 抱着一丝好奇,同时也为了印证一下自己学问的深浅,袁凡最后还是举步走了进去。
刚过门槛,一名小二摸样的人便赶忙迎了上来,一见袁凡的打扮,这位便已知道了他的身份。 “公子也是来此论文会友的吧!您请上二楼,田相公已经将整个二楼包了下来,凡是此次前来赶考的生员,都可以上去一展才华,酒食一律免费。” “不知这位田相公究竟是何许人也?小生初到京城,倒是有些孤陋寡闻了。”袁凡没想到居然有人这么大方,竟包下了整层酒楼作为论文之所,身份肯定非同一般,于是他一边上楼,一边向小二打听起了此人的来历。 “哈哈,来公子果然是初来驾到,竟然连田相公的名头都未听过,他就是当朝宰相田静文公的末子,田伦田公子了。” “平日里这位田相公最是喜欢结交天下的文人墨客,对有学问的人向来是礼敬有加,此次田相公自己也会参加春闱,因此特意邀请各路学子前来,大家好共同探讨学问。”小二显然对这位田公子知之甚多,因此不厌其烦地给袁凡介绍了起来。 “哦,原来是相爷家的公子,那倒是要好好结识一番了。”袁凡闻言心中一动,能够有机会和当朝宰相的公子结交,这对自己今后的仕途应该会大有帮助才是。 说话间二人已经上到了二层。 只见整个楼层上此刻已经聚集了有近三十名学子。 众人围坐在一起,有一名学子正站在中间位置,口中高声朗读着自己所作的一篇文章,每读到精彩处便会引来一片掌声。 不管小二如何离去,单说袁凡见到这番场景,自己也不禁来了兴致,凑上前去细细听完那名学子的文章,虽觉其中不乏精彩之处,但从整篇来,却略显生涩稚嫩了一些,与自己最近的一番领悟相比,明显要逊色不少。 有了这种想法,袁凡的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丝轻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