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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编织

    柳依眠白了他一眼,你当我是万能的神呐,就算是最早的手摇式的缝纫机那也是高精密的工业产物,差一点都钓不上来底线,何谈这么厚的布料。

    “痴人说梦,”柳依眠郑重地回了一句,一下子打死你好了,别存在梦幻。柳依冕挨了白眼也不生气,坐在那里不知道想些什么。

    柳依梅坐在那里把柳依眠画的图都描拓下来,分给身边的丫鬟每人一个去绣出来。小丫头们看到新奇的图样乐坏了,一个个的都围在一起研究着,她们平时接触的绣物大多是以植物为主,只有小孩子的衣服上有一些虎猫之类的东西,哪有这样气势的图样。

    佳公子觉得今天接受的东西已经够多的了。需要回去消化整理一下,脑子里面有东西在澎湃着,那个专业的市场很有点意思,如果真的成功运行,可以带动好多人来做工。还有运输,人力等等若干的相关产业跟随。好似一条娟娟溪流越走越宽,真说不好还能引出什么。

    起身告辞要走,柳子川嘱咐柳依冕和柳依云,柳依林送他出去,自己带着人回福临院。刚刚走到梧桐院的门口,族长夫人带着一些族里的妇女来了。这些急脾气的女人没等到下午就来了,动力非常的强,刘雪芹和王夫人只好留下奉陪。

    屋子里面都是女人了,家里的人也很好奇都要留下来看看,吴巧林更是心急,族里女人急迫的行动和心情明显地写在脸上。这样的态度还有什么做不成的呢。

    我不能输,一定要赶在族里女人前面弄出来,自己掌握了技术,反过来再教给族里的人在态势上占有绝对的优势,给家族长脸,祖母刚刚已经在所有人面前说了,自己好像有接了军令状的感觉。

    这种参与家族事物的感觉新鲜而奇特,肩上有了家族的使命和责任。自己在骨子里融入了柳家。为我自己,也为自己腹中的孩子。偷偷滴让自己身边心灵手巧的小菊和小兰过来听讲。

    王夫人在刘雪芹耳边了点什么,刘雪芹点头答应,王夫人出去了。柳依眠猜测应该是准备这些人的午饭,这是柳家和族里打好关系的时候,这个家族,不求你们给与过多的东西,不拉后腿总是找事儿就阿弥陀佛了。

    柳依眠看到大家都坐好了。这些女人急着呢,打好招呼就各自寻了地方坐下,都看向了柳依眠,族长说了,到了这里都听这个小丫头的,弄不好族里都要靠着这个小丫头发财呢。

    柳依眠站在中间觉得很好笑,第一,自己对这个手工编织真的不会,还要教人家,怎么才能说明白呢。第二。这些女人那是什么眼神,拿我当财神爷了么,就差焚香叩拜了。

    柳依眠手里拿着四根刚刚削好的竹针说;“各位长辈你们好,依绵站在这里很是惭愧,两天前我做了一个梦,梦中我被带到一个宽敞的房间。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媪坐在那里用这种奇怪的竹针和线编织一种好看的衣服,我走到她的身边,她也不理我,我又出不去,只好看着她编织。

    她的四根竹针这样子夹在腋下。线团放在左边,衣服一点点地加长,织完的时候她把衣服裤子都交给我,并用眼神示意我穿上。我把衣服裤子都穿在身上,衣服紧紧地围在身上很温暖,很舒服。我刚刚想要说谢谢,老人家就不见了。我只记得她的额头正中间有一颗黑痣,笑容慈祥温暖的很。”

    族长夫人站起来问;“三丫头,你说的老人家大手指上是不是带着一个男式大指环。头上的抹额中间是一颗祖母绿的宝石。一套儿金镶玉的缠枝头饰。”

    柳依眠机械地点头说;“是的,您怎么知道的。”

    族长夫人大声地说道;“孩子,你说的人是我们这一支的老祖宗,那一身穿戴就是老人家临终之前寿衣。论理还应该再有一个玉如意的,是了,她手里忙着呢,不好拿着那个玉如意的。

    就是她们从老家出来到了京城安家的,到现在已经有**代人了。这是她老人家顾念着家族,给我们这些后代子孙送衣服来了。老祖宗选择你来做这事情,可见你这丫头的福报不浅,福源不浅啊。雪芹啊,这丫头的前途不可限量啊。”

    刘雪芹与有荣焉地说;“您说的很是,三丫头从她福窝深厚,惠及家人,这次一定是入了老祖宗的眼缘了。”

    柳依眠微笑着倾听重量级女人的夸赞,心说,我不这么说,你们还不得刨根问底儿地追究这针法的来历啊。那个老祖宗额头的黑痣还是听祖母闲聊时候知道的,其余的衣服特征可是你们自己说出来的,我可是没肯定地答复。

    柳依眠故作惊讶的问;“原来那是老祖宗啊,可是她为什么不和我说话呢,都跟我说明白,我学会了再教给你们岂不是更好。”

    刘雪芹开心地说;“呵呵,傻丫头,佛曰,不可说。万事都是讲究缘法的,天机不可泄露,老祖宗是何等的聪明睿智,她这样做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能知道这些已经是我们这些后辈的福源深厚了。”

    族长夫人马上说;“是啊,老祖宗能指引我们已经是莫大的福源了,雪芹,等我回去跟族长说说这事儿,让三丫头去祖祠里面拜祭一下老祖宗。说不得,老祖宗和这个丫头有着特别的眼缘也说不定,我们也希望老祖宗在天之灵多多地保佑我们后辈子孙。”

    “那样太好不过了,”刘雪芹自然高兴,祖祠是不允许女孩子进入的,如果柳依眠能进去祖祠祭拜那是柳子川这一支莫大的荣誉。“如果在座的都努力地尽快弄懂老祖宗的针法,说不得老祖宗会更高兴呢。在除夕祭拜的时候更加的灵验,施福恩给我们。”

    族长夫人心知肚明,这是开方子了,想让除夕祭祀的时候让这个丫头参与,那可是亘古没有的事情。自己还真是做不了这个主,“我回去说说,丫头,来,把你看到的细节都跟我们说说。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一定要弄明白了,即使老祖宗不说话也是有办法用动作弄明白的。”

    柳依眠乖巧懂事地说;“是,晚辈记得了,下次一定缠磨着她老人家都弄通弄懂了再放她老人家走。以后,我睡觉过点了,都不要叫醒我啊,我那是和老祖宗办正事儿呢。”

    ‘哄’屋子里面的人都笑开了;都仗着是长辈纷纷说话;

    “呦,这个丫头。真是个人精,你以后天天睡懒觉可有理了。”

    “呵呵,雪芹,看这个丫头精的,真想的出来,你说你睡到日上三竿,回头再没什么教给我们的,看你有什么话说。”

    刘雪芹也很配合地说;“你不会说,我忘了吧。到时候看我怎么修理你。这点子聪明劲儿都用到这上面了。找打,呵呵呵。”

    柳依眠笑着说;“哎呀。不得了,人家就想在这个冬天偷点懒,你们还给人家说破了,多不好意思的。”

    “呵呵呵,哈哈哈,嘿嘿嘿,”大家笑的前仰后合的。这样的气氛很好。

    柳依眠毕竟还是见过织毛衣的,母亲总是抱着织针不停地织,那个年代的女人都会编织,一家人每人都有几套不同薄厚的毛衣准备在那里。

    “各位长辈们。我见到老祖宗是这样子动手织的,”柳依眠把竹针夹在腋下,右手的小手指带着线,食指一送一送的演示着手法。屋子里面的女人们都聚精会神地着。有的拧眉思索,有的手指跟着上上下下地动着。有的干脆拿过一边准备好的竹针和线,动上手了。

    柳依眠很是在意罗纹袖头这一块。她既可以做成底摆,还可以做成领子,如果能织成两个颜色的更美了。最重要的,它是一个可以无线延伸的大众消费行业。可以带动棉线纺织行业,也可以带动毛线,女人们能靠着这个有点收入是最好的了。

    “怎么起头呢,这个第一行是怎么弄到针上面的呢。”柳依眠无奈的崇崇肩,姐真不知道,很是后悔当初没有学这个,老话说得好,艺不压身,多会一点什么技艺都是好的。

    小兰拿着那个线撑在食指和大拇指中间,在那里比划着,吴巧林看着她低声问,“小兰,你会?”

    小兰也是低声地回答;“大奶奶,不会,小兰的家里以前住在湖边,家里都是靠打鱼为生的,娘和奶奶都会织渔网,那个渔网的起头就是把线先弄在绳子或者是杆子上的,只不过是那个渔网的织法不一样而已,它的窟窿大,我想三姑娘说的衣服裤子一定是很密实的。”

    “哦,那你试试那种起底的方法,世间万物的道理都是相通的,我不打扰你了,”吴巧林手里拿着针和线坐在那里认真得看着。

    小兰大拇指和食指灵活地摆弄着,棉线在她的手里上下翻飞着,很快的,竹针上面已经穿插了很长的线。

    柳依眠看到吴巧林和小菊认真地看着,模仿着,其他的人还是不得其门而入。走到小兰的身边看着,其他人也注意到了这边,纷纷围拢过来。小兰一看主子们围着自己,放下手要站起来。柳依眠赶紧摁住她说;

    “别动,这个事情对我们大家来说很重要,不论是谁弄会了都是好事儿,我们大家只有感激的份儿。我现在宣布,第一个弄懂这个编织的人奖励二两银子,以后专职教授别人这个。还要研究新式的织法和花型。月例银子在原主子哪里领一份,再到我这里另一份。以后每月都是双份。”

    柳依眠深知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个丫鬟因此而能改变点什么,对其他人是莫大的鼓舞,对于营造一个积极向上的气氛很重要。

    小兰激动地看向了柳依眠,又看向了吴巧林。吴巧林也是一个聪慧的女子,笑着说;“小兰,三姑娘的话做的数,以后你就专职跟着三姑娘做事儿,我房里的事儿都交给小菊,她也跟着你沾光,以后也是开双份的月例银子。好好干。”

    小兰和小菊简直要热泪盈眶了,整个院子里谁不羡慕三姑娘身边的丫鬟好命,烟雨和烟云简直就是一飞冲天了,每次穿的衣服卖出高价都有奖赏。如今每天在嘉雅二楼只穿着衣服摆造型就发了。听说他家要搬出府后的胡同,要买宅院了。

    也是奇怪,凡是她们穿过的衣服都能卖到高价,很多人争相购买,谁见过穿衣服还能挣大钱的事情。

    如今,机会就在眼前,不抓住就是傻子。二人说道;“大奶奶,三姑娘放心,我们一定好好地做好。”

    “嗯,我知道你们能做到最好,我期待烟雨和烟云穿上你们织的衣裤走在梯形台上一定很好看。”柳依眠自然知道烟云和烟雨在这些小丫鬟的眼里是个什么样的超然存在。给你们一个够得着的目标就是莫大的动力。

    王夫人走进来说道;“各位长辈,今天中午就在这里简单地吃点午餐,下午接着研究,依绵这个孩子被惯坏了,做了一个梦也拿出来说事儿。”

    大家都是很会说话的人;“你这个女儿可是不一般,能得到老祖宗的眼缘福报自是不浅。我们都相信这事儿搞得成,说不定还真要指着这个发家呢。”

    “就是就是,嘉雅的时装和布匹卖得好,我们家的男人都忙得脚不沾地,赚的也多,今年啊,我们家家户户的年都很肥呢。这都是拖了三姑娘的福了。”

    “我看三姑娘长得就是财神奶奶的样子,我们这些个长辈都要沾小辈的光了。我们还盼着她多做几次这样的梦呢。”

    天下的父母都是一个样,就喜欢听别人夸赞自己的孩子,而且百听不厌。

    王夫人笑容灿烂地说;“这个孩子,就会给自己找借口,她那是给懒惰找理由呢。甭理她,我们先去吃饭,然后再回来研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