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无欲等于死！

    李夜将体内奔涌的真元缓缓停下，收纳回丹田之中，自口中吐出一口浊气。收功后，左手单手背负在背后，立于山顶之巅，眺望着远方。

    是时候去一趟王家了，见见无崖子师伯和师傅的女儿也好，而且，天龙的剧情想必已经开始了吧。李夜如此想到。

    决定了就去做，这便是李夜一贯的行事作风，唤来立于一旁的马匹，李夜径直向苏州的曼陀山庄而去。

    向南行了十数日，李夜实在是略感无聊，而且，此时已经十分靠近曼陀山庄了，李夜便弃了马匹，运气轻功，身形突兀的出现在一枝粗大的树干之上。

    “哈~~~”打了一个哈气，李夜慢慢闭上双眼，放空心灵，慢慢进入浅睡，谁叫此时正值下午，又是风和日丽，清风拂面的天气呢。

    缓缓地，李夜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了身下这颗大树的一部分，融入了自然，融入了天地，一种从未感觉过的，玄之又玄的感觉浮现在李夜心头。但李夜并不觉得慌张，这种感觉仿佛就像久未回家的孩子，与家人再次重逢的喜悦一般，熟悉、欣喜！

    一只小小的松鼠从另一颗树干慢慢爬到了李夜身边，好奇地歪着脑袋，观察着眼前的‘人类’，两只前肢抱着一颗大大的松果，时不时的拿到嘴边啃上两口。

    此时，只听见有两人自远方而来，吵吵闹闹。

    只听得一年纪略大之人冷笑道：“死到临头，亏你还有闲情雅致在这里吟诗作了，真不知道你是无惧呢，还是无知呢！”

    此时，另一年轻男子笑道：“佛曰：‘色身无常，无常即苦。’天下从没有那不死之人。最多你也不过是多活上了几年罢了。既然始终要死，那又为何不乐死其中呢？”

    李夜经二人打扰，无奈从那玄之又玄的状态中退了出来，口中轻轻叹了一口，向不远处的两人看去。

    一人有些年纪，剃着光头，身着藩僧服饰。而另一人，生得唇红齿白，书生贵气凝而不散。李夜略一思索，便知道这二人定是那鸠摩智和段誉二人无疑。

    当下，李夜施展轻功，如鬼魅一般消失在原地，且突兀的出现在鸠摩智和段誉二人面前。

    “鸠摩智，你个大喇嘛来我中原干嘛？”李夜双眼微眯，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还不待鸠摩智回答，段誉便大吵大闹道：“武仙！神鬼莫测武神医！师傅！师傅救我！”

    鸠摩智听得段誉连喊李夜两个名号，之后更是高呼李夜师傅，再将眼前之人与脑海中传闻之人的面目对比起来，鸠摩智顿时警惕，口中道了一声佛号，道：“不曾想竟在此处与武神医相遇，不知武神医欲往何处？”

    李夜也不回答，瞥了一眼鸠摩智便对着段誉说道：“崖底风光，落九星辰银河倾倒。”

    段誉也是心思聪颖之人，知道李夜口中所说乃是他刻在崖底的一首诗，当即回答道：“碧绿潭上，洁净圣莲舞姿摇曳。更有岸边奇人，衣衫褴褛瞠目结舌。”

    “不错，你这徒弟，我认了。”李夜笑着点了点头，随即转头看向此时正面色阴沉的鸠摩智，他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

    鸠摩智内心之中似乎在纠结着，脸色一变再变，随后似乎想通了什么，口中道了一声佛号，说道：“此人既是武神医的弟子，小僧为之前的所作所为道歉，还望武神医不计前嫌。”

    言毕，鸠摩智双手合十，弯腰躬身。

    突然，一枚枚细小的银针自鸠摩智背上的衣领处射出，杀向李夜！

    李夜看着这速度极快的飞针，举起右手，施展北冥真经，真元散发间，一股股吸力引导着飞针在李夜手中画了一个圆弧，再以真元作为斥力，将飞针退还给鸠摩智。

    “啊！”数十根飞针尽数刺入鸠摩智的五脏六腑，一口带着浓郁恶臭的黑血，自他口中飞溅而出！

    “死性不改！你还是去那六道轮回转世之所，向那地藏王菩萨好好的忏悔吧！”李夜欺身而上，单手捏住鸠摩智的脖子，嘴角依旧带着笑意，轻轻说道。

    “咔！”

    一声骨骼粉碎的声音自鸠摩智那无力耷拉着头颅的身躯上浮现。

    拍了拍好似碰到了脏东西一般的手，李夜回头看向段誉：“你叫什么？”

    “弟子段誉，见过师傅。鸠摩智虽然是个小人，师傅你又何必下此毒手呢！”段誉说道。

    李夜看了一眼段誉，说道：“每个人的道是不同的，这也就代表着每个人的行事作风也不会相同。所谓修行，修的不是前人的道，而是属于你自己的道。所谓师傅，也不过是带你进入修行的领路人罢了，这道还是得你自己去修！”

    “可是佛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佛又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佛家讲究五蕴皆空，万般为空，斩去一切欲念方可成佛。”段誉一脸地不认同。

    “哈哈哈哈哈！”李夜听得段誉这番话不由得放声大笑，“笑死人了，五蕴皆空？斩去一切欲念方可成佛？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

    “欲！你可知何为欲？凡人想要安稳得活上一辈子便是欲，武者想要名震江湖也是欲，官员想要达到权利巅峰还是欲，帝王想要统治天下，国内国泰民安依旧是欲。想要亲人活得舒心是欲，想要为自家传宗接代是欲......世间万物皆是欲，花草树木想要生长是欲，小鸟想要飞上天空是欲，活着是欲！即使是那神仙佛祖也有欲，神佛传下经卷，让世人每日供奉是欲；僧侣想要成佛是欲；道童想要成仙是欲......现在，你却对我说斩去一切欲念方可成佛！实在是可笑之极！没有欲的世界那就是一片死寂！什么都没有！没有欲就代表着‘死’！”李夜毫不留情的嘲讽着。

    良久，段誉才从李夜这番话的打击中回过神来，来至李夜面前，双膝跪地，对着李夜恭敬地一拜，口中说道：“师傅，弟子知错了。”

    “你对江湖所知太少，以后就跟在我的身边罢。”李夜点点头接受了段誉这一拜。

    “是呀，我其实并不了解江湖呢！”段誉道。

    李夜笑了笑问道：“江湖，在哪？”

    “这......”段誉略显为难，小声回答道，“在江湖人士聚集的地方？”

    李夜摇摇头，说道：“江湖......有生灵存在的地方，那便是江湖！”

    在李夜和段誉的一问一答中，远处波光粼粼的湖面被一艘小船划开，一声清脆的声音，自远处飘来。

    “菡萏香连十顷陂，小姑贪戏采莲迟。晚来弄水船头滩，笑脱红裙裹鸭儿。”那女子歌声清脆娇柔，悦耳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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