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梦想的结局
“……时间旅行者，原来是这么个东西啊。” 一番讲解之后，卡达尔才大概整理出了一些头绪。 时间旅行者，就是类似于特兰克斯那种，怀着某种目的，前往既定的历史去完成任务的存在。虽然光是听起来，这应该完完全全和破坏神这三个字无关才对。 所谓的破坏神，乃是整个宇宙至高无上的神祗，司职破坏星球，以达到同司职创造的界王神相互平衡的作用。听起来似乎是个恶棍类型——按照卡达尔形容，就是注定要被主角孙悟空干翻的存在，不过从这位时间的界王神口中探来的消息，那位尚未见面的破坏神比鲁斯先生，似乎并非纯粹向往毁灭的存在。 “他又帅气，又大方，很懂礼貌，而且兴趣广泛，是个伟大的美食家，以及这个宇宙最强大的存在。” “可不可以不要面无表情说这种话，这不是透露出你在拍马屁的事实吗？” “原来我这个样子很明显吗？”时间的界王神就算到了现在，还是面无表情，指了指自己，陷入沉思。 看来她应该在思考怎么样拍马屁不会显得很明显。 “……” 虽然同界王神相互平衡，但想想最弱有超一、最强能超二往上甚至超三的界王神，要五个才能匹敌——目前看来还不算匹敌，而是名义上“大家同等级，但我随时可以掀桌子啊”的这种情况。 那么这位破坏神的强大程度，看来的确所言非虚了。更结合了从这位口称“小东（东界王神）还太年轻，图样”，看上去就仿佛很厉害的小萝莉口中得出来的信息，卡达尔最后只能得出一个结果：这位未知的存在，大概比原作中的魔人布欧更强罢？ “魔人布欧……没听过这个名字。”小萝莉歪了歪脑袋，“或许是这几万年出现的新人物吧，那没什么新奇的，我见识过很多类似的家伙——这里连接着不同的时空，不同的可能性，不同的过去和不同的未来。宇宙存在着无穷的可能性，而当你经过数万年，将一个个可能性看透的时候，你就很难再惊讶了。” 卡达尔皱了皱眉，“听起来真是酷炫……控制时间的超能力？” 就好像拉蒂兹对于超级赛亚人越了解，就越不能理解孙悟空当年的超级赛亚人三是怎样一种概念一样，卡达尔对气的理解，综合了娜美克星人和宇宙各族，已经算是一方大家，所以也非常了解气的局限性。一般来说的超能力他都能通过气来模拟出来，也只有少数诸如交换身体、停止时间这类特殊的灵魂结构才能使用的超能力，是他无法触摸的领域。 时之界王神点点头，表明这能力确实和气无关。 她恍惚一下，眼神空洞，好像看到无限遥远的过去，“在我还没有追随比鲁斯的时候，我曾经是西界王神。那时候上任破坏神大人已经死去，比鲁斯大人刚刚就任，在千年一次的会议上，他封印了一个非常恶心下流龌蹉丑陋……”她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一脸“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的表情，看着卡达尔。 卡达尔勉强在脸上勾勒出一个笑容，收回了“卧槽”的心情，摆摆手表示不用在意，心头却嘟囔着诸如“这就是传说中的伏笔吗……老鸟你果然好算计……”之类的话。 “……总之，当时的比鲁斯大人展现了他超凡的实力，和以往的破坏神不同，他身边那位神仆维斯……大人，很古怪。完全不像是杰比特这类……我不想说出那些形容词，反正你也知道吧，神对凡人的看法总是那样。” “……大概能想象出来。” “在当时的我眼中，他们两是怀着莫测居心的——界王神和破坏神的关系一向如此，至少在比鲁斯大人出现之前是这样的：虽然知道对方是和自己同等的神灵，也知道对方的职责是宇宙不可缺少的，但就是怀着某种敌视。我也不例外，尤其是在比鲁斯大人封印了当时的大界王神之后。” “现在想来，应该要改变不少吧……至少那个小家伙（东界王神），是绝没有胆子敢敌视那位……比鲁斯先生的。” “那就不清楚了……回到正题。当时比鲁斯大人直接找到我，告诉我游山玩水这种事情做多了并不好，身为众天之神，咱们应该有一个目标，他正有一件史无前例的大事要做，而我的资质和灵性是他所需要的……如是如是，总而言之到了最后我就被骗过来了。” “这件事情……就是时之都？” “没错，就是时之都。比鲁斯大人告诉我，他要制造一个维系多元宇宙的都市。”时间的界王神走出几步，看向四周空无一人的街道，眼中首次流溢出一些温暖人心的色彩，“我们从无到有，一点一点建造这里，心中充满梦想，怀揣着憧憬……比鲁斯大人在时间和精神的异次元开辟了一个空间，三天会来看一次，维斯大人赐予我感知时间的触觉，甚至令跌下西界王神神职的我重新创立的新的时之界王神神位……” “看来这个梦想和憧憬的结局不错啊。” 卡达尔含含糊糊夸了几句……老实说他真的不喜欢这种抒情向的东西。 “错，结局很差。”小萝莉的声音一下变冷了，“比鲁斯大人观看的时间越来越短，中间的时间差越来越久，听维斯大人说是在睡觉；而维斯大人虽然不睡觉，但是他在……游山玩水。而我，则被遗忘在这个世界……数万年。” “……”卡达尔很想说点什么，但是又不想说什么。他大概猜到这位的冰山脸是怎么炼成的了。 “结局就是他们两只是三分钟热度然后忽悠我去干白工干着干着就玩失踪忘了我！该死的史无前例的大事情！他们两完全把我忘了，数万年，数万年啊……混蛋，混蛋，混蛋！！！” 卡达尔苦笑一下，随后也是脸色一变。 “等等，这一次所谓的时间旅行者，会不会也是……” “放心，卡达尔先生。这一次至少我很认真。” 突如其来的声音，令一边上不停碎碎念的时间的界王神一下子住嘴，面无表情地看了过来。她虽然未必敢当面咒骂主仆二人，但也绝没有隐藏自己情绪的想法。 卡达尔面前的虚空突然洞开，维斯从中漫步走了出来。 他脸上稍微有点尴尬，避开了时之界王神的眼神，咳咳两声，看向卡达尔，“别担心你也要被困数万年，卡达尔先生，你的任务马上就要开始了。” “非要完成吗？”卡达尔苦笑，老实说他虽然渐渐喜欢上了战斗，但是被人逼着去做一件事情，总归是不会令人开心的。 维斯没有找理由，“我们救了你。”他提醒道。 卡达尔撇了撇嘴，这个理由倒是有理有据。“好吧好吧，报恩嘛。我懂的，我懂的。” “不过总要立个条件。你总不能让我一辈子给你们干事吧？” 维斯似乎正要说些什么，又突然一顿，让开了身子。 那个虚空的洞再次展开，一个背负着双手，身材高大修长的……猫，或者狗，走了出来。 其实是兔子吧。 卡达尔揣测。 “一次任务，杀掉一个很聒噪的家伙。” 这只紫罗兰色的猫头人，也就是那位破坏神，比鲁斯，一边说，一边走到卡达尔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 然后露出微笑——有如野兽般，暴虐而残忍，却又蕴含着一种天真，一种神圣的狞笑。好像卡达尔真是个非常有趣、非常值得玩味的东西。 “你很有趣呢，小子。” 有点吓人，但是看上去似乎没多强。 考虑到维斯，卡达尔还是抛开了用气作为判断依据的既定思维，他有点不自在，身子略略后侧，“那么，杀谁呢？” “……多米古拉，一个小杂碎。”比鲁斯说到这里，似乎一下子失去了刚才那种威势，猫眼迷离，耸拉着耳朵，带着些慵懒和轻松道，“对时之都似乎有点想法的外道邪神，趁着我睡觉这段时间似乎搞了点事情出来……本来想着去打断他的腿，不过你恰好来了，就交给你去做吧。” “看，比鲁斯大人多么仁慈。”维斯在一旁眯着眼睛笑了起来，估计是对于“打断一条腿”这样的评价。 喂喂喂这真的是仁慈吗你们要我杀了他哎……卡达尔自觉地把这句话吞了进去。 “接下来的事情，就让凯给你讲解吧，我有点累了。”比鲁斯打了个呵欠，回过头，一边擦拭着眼睛一边对着时之界王神－凯，有气无力道，“呐，凯。身为众天之神，咱们应该要有一个目标，我正在做一件史无前例的大事，凯，我需要你的资质和灵性……” “咳咳。”维斯咳嗽两声，“比鲁斯大人，这个理由用过了。” 比鲁斯脸色不变，一语不发。 时之界王神面无表情，一语不发。 维斯一语不发。 所以卡达尔也一语不发。 “今天是个睡觉的好日子。” 这是破坏神离开的最后一句话。 狼狈逃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