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往事
“我家是在京城，虽然不是什么名门大家族，爹爹也在朝中当个小官，日子也算是富足安稳。我呢，自小也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那年……我应该是和你这般大的时候，那是元宵节，街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灯。原本不怎么让我往外跑的爹爹特别准许我那天能出去看看，逛逛。 我和家中姐妹一起出去赏花灯，街上很热闹到处都人，我们是随着人潮涌动的。后来，我们便挤散了。当时我也不着急，反正她们肯定来寻我的。如是想着便自己一个人到处乱走乱逛，走到一处楼前，门口放了一个很大的牡丹花灯。那是我见过最漂亮的花灯，朦胧的灯光透过妖娆的牡丹显得越发的梦幻……他便站在那花灯下，一身霜色白衣在斑斓的灯光下是那么醒目。而他便是就那样的立在那里，就让人移不开目光…… 后来，我们又在别的场合见过几回……知道我的住处后，他经常会让人给我送些小玩意儿，有吃的，也有玩的。我本以为日子就这样过了，直到有一天我爹说给我说了一处人家。 当时我就慌了，我不想嫁人，或者说我不想嫁给他以外的人。于是我便去找他，还是在那个牡丹花灯的门前，我看见他……” 也许是用情太深，也许是用情太苦，亦或是用情太累，两行清泪便那样顺着秦姐后仰着的脸庞自眼角滑落鬓发。钱多多没有打扰，由着她自己沉淀，缓和。平复一下后，秦姐继续未完的前事， “他当时正亲腻地搂着一个姑娘，” “真是个混蛋……” 秦姐只是苦涩的笑了笑，“见此我已经不想再问……问他是否会娶我了。我想要离开时，他发现了我，于是我告诉他说我要嫁人了。” “那个混蛋是怎么说的？”钱多多有些气愤。 “他说很好，说我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不该再赖在娘家了……我不知道是怎么会的家。后来……后来我就跑了，因为我听我娘说是我爹为了他的前程，答应把我嫁给一个整日留恋青楼楚馆的人。” “跑的好，……” “噗……”摸着眼角的泪，秦姐的悲伤便这般被钱多多抚平了不少，点着她饱满的额头，“你当然说跑的好，我不跑谁给你当牛做马的干活。这三年我可是连个休息都没有。” “这……不是能者多劳嘛！我的好jiejie，你一休息，这摘星楼几乎就运转不起来，你也知道那些个夫人小姐们就认你。谁让其他人，她们看不上啊！”钱多多赔笑道。 秦姐在这摘星楼的地位可以说比钱多多这个少东家都高，虽然她是老板…的女儿。在这摘星楼不管是是下人下还是上门的客人都认秦姐她这个人。也就是钱逸琛用人不疑，不然换做别的老板还指不定怎么防着她呢！这也是秦姐为这摘星楼尽心尽力的原因。 “那个……难得你就没有再打听过京城的情况吗？” “后来呢？那个……难道你就没有再打听过京城的情况？”钱多多很是好奇。秦姐摇摇头，“后来你不是都知道了。再说打听了又如何，不过是自己自寻烦恼罢了。他过的好于不好，是否成亲都与我没有关系了，我不想过的如个怨妇般自怜自艾。我也只是每年让人去给我娘报个平安……毕竟是我这个做女儿的不孝。” “这么说，你才刚出京城就被我给领回来了？以后……有机会回去看看吧！……要不，这次等我去京城的时候你便与我一起去，正好现在时间还挺充裕，你就趁现在提拔一个能接替你的人。这样你有休息，我去京城又有伴了，刚好不是一举两得嘛？” “这……我……”秦姐有些犹豫。 “去吧，去吧，这京城我人生地不熟的，还是你忍心看我一个人在京城受那些个什么劳什子小姐的欺负？”钱多多拉着秦姐的手卖着乖。 秦姐真想把手抽出来说:你还叫人生地不熟？你家光是在京城主街的产业就有多少还不包括那些码头一般的就有四五家……你那根本才是老巢好吧！而且。你这一年到头可没少往京城跑吧？秦姐眼带鄙夷的望着钱多多但笑不语。 “这是要去哪儿啊？”赵静修的爽朗声音从门外传来，“我这刚来你就走，是不是我来得不是时候，还是你不欢迎我这个做兄长的？”门被推开，方怀仁笑着领赵静修进了门，一进门，看着钱多多赵静修打趣道。 由于角度的问题，赵静修并未注意厢房内还有一个人在，倒是位置站的偏些的方怀仁看着了一脸错愕的秦姐。发现秦姐也在他也微微一愣，随后笑着点点头算是打招呼，可明明是盯着方怀仁方向看的秦姐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呯……”放在桌边的茶杯被秦姐大幅度的猛然起身带落在地上，碎成了好几片。钱多多和方怀仁以及没来得及发现秦姐的赵静修齐齐朝她望去。 “怎么了？秦jiejie可有烫着？”看着呆愣的秦姐，钱多多上前拉着她的手言语中带着关切到。钱多多光顾着拉着秦姐的手看她有没有烫着，方怀仁也是一脸关切的上前，都没有注意呆在原地神色呆滞的赵静修。 赵静修还是在王府时的那身打扮，天青色的衣衫让他有一股飘逸出尘的味道。看着站在秦姐身前的钱多多出言调侃，“看样子，我这确实来得不是时候啊，钱老弟……”。 “你老人家来，我那是扫塌相迎，何来躲之一说。不过是说几月之后的事而已，更何况我是要去京城，更不存在什么躲不躲得了……至于……”钱多多上前朝着赵静修拱拱手算是打招呼。 “呯……”放在茶案边的青瓷茶杯被秦姐大幅度的猛然起身带落在地上，碎成了好几片。瓷器碎裂的声响打断了钱多多，也引得她和方怀仁，以及没来得及发现秦姐的赵静修齐齐朝她望去。 “怎么这么不小心？可有烫着？快让我看看……”看着呆愣得近乎不知所措的秦姐，钱多多快步上前拉着她的手言语中带着关切到。钱多多光顾着拉着秦姐的手看她有没有烫伤，方怀仁也是一脸关切的上前，两人都没有注意呆在原地神色呆滞的赵静修。 “怎么了，真烫着了？不应该啊？又不是刚泡的热茶不会还有那么烫啊……”任由钱多多拉着转了几个身，秦姐没有给任何的回应只是目光有些呆滞的望着门口。察觉秦姐不对劲，钱多多疑惑的凝眉转身欲往身后瞧。 “婉儿……”不知何时，赵静修已经走到了秦姐的面前，轻声唤起一个钱多多听过多次的名字。 “婉儿？”看看扬眉浅笑的赵静修，再看看不再状态的秦姐，钱多多突然觉得了然，然后略带同情地看了眼身旁的方怀仁。唉……这才刚萌芽估计就得被扼杀。那毫不掩饰的同情的目光，看的方怀仁一愣一愣的，心道:他没病吧？这是什么表情？。 这一声轻唤，让方才仿佛神游天外的秦姐回过神来，薄唇翕动却终未有话，只挤出一丝苦笑望着赵静修。 “你们这是……”察觉出不对劲的方怀仁看看秦姐又看看赵静修可惜两人都没有搭理他，除了看出她们的神色不对，其他都看不出来。 不再看着秦姐，赵静修转身对着钱多多和方怀仁道:“劳烦小弟同方怀仁你们先出去，我有些话要对婉儿说。一会儿我定自罚三杯向你们二人赔罪。”说是赔罪那得有错才需要赔罪吧？可赵静修的脸上是不容拒绝的神色，一点儿没觉得有错。 钱多多没有立马答应，而是先看了看秦姐，只见她微微摇头眼神安抚，表示没事。再看看眉头微蹙的赵静修……钱多多表示自己看人的眼光还是不错的，他的人品呢她还是信得过的。于是，“走吧，咱俩去看看你这能顶了王大厨的大厨，手艺如何，会不会把你这悦来楼的名声给毁了。”说着，钱多多勾着方怀仁的脖子便拽着他往外走。 虽然钱多多在女子中身高不低，但相较于方怀仁在男子中算中上的身量还是矮了那么一点点的。所以，她的那个就差蹦起来的动作怎么看都有点滑稽。方怀仁没有反抗，只是顺从的任由她拖着走。 可一出了那扇房门，方怀仁就开始扭动脖子，“唉……唉呀，都说了叫你不要拉拉扯扯的了，”男女的差别摆在那儿，在者钱多多也没有使劲儿的勒着他，所以方怀仁轻易的便甩开了钱多多的钳制，然后小声的喃喃着。 整了整有些褶皱的衣领，一脸嫌弃的方怀仁继续表达自己的不满:“你这样让其他做事的人看见了，我在这悦来楼的威信何在。再说了……要也是我勾着你，看看你这小身板够都够不着……”说完不待钱多多反应，方怀仁就同方才钱多多那般拖着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