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评定
秋季设计联赛，特纳亚联邦内部学院级别的重要海军装备展会，可以说是一次小型SPACE展会，但是有所不同的是，这次展会的参加放均是联邦境内的数十所重点理工院校的团队，基本都是名气不很大的新人团队，展出的也多是作战艇，驱逐舰，巡洋舰之类的小玩意儿。届时主办方还将对所有设计进行评比，设立名次。 虽然级别比SPACE展会稍低一些，但是对于初出茅庐的新人来说依然充满了吸引力，最让他们心动的，就是这次展会的地点就设立在联邦首都敦克尔 也就是说，成绩卓越者可以直接吸引特纳亚军的注意力，这对团队的前途作用无可估量。 因为联赛的规模仅限于校内设计团参加，商洛立刻跑去代表团队向团队名义上的导师要加入申请 作为导师的维斯特里依然一副颓废老知识分子的样子，躲在教学楼一间最偏僻的办公室里，上课以外就是把自己窝在里面喝酒，商洛刚一进去差点被迎面而来的酒气冲翻了一个跟头。 不大的单人办公室里横摆着两张办公桌，堆满了各种乱七八糟打得杂物和喝完，喝了一半，或者还没开封的低级劣质酒，地上也滚满了酒瓶，五星设计师一边翘着脚，一边仰在办公桌后喝酒，身上臭气熏天，生锈了的制图架上固定着发黄的白纸，看样子已经好久没用过了。 “老天，老混球你能不能少喝点，你要是喝死了我们的薪水都白发给你了。” 商洛踢开酒瓶骂道。 “妈…….妈的，你………..又不是我爹，老………老子干嘛要听你的。” 大概是喝了太多的酒，老设计师的舌头在不停打结。 “好了，和你商量个事，我们要参加秋季联赛，写推荐信的资格老头子你还有吧。” “什么，你们想参加秋季设计联赛？” 维斯特里教授惊讶地看着他，醉意瞬间醒了大半。 “喂喂喂，你们该不会是在SPACE展会上搞出了一些名头，就连自己是谁都忘了吧，虽然级别比SPACE展会要低一级，但是正规程度却是在SPACE展会之上，能排名高自然好，但是一旦被打到垫底位置，对团队的信誉都是一个巨大打击，现在你们三个人连基本的设计团人员都没配置齐，就想去联赛积分排行榜，也实在太不自量力了。” “拜托，现在已经是四个人了，还有一个六星设计师，论实力也该足够了吧。” “什么，六星设计师，是哪个？” 维斯特里的酒彻底醒了。 完全是吓醒的。 六星设计师，已经是足够让不少军火公司打得头破血流争抢的人才，竟然加入了这么一个杂牌小团队，简直不可思议，该不会是脑子不正常的残疾人吧。 “有个挺好听的名字，塔丝丽，有听说过吗？” “哦，原来是这丫头啊，也是，会赶出这种反常理怪事的全校也只有她了。” 老设计师拍拍额头。 从他的口中，商洛得知了关于塔丝丽种种怪事，这个优雅的女孩除了可立独行，不参加任何团队外，她的级别也是怪事一件，从一星升到六星犹如坐上了火箭，只用了几个月时间就完成了六级跳，可是此后差不多一年，塔丝丽的创作能力就迅速归于沉寂，不但没有任何论文出台，也没有任何作品问世，在六星位置上再也没有提升。 “也没什么奇怪的吧，或许人家只是思考累了想休息一下，老头子你也不是好久没有作品问世了。” 商洛疑惑不解道，顺便拐弯抹角的给维斯特里打了一阵精神肾上腺素。 老设计师苦笑。 “老子算个屁，从三十岁以后，我的脑子算是彻底坏掉了，整个思路就像每上润滑油的齿轮，越转越艰难，哪怕是设计一条小巡逻艇也得思考好几个月，创意永远是一堆碎片，根本无法连接在一起，那段时间我拿头撞过墙，喝过各种乱七八糟的化学药剂，甚至割腕放过血，把自己折磨得体无完肤，但是我的创新思维能力还是一点点的彻底消失了，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失去………..后来我才知道，这就是普通设计师过了创作巅峰期，开始衰退的直接表现……….但是天才的脑袋是不应该会枯竭的。” 大概是清醒过来很多的原因，维斯特里的话比平时坦诚了很多，也更加颓废。 商洛一时找不出任何词汇来安慰这个老头子，他突然觉得这个整天混日子的老混混也有悲剧的一面。 “好了不说这个了，这是我们签名证明，你们先去设计师委员会做一下等级鉴定，参赛申请的手续由我来帮你们办。” 维斯特里挥挥手，继续抽出一瓶冰镇朗姆酒咕咚咕咚的牛饮。 商洛并没有走，而是也拉出一个酒瓶坐在维斯特里面前，在老头子奇怪的目光中用牙齿磕开瓶盖，重重往办公桌上一顿，扬起眉毛道： “别急，我陪你喝。” 维斯特里先是一愣，然后放声大笑。 这一顿酒从上午九点喝到了下午一点，维斯特里被当场放倒了，醉得不省人事，商洛像拖尸一样把他弄到办公室那张烂床上以后，急匆匆跑出了办公室，直冲学院外的大街，他刚刚用通讯器发了信息感叹号设计团的其他成员应该都到了。 设计师委员会与艾博茨学院同处在一条街上，那是一幢颇具中世纪风情的小楼，车水马龙的商业街上非常好辨认，商洛一路快跑冲进大厅时，巴登，方孝勤还有塔丝丽都已经赶到。 “商洛，有点慢啊，你以前可是从不迟到的，今天是怎么了。” 巴登奇怪地问道。 “陪老爷子喝杯酒而已。” 商洛简单地回答道。 “什么，陪维斯特里教授喝酒，他可是学院鼎鼎有名的老酒鬼，喝起来不要命，商洛大哥你竟然敢跟他喝？” 方孝勤大骇。 “呵呵，为什么不敢，我八岁时就开始跟孤儿院里的院霸拼酒，吓得那个猖狂的家伙再也不敢收我的保护费，十二岁我就能在地下酒吧里放倒一桌酒客，把他们的钱包和车钥匙摸过来时这些家伙像死狗一样没半点反应，”商洛轻松地说道，“而且心灰意冷的人永远不可能有好酒量。” 边走边说，三人直接来到柜台前，此时已经有一群人围在前面吵吵嚷嚷的，商洛停放他们对话似乎是因为费用问题发生矛盾。 “什么，五百沃顿，为什么做一下鉴定要那么贵，你这里是抢劫吗？” 一个金发青年愤怒的冲着办事员大喊大叫。 商洛觉得这家伙有些眼熟，再一想，突然想起原来这家伙是海尔法设计团的首席头目，似乎是叫乔尔的五星设计师，还和他有过“亲切交流”。 柜台后的办事员冷冰冰的瞄着他，突然用力一下拍在办公桌上，乔尔的吼叫瞬间被打断。 “价格高低是你们能决定的吗，不想鉴定就马上走人，别干扰委员会的工作。” 说着他就一手按下通讯器准备叫保安，海尔法设计团的人顿时慌了手脚，别的不说，要是得罪了设计师委员会，得到个劣等评定什么的，他们的职业生涯就算是完了，赶紧连声道歉，以最快速度掏出钱。 鉴定方式其实很简单，只需要调出设计者在最近一段时间的团队作品和个人作品目录，然后分别予以评分，看看统计分数是否达标即可，分值视作品的价值不同，其中团队作品的分值相当于个人作品的50%，虽然相对较少，但是数量比较大，特别是优秀团队的陈越，团队作品往往成为刷分的主力。 这次海尔法团队参加鉴定的是一个，刚刚加入的三星设计师，这小子紧盯着显示屏，紧张地不停哆嗦，但是当显示出分数合格的字样是，他激动地直接跳起来，海尔法团队的其他成员也大松了一口气，因为有一位优秀的团员无疑会给团队增添不少活力。 海尔法团队成员转身撤退时正好看到了商洛一行人，他们脸上的表情很快变得充满轻蔑的味道。 “哟，土包子们，你们也来做鉴定啊，是一星还是二星，又或者说是放弃设计员资格申请，哈哈。” 乔尔得意的嘲笑道，商洛耸耸肩，连理都没理他就带着一行人径直错肩而过，乔尔刚想进一步出言讥讽，但是当他看到走在队伍末尾的塔丝丽时，他的眼神瞬间充满了震惊。 “塔…….塔丝丽小姐，你为什么在这里？” “因为我在四十八个小时前加入了他们，所以现在我是作为团队成员之一来的。” 塔丝丽微微一笑道。 “什…….什么，你加入了他们，加入了这些乡下人。” 乔尔的眼睛里充满了不可思议和怒气。 塔丝丽不但是艾博茨学院排名数一数二的美丽女孩子，而且优雅博学，才华出众，几乎是每个男生最理想的的梦中情人，当初为了把她拉入海尔法团队，乔尔几乎是天天往塔丝丽的班级跑，甚至不辞辛苦的为导师呈送塔丝丽的作品，可是所有的邀请全部被塔丝丽挡了回来。 可是现在她竟然被一个杂牌小团队拉到了手，这简直是是给了他们一巴掌。 “喂，你们这帮乡巴佬很厉害是吗？” 乔尔咬牙切齿的伸出食指用力戳着商洛的胸口，目光凶狠，后者并没有动怒，而是用手拍了拍被对方戳皱了的衣服，满脸无辜的表情。 “没有啊，再厉害也厉害不过大爷你们啊。” “切，给我记着，上次SPACE展会被你们抢到了风头，纯粹算是那些乡巴佬海军刚好和你们一路货色，有种这次就在联赛上亮个象，我让你们看看什么叫做战舰！” 谁知道，商洛却“啪啪啪”的鼓起了掌，满脸期待的表情。 “哇，同学们，你们实在太强了，竟然连战舰是什么都知道，我们乡下人真是一点也不懂啊。” 这家伙的表情实在太到位，简直像看到马戏团的猴子耍把戏一样，巴登和方孝勤忍不住大笑，塔丝丽也“噗嗤”一声捂着嘴轻轻笑出来。 乔尔的脸色都气得发青，又不好在设计师委员会发作，跺跺脚就带着一队手下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