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马诺庄园杀人案（三）
一直在旁边听着的琳娜甚是无奈，她拿霍羽实在没有办法。 在平常，霍羽这个人其实相当随和，如果需要的话他可以轻易容入到任何人当中，给人的感觉就好象一个和事老，可是一但到了办案的时候，琳娜就不只一次见到过霍羽眼神中的冰冷和无情，他很少在案子问题上给其他人留什么情面，琳娜估计也就只有自己可以幸免，这种时候的霍羽就是个自大狂，他藐视一切，除非你能拿出让他佩服的观点或结论，否则他挖苦你的语言比泼妇骂人还要难听，而且总是会一下就将你刺痛。 现在的霍羽显然正处于这个状态，他用简单的一句话就对阿塔亚派这么多人来现场，而且十分不注意的破坏了证据这件事情表示出不满，连带着还将两位队长臊的满脸通红。 “我的两位队长，现在咱们能否交流一下互相的发现？”霍羽在小小的发xiele一下心中的不满后，语气好了很多。 这件案子他的确非常感兴趣，也正因为这样，他才会对破坏十分严重的现场而生气。 “这个.......我们发现的其实也不多”基诺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这三个人都是死于牌桌旁，而且桌子上的纸牌还有筹码都表明在牌局还没有开始前他们就已经死了，房间里没有留下任何证据，死者身上和牌桌上的财物也没有丢，房门完好无损，没有凶器.........毫无头绪........” 说着基诺叹了口气，这件案子的确很辣手，虽然他们还没有展开具体调查，可是就第一现场来看阻碍非常大，要不他也不会让霍羽来到这里。 “的确是没有什么头绪” 基诺他们所获得的证据和线索可以说少的可怜，但霍羽却出奇的没有发作，因为他所得到的结论同样如此，现场太‘干净’了，屋子里铺着昂贵的兽毛地毯，这种地毯舒适、柔软而且韧性及强，本来就很难留下脚印，在加上之后又被六七个人踩来踩去，就连霍羽也很难在上面发现什么，而其他地方则根本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这一切好象一团黑色的雾气般，将几个人笼罩其中，让他们看不到任何一点光亮。 “仆人们问过话了吗？”既然在这里找不到什么证据，那么霍羽只好从侧面下手，也许会有些新的发现也不一定。 “已经问过了，马诺庄园的仆人很少，只有三个，除了庄园的管家，也就是报案的老仆人卡斯摩外只有两个仆人，不过.......我想除了卡斯摩以外，我们真的很难从另外两个人身上问出点什么” “哦，为什么？” “你亲自看一看就知道了” 这回说话的是阿塔亚，他越来越发案子中自己似乎要被排除在外了，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而最让他感到无可奈何的是另外三个人又都惹不起，无论是基诺还是霍羽跟琳娜，都有权利和能力反客为主，所以反应还算快的乡村队长立刻改变了敌视的态度，至少与三人合作的话在功劳名单上还能有自己的名字，否则可就真没他什么事了。 四个人离开了案发的房间，将庄园的客厅暂时当成了审讯室，不得不说马诺庄园虽然外观保守压抑，可是里面却可以用富丽堂皇来形容，上百个金币的沙发、镀金魔法掉灯、来自东方天龙帝国的花瓶等等，无不显示出庄园主人的富有和奢华。 坐在足有四米长的大沙发上，脚下踩着顶级兽毛地毯，霍羽终于见到了这个庄园的三位仆人，其中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正是报案的卡斯摩，他面容憔悴，一头白发没有丁点光泽，满脸都是皱纹，站在那里有些驼背，但依然很高，不过也许是上了年纪的关系，也许是有些营养不良，他给人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仿佛一颗已经临近枯萎的老树，随便一阵大风都能吹断那曾经坚硬的树干。 另外两位仆人一男一女，大概三十岁左右，此时显得很紧张，女人紧紧握着男人的手，而男人则强壮着胆子将她微微挡在身后，霍羽一眼就看出来他们是一对夫妇。 对于站在面前的这三个仆人，霍羽没有率先去问卡斯摩，而是看了中年男人一眼“你叫什么名字？” 霍羽的声音不算大，很清脆，语气不喜不怒，可是回答他的却是男人一连串手势，他指着自己的嘴，然后又指了指身旁的女人，连续比画着双手，神态焦急，给人一种有话说出的感觉。 不会吧......... 这一情况有些出呼霍羽的预料，他和旁边的琳娜对望一眼，两个人眼睛里全是惊讶和无奈，怪不得阿塔亚说问不出来什么。 “他们两人都是聋哑人” 这个时候，男人另一边的卡斯摩说话了，他先是向几个人微微鞠了一躬，然后向前小迈一步后说到“他们两个是一对夫妇，老爷因为可怜所以才雇佣了他们，在庄园里主要是负责做饭和打扫花园，如果需要问什么的话，我可以来当翻译” 老管家卡斯摩的声音带出一种老人惯有的虚弱感，有些沙哑，可是却一点都不紧张，反而有一种经历过大风大浪后才拥有的沉稳，他带着管家看待客人时的尊敬瞧着霍羽等人，等待着回话。 “不用了，我虽然没有学过手语，但多少有些了解”在短暂的惊讶后，霍羽笑着回绝了卡斯摩的提议。 随后他连续打出了几个手势，可就象他自己说的，虽然这的确是真正的是手语，不过从霍羽的手势上来看他的确会的不多，而且很生疏，不过和对方沟通应该没什么问题。 “霍羽，你怎么连这些东西都会？”没想到霍羽竟然会手语，琳娜忍不住在旁边小声问到。 “小时候学的，十多年没用过了” 冲琳娜得意的一挑眉头，霍羽开始用手语和男人交流。 “能看懂我的意思吗？”他先是比画出了这么一句话来确定双方能否沟通，毕竟这东西他真有十多年没用过了。 “可以，先生”男人用手势回答到。 “很好，长话短说，昨天晚上你在干什么？”这个时候霍羽不只比画着手势，还将自己要问的话也说了出来，让基诺和阿塔亚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在少爷回来以前我和我妻子就已经睡觉了” “什么时间？” “记不太清楚了，七点左右吧，反正我们每天都是这个时间睡觉，昨天晚上应该也是” “睡觉之前庄园里都有什么人？” “就我们三个人” “好了，你可以和你妻子走了” 用了五六分钟时间，霍羽就结束了这次特殊的谈话，等两人离开以后他转而又看向了卡斯摩。 “卡斯摩先生，你昨天是什么时候入睡的？” “我想应该在九点之前先生，因为我想等少爷回来所以比平常完睡了一个小时左右”卡斯摩恭恭敬敬的回答到。 “那么在你睡觉以前修回来了吗？” “没有，少爷经常回来的很晚” “在晚上的时候，也就是十点到十二点之间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没有先生，我们仆人都住在二楼，除非主人拉铃，否则我们基本听不到楼下的声音” 卡斯摩的回答让霍羽有些失望，这坚实的堡垒可以完全隔绝一楼和二楼的声音，而三位仆人甚至连修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看来想要从仆人身上获得线索也并不容易。 “和我们说说修还有他的两位朋友吧，你知道些什么？” “先生，少爷和他的两位朋友从小就认识，我们其实并不是这里的人，老爷出生在罗拂帝国，直到晚年发了财之后才搬到这里，那两位朋友的家里人也曾经和老爷一起干过，也就一起都过来了，您知道罗拂帝国可没有这里太平，要想养老的话卡尔马帝国的王城无疑是最好选择；而少爷的朋友不多，大概只有这两位而已，他们经常会聚在一起玩牌，有时候老爷也会和他们一起玩玩，可是没想到........” 卡斯摩年龄虽然不小了，可是说话时口齿清晰，言辞得当，简单几句话就将霍羽的问题回答的相当明白，说到最后，昏花的老眼中明显流露出一丝悲痛。 “你们来到卡尔马帝国帝国多久了？”卡斯摩的情绪并没有影响到霍羽，他聊天一般对卡斯摩继续问到 “快二十年了，可到王城才五年左右” “哦？”这话引起了霍羽的兴趣，他第一次露出了笑容“这么说你们还去过别的城市了，能告诉我吗？” “可以先生，老爷很想找一个安稳的地方养老，所以来到帝国后一共去过五个城市” 卡斯摩将他们去过的城市一一说了出来，霍羽则用眼睛看了一眼琳娜，琳娜心领神会将这些城市全部记到了本子上。 “你们老爷哪？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没见到他？” “先生，老爷在昨天一早就出去了，本来说晚上会回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还没消息，我真担心他回来以后知道少爷的事情会受不了” 霍羽点了点头，随后就陷入了沉默，过了很久的时间，正当所有人都因为他的沉默而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霍羽突然有开口了：“最后一个问题，你带着这枚徽章是什么？！” 说着，霍羽用手一指卡斯摩胸前，那里有一枚陈旧而且不怎么起眼的小徽章，只有指甲大小，暗红色，上面的图案似乎是一条巨蛇正在准备吞没太阳。 “这是老爷给我的”卡斯摩没有任何犹豫的回答了霍羽的问题。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结束了对仆人们的问话，巨大的客厅中就只剩下了四个人，基诺和阿塔亚紧皱着眉头，这次谈话和他们之前的谈话一样几乎没有任何收获，这件离奇的杀人案件此刻已经进入了一个死胡同，没有目击者、没有线索、没有证据！ 而琳娜则也是一样，她站在霍羽身边努力思考着，和霍羽相处时间长了，自然会从他身上学到一点皮毛，琳娜尽量用霍羽在办其他案子时的手法来推理整个事件，可惜没有任何头绪，她无奈的摇了摇头，想想也是，连霍羽都没有什么发现，自己又能想出什么哪。 “两位队长”这个时候，一直面无表情看不出在想什么的霍羽开口了“这个案子很有意思，给两位提供一点线索，希望对你们能有所帮助” “你、你找到线索了！” 基诺和阿塔亚急忙将霍羽围了起来，两个人惊喜的看着他，基诺更是连记录案情的小本都拿到了手中。 “凶手只有一个，认识三位被害人并和他们一起来到了庄园，但他们之间不是很熟悉，还有一个比较大胆猜测就是凶手年龄偏大，不，一定已经很大了，我可以肯定”说到这里，霍羽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但随即就坚定无比“另外这是一起仇杀案件，想要查清楚这样的案件其实很简单” “为什么？” “因为只要找到仇人就可以了，所以两位可以多在这方面考虑一下” 说着霍羽笑了笑，对琳娜一点头： “走吧，我想咱们今天可能会很忙，两位队长，我也会自己调查一下，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可以随时来找我，再见” 求推荐、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