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坚决镇压
赵庄主威严的扫视了一下整个祠堂中的众人,见大家都伸长了脖子看着自己,等待着自己发话,咳嗽一声慢声道;“上次一战,得列祖列宗庇佑,我们杀贼立功,受了官府赏赐,我的两个不成器的犬子也被封了官爵,这些也少不了大家的功劳,昨天巡抚大人派人來催促我大儿去延安府巡抚处履任,也好在巡抚大人处时时赞画一二,这是巡抚大人垂爱,也是对小子的眷顾。” 底下就是一片艳羡之声。 赵庄主见了,又拍拍桌子,等大家静下來,接着道;“但我不能忘记兄弟叔伯之好,也不想独得大功,今天我决定,我拿出所有家私和五千石粮草,送大儿上府上履任,一是上下专营为大家子弟寻个前程,二來资助张元大人募集兵马乡勇,也好早日剿灭了闯贼这个心腹大患,为此我不能专美于前,” 用眼睛扫视了底下伸长了脖子,满脸贪婪的各房长房,面带微笑道:“所以我决定,现在各房每房抽出一两个优秀子弟,并拿出一些门路银钱,与犬子一同上任,犬子会尽力提携并为大家在巡抚面前保举,希望大家都有子弟封官嘉奖。” 此话一出,底下当时轰的声就炸开了锅,乱纷纷感谢族长大恩大德。会也无心再开,纷纷告辞急匆匆赶回家里准备银钱古董等物,物色自己得意子侄,就想着那破天的富贵。 当然这里也有了各样的好戏上场,不是嫡出打了庶子,就是兄弟赤膊相见,这却不去细说。 当下赵庄主回到家里,强颜笑脸与儿子儿媳孙子话别,对家人是千叮咛万嘱咐不厌其烦,整治了一桌上好的酒席直喝的咛叮大醉才罢手。 其他人只到是老爷高兴,却不知道父子二人心下明白,这可能就是生离死别。 老太太还一直埋怨老头子不该如此。直到大儿带着几十车的金银粮草和全族优秀出了庄门逶迤而去,赵庄主才在老伴的搀扶下,站到庄墙之上望着远去的车队泪流满面。 老伴不明白旧里,搀扶着劝解道;“不过是去上任,路途也不遥远,随时可见的,若是心痛那些财物就更不应该,只要田土在,明年一年便就又有了。” 赵庄主也不答话,只是站在城头,看着满庄兴高采烈的亲族默默无语。看看远去的那些子侄早就隐沒在远远的大路尽头,才长叹一声,在老伴搀扶下准备下城,等待那即将到來的暴风骤雨。 还沒挪动脚步,突然听见远远的传來一声声单调的鼓声,迎合着鼓声,慢慢的传过來整齐的隆隆的脚步声,茫然的转回身,手搭凉棚抬眼看去,在地平线下,在磊磊黄土尽头,慢慢出现一排闪亮的如林扎枪的怪异枪尖,接着就是一片血红的红缨,然后是常常的枪杆,然后是一张张杀气腾腾坚毅的面庞,然后就是黑压压的几千人的方阵,整齐而带着无边杀意,如乌云压顶般朝堡墙碾压过來。 一匹雪白的战马突然冲出,在寨墙上所有目瞪口呆的乡勇面前,将一面赤色大旗展开,大旗上白月里,一个大大的闯字迎风飞舞。 而后在地平线后呼啸而來的是火焰一般的骑兵,他们以十人为一小队,连绵不绝的在赵家堡外一箭之地往來奔跑,火红的战衣高举的马刀,扬起的漫天尘土,这一切都表明,这次來者有必杀战意。 大家都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四块如山的枪林战阵,如风如火的呼啸骑兵,这哪里是大家印象中的乌合之众,这哪里是大家曾经不屑一顾的盗匪?这是杀星。 惊慌的铜锣声响了,整个赵家堡都如开了锅一样的喧腾起來,一群群的庄丁乡勇乱呼呼的跑上堡墙,上來的时候还是热血沸腾,认为又一次立功请赏的时候到了,但一见堡外肃杀的闯贼当时就吓落了胆,一个个面无人色。 “來了,闯贼來了,自己灭族的时刻也到了。”赵庄主心里喃喃的道。 的确,这是过天星和吴涛带领的黑虎军4个队的枪兵,火器营一部和整个骑兵队 过天星和吴涛驻马在赵家堡的前面,冷冷的观察着鸡飞狗跳的赵家堡堡墙,和墙上几百个來來往往奔跑着惊慌失措的呼喊嚎叫着的乡勇庄丁。 吴涛淡淡的道;“大统领,我们还是先礼后兵吧。” “好,就给这帮腌臜货一个机会。”过天星心不甘情不愿的恨恨说道。 把马刀高举一下,所有的骑兵马上回归到黑虎星大旗下,摆了一个大大的方阵,一时间整个战场鸦雀无声,只有那面闯字大旗和那面代表死神的黑虎军战旗在凛冽的寒风中猎猎作响。 尘土散去,城上城下都死一般的寂静,过天星一提战马,慢步上前,单调的马蹄声一下一下,清晰的回荡在天地之间,如此的清晰,清晰到了就如同巨鼓一下,一下敲打在所有人的心上。 就在一箭地内大喊道;“赵家堡所有人等听着,我,闯王麾下,黑虎军大统领,前來报当日杀伤兄弟之仇。现在给你们一刻时间,做到以下几点,便饶恕你等,如若不然,一旦城破定杀赵氏全族。” 吴涛一听不由跺脚,这大统领还真是恨透了赵家堡,这不是逼着人家和你拼命吗?看來一场大战不可避免了。不过也好,将來少不得跟着闯王东征西讨攻城略地,那就让这些骄兵悍将拿这赵家堡练练手吧。 “第一,家主自缚开城投降,第二,以后遵照我根据地规矩行事。第三遣散乡勇,不再助张元那狗贼。第四,放还我山寨下书之人。第五,赔偿我山寨战死兄弟每人白银一百两。” 赵家堡有的人开始动摇,相互窃窃私语,赵庄主一见大家**,便知道要坏,大家存了投降之心便不成自己谋划,于是把心一横,大叫一声;“痴心妄想。”然后吩咐乡勇;“來啊,放箭。”但不见左右响应,立刻大怒,劈手夺过身边一个弓箭手手中的大弓,拉弓就是一箭直奔过天星面门,过天星见了大笑一声,马刀一闪便把堪堪射到面门的长箭打落。“看样你是不想投降喽?” “我赵家堡世受皇恩,怎能投降你等犯上作乱的贼寇,你有精兵强将我有高墙深豪,义士无数,我定让你在我赵家堡下损兵折将,剪羽而归,等大军到时为皇上灭了你这乱臣贼子。” “哈哈哈,就那堵土墙吗?就那小小河沟吗?就你身边的乌合之众吗?哈哈哈,好了,我也不与你呈口舌之利。看我如何旦夕下了此堡。”言罢,过天星大笑着打马回归大队,笑着对吴涛道;“看看,他不投降,我也沒有办法,下面就是吴涛军师你的事情了,哈哈哈。”说罢还学着吕世的标准动作,耸耸肩摊摊手。 吴涛苦笑,无奈只好把手一招,发令道;“火器营上前准备。” 火器营立刻用手推车将十个榆木喷推到阵前,开始在地上挖坑找好角度,再用半圆的铁箍箍住炮身,铁箍两边以大铁钎子丁到地下,然后拿出药包撕破开口倒入定装火药,夯实后再倒入定装铅子,再插入火捻,然后点火手点燃火把站在了炮后,等待着队长下令,过程虽然繁复,但在黑虎军的严格训练下,都按照条例有条不紊麻利完成。 弓箭手这时候也跑步上前站到炮前给炮手以弓箭掩护,一排排闯军特有的长弓竖起,一支支长长的羽箭**在身前。 城上一见贼人有榆木喷这个大杀器当时大乱,也开始乱哄哄的给城上的榆木喷装药,但城上榆木喷本來就是固定在寨墙之上,隔老远才有一门,移动不便,不如城下这法灵活,再则要想给榆木喷装药必须有人探出身子來才成,这下就成了城下弓箭手的活靶子,于是城下对城上展开漫射,立刻不断有乡勇中箭哀嚎着翻身到城下,即使有人拿大盾护卫也不成。 城上也开始不断的朝下放箭,但虽然占了地势的优势,但怎么能与长弓射程相比?乡勇缺乏训练又多不能中,即使是中了也由有腾盔藤甲防护也无大碍,黑虎军依旧放箭不停,一时间城上城下箭來矢往,不一会就分出高下來。 城上不再有弓箭射下,好不容易装填好了两门相对的榆木喷,刚要放,却先听到城下一片密集的,山崩地裂般的炸响,如狂风暴雨一样的铅子呼啸而至,躲闪不及的乡勇立刻纷纷被打成筛子,鲜血立刻染红了城墙,当时就有不少刚刚征召來的乡勇丢下刀枪就要逃离这地狱,但赵家亲信子弟的督战队,却对他们挥舞起了大刀,一时间又是人头滚滚哀嚎一片。 箭是不能射了,榆木喷也不能轻易开火,那是要等到敌人开始大队攻城的时候才能使用,现在杀伤效果根本不行,就等着敌人蚁附登城时候在rou搏吧。 一时间整个城上看不见一个人影了。吴涛见状大喊一声,“爆破队上。” 城上的赵庄主顶着几层盾牌,偷眼看时,却见几个怪模怪样的大家伙开始慢慢的向城墙接近。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但肯定是个很要命的东西,等到那几个大家伙慢慢挪到榆木喷射程之内的时候,赵庄主咬咬牙点燃了自己身旁的两个榆木喷。只听轰隆轰隆两声巨响,如铁扫把一般的铁子铅子横飞而下。一下子就覆盖了下面那几个大家伙。几个年轻人都欢呼起來。 “中啦”赵庄主长出了一口气心里暗道;“就是你铁打的金刚铜铸的罗汉也架不住这千万铁子的击打,定要变成rou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