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晕晕乎乎
“......（微笑）” 楚晨曦举起茶杯，淡定地喝了一口。 “......（微笑微笑）” 楚晨曦放下茶杯，感叹今天天气不错。 “......（微笑微笑微笑）” 楚晨曦又喝了一口茶，然后...冷汗哗啦哗啦地流了下来。 “那个...祈，有什么话你直说好不好？光是这样盯着我笑让我压力很大啊。”终于，少年再也无法保持沉默，尴尬地开口道。 闻言，祈顿时便露出“就等你这么问”的表情：“呐~晨曦，今天你有什么安排吗？” 「椿她们几个好像有事暂时离开，加奈和豪刀又约定切磋去了......」 脑内简单地搜索了一下伙伴们的行程，楚晨曦摇摇头：“没有，闲得很。” “太好了，人家今天也很闲呢~呐，晨曦，去泡温泉吧！” 就在刚准备吐槽某人不要故意装嫩卖萌的时候，后边那句话立刻夺去了少年的注意力。 “温~~~~~泉~~~~~？” 楚晨曦用疑问的语气重复确认道。 “没错，山脚下不是有个结云村嘛，就是那里的温泉哟~” 「我还以为啥事，原来就是泡泡温泉而已啊......」 总算不是祈偶尔会犯的喜欢搞怪的小毛病，稍稍觉得有些放下心来的楚晨曦点头答应的同时看了一眼茶杯，里面还剩最后一口，于是抓起杯子打算饮尽—— “说定了哦！呵呵~顺带一提那里是混浴，所以我们可以一起泡。” ——于是连咽到喉咙里的茶水都被喷了出来。 “咳咳咳咳咳......”勉强平复住呼吸，楚晨曦被这爆炸性的发言弄得不知该如何吐槽才好，“混浴......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做得出来啊啊啊！” 然而，祈像是没能理解对方反应为何如此之大，无辜地眨眨眼：“为什么做不到？明明都已经做过更厉害的事情了。” 轻易地点透楚晨曦心中最为尴尬、最不知如何是好的回忆，少年当场哑火了。 对于“那一晚”所发生的事，说不在意绝对是骗人的。可一方面，楚晨曦已经确认了自己真心喜欢的人是加奈（虽然不敢表白），所以不知该如何面对祈。但另一方面，生活经历把他培养成了一个天性传统的食草系男生，楚晨曦绝对做不到“玩玩就算了”的事情，不妨说那种不负责任的花花公子式人物是他非常讨厌的类型。正因如此，只要祈抬出那晚的事情要求楚晨曦负责到底，相信楚晨曦肯定不会蹦出半个“不”字......严格上来讲自己应该算作被逆推就是了...... 基本上男人都会对自己第一次的对象抱有莫名的情愫，更何况是祈这样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性格温柔的大美女......什么？你说种族不一样？啧~这就是人外娘啊！ 基于以上理由，祈在楚晨曦心里一直是特别的存在。 使徒也好、魔王也好，这种严重脱离实际生活甚至常识的东西让楚晨曦始终无法产生实感，除非他跳出名为“人类”的思维的局限，不然恐怕他永远都无法真心认同这些。既然从椿嘴巴里说出来的事情，楚晨曦相信它的真实性，但“相信”和“接受”有着本质的不同，他对椿阐述的事实最多报以——这样啊~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你说的我都信——最多这种程度的认识。 但是，祈不一样。相比那些虚无缥缈的羁绊，自己和她之间可是有过“实实在在”的联系。 可现在的问题是，祈对自己的态度似乎没什么特殊的变化，更没有提出过任何的...任何要求！眼下这种暧昧不清的状况才是让楚晨曦最为迷茫的。 该怎么做？不知道，因为没经验。 趁着楚晨曦不知作何反应的时候，祈眼里闪过狡诈的光芒：“怎么了？我的话完全不介意哟，因为人家喜欢你嘛~”然后还补充一句，“当然是指‘爱’的那种。” 在这个谁都意料不到的场合，祈不禁意地说出了让楚晨曦心动的话语。 这是告白吗？这是告白吧！ 过惯了不受欢迎的日子（自认为）的楚晨曦，有生以来第一次被告白了。这份“老子终于熬出头了”的喜悦感不言而喻，可楚晨曦在激动之余却发现，自己竟然不知究竟该如何回应才好，甚至......无法坦率地高兴起来。 楚晨曦的表情在惊讶、傻笑、迟疑之间来回切换，一副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样子。 “祈、我......” “我知道的，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祈欣赏楚晨曦的有趣表情的同时自己眼中却也闪过一丝寂寞，“所以，安心吧，我不会勉强你什么的。” “......” 过于善解人意的祈，反倒弄得楚晨曦愧疚起来。只是...... “不过呢，我可是妖怪哟~妖怪的观念和人类是截然不同的，对于自己喜欢的东西就会想尽一切办法弄到手，绝对不会顾忌多余的东西。所以，等到晨曦喜欢上我的那一天，我们就开始交往吧！” “......吓？” 没等楚晨曦理解过来这番话的含义，祈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而且啊，一夫多妻什么的在妖怪之间是再正常不过的了~”说完，调皮地眨眨眼，拉着楚晨曦便跑。 “呃？不...等等...” “不用急着回复啦，总之先去泡温泉。” 祈平时不是主动的人，可一旦主动起来不是人！咦？她好像本来就不是人......细节不要在意！ 不管你晕不晕，反正楚晨曦是被祈突如其来的主动而又热情的倒贴节奏弄晕了，满脑子徘徊着的都是各种甜蜜青涩的念头。 晕乎乎地来到山脚下的结云村，晕乎乎地被村里的妖怪们围观了一阵，晕乎乎地来到温泉浴场，晕乎乎地听祈说要去接一个人暂时离开下，晕乎乎地拐进更衣室，然后，独自一人晕乎乎地泡进露天温泉——清醒了过来。 “诶？怎么不知不觉进来了？” 恢复平静的楚晨曦大量四周：露天温泉，空无一人。池子不是很大，被一圈石头围着，外场围墙是由透着朱红色的奇怪竹子所构成。 因为是大中午的缘故吧，周围充斥着妖怪村民们喧嚣的忙碌声，唯有这里格外安静，就连水面的雾气都不曾被拂动。 这时楚晨曦留意到，池子里的水并非透明的，而是泛着淡淡的紫色，池子中央还漂浮着一个深紫色的奇怪小球。 不得不承认，这奇怪的水不但烫得舒服，而且像是带有某种神奇的魔力，泡在里面，就好像被一只只无形的手按摩似的。 「咦？好像......真的有种若隐若现的触感......大概是错觉吧。」 因为太舒服了，楚晨曦决定暂时放弃思考，将来的计划也好、与祈的关系也好、奇怪的妖怪温泉也好，统统抛在脑后，专心沉浸于温泉之乐。 就这样，什么都不想，舒展四肢靠在池边，闭起眼，放松...放松...放松...... 与此同时，那颗浮在水面上的小球正神不知鬼不觉地向楚晨曦这边靠近中。 过了大概一分钟左右，楚晨曦感觉自己胸口被什么东西轻轻地撞了一下。睁开眼，发现是那颗神秘的小球不知何时漂撞到了自己胸口，却又被弹了一下，极为缓慢地远离着。 “......这个啥东西啊？” 出于好奇，楚晨曦伸手捏了一下。这玩意儿大概只有网球的尺寸，而且软绵绵的手感极佳，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我捏~我捏~ 可就在楚晨曦不停地捏着小球的时候，怪事发生了。原本平静的泉水忽然起了不自然的波澜，甚至以那颗小球为中心扭曲起来。同时，波动的水流渐渐趋向粘稠，就好像在向小球位置集合一样。 刚开始幅度较小，混在普通的水波里倒是难以察觉，等到楚晨曦感到事情不对劲的时候，整个温泉里的水已经粘稠得像浓汤一样——准确来说应该是楚晨曦附近的水。遍布池子的淡紫色元素因聚拢而提升密度，变成了漂亮的紫色，然而这些紫水的粘性非常大，很快就变得必须利用魔人化的力量才能摆脱的程度。 最后，小球在楚晨曦惊讶的注视下，拖着他的手一点点地朝池子下方沉去，并在其消失的位置留下大量气泡，然后就在即将把楚晨曦的脖子顺势拖下水的时候又突然上浮......出了一颗脑袋？？？ 诶？人头？紫色的、果冻一样的人头？ 楚晨曦的大脑当场卡住了。 他看到了什么呢？ 以有着女孩子般脸庞的紫色人头为开端，再到纤细的脖子以及两团像是果冻般的…巨大的...胸部？眨眼间，一个由紫色粘液构成的少女的上半身，就这么暴露在楚晨曦面前。 再补充两个细节吧。 第一，之前的那颗小球正悬浮于它（她？）胸口正中心的位置，而楚晨曦的右手则穿进了它的胸膛，死死地握着类似心脏的小球——没错，伸进了它的身体里。 第二，如果脸上那可以称之为表情的话，那么它（她）的表情就像是深陷****无法自拔的痴迷模样...... “......” 楚晨曦因为这超乎想象的变故愣住了，嵌进对方身体的右手再次下意识地捏了一下...... “嗯~~~” 它（她？），居然发出了几乎和人类少女相同的呻吟——充满强烈快感的娇喘声。 楚晨曦的面部抽筋，大量冷汗顺势流了一脸。 “这、这、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