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地下图书馆
尽管当时在拉瑞儿那股子劲儿的带动下，趁着气氛一起得出了这个荒唐到有点像是在搞笑的结论，不过，当莉莉丝来到刚打扫完的临时办公室，坐下打开电脑的时候，接触到平日里最为熟悉的事物让她的大脑也稍微冷静了点。 怎么能跟着这家伙的乱来的步调走啊......仔细想想的话，正常人都会怀疑的吧。 “话说你是怎么会往这方面想的？” 难道说拉瑞儿掌握了什么自己所不知道的秘密？这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异能分类下的神秘系里就出现过时间御制等例子，如果说教会记录里确实有过类似穿越时空的情报记载，那么为了防止来自不同时间轴的人或物引起什么蝴蝶效应，想要把这份情报完全藏匿起来也是正常的。 为了慎重起见，莉莉丝试图确认道。 “其实吧...前几天我在电视上看了一期科普节目，讲的就是人类利用虫洞造访过去啥的~”拉瑞儿信心满满的说出的这种程度的理由。 “......还有呢？” “直觉！” “......” 也对啊~这家伙就是这样的人呢。神经大条却意外地敏锐，印象中她的直觉好像都挺准的。 这样一想，莉莉丝随即释然了：“既然老太婆让你全权处理此事，那就你说了算，需要我的地方直接开口好了。” 即便是一个听起来不怎么靠谱的调查方向也总比无头苍蝇那样来的要好，何况，根据拉瑞儿后来描述的在战斗中观测到的那些个细节来看，她的推测确实有一定合理性。 而且......驱魔师的世界里，所谓“常识”往往很不可靠。 “也就是说...让我去总部的资料库里搜索一下有没有类似的先例，以及关于次元境界接触用素体的研究记录？”莉莉丝啪啪啪地敲打着键盘，金发少女则点了点头。 “好~~~好~~~”莉莉丝一边拖着长长的尾音，一边娴熟地在页面上输入认证口令以获得权限。然而，手头动作却随着接下来显示在屏幕上一行大大的“Error”而停住了。 “怎么了？” “不知道，网络明明没出问题啊......难道是输错了？” 莉莉丝重新输入口令，而且怕出错还特意拿出自己的EI卡对着卡号一个字一个字填，但结果依然是出错的。 “卡号、密码和动态口令都对啊~” 她自言自语了一句，然后拿出手机拨通了总部一位熟悉的情报科通讯员的电话，想要问问是不是总部的服务器出了为什么问题。然而，询问下来的结果却让她始料未及。 “诶？取消权限？” 电话那头表示，总部的网络数据库已经关闭对其它分部情报科干部的开放，甚至在总部情报科内部局域网里也已经取消共享。也就是说，如果拉瑞儿或者莉莉丝想要查什么东西的话，只能亲自跑去总部查阅实体档案了。 那是在梵蒂冈总部的地下图书馆，教会把所有的资料、记录、重要情报都以书面的方式储存在那里，甚至还囊括有黑历史时期第二个真相的大量史料。地下图书馆是一个封闭了的地方，除非是会长本人，其他任何人进入都要通过审批获得权限——并且如果不是干部级别的人，恐怕连申请审批的要求都不接受。但相对的，地下图书馆里的东西也比最近才建立的网络资料库要来得全面的多。 “那么你也听到了，就是这么回事，资料库被关闭了。”放下电话，莉莉丝略带无奈地复述道，“理由是‘无可奉告’，天晓得那边在闹哪样，所以只能麻烦你亲自去总部跑一趟了。” “这样啊~~~明白了，等亚连一回来我就启程。” 即便如此，拉瑞儿依旧是自信满满的样子，好像根本就没有把这预期之外的麻烦放在眼里。 “对了！刚才顺便还打听到一件事，消息估计后天才正式发布。” 临走之前，拉瑞儿被叫住了。 “是什么？” “天使降临已经决定在4月28号那天晚上举行，地点在梵蒂冈附近的第勒尼安海域。” “这样啊......嗯，我知道了。”淡淡地回应着。 ...... 2013年2月16日上午9点48分，梵蒂冈总部。 拉瑞儿现在所站着的地方，是通往总部地下图书馆入口处的庭院。 凭借她的身份，想要通过审批自然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有点奇怪的是，这座地下图书馆在晚上10点到第二天上午10点这段长达12小时的时间里是绝对不允许人员进入的，据说此乃图书馆建立之时便立下的规矩，具体原因只有历代会长才知道。因为这个的缘故，拉瑞儿只能站在原地耐心等候，通过数周围警备人员的数量来打发时间。 就在这时，察觉到后边有人接近。接着—— 噗~~~~~~~ ——听到了一声放屁的声音。 所谓的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说的就是这种状况了吧。 只是这个“声”实在是有点不雅。能这样边走路边放屁还毫不避讳周围人的，拉瑞儿已经先入为主地把接近自己身后的人脑补成了一个不修边幅的抠脚大汉形象。然而正因如此，当这个家伙走到她身边并且上前搭话的时候，金发少女不由得小小地吃了一惊。 “哟~你也是来这里查东西的吗？” 手中拿着一听可乐的修女大大咧咧地开腔了。 那是一个与拉瑞儿事先设想的大叔截然不同人，那是位有着一头漂亮银发的年轻修女，而且不论容貌还是身材绝对都堪称完美，看上去好像比自己还年轻那么一点......除了有着浓重的黑眼圈。 “你是...” “姑且算是总部的驱魔师，叫我哥特就行了。” 对方那爽快的样子也让拉瑞儿放下戒心：“你好，哥特小姐，我是拉瑞儿·冯·艾因兹贝伦，亚洲分部的驱魔师。” “嗯~嗯~攸莱的《无双的龙姬》嘛，这么有名的人我怎么会不认识呢。”哥特食指指着对方，其余四根手指夹着可乐罐，尽管是一个不礼貌的动作，但不知为何由哥特做出来却一点都没有轻浮的感觉。似乎这种动作和她的气质十分相称。 “呵呵~徒有虚名罢了。” “矮油别这么谦虚嘛...”说话，哥特又灌了口可乐，然后打出个响亮的嗝，“不过有什么是一定要艾因兹贝伦小姐你亲自跑来查不可的东西么？” 当着别人的面大声打嗝的修女啊...... “怎么说呢，稍稍有些麻烦。你呢？” “啊哈哈哈~其实我是来挖某些人的八卦的。” 别看修女说得好像很轻松，不过拉瑞儿明白，特意跑到这种地方查的东西绝不可能是什么“八卦”，大概是在用比喻手法表达一些不太方便说出口的事。 “哥特小姐好像黑眼圈很重的样子呢，最近遇到麻烦了吗？” “嗯？”没想到对方会突然来关心自己，哥特稍微愣了一下，“这倒不是，就是和我meimei分开了，有点担心那个小调皮鬼所以晚上都不怎么睡得着。” meimei？不管怎么看哥特修女都是未成年人的样子，她的meimei估计年纪更加年幼了吧。不过，既然是亲属之间的事，拉瑞儿觉得自己这个陌生人还是别问东问西的了。 “话说回来，艾因兹贝伦小姐的申请多久批下来的？” “昨天晚上过来申请的，结果一觉睡醒就通知我好了。” “是么？真羡慕你啊。”完了还暗自嘀咕起来，（靠！为嘛我申请三次全被驳回，第四次卡了一礼拜才过啊！） “咦？你说什么？” “没什么啦——哦？！时间到了？” 庭院中间突兀地突兀地竖立着一块刻满卢恩语的方尖碑，在那之下还有一个巨大的圆形石台。哥特话音未落，方尖碑上的符文突然开始闪烁其暗青色的纹路，圆形石台也发出了轰隆轰隆的响动声，就好像笨重的石块们正在相互摩擦一样。很快的，圆形石台表面开始顺时针旋转起来，分割成了规则的小块并依次下陷，不到半分钟的功夫，石台就变成了一道通往地下的环形石梯。 实际上两个人都是第一次造访地下图书馆，拉瑞儿的反应只是有点好奇，而哥特则又犯起了嘀咕：“切~有必要弄得这么神叨叨的么~” 看上去，神秘的幽暗里仿佛藏着无尽的秘密似的。 两位少女的身影渐渐没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