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两生剑（下）
不能运用剑心，石笙只能安心学习剑理，以他剑心通明的悟性，学习基础剑理，自然一日千里，可谓精进神速，石笙一边学习铸剑术，一边修炼剑心，一边参修剑理，三面俱进，每天都精疲力竭，累得死去活来，若非石笙意志坚定、毅力过人，恐怕早就坚持不住了。 虽然日子很苦很累，石笙的进步却着实不小，短短数月之间，石笙铸造灵级下品契兵的成功率便超过了五成，正式成为一名一级铸剑师，基本剑理也已融会贯通，甚至连《五斩剑诀》也学会了两式。 春去秋来，时光飞逝，石笙来到狼牙部落，已近一年，又到了铁大海出村购物之时。 每年的十月，铁大海都会将自己打造的精良武器运出村子，拿去贩卖或者换取物品，然后购买村子需要的货物，每次出去购物都是何大彪与铁大海同行，以司保护，阿丑和何秀秀也会跟去，阿丑会烧火煮饭，何秀秀负责讨价还价、管钱算账，这一次还会多出一个石笙。 石笙以铁大海积攒多年的物资煅造契兵，练习铸剑术，开始的时候，成功率自然是惨不忍睹，不过随着石笙铸剑术的精进，成功率越来越高，到如今，石笙铸造灵级下品契兵的成功率，差不多已达到七成左右，算上两生剑，石笙总共铸造出十六把灵级下品契兵，因为材料不足，石笙从来没尝试铸造灵级中品的契兵。 石笙打算与铁大海一同去市场，卖掉自己煅造的契兵，换取灵草和一些比较高级的材料，以便尝试铸造灵级中品的契兵。 石笙将自己煅造的契兵收入界石之中，空手走上马车，何秀秀看了石笙一眼，道：“石笙，你会算账么？”石笙摇了摇头，何秀秀又道：“那你会烧火煮饭么？”石笙想起当年自己炒菜差点把锅给烧起来，不由尴尬摇头。 何秀秀道：“那你去跟去干嘛？凭你这点实力，又不能保护咱们，最多当当跑腿。”石笙呵呵一笑，道：“我本来就是在铺子里打杂，给你们当当跑腿，也没什么不好。” 经过一年的相处，石笙也算摸透了何秀秀的性格，何秀秀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外冷内热的姑娘，谁然嘴上不饶人，其实心地不坏，跟石笙的关系，也越来越好，两人时常开些玩笑，石笙也学会了插科打诨。 何秀秀啐道：“谁要你来当跑腿了？多你一个人，一去一回两次路过恶虎岗，就得多交两份买路钱，你以为钱是天上掉下来的么？”何秀秀母亲早亡，与何大彪相依为命，年纪不大，却颇懂精打细算，持家有道。 “姑娘家家，怎就如此吝啬，不就一点买路钱么？”石笙摇了摇头，笑道：“放心好了，买路钱我自己付。”何秀秀尚未说话，阿丑已道：“阿笙哥，秀秀姐不是吝啬，这个叫做……叫做精打细算。” 何秀秀一听，十分高兴，抱着阿丑咯咯笑道：“还是阿丑懂事，知道替jiejie说话。”说着白了石笙一眼，道：“不像某些人，一点也不懂勤俭节约……” “好啦，都少说几句。”铁大海将最后一批兵器搬上车，走上前来，边走边道：“阿秀、阿笙，你们两个总是合不来，见面就吵嘴，不知道的还当你们有多大仇。”说着攀上马车。 何大彪一声吆喝，赶着马车上路，口中笑道：“可不是么？两个小辈天天吵架，还吵不厌。”何秀秀道：“我才不想跟他吵，是他总来惹我。” “我……罢了，我不与你吵。”石笙索性闭目打坐，不再理会何秀秀，何秀秀哼了一声，也不理会石笙，马车驶出狼牙部落，目的地是五百里外的空汀城。 空汀城是离狼牙部落最近的城市，位于一片方圆百里的沼泽中心，整个城市坐地数十里，说来还不如青石县的县城大，在开阳域中，算是最低等的城市，不过对狼牙部落而言，空汀城已经是非常繁华的集贸中心。 铁大海每年都是到空汀城贩卖兵器，以他铸剑师的手段所铸的兵器，自然十分抢手，一柄兵器能够卖到一个金币左右。 行出五六日，铁大海一行来到空汀城，空汀城的入城费为三个银币，乃是青石县入城费的三倍之多，怨灵沼泽物资稀缺，矿物却不稀少，金银铜矿比蓝山王国还多，是以怨灵沼泽的物价特别昂贵，一袋好茶在青石县可能只卖三个银币，到了怨灵沼泽，却能卖到十个银币之多，是以对一些走私商人而言，怨灵沼泽可以说是一个堆满金山银山的好地方，许多商人都愿意冒着高风险，到怨灵沼泽倒买倒卖，赚的盆满钵满之后，再回国享福。 铁大海与空汀城中的一家武器铺颇为相熟，每次带来的武器，都是卖给这家店铺，这回也不例外，铁大海总共带来三百六十七柄武器，一次性全都卖给了这家店铺，店主对铁大海十分热情，粗略估算了一下，便开出四百个金币的高价，铁大海十分爽快，一口成交。 收好沉甸甸的四百个金币，铁大海与石笙走出店来，石笙不由暗暗咋舌，铸剑师果然不愧是最赚钱的职业，这么轻易而举便赚到四百个金币，要知道一些小乘境强者的全部身家，也不过几百金币，铁大海却随随便便就赚到四百个金币，虽然有些小投入，却完全是零风险。 石笙整日在铁匠铺中打杂，对这些兵器的来历最是清楚不过，这些兵器根本就是他们练习铸剑术失败后的残渣所铸，就这样还能卖到一个金币的高价，石笙想起自己刚进青石县时，连几个铜币的小吃都舍不得买，如今却是动辄几个金币，心头不由一阵唏嘘。 铁大海与石笙返回所住的客栈，将一百个金币交给何秀秀，让她与阿丑还有何大彪，去购买部落需要的物资。 送走何秀秀三人，石笙问道：“铁公，咱们去哪儿卖契兵啊？”铁大海道：“要卖东西，自然是去拍卖会最好，不过灵级下品的契兵怕是没有资格，最好是数件契兵成套出售，你打算卖多少件？” 石笙道：“我留下两生剑自用，其他的十五柄灵剑都卖掉好了。”铁大海点了点头，道：“十五柄灵剑成套出售，估计能卖个不错的好价钱。”说罢带着石笙走出客栈，曲曲折折走出数里地，来到一家商会，名为银月商会，正要举行一场拍卖会。 铁大海带着石笙来到银月商会后台，登记了要拍卖的契兵，走出登记室后，石笙忽而想起一事，对铁大海道：“铁公，你等我一会儿，我还要再拍卖一些东西。”说罢转身跑回登记室，铁大海便在原地等候石笙。 不大会石笙走出登记室，铁大海道：“阿笙，你又拍卖了什么东西？”石笙呵呵一笑，道：“暂时保密。”铁大海笑道：“你这孩子，还跟铁公玩神秘，罢了，你既不说，必有自己的主张，咱们去拍卖室。” 银月商会乃是空汀城的龙头势力银月宫辖下的商会，这场拍卖会也是银月宫幕后主持，为防有人在拍卖会上捣乱，银月宫安排了不少守卫，至少也是入奥境的修为。 银月商会的拍卖室很宽敞，足可容纳数千人而不显拥挤，拍卖室之侧有个更衣室，每个客人都可以进去更换一套黑色大衣，戴上黑色面具，这样便不怕别人记认，毕竟财不露白。 拍卖室中有一种独特奇石，名为盲石，就像磁铁干扰磁场一样，盲石能够干扰武者的气感，如此一来，武者便不能靠气息来记认旁人，从而达到保护客人的目的。 当然，也有一些客人实力高强，或者背后势力强大，不怕被人惦记，自然可以不用更换衣物。 石笙和铁大海都进入更衣室，更换了黑衣和黑色面具，拿着座号牌，找到自己的位置就座。 过不多久，拍卖会便即开始，一个相貌妖娆、身材火辣的美貌女子走上拍卖台，主持拍卖会，看她年纪不过三十多岁，修为却已达小乘境，石笙心头暗想，这银月宫果然非同小可，随随便便一个主持人，都有小乘境的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