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坍塌
以放出必杀一击的威廉为中心，凹凸不平的全长数百米的街道一下子开始崩坍。 金属棍棒落下的冲击使得由柏油做成的地面直接崩落，变成粉尘，化为一个巨大的洞xue。 不管它原本的硬度有多强，强大的冲击力将一切化为乌有，直径一百米内的大地全部崩坏，冒出的粉尘遮蔽了视线，完全无法看清楚最后的结果。 这就是特殊圣人兼神之右席的成员，名为威廉·奥威尔的男人的全力一击。 “刺刺刺刺刺刺刺刺刺刺刺刺——”这是威廉拖动着金属棍棒在行进时发出的声音，他解除了上方的如尼文字构筑而成的巨型魔法阵。 水滴悠然飘洒而下，将空气中的粉尘冲刷的干干净净，威廉抬起了手里的金属棍棒咕噜噜的转动了起来，形成的螺旋风甩开了靠近他的水珠。 看来他的确是不太喜欢雨水，也许是这让他回忆起了身处伦敦的那段时光吧。 “嘎拉——嘎拉——” 瓦砾破碎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但是威廉根本没有要防范的样子，毕竟正面承受了那一击，就算还能活着，也完全失去战斗力了才对。 “后方······之水。” “？”威廉站住了脚步，抬起了金属棍棒，透过最后一丝丝水珠向前看去。 位于巨大洞xue的另一端的，是一位魔法师。 棕灰色的头发上沾染了许多粉尘，脸颊上有所擦伤。左臂呈现不正常的弯曲状态，上身什么都没有穿，露出的是结实的肌rou和印刻其上的蝌蚪状歪歪扭扭的符文，下身的牛仔裤也是破破烂烂的，几乎可以直接送到垃圾场回收了，休闲鞋的鞋底被磨去了厚厚的一层层。 “你是····之前的，难道说范特被打败了吗？”威廉微眯起了双眼，问道。 “啊，那个疯女人啊。没有呢，只是用一条胳膊换一条腿罢了，现在的她应该像弃犬一样的靠在墙边吧。” 贝尔说的很是轻松，但是他身上那十几道被钝器打击后的淤青却说明了实际上并没有那么简单。 “这样啊，退去如何，作为你没有杀范特的回报，我在此放过你们。”威廉提出了交易的申请，目不转晴的盯着对方。 贝尔沉默着，不时用脚尖蹬着地面，麻麻的感觉攀着腿部向上蔓延着。 毕竟是天罚术式，怎么可能用简易魔法阵就这么躲过去呢？ 之前战斗时就感觉到了全身都有不同程度不自然的僵硬，在经过了那种程度的战斗后，现在的我就算用尽全力也只能有三倍的音速了吧。 拖着麻痹、受伤的身体对付后方的aqua明显会惨败，贝尔做出了判断，而且现在更为重要的是保护好受伤的同伴。 贝尔扫了一眼躺在身旁的两人，左边的比利仍旧昏迷不醒，看来前方的vent并没有解开天罚术式，全身呈现石头般的僵硬，光是搬动这个大块头就已经很是麻烦了。 至于右边的贝塔，该怎么说呢？ 全身都被黑色的，介于固态与液态之间的莫名物质包裹了起来，就像是茧一样。 从外面还可以勉强看到内部的情况，贝塔的胸口有规律的起伏着，仍然保持着呼吸，但是身上的出血量已经明显超过警戒线了。 但是外面的这层外壳根本无法打开，当然并不是那种完全没有办法的“无法打开”，贝尔只是担心打开茧时产生的力会把贝塔破布样的身体完全震碎。 面对这种状况，只能说是完全没有对策，因为魔痕的寄宿条件很是苛刻，光是要承受那种负面力量的话，大部分的寄宿着魔痕的婴儿在生下前就死掉了吧。 就算成功的生了下来，也会有各种组织打着各种口号抢走亦或是讨灭他们，因此有关这类的资料少到了几乎找不到的程度。 以前也是有过这种情况发生过的，但是以前的战斗中虽然完全解放贝利尔的力量，也没有受伤到这种夸张的程度啊。 “早知道从那个时候就直接阻止他好了！”贝尔显得有些懊悔。 其实他很早之前就已经到达了现场，当时的贝塔正在完全解放魔痕，在哪个时候阻止的话，应该不会惨烈到这种地步。 但出于对于贝塔的信任，贝尔还是将战斗的选择权完全交到了他的手上，但是·······后方的aque啊，他所拥有的力量已经完全超过了贝尔的预料。 就算是三年前的战斗，神之右席里的右方的fiamma、后方的aqua完全处于观战状态，前方的vent只是偶尔用空气钝器打下掩护，真正出手的是左方的terra还有罗马教皇。 这也造成了他们对于神之右席的了解程度仅仅局限于他们的代号、样貌，四人中唯一略微清楚一些的，也只有左方的terra的术式构成了。 在解放了魔痕之后的战斗，贝尔已经完全没有参与进去的资格了，就算硬要参战，也会被战斗本能下的贝塔还有后方的aqua围攻吧，然后被狼狈的扔出战局。 “我明白了，我们就此撤退。”贝尔的脸色有些灰暗，他转过了身，扶起了身旁的同伴，他并不怀疑威廉会趁现在偷袭，因为根本没有必要，现在的他已经没有对抗威廉的能力了。 “等等。”威廉将金属棍棒扛在了肩上，叫到。 “反悔了吗？”贝尔再次转过了头，右手放在了身后，那里是他空间术式的构筑点，可以在一瞬间抽出备用的双截棍。 “不，没有。我只是想确认一件事情罢了。”威廉没有在乎贝尔的敌意，说着。 “什么事？” “你袭击我，是因为三年前的事情吧？”威廉将金属棍棒放回了影子里，摊着手说道。 面对威廉示好似的举动，贝尔的身体反而绷得更紧了：“那是当然的！我们的同伴就是因为那次才会······” “根本和我们无关吧！”威廉打断了他的话，顿了顿，接着说道：“我们只是尽着自己的职责，将侵入梵蒂冈，意图行刺教皇的刺客歼灭罢了。” “·······” “其实这件事是从一开始就被计划好了的吧！” 贝尔低着头，双手紧握着，发出了“嘎啦嘎啦——”的响声，但是他没有说话。 “从罗马正教的部队：异端裁判所开入‘迦南地幔’时，受到的是有目的性的埋伏，不然也不会那么容易的被解决。像那种程度的伏兵，绝对不是从行刺失败之后的短短两天时间里能布置完毕的，起码是要一个月的时间准备。为什么······一个月前准备的陷阱可以迎上异端裁判所呢？” “够了！！！给我闭嘴！！！！” “顺带最后一句话，当时我们神之右席正在开会，要不是有一个主教恰巧推开了门，我们大概不会知道有人入侵了梵蒂冈吧。”威廉在‘恰巧’这个词上读重了音。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是的！我明白！我明白！我明白！·······但是，绝对不能怀疑！绝对不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贝尔无力地跪坐在地上，用拳头用力捶着泥泞的地面，暴怒的吼叫着：“绝对不能怀疑！不能！绝对不能！” “是被组织背叛了不是吗？”威廉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有些缅怀的神情——他曾经拯救过一个同样被背叛的女孩，背叛她的·····是她的国家。 “我们的一切，都不属于我们自己。·······所以啊······”贝尔的双眼有些猩红，他站起了身，一只手一个扛起了身边的负伤的同伴： “我们也只能这样了不是吗？努力的，把你们当成复仇的目标，也就······也就只能这样了！我们所能做的·····也就仅此而已了。” “这样啊。”威廉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淡淡的点头说道：“那么下次，就请你们死在我手上吧。” 回应威廉的，是一个孤独的向着远方延伸开来的的背影。 接下来的，是先去营救范特，还是先去打破术式构成中心的米斯特汀呢？ 后方的aqua做出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