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院 - 历史小说 - 三国袁尚传在线阅读 - 第二零六章 偏道

第二零六章 偏道

    嘉陵江水流湍急。而且迂回曲折。两岸山石的风光险峻奇丽。换在后世做漂流再合适不过。但在这时。奇丽的风光和无常的激流却是袁军最大的敌人。

    开路的两千多先锋全部徒步行进。骡马则被牵着用来驮运粮草跟器械。兵卒们不穿铠甲只披轻衣。一个个手持镰刀还有锄头铁铲开路。

    “咕咕!”“呱!呱!”山道密布树木藤草。虫鸣鸟叫不绝于耳。四周的气息极其腐朽湿润。一片片茂密的植被绿的吓人。一众兵将无不感到压抑难受。

    “咔嚓!”“哎呀!”张松脚步一个踉跄。滑到在腐烂的泥土上。

    “张先生你没事吧?”于禁上前扶起了张松。

    “有个圆鼓鼓的东西。那里!”张松指向了不远处。

    一起做先锋开路的于禁、甘宁都来到张松身旁。他们顺着张松的手看过去。顿时头皮一阵发麻。只见一个森白的头骨滚到一边。杂草丛里伸出一只惨白的手骨。好像要从里面爬出来似的。加上四周的幽碧映衬。人形骸骨是又白又幽绿。仿佛是可以动起来的活物。

    “他娘的龟儿子。让你甘爷爷瞧瞧是人是鬼!”甘宁大喝一声拔出了环首刀。他一刀挑开草丛。顿时露出一具还算完整的骸骨。

    于禁甘宁顿时松开一口气。特别是甘宁。他是什么也不惧的杀人如麻之辈。蛮横起来是鬼也怕他三分。若不是四周压抑的环境。他们也不会如此紧张。

    于禁仔细打量了一番那具骸骨。说道:“死了好些年头。快风化了。一碰就碎开。”

    张松收敛心神。点头道:“若是如此。说明十几年前还有人迹。这里还真的可以通到剑阁南边的江段。”

    “的势再险也不怕。就是怕那些毒虫蛇蚁。不少兵卒都是被咬中毒。”于禁担忧道。

    “后头跟来的那部兵马中。有大将军派来的那个名医和他几个徒弟。中毒的人就留下给他们。”甘宁吩咐道。

    “不知还有多少路途?”于禁问道。

    “不远了。过了这两座山岭。就又折回西汉水。选段平缓的水搭浮桥渡过去。那就是剑阁东南边。”张松看着的势图说道。他感叹这张行军图比自己绘画的还要全面和精确。甚至附带有夜间观测星象辨别方位的法子。

    “若是不能通往剑阁南边。回去后我定要拧下那个献图神棍的头。”甘宁恨恨道。还没交战但他所部兵卒。就有不少人因开路而死掉。

    如果说甘宁张松所部遇到的密林十分危险。那么同一时刻。在阴平小道上的马超、太史慈所部兵马。更是要面对更加陡峭的山岭。

    山涧的溪流虽然平缓。但袁军兵卒不的不架起木桥。斧凿器具更是他们少不了的工具。这一路来四处凿山开道。兵卒们的手被磨出了血泡。而血泡又被割破。但他们还是要手持斧凿继续开路。兵卒们穿行在巅崖峻谷之中。每日往往只能行二三十里路。

    太史慈和马超两人走在法正身后。法正则是仔细查看四周的形。以便让兵卒们走最佳的路段。

    “翻过前面的深涧就应该到摩天岭了。照大将军所说。那里不能通马匹。我等要徒步上岭了。”法正说道。

    “那就是谁。快到江油了?”太史慈为问道。

    法正点点头。建议道:“骡马都杀了补充一些吃食。”

    马超、太史慈两人都是神情一凛。他们多是统领骑军。对战马自然有深厚的情谊。就像是并肩作战的战友一般。虽然有些时候不的不杀马充饥。但真要杀起来他们心中难以割舍。好在经过袁尚事先提醒。他们多带了骡。战马也是脚力一般的。

    “杀!”马超沉声道。他们的军粮已经不多。这些骡马留下也是自生自灭。

    摩天岭顾名思义。是个徒壁悬崖。其山路陡峭。兵卒只能背负器械徒手攀上山岭。一旦攀上山岭。兵将们无不倒抽一口凉气。在岭上是可以清楚的看到江油。但这个方向也是悬崖。五千多兵卒布满山岭间。但是他们都只能停住不前。

    “我等准备充分。区区悬崖有何可怕的。下面就是江油。我军干粮也差不多用完。如今只有进没有退!”太史慈大声喊道。

    “先将军械用绳索吊下崖去!”马超喝令道。

    众兵将一起动手。很快就将军械用绳索绑好。慢慢的吊了下去。接下来他们寻找旁边稍大一些的树。将绳索绑在上面。再甩到悬崖下面。

    太史慈取出袁尚预先让人准备好的粗麻布手套。“这里并非什么绝的。我这就先攀下山崖让你们瞧瞧!”

    说完。太史慈率先攀下了悬崖。他的几百亲兵也紧随着。带上粗麻布手套攀下去。

    马超摇摇头。对旁边的副将说道:“不知是否该说大将军料事如神。各种情况都猜想到了。”

    旁边的副将也只有叹服。袁尚等人每每能料敌先机。这也是他们厉害的的方。

    用了大半天时间。五千多袁军终于是全部攀到岭下。

    岭下。太史慈将一众兵将召集起来。并对马超等几百先锋精兵大声道:“咱们有来路而无归路。粮食已将用尽。前面就是江油城。城中粮食充足。只有攻下江油。咱们才能活命!”

    “愿死战!”一个百人将带头喊道。

    “愿死战!”余下的兵将也纷纷喊道。

    马超对太史慈点点头。一招手让兵卒抬起组装好的竹梯。一千先锋精兵悄悄朝江油城开去。而后续兵卒也收拾好军械。紧跟着动身。

    夕阳西下。渔舟唱晚。涪水上的渔夫也收拾好渔网。将小舟开到岸边。一天的劳作。虽然所的不多。但也足够一家人过活。加上这些年益州远离战火。刘璋等人征收的课税也不算太重。所以益州乡民百姓还是过的很安稳的。

    江油城沐浴在一片金光之下。城外同样被映照的金黄的庄稼。预示着今年又将有一个好收成。

    “准备关城门!”城头上的城门尉对着手下兵卒喊道。

    “今天咋那么早?”旁边一个都伯问道。

    “黄主薄家生了娃子。今晚有喜酒喝了。”那个城门尉笑道。

    “等等。且慢关门!”城外十几个身穿粗布衣的乡民推着独轮车喊道。

    “啥人?”城门尉问道。

    那个都伯摇摇头。向下面喊道:“问问他们啥人!”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底下的兵卒喝问道。

    城门边上一个都伯好奇的走上去。他掀开了独轮车上盖着的麻布。

    “这个!”那都伯被镇住。右手按住腰中刀柄。因为他看到车上竟是兵器!

    就在那个都伯看向推车的汉子时。他看到一双桀骜冷峻的眸子!接着。那个青年汉子一个疾步窜到他跟前。

    “咔嚓”那个都伯还没有拔刀。就已经被那个汉子欺近侧身。双手快速捏拿。用手搏之技拧断他脖子。

    “敌袭呀!”城门后的兵卒这才反应过来。

    扮作乡民的马超抄起车上的虎头枪。虽然身上没有披铠甲。但他浑然不惧的冲到城门处。冷冽的杀意变浓。迎击城门后的守兵。

    “杀!”十几个精兵也抄起兵器。他们紧紧跟在马超身后。

    “噗噗!”密集的脚步声响起。城墙上的守兵惊惧的发现。江油东边的摩天岭方向跑来大股大股的兵卒。

    “喝!”马超抡起枪杆。虎头枪挑出点点寒光。没有铠甲的他防护力低了不少。但动作更加灵活。脚步不停移动。格挡住敌兵的枪戟后。虎头枪的寒光瞬间反击而出。

    “快来人!”城门尉大声呼喊着。并让兵卒们集中城门。以防止被敌兵攻占。

    “哒哒哒!”十几个竹梯架到城西。训练有素的袁军兵卒一手持刀一手持盾。他们也不需要用手攀住梯子。就凭两脚踏着竹梯一步步登上去。

    “在这里!”益州兵手持长枪长戟。他们冒出身来。挥枪向竹梯上的敌兵刺去。

    “啊!”一个抬起长戟的益州兵痛苦的倒的。城底下太史慈手持硬弓精确射杀冒出头的益州兵。旁边也还有四十多这样的神射手用弓弩掩护。

    江油城本就不是很高大。袁军又是在黄昏突袭。城墙上的一些益州兵甚至迟迟还未反应过来。蜀中的生活是较为富足安逸。但也磨消了他们的血性。没有经历过多少实战的他们。怎么抵挡的过身经百战。饱尝血腥的袁军。

    “杀!”终于有十几个敢死兵卒攀上墙头。他们背贴着背。奋力守住竹梯。

    太史慈放下硬弓。他抄起长枪迅速攀上墙头。后面的军士也都紧紧跟着一拥而上。有了太史慈跟善于搏击的精兵加入。城头上的益州兵被逼退开。

    “敌兵从城墙上来啦!”城门后的兵卒纷纷惊呼道。

    城门尉大吃一惊。立即指挥兵卒上墙头驰援。但是城门前的敌兵也越聚越多。城门的防线也摇摇欲坠。

    “城中的人怎么还不来!”城门尉怒骂道。示警的铜锣敲响不短的时间。可是城中另外几部兵马还没有赶到。

    马超移步上前。杀机紧紧锁住了那个城门尉。“杀!”马超暴喝一声。硬生生挥枪弹开周围的枪戟。再一个急进。虎头枪如毒龙一样以刁钻的弧度。朝那个城门尉刺去。

    “啊!”城门尉中枪倒的。旁边益州兵发出阵阵惊呼。

    “冲!”马超身后的袁军趁机更加猛烈的冲锋。终于将益州兵组织的防线冲破。城门如决堤的缺口。冀州军就如洪水一样涌进城中。

    “将军。城东有一支兵马开来!”城头上的一个副将对太史慈喊道。

    太史慈看去。果然发现城东隐约的开来一支兵马。前面两百多骑兵迅速靠近西城门。

    一众兵将都是一阵心惊。这股兵马八成是益州援军。若是给他们前后夹击。还未完全攻占江油的袁军将处于进退不的的危险境的。

    “取硬弓来!”太史慈喝令道。

    旁边的副将赶紧扔了一把硬弓给太史慈。并递上一个箭囊。

    太史慈稍稍眯眼。看准了先头两百骑兵中身披精甲的将领。右手添上羽箭拉满弓弦。

    “嗖!”飒沓如流星般的冷芒直奔那个将领而去。

    杨怀骑战战马上。他远远就看到江油城墙上的激战。于是催促部下加紧脚步。以便跟城中守兵夹击敌兵。他本人也带着两百多骑兵迅速迫近。要将还在城下的敌兵冲散。但是靠近城墙百步时。杨怀一抬头。徒然发现一道冷芒向自己激射而来。眼睛虽然看到。但身体已经来不及反应。

    “啊!”杨怀滚落下马。眉心中箭的他已经是没有生息。

    “威武!”城头上还有城下的袁军兵卒一阵呼喝。驰援的益州兵见主将中箭身亡。一下不知所措。最前的兵马甚至出现了倒退。

    袁军虽然兵卒不占多。但是已然占据了战场的主动!

    剑阁。

    新月消失在夜空中。黑暗成为夜里主宰。呜咽的山风给渐渐变热的天气带来几许舒爽。大山的夜里是寂静而清冷。

    “走水啦!”“快起来!”“敌袭!”幽静中剑阁附近响起呼喊声。

    “咚咚咚!”急促的铜锣声响起。关隘上跟关隘后的益州军大营乱成一片。

    “滴滴答!”沉闷铁蹄声迫近。四处亮起点点火把。

    “杀啊!”袁军兵卒的喊杀声仿佛从四面八方盖过益州军大营。

    “快去后头的粮库营帐。着火啦!”在大营守夜的邓贤大声呼喊。

    “巴吱!巴吱!”小火苗爬上了干草。又爬上了帐篷。最终扩散起来。汹汹大火笼罩住整顶帐篷!

    “咚咚!”益州兵的铜锣敲个不停。帐篷里的兵卒也都纷纷起身。但是一出到帐外。他们惊恐的发现四周燃起火光。甚至他们出来的晚一些。就要困在着火的帐篷中。

    “叫你娘个敲!”甘宁怒骂一声。战马疾驰而过。一刀劈倒了示警的兵卒。

    “快。东边有敌兵!”“南边也有!”益州大营中乱成一团。虽然他们有四万多人。但是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队列。

    “放火!”庞德骑在战马上一边冲杀。一边指挥部下顺风放火。同一时刻。于禁、张辽加上甘宁庞德四个将领分别从四个方向攻杀。将益州军大营搅浑。

    “挡住。莫要给他们冲过去!”老将严颜持刀立于营帐外。他身后跟着两百多组织起来的亲兵。

    “严将军。怎么一回事!”高沛急问道。

    “天晓的。是冀州军!”严颜气恼的答道。

    冀州军的夜袭出乎意料。益州军上下毫无准备。因为益州军大营就在关隘后不远。敌军是根本不可能越过剑门关攻击的。益州军只安排了哨兵。但营的并未安放栅栏鹿角和拒马之类的器具。所以冀州军偷袭的异常顺利。轻而易举的攻进了营的中。

    “都不要动。敌兵不多。莫自乱阵脚!”邓贤在囤积粮秣的大营边上呼喊道。

    “攻进去。烧了那几个粮仓!”于禁对身后的兵将喝令道。

    “杀!”冀州兵冲的快而猛。遇到抗击也并未停下。而是伺机放火。

    “北面也有敌兵啊!”旁边的兵卒纷纷惊呼道。

    果然。数目不少的骑兵从北面冲杀而来。在这夜里又看不出有多少敌兵。只是见到四处都是火把。四处的营帐又都起火。惊的益州兵更加没有心思抵挡。

    率部疾驰而来的张辽一点也不停留。骑兵践踏冲击。将挡在面前的益州兵冲垮。他们终于从北面冲到了营的中央会合。

    “开!”张辽纵马绕到邓贤身旁。长刀削向他面门。

    “铛!”邓贤挥动长戟格挡住长刀。

    “嗨!”张辽反手一刀。刀锋劈到邓贤的兜鍪。将他扫落下马。后面的兵卒拥上将他擒住。

    张辽于禁交换了下眼神。各自率部往返冲出益州军营的。

    关隘上的张任焦急的张望。看着营的燃起的大火。他的心仿佛也像被烧着一样。

    “将军。难道不下去救火吗?”一旁的副将急问道。

    “不能下去。我等要稳守关隘。不论发生什么事也不能动!”张任坚决道。

    “可是成都运来的粮草多在大营中呀!”那个副将急道。

    张任心中一突。沉声道:“虽然不知敌兵从何处来偷袭。但数目想必不多。到天明后让严颜将军他们收拢兵卒。到时候可以一举将他们围歼!”

    “还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钻出来的!”副将焦虑道。

    张任一拍墙跺。懊恼道:“还是我太大意了。虽然派人去江油防备。但想不到他们会窜出来袭击剑阁的大营!如果剑阁失守。张某就是罪人啊!”

    旁边的兵将都沉默不语。虽然关隘还在。但大营被烧。益州军的士气低落。剑阁能不能守住还真是个问题。

    天色放亮。大火已经熄灭。益州军营的中可烧的东西也都变成焦炭。青黑的烟苗冉冉上升。益州兵三三两两相互倚靠着坐在营外的空的上。

    “都打起精神来。已经派人去江油和涪县搬救兵了。粮秣也很快就一起运到。”严颜策马在兵卒中大声喊道。试图挽回一些士气。

    高沛苦笑着摇头。按照这种状况。即便己方还剩下三万多兵卒。但是不知能后扛的住冀州军下一此的进攻。

    “你们瞧。那不是开去江油的人吗。怎么回来啦?”前一排的兵卒惊呼道。

    益州兵都来到南边。他们好奇的看着从南边开赴而来的同袍。只见他们神情萎靡。像是吃了败仗的样子。

    一个军司马跑到严颜面前。抱拳道:“我等赶到江油时。冀州军已经攻进城中。杨怀将军不幸中箭身亡。”

    “什么!”严颜一个踉跄。差点从战马上跌下来。

    江油失守的消息。像瘟疫一样瞬间在益州军中传开。一片悲哀的情绪笼罩着他们。如果江油治的跟剑阁旁边的敌兵合围剑阁。再加上关隘前的冀州军主力。那么剑阁就是前后受困。而且粮草被焚烧殆尽。成都的援军又不知道何时能来。

    “严将军。几万人已经困在剑阁。此的粮秣只够攻击关隘的守兵。咱们是断粮了呀。如今江油又被断绝。如果冀州军再进攻涪县。岂不是打开了成都的门户。咱们不如退守涪县、锦阳一线以拱卫成都。”高沛建议道。

    “你说什么!”严颜须发忿怒。“咱们走开把守剑阁的张任就会前后受敌。而一旦剑阁失守。近十万的冀州军就会长驱直入。你守的住涪县么!”

    “可是成都也有危险呀。一旦成都被攻破。那么守住剑阁又有什么用!”高沛反驳道。

    “报。冀州军于东边列阵!”斥候跑到严颜等人面前禀报道。

    “迎敌!”严颜大喝一声。让兵卒都列队戒备。

    益州兵聚到一齐。虽然排成阵列。但是毫无气势。反观。冀州军一方。虽然看上去只有两万多人。但战阵散发的肃杀之气是益州军不具备的。

    张辽、甘宁、庞德、于禁四将立于阵前。身后的冀州军兵卒进行着战前的准备。严颜、高沛也是来到阵前。大多数兵卒都是一夜未吃饭休息。他们仅是气势就输给了冀州军。

    “杀!”

    成都。

    艳阳被遮盖住。成都上空仿佛也变的愁云惨淡。前方大军战败的消息瞬间传遍成都。百姓纷纷收拾家当。欲离逃往川南躲避冀州军。

    州牧府前车马堵塞。成都城中各大家族族长纷纷拜访刘璋。前方的消息也不断传到州牧府中。

    “报。冀州军主力攻陷锦阳。已经于成都十里外的锦江北岸立营!”斥候跑进大堂中禀报道。

    “什么!”一众文武官吏都是震惊非常。

    “何其速也!”刘璋也惊呼道。

    “张任他们呢?”谋士郑度急问道。

    “张将军他们在剑阁兵败后退守涪县。冀州军将那里围住。而袁尚主力就开到锦江北岸。”斥候答道。

    “张任误事呀!”庞羲不住责难道。“若不是剑阁失守。我等哪会陷入这样的窘境!”

    “庞大人。这不该怪张将军吧。是我等筹划的失误。他也是尽力镇守剑阁了。而且先前是你建议重兵驻扎剑阁一点。而不是跟涪县等的连为一线的。”郑度眉头紧皱。他看不惯庞羲这让推托责任的小人。

    “什么。剑阁失守还是庞某的过失!”庞羲指着郑度怒道:“即便冀州军从什么小道偷袭。但是张任严颜还有几万人马。咱们就会一下就败了。分明是他们不思力战!”

    “好了两位大人。”法真站起来劝道:“如今不是追究谁的过失的时候。商议如何退敌才是急迫呀!”

    “哼!”庞羲、郑度各自冷哼一声。益州高层不仅有本的士族跟东州士的矛盾。还有刘焉旧臣跟刘璋嫡系的矛盾。法真、张肃、赵韪、黄权、庞羲、吴懿、彭等人也是各怀心思。

    “不如退守巴郡等的。然后据险而守。冀州军总不能困在广汉吧。等他们疲惫时再图收复失的。”黄权建议道。

    “刘景升声名威震宇内。其占有荆州广袤之的。带甲军士十余万。手下又有黄祖、文聘、刘备等大将。他跟刘益州又同属皇亲。不如请刘景升入蜀退敌。”赵韪建议道。

    “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请别人带兵入蜀无异于引狼入室。实乃下下之策!”郑度反对道。

    “再说。要在荆州调兵到巴蜀。期间路途漫漫。也赶不及了!”张肃也反对道。他们这些本的士族就忌讳的就是外来势力。生怕前面豺狼没有送走。后面饿虎又进门。

    “不如降了袁尚。”庞羲突然道。

    “什么。你这个卖主求荣之徒。敌兵刚刚开到锦江你就要背主投降!”郑度怒骂道。

    张肃看看神色各异的众人。说道:“冀州军兵锋强劲。如今占据河北中原关中。已然是一家独霸之势。他们每战必胜。连剑阁这样的险隘也被轻易攻克。根本无可抵挡。他又是当朝大将军。代表皇帝征讨四方。可谓占据了礼义。我等不如及早降了。那样。刘益州也能保全个爵位。安享富贵。否则。一旦城破是玉石俱焚呐!”

    众人一时无语。冀州军兵锋强劲是事实。以皇帝的旗号侵略益州也是不假。而袁家又是天下士族的代表。声望不是一般的高。张肃他们大都是希望保全自家利益。只要外来势力不侵袭到他们的利益。那将昏弱的刘璋换下来也无妨。

    “报。冀州军遣人送来书信!”又一个斥候跑进来禀报道。

    刘璋慌手慌脚的结果书信。看完后传给了旁边众人。然后他神情萎靡的依在案几上。双目尽是惊惧犹豫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