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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四章 负荆请罪

    第六百三十四章负荆请罪

    在封齐凌为凌亲王,长居京城亲王府后一个月后。

    终于,淮阳道事发。

    齐凌本是带了人马回京的,人马驻扎在离京十余里处。

    齐君下诏后,曾派人亲去驻地传命。意思很简单,他们这些淮阳道的兵马,以后便要收归齐君统辖了。

    只是传旨的内侍赶到时,只余一片狼藉的营地。

    淮阳道数千兵马,一*夜之间踪迹全无。

    齐君派心腥内侍去问齐凌。齐凌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那些人马去了哪里。

    他下的命令是原地待命。

    他身边的两个副将可以为其证明。

    内侍如实回话,据说当时齐君怒极,将龙案上的奏折扫落在地。

    这事情明显和齐凌有关,可他刚夺了齐凌的淮阳道,这时候若是强行逼问,怕是会落人话柄。

    齐君只得派了一队京畿卫往淮阳道方向追赶,始终没有发现那些人的踪迹。

    一月后,从淮阳道传出消息。

    齐君无故羁押了淮阳王,并且夺其封位。至于那个凌亲王,不过是掩人耳目。

    几乎在同时,齐君派去暂时接管淮阳道的官员也到了。不过淮阳道上下皆不俯首。甚至把那官员绞死在淮阳城头。

    而后更是打着要救淮阳王的名义,反了。

    消息传到京城,整个京城都震惊了。

    造反,淮阳道竟然在群龙无首的情况下,造反了。最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淮阳道大张旗鼓要搭救的齐凌,如今人在京城。

    殿上。

    齐君将折子甩到殿下。用着几乎算是咬牙切齿的声音质问齐凌。凌亲王跪在殿下,身后背着几根荆条,他是来负荆请罪的。“你看看,这便是你治下的淮阳道。齐凌,我们兄弟一场,朕真的不愿和你交恶。你到是告诉朕,朕接下来要如何?难不成真的派兵去围剿淮阳道……那可都是我大齐的子民。”

    殿上鸦雀无声。

    没人敢在此时开口。

    饶是平日里最会察言观色,最懂阿谀奉承的杜淳,此时也眼观鼻,鼻观心,只希望齐君不要多看他一眼。

    “陛下,臣弟真的不知。”

    “你不知。你不知?你若不知,这世上还有谁知道……”

    齐君几乎有些口无遮拦,若不是尚存最后一丝理智,他真的把不顾一切把齐凌五马分尸。

    什么兄弟亲情,都是无稽之谈。他要抢他的天下才是真的。

    这事一定和齐凌有关,齐君笃定。可是,如果齐凌真的心生反意,又何必奉旨归京。

    如今淮阳道群魔乱舞,群龙无首,可那个被他们奉为主子的齐凌,还在他的掌控之下。所以乍一看,这事虽然闹的凶,也不过是一群虾兵蟹将在趁乱抢食罢了。

    不仅旁人如此认为,今日殿上臣子,大半也是这么想的。

    可是齐君总觉得有异。

    觉得这事看似胡闹,实则有人有背后推动。而那个推动之人,此时便跪在殿上。

    可齐凌身负荆条,是来负荆请罪的。他似乎除了‘赞赏’‘宽容’也不能有第二种反应。齐君强压着怒意,冷声质问齐凌。齐凌一脸无奈。“臣弟是真的不知。当时臣弟奉旨回京,走的匆忙,也没交待什么……淮阳道下诸位官员,平日里看起来也都老实本份,不像胆大到敢犯上作乱的。谁知……皇兄若怪臣弟,便下旨下了臣弟吧。臣弟一死,他们也便不能打着臣弟的旗号了。”

    齐凌自请赴死。

    这话一出,殿上诸臣脸色各异。

    有人露出敬佩之色,有人一脸深思。有人觉得齐凌是在演戏,有人觉得齐君逼人太甚。

    如果齐凌真有异心,他何必奉旨回京。

    他索性借故留在淮阳道,也好保全自己。如今他人在京城,跪在大殿上,只要齐君挥挥手,便有人将齐凌拉出大殿。只要齐君,便能立时取了齐凌性命。所以这事无论怎么看,齐凌都是无辜的,被冤枉的。何况,人家还亲自负荆请罪了。

    虽然罪不在他身。

    “陛下,此事乍看似乎和凌亲王脱不得干系。可如果王爷真有异心,便不会跪在殿下亲自向陛下请罪了。定然是淮阳道中,有人生了异心,陛下可万不要被此人所为所惑。若真的伤了王爷性命,岂不趁了那人之意……陛下还请三思。”卢岳说道。

    今日齐天治和齐天朔也都临朝听政。

    卢岳话音一落。

    齐天治上前一步……

    “儿臣也觉得这事还是需要从长计议……”

    处处和齐天治唱反调的齐天朔随后也开了口。“儿臣倒认为不如便如了凌皇叔的意……皇叔为了我齐国百姓大义赴死。定然被人们津津乐道,名留青史……待皇叔百年后,人们提起皇叔,无不交口称赞。”

    “六弟,不可胡闹。那可是你我二人嫡亲的叔叔。怎么能轻言舍弃性命。”齐天治轻声斥责。

    齐天朔冷哼。

    “又不是父皇要杀皇叔,是皇叔自已请命愿意赴死的。反正淮阳道那些反贼打着皇叔的旗号行事,还说要打到京城营救皇叔脱困。皇叔若不在人世了,他们还来就城救谁?他们若是继续作乱,岂不是不打自招,那样父皇便能堂而皇之的对淮阳道用兵了。父皇,儿臣说的可对?”齐天朔邀功般的看向坐上齐君。

    齐君一张脸阴沉沉的。

    心道六儿子是个蠢的,虽然他的话,句句合了他的心意。

    可他这么当着满朝文武一说,他若真的施为,岂不成了暴君。这样一比,还是长子为人圆滑些。

    可越是圆滑的人,通常越是工于心计。

    这样的人,通常心中有十分打算,可却只吐露两分,余下八分装在肚子里,自己反复推敲,最后大白天下之时,通常会让人措不及防……

    齐君是真的不喜欢身边有这么一个处处提防他,时时算计他的儿子。

    “六儿,休要胡言乱语。”齐君冷声斥责。齐天朔一脸不甘,好在他还记着这里不是他能撒野的地方,最终老实退后。

    “凌弟,你起来吧。自家兄弟,何必如此。皇兄知道这事并不是你的错,刚才只是一时怒极,这才有些迁怒于你……此事,朕会再思量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