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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神威(中)

    第七十九章神威

    圣而不可知之谓神,有而可畏谓之威。

    对于塞外联军来说,不管是和雍州相邻的步度根,又或者是较远的轲比能,辽东袁尚委派而来的几位将军大人们,既然决定了跟则曹cao一起和刘备一方为难,自然是要做到知己知彼的。

    对于镇守在雍凉北疆之地的以马为主的汉家将军,他们当然是要看做他们进军路上的要之敌来对待的。

    因为马素来的名望,以及这些年得观察,像步度根他们也应该了解到,即便是他们此时拥兵二十万之众,齐聚到了朔方一带,而他们所了解掌握的马所领的军士不过区区四万余,可是根据此人的秉性来说,马定然不会是那种坐以待毙之辈。若如此的话,神威天将军之名,岂非太过儿戏了。

    从朔方而南向到长城的这广大的地域,原本就是河套地区,这里原本是先秦王朝的辖地,不过终归汉人之手也是在武帝之时。公元前7年武帝派遣卫青、李息率兵出击匈奴,—自云出兵,西经高阙,再向西直到符离,收复了河套以南原秦王朝的辖地,并在阴山以南的河套地带设置了朔方郡和五原郡,朔方郡治朔方县。

    第二年又派遣校尉苏建率领十万人兴筑阴山南麓的长城,筑朔方郡治及下属县城。朔方郡正位于汉王朝国都长安城的正北方,因此取《诗经》“城彼朔方”之意,命名为朔方郡。管领有三封、朔方、修都,临河、呼道、窳浑、渠搜、沃野、广牧、临戎等十县。

    不过这些地方,毕竟已处在长城之外,而随着大汉的武力不足以再将塞外的异族之人慑服之时,这些本就是极利于放马牧羊为游牧民族所热切的河套水草丰美之地,自然便是草原上那些有实力的部落心向往的。

    这些年,虽然刘备一方的势力自是不断的扩张着,而马也是威名在外,使得鲜卑这一族当下在草原上为先的部族也对于如今在雍州的荆州兵马有些另眼相看,多少在这一片土地上没有生出什么大的事情。

    当然虽然马自是相信本家的实力,可是毕竟他也知道,在当今的天下未能一统之时,从雍州而出将这些本就已经归属于大汉疆域的土地收纳回来,多少有些不切实际。

    毕竟雍州这些年,通过长安府的努力,自是将原本地广人稀的尴尬境地大为改观,可是想秦川八百里,如出冯翎而往北的这些地方上的人口却是并没有太多的改观,即便是如今又马的镇守巡视雍凉北疆,可是沿渭水一带的雍州腹心之地,尚没有完全的开出来,人们自然也不会对于北部的这些地方有太多的渴望,当然自桓灵之后,时人也时常在邻近扶风等地见识过那些或是匈奴,或是鲜卑人,趁大汉声威不振之际,竟是欺近河东,长安附近,若非如此也不可能有达才女蔡姬的塞外苦难之行。

    这些年马也是明白这种情况的,故而他领兵巡狩之时,却也不为己甚,更多的时候,也只是沿着长城为界,对于朔方,云,西河等地,虽然也是有些想法,不过毕竟雍州此时也没有那么多的人口去填充这些地区,也只好先停步而守望之。

    不过先前之所以不动,并不是不能动,也不是不敢动,只是形势如此,实在没有进兵这些地方的必要,故而是不需要领兵出塞。想一下这几年,天下间几大诸侯,却也十分默契的保持了彼此之间的平和,当然这种平和自然都是为了更快的展己方的实力,好给将来准备。

    虽然人人都希望天下太哦,不过这个时候的这种和平,却是在更大的战事之前所要进行的准备。这种时候,却是官们挥洒心智才力的时候,对于如马这样的武将自是多少有些憋屈的,所以这几年,马固是谨守着分寸,将北疆这里的安危守护的住,却也有些艳羡马岱等,能够领兵西行,毕竟在开通丝绸古道的这一路上,当然不仅仅需要仰仗荆州的财力物力,同时也要有强大的武力威慑作为依据。

    故而这几年,马对于马岱能够领兵在凉州,以及向西的乌孙等过,通过一次次的将那些觊觎这条金路上流动财源的各路人马一一的击破,马固然不会羡慕马岱渐起的声名,只是那种痛快的厮杀,倒是让马每有所闻,便心动不止,手痒不已。

    不过眼下自然是他马的利市来了,以四万对二十万,尽管敌军声势浩大,可是对于马来说,这种极大的兵力上的悬殊,别说不能引起马的畏惧和恐慌,却是激动的他多少有些心潮澎湃。

    “终于有机会吃到rou了”

    当然之前,作为守护,马在北疆也是经手过一些马贼,或是心怀不轨的部落的处置的,可是那样的场面,实在不足以让马兴奋,只能算是聊胜于无的把戏而已。

    而今形势如此,从羌胡人口流传而出的神威天将军之名,确实已经在西部鲜卑人的口得到了相当的承认,现在又要和部鲜卑,东部鲜卑已经辽东的那些个塞外民族交手,或许通过这一战,定能够将这个名号放置北疆而让异族的婴孩止哭。

    马是激动,不过如今的他可是已届不惑之年,加上有王异这位贤内助的调教,自然不是那种单凭血热便倾动的主儿,当然以马的本性,在用兵之上他本身固有的天赋,已经是近乎绝顶,而今外勇而内智,即便是不能够比肩被称为一代军神的淮阴侯,或许在骑兵一道上,也相差无几的。

    在马示意给塞外联军显示的行迹上,马却是领着四万的骑兵出上郡而南下,毕竟以四万对二十万,任何一个人在面对着这样的情况的时候,总是会谨慎行事,避敌锋锐,然后寻衅以击之,诱敌深入,以空间换取时间,却是人之常情的。

    毕竟在长城以内的数百里之地上,即便不用坚壁清野之策,也是少有人烟,这倒不是这些地方上没有人稀罕,毕竟在渐渐的恢复了郑国渠的水利之事后,这些地面上的田地,也有不少能够浇灌得上。不过可惜的是,从长安向西的这一路上的府县,却是更比冯翎以北的地面吸引人。

    一方面是这些地方上的土地本就是多年开成的熟地,其产量自然不小,而且同样受益于郑国渠,这熟地自是要比那生地更见利处。此外也有赖于荆州刘备治下,固然也重视农桑,可是对于工商两业的看顾,那也是远时人,加上丝绸之路大开,这一路上能够获得的好处,竟是要远比那开荒种田,好的太多了。

    故而使得那些本就是从南方地迁居到雍州的百姓们,也大多是辛苦而至,不愿再继续北向受苦,毕竟水土不适也是一大因素。

    因此在冯翎,高陵以北的诸多田地上,少有人烟,即便是开垦有处,也是雍州的军屯所养。而今大战将起,却又是农闲之地,这些地方上的屯田兵,即便是没有收到调拨之令,将要参战的,也都是要去些关键所在,做些守备之用。

    所以如今的雍州北部的诸多地区,却是没有用坚壁清野,也有了如此这般的效果。倒也算是,凡事都有利弊两面的。

    塞外联军,收到了马大军兵出上郡南下的消息之后,自是又有一番商议。

    随着受到汉化熏陶的日久,如轲比能等人自然不会如此时的卑衍的一根筋儿,仅仅靠着这斥候传回来的一句话,便让卑衍以为是马畏惧他们二十万人马的威势,不得不撤退而避之。

    对于卑衍的话,这个时候的步度根和轲比能倒也没有太过重视,虽然当下彼此互为盟友,而且辽东来人也是三部联军兵力最为雄厚者,可是身为地头蛇的他们还担着保证大军粮草的供给之重任,倒也彼此间没有什么上下之分。

    而且在两个人的眼,此次辽东这十万军能够最终做出决定的还是要看他们身边的令狐愚,却是因为卑衍没有那种身为一军之统帅的气量和脑子,不过看辽东军的构成,却也不难理解此时为何辽东十万军的将领要以卑衍为,毕竟这些辽东收纳的骑兵,还是异族之人为众,贾范一个汉人能够领的先锋之重任,自是因为袁尚看重这位手下之才,而让令狐愚参加完了会盟之事后,随军而行,当然也是因为要看顾卑衍,毕竟好歹也是辽东的十万人马,若是轻易的就这么葬送了,不仅会有损辽东的实力,也对于袁尚收拢各族之心有所不便。

    即便卑衍四肢达,不过能够被选为一军之帅,也当然不是那么太过浅薄的。此时的他自是言说那马有了畏惧之意,而退兵以应,不过在他的心里,却也多少觉得不是那么精准。故而此时的他还是将眼光打向了令狐愚和鲜卑人的这两位统帅大人。

    “以两位大人看,那马会如何行动呢?”令狐愚却也不是身份的主儿,毕竟从名义上来说,他此时不过是一方使者,在这里为尊的还是步度根和轲比能。

    和轲比能相视一眼,步度根却也有地主之份,自是开口道,“那马素来不是什么胆小怯懦之人,如今如此行事,倒是让我有些疑惑”

    “马之勇猛,之前多是从羌胡人口相传,而后虽然从日率推延那里得闻一二,不过以我看,想来是那个老头为当年他们兵败武威找什么借口吧”卑衍此时却是插话道。

    听的卑衍如此说,之前开口的步度根脸上一暗,虽然一路行来,步度根也多少晓得,这卑衍,多少有些说话不经大脑,可是现在这么说,对于当年也是援助过西部鲜卑的他来说,也是在打着脸面呢

    轲比能此时却是打着圆场,“不管那马勇名如何真伪,不过所谓盛名之下,多少也是有些本事的再是不济,可是他手上也是有着四万的兵马,这么不战自退,多少有些怪异的”

    “其实以在下这些年与荆州的交往,也看得出那荆州之主刘备,却也不是个简单人物,故而他能够让马守卫北疆,自是看得出,马能够将这里把守的稳妥的。这些年,听两位大人也是说过的,在雍凉边界处,不管是长城之内外,还是汉人与鲜卑人之,倒也没有听到过有什么人敢到这些地方祸害,足见马之能了,而今我们即将进军,却是要做一个完全之策”令狐愚却是说到。.看小说就到~

    此时的他们聚集了二十万的兵马在朔方,这二十万大军总不能就这么一直待着,当然面对着此时显得极是空虚的雍州北境,却是让他们看得十分眼馋,不过就是这种看着处处都是漏洞的防线上,让步度根,轲比能以及令狐愚看着更觉不能大意。

    以他们的兵马人数,自然大军一起行动的话,那实在是小心的过了头,二十万人马被那区区的四万人马震慑的只能抱团进军,虽然说这么一来步步为营,倒是自家安危有了保证,不过那样一来,进军的度自是会大大降低,用兵之效率自是让人汗颜。不过若是分兵以动,如何区分,从何处行动,自然也是需要费些事的。

    此时从朔方南下的用兵之路,不外乎一路从虎猛,增山,高望这些遍布瀚海的地方穿插而下,越长城进入北地,然而肆虐于雍凉,另一路自然是走富昌而入西河郡,这里恰好有一处长城缺口,不用担心路上的山岭相阻便利于骑兵通行。至于最后的便是从当年汉人拥兵出云的旧路,不过而今的他们却是受邀于曹cao,也只是要求他们从雍州而入,sao扰雍州境内的关羽所部人马,从而能够给如今聚集在并州,司隶等地的曹魏大军以便利行事的机会。

    当然这就要求,他们能够尽快的打开在雍州境内的局面,这自然就少了他们从云这里绕道并州,从马邑等地进入秦川的用兵之路。

    故而眼下的他们所要面对的一是走瀚海这一路,一是从正面硬对上上郡,遇强便破之,一路侵入雍州。

    不过对于他们这些人的出身,自然都想着能够尽可能的从雍州获得些好处的,不管是人口或者财物钱粮,毕竟而今的天气这便要进入到了寒冬之境。往年不管和雍州的关系,如何,好歹也能有些许粮秣上的补助,而今因为他们已经受惠于曹cao的承诺,自然是不能再指望那些救济了。当然这点缺失恰好就能够通过眼下的战事得到补偿,故而于步度根这些人也没有太多的可惜。

    但是在这个时候摆在他们面前的两条路上,却是难易相差不小。自是需要他们作出取舍的。

    相对于轲比能,作为地头蛇的步度根自然是了解马更多的人,此时虽然两部三方联合在了一起,可是彼此间本就是竞争关系自然让步度根对于轲比能那里多了些警惕之意,而今西面的日率推延所部众,虽然也是响应了他们的联盟之意,不过现在看来这个老家伙,自是没有几分积极主动的意思,自保之意浓重。

    眼下大军要行动,自然二十万大军一起行动,那是不可能的。面对着此时的情景,步度根倒是做了个义不容辞的表情,“我部众好歹也算是个东道,对于雍州北疆这里的地形自是有些熟悉的,而今大家都是一体同心,共同进兵,为大军所想,为大局计,我意欲领所部人马从瀚海一路南下,至于军所进,攻克险难的大任就交给诸位如何?”

    对于步度根的主动选择,倒是让人觉得有些诧异,毕竟他们此次动兵,袁尚的辽东军更多的目标乃是打击刘备的展,他们要是进入雍州之后,自是会对雍州地面上的诸多城池,或是设施加以破坏,迟滞刘备一系势力的展,若是有可能的话,或许他们还想着将雍州这些地方都变得荒芜才好。

    而对于轲比能,步度根这样的鲜卑人,尽管他们多少秉承了当年檀石槐的意志,对于入主原也是有些想法的,不过如今他们自家还要对于汉人的势力卑微屈膝,这样的想法自是也只能再如今的这个时候压在心底,或者还要将之传承于子孙后代,让他们继承先烈的光荣传统,好在将来能够有所成就。故而这个时候的他们更多的也只能做些尽可能占便宜不吃亏,保存己身势力的想法。

    故而看到此时的步度根居然抢先的说出了那么一番凛然的大话,多少让轲比能有些意外,毕竟是多年的对手,彼此间自是熟悉多多。不过此时的他却也没有太过的注重,毕竟眼下的这般情势下,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选择的,不管是步度根,又或者是他自己,两个人现在是盟友,可是终究,所谓一山不能容二虎,这一族之也只需要一个人能够当大汗也就是了。

    步度根自是有他的选择,想要走那一条人烟较少的瀚海之路,当然那一路上也并不是就没有什么油水的,步度根再是脑子有病,也不会做什么没有利处的事情来的。可是在轲比能的眼,那条路上的油水自然不会放在他的眼的,而且既然有了步度根选择了那么一条“大”路,他也就只能跟着辽东大军,一起正面进入雍州了。

    虽说这么一来,他们这一路上自是要招摇得多,更能引来雍州军马的攻击,不过即便少了步度根,他们剩下的人马也是足有十五万往上,马那里的四万兵马和他们相比,依然是相差极大的。

    当然这条路上,固然有了辽东军的随行,可能获得的利处,自是要彼此的分润,可是要知道这从西河而下,却是要比那些有沙漠遍布于路上的地方好过太多的。加上辽东军即便是以破坏雍州的生产力和展潜力为目的的,可是他们总不会是不抢掠些好处的,而功成之后的他们却是要远行千里之遥的,到了那个时候,作为东部鲜卑的轲比能,为这些大军提供些行程上的便利,自然又能得到些便宜的。

    故而此时对于步度根的这种选择,倒是没有人去阻拦,倒是对于他这种不畏艰险,为了大局着想的奉献精神给以了很高的评价。

    步度根对于他们的称颂之词,自然是敬谢不敏了,虽然彼此这一走,便是分道扬镳,不过此时的步度根自然也是表着他对于两路大军在雍州境内会师的展望。

    “今日一别,不过是我们两路大军的暂时告别,但愿我等一起努力,早日攻破雍州,会师于长安,尽获雍州之财,到时候我们再一起畅饮愿诸位保重”

    “步度根大人也请保重”此时的令狐愚,却是表现的有些慎重,虽然此前步度根也安排好了接下来给他们这十五万人马引路的让你受,也保证了对于大军所需的粮秣的供给,当然这个时候的这种供给,也并不负担沉重,毕竟此时于路上,遍地都是野草,虽然未必让坐骑都吃的青草爽口,也足以果腹,而兵士们所需的牛羊牲畜,早就有沿路的部众补给,至于所需的水源,想来沿着河流而动的这十几万人马,也是不缺的。

    后勤无忧,自然便是前途有碍了,令狐愚,虽然名为愚,不过一个人若是蠢的,又怎么能够当得了一方诸侯的使者呢?

    对于荆州的了解,对于而今天下大势的掌握,作为一个异族出身,却又深得袁尚的信重的令狐愚,却是不仅在精熟着原逐鹿天下的几大诸侯间的关联的同时,也未尝不对他们这塞外的大势做些思量。

    鲜卑人三部众的恩怨情仇,却都是源于对于对于鲜卑大汗之位的觊觎,而今的西部鲜卑的日率推延自是在西海郡那里故作声势,对于此时他们大军进军雍州的局势稍稍的引动了凉州大军的动向,当然好歹在这个时候能够给步度根那里带来些好处,不过也就此而已了。

    至于此间步度根和轲比能的分开,却也未尝不是件好事。毕竟鲜卑人再怎么说,彼此都是血脉相连的,要是他们一直在一起的话,要是起些纷争的话,辽东人虽有十万之众,可是步度根加上轲比能也是不次于他们,更兼有地形上的熟知等优势。而今走了步度根,剩下的十五万大军,轲比能当然是成了少数派,不仅兵力为少,在话语权的掌控,也是单单一人呢

    此时大军已经从朔方开拔,在九原之地,看着步度根这一路人马走向了增山方向,卑衍领衔的剩余联军人马也在向导的指点下,走富昌,桢林,谷罗一带,却是最便捷的进入长城的一条通途。

    相较于卑衍他们行路上的便捷不同,步度根他们这一路自然要困难一些,毕竟他们在南下的路上,不仅要时不时的面临着瀚海沙漠的影响,还因为这一路上他们大军所需的水源,也没有大军沿岸的河流相伴的便利。不过毕竟步度根所部乃是这一带的地头蛇一般的存在,故而他们并没有因为这些而受到什么损伤。

    而且作为部鲜卑的领大人,步度根自然对于雍州北部的诸多地方太过熟悉了,毕竟在争锋于鲜卑内部的大汗继承权之前,本身他却是要先保证自己一部的实力不能受到损失,当然这都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所在。

    作为和并州,雍州这两州北面的一方领,自从当年在受迫于曹军之威势,不远千里,从弹汉山而出兵万余人,赶到武威城下援救西部鲜卑的日率推延所部。尽管当时他们的大军,加上后来也是听从了曹魏的指使而来应敌的匈奴人于夫罗,己方联军也没有将武威城怎么样,反倒在马等人反击的时候,丢盔卸甲,只能逃命以归,自那个时候起,对于凉州马家军的敬畏,便已经在步度根的心埋下。

    毕竟是人都能够看出当时的那个局面下,以少胜多的凉州骑兵是如何的威武,而那个时候的这些异族兵马也是人多势众,其结局却是十分的悲惨。当然那个时候随在步度根身边的从曹彰之命而来辅助于他的那个田豫如今,却也已经是刘备麾下的一员骑兵将领,现在也恰好归属于雍州的守军序列之,对于这一点,步度根却也是知道的。

    作为相隔着一道长城而存在的两方势力,在当年曹cao和关羽雍州大战之后,那个时候的步度根也曾有意将他的根基从弹汉山附近迁徙道河套一带,毕竟相比较而言如今的弹汉山却是比不得河套那里的富饶形胜,虽然步度根未尝会知道,后世有言的黄河百害,唯利一套的说法,不过从匈奴时代,便流传下来的北朝民歌,“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却是时常的响起在阴山之南的广袤地方的。

    不过那个时候的步度根,却也是小心谨慎得很,尽管那个时候雍州大战的结局是曹cao的败退,可是他却将雍州地面上弄得成了个也一穷二白的场面,而关羽虽然战胜了曹cao,将曹cao驱赶出了,雍凉两州,可是这些地方上,不仅人口户数几近于无,所付出的也是伤亡惨重的,北上的二十五万大军,加上马从凉州带来的近三万大军,终归只剩下了不到四成。

    不过即便如此,步度根也没有轻举妄动,毕竟之前的武威城下的那场战事实在让他记忆深刻,故而那个时候的他却是借着个由子,将原本在部鲜卑对他不怎么忠诚的那些人,如当年和连身死之后的那些个直系和亲近之人,赶出了弹汉山,想那个时候,这些人不能往东,不能往南,自然能够寻找到得存身之地,倒是之前大汉占据的朔方一带,也就是阴山南面的敕勒川,当然因为大汉的威仪不在,这里却是早就在汉人的眼认作了塞外之属。

    本以为让这些人在敕勒川一带稍微有些兴起之意后,步度根便能从这些人的手上强势谋夺,可惜这些人未曾到了步度根给他们设置好的地面上,便被巡狩北疆一带的马来了个一勺烩,打包卷进了雍州内部做了雍州当是的开荒人。

    看到马猛然间出现在了这里的步度根自是往日的记忆重现,虽然那个时候的雍州内部很是空虚,不过有着一头猛虎一般的存在盘踞在北疆,把守看顾着步度根,还有并州方向的恶意,自是没有人在那个时候轻动的。

    这些年步度根自是在向曹cao那边卖弄着小心善意的同时,也不忘向雍州这里卑躬屈膝,这并不是什么丢人跌份的事情,毕竟如今的原汉人还很是强势,至少,曹cao和刘备这两方势力,还是强绝一时的,他们这两方根本不用全部的力气,单单用一州之地的实力就能够给步度根这样的势力带来不小的压力了。

    或许是因为马的威慑,又或者是因为这几年,步度根部鲜卑有不少的临近长城的那些个部落因为对于雍州的亲近获得了从雍州方面给予的隆冬之际的救济的缘故,相比较从并州这块比较贫瘠的地方并没有什么好处得到的情况下,步度根对于雍州对于刘备这一方,还是有些好感的,当然这好感也是有限的。

    不过也正因为这种有限度的好感的存在,在部鲜卑,步度根也多少有些默许了那些受到雍州马等人恩惠的部落向雍州的一些个附从之意,不过这样的默许的效果,自然是让雍州的马知道一些塞外的消息的同时,也让步度根从马,从雍州这里得到些无伤大雅的消息。

    就像当初为何在武威城外的时候,步度根也是亲眼看到那个时候的马所部除了相当的骑兵之外,还夹杂着不少的步卒,不过那些个步卒除了一些正规步兵携带的武备之外,为何每个人的身上都会携带着不少的短枪。而今到了这北疆为将的马,身边倒是那些个短枪步兵没有再出现在其麾下的编制序列了呢?

    对于那种步兵的威力,在武威城外,原本的记忆的所谓的箭如雨下的威势,步度根本来便已经认为是一种极致的威慑了,不过那种比箭支沉重的多的短枪,那种飚射而出的威力,居然更为的震撼人心,毕竟弓箭的威力再是强横,除了那种守城用的居弩,总不可能将人身像串糖葫芦一般的杀伤,可是那些被马选为短枪兵的西凉步卒所挥掷出的短枪,其锋锐处,却是极难抵挡的。

    当然这些步兵或许是因为种种不为步度根了解的原因,消失在了马如今麾下的序列,可是步度根倒是见识到了如今的马麾下的那些个骑兵携带有一种他少见的骑兵弩,虽然他并没有亲身见识过那种弩弓的威力,不过他倒是在那些他默许的双面情报部落听到了这个骑兵弩的名称,“连骑兵弩”

    步度根并不是无知之辈,尽管他也没有经历过那种弩的威力,不过他总是听说过当年韩遂大军在天水段谷设伏那时候的荆州关羽部不成,而后在领兵西进的时候,倒是让关羽的儿子关平给他来了个下马威,以不到万人的步兵,将为韩遂开路的近两万多骑兵射杀,当时荆州兵所用的武器便是一种连弩。

    故而联想到这些,步度根自然不仅没有轻视马部的威力,更是要比以往重视了许多。如今他虽选择了这条看上去很少有油水的路途,不过也正因为这一路上沙漠瀚海不少,自然没有什么山路为遮掩,也就少了被人伏击的可能。

    而且因为路上不好走,想来他们前进的度也就不快,步度根这一路人马既少,进军的度又快不了,当然对于雍州的危险也就少了许多,而相比之下,那十五万人的危险对于雍州自然也就大了许多。当然这样的目标也就更加会引起马所部的兴趣了不是。加上,从西河郡行走,虽然有大河为他们提供水源,不过也正因为这样,他们路上的行踪自然也就无法隐匿,不像步度根他们,自家的安稳要比那一路大军强上太多了。

    对于这样的选择,自然是步度根深思熟虑之后才做出的,所谓的知己知彼,所谓的功名利禄,对于步度根来说,周围的一切都算是他的敌人,自然要先好好的保存自身的存在才能有了其他的享受。

    “来人,吩咐斥候探子们,注意必须每次探索都给我哨探到百里以外,没有探报,我们便不行军,另外,让人去看看,我们的联军的进展如何,也就每天一回报吧”

    步度根吩咐道,“希望大家好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