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闹剧
江东多秀士,荆州出高才,益州显狂人。 江东之地,自是钟大江之灵秀,因此水之灵气,却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才有了江东这些出身的人物的水秀隽气。 荆州出高才,荆州之地为大汉之腹心之地,生养在这些地方的荆州人,总是免不了因为荆州这虽处腹心,然却也是四战之地的家园,忍不住需要他们心怀家园之前程,而因此也便进而有了xiong怀天下的志趣。 益州之地,自先秦之时起,便渐渐的有了天府之国的美誉,这里虽然与外界因为蜀道之难,而少与其他方面交通,不过因其本地就完全的可以自给自足,不论是衣食住行,又或者是医星相卜,却都有其本身固有的一方传承,生于斯,长于斯的益州人,也就因为这种自足,加上相对于外界的交通不便而带来的闭塞,使得他们天生的骨子里会有些自傲。 然而自傲却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不过作为一个人只可以有傲骨,却是不可以有傲气的。 当然这其间的差别,却是有些人是闹不清楚的,或许他们自己也是明白的,不过他们却是不屑于去分辨开来。 如今的荆州自是处于一种松闲的紧张之中,因为眼下并没有停止的战事,使得刘备的这一方实力,都在不断的调配着手中掌控的力量,以应付战事的进一步的展。而之所以松闲,却是因为汉宁王刘备以及众多的手下,却都是相当的自信,明白他们的能力所在,因为这种自信,相信己方的实力,才使得这临近年尾的时候,尽管雍州,荆南和交州都是处在一个对峙的情形,可是在像益州,荆襄之间这些身处内腹的地面上,倒也在正常的紧张之外,从官府到普通老百姓那里都是充盈着nongnong的年味。 就例如在襄阳城中,虽然本着为战事节约粮食的原则,这许久以来的云汉楼中却也不怎么出售粮食酿酒了,毕竟若是在平常的年景中,以云汉楼在当今的名气,每年所要出售的由邓瀚依据如今的汉宁王地面上各个地方的特sè,而选用各地风物而酿成的美酒却是不可细数的,这样的数量当然会对粮食这一战备物资有相当的影响的。 当然没有了粮食酿酒,却也还有不少用些果物娘的果儿酒,尽管这种酒价格相对而言,要贵上一些,可是如今荆襄之地的许多人家,却也还是纷纷的选择一二,一应年景。毕竟不管是其他地方在如何的做着战事,而荆襄这本就是刘备的起家之地,还需要保持市面上的繁荣和安定,这不仅仅是要彰显汉宁王的治政有方,却也要显示一下在汉宁王的治下的百姓的生活安康。 此时的云汉楼,当然已经不再是当初邓瀚初建之时的二层格局,经过这么些年的展,随着荆州势力的扩张,以及刘备手中实力的增强,这座算得上在襄阳城中,标志xìng建筑物一样存在的酒楼,却也随着荆州的展趋势,节节拔高。看小说就到~ 当然初始之时邓瀚创办云汉货栈,以及其他附属于云汉之下的那些个如造纸,印刷之类的作坊,也多已经赠予了刘备主掌,对于邓瀚的这份儿大礼,刘备自是笑纳了,不过为了表示对于邓瀚的感谢,在这些事务中,刘备却也不会不给邓瀚留些余地的。 加上为了犒赏一些跟着刘备多年的部众,在云汉货栈这个属于荆州官府主掌的商业体系中,却也给他们都留了不少的分子的。 而这其中单有一样,云汉楼却是完全的归着邓瀚的,要不然张飞和庞统这两个酒鬼,也不会那么念念不忘想要从邓瀚的手上拿到一张云汉楼的折扣待遇。虽然这两个人总是屡屡的求而不得,却也还是对于云汉楼的酒酿很是渴慕的。毕竟邓瀚当初在益州起意要将后世的十大名酒提前现世的目标,虽然到现在还没有完全的实现,却也已经实现了其中的好几种,就像茅台,五粮液,剑南春,西凤酒等等,至于其他的毕竟因为荆州的势力还没有将全中国囊括,却也只能随后再一一的增加了。 在如今的荆州,即便是再古板的儒生,却也不会将行商之事看做贱事,毕竟在荆州,如今不仅仅是士农工商,四民地位等同,还因为许多的良善的商人不仅仅在乡邻之间多做善事,也时不时的做着一些公益之事。当然这也是因为荆州官府的政策引导之故。 再有像对于这些商人中的佼佼者,荆州却也会给以行商政策上的方便,以及授予这些人一定的名位,虽然不是什么官位,但是也有着对于荆州治政的建议之权。 对于商人如此的重视,自是因为刘备也见识到了这种商业上的大展能够给他的实力的好处却是太多了。要不是,当初邓瀚在他驻扎于新野之时,不惜财力物力的大力支持,或许凭着新野之地如何能够养得起当时的近两万兵马,不仅让他行有余力的掌控了当时的上庸,却也同时建立了如今已经是名震天下的赵云手上的白马义从的底子。 身为一代明主,又是从市井之间一步步的展到如今这个地步的刘备当然是清楚什么事情于他有利,对他有利的事情,他自然就是会予以大力的支持,而于他不利的,他却也不会完全的摒弃不理,他也会不断的从其中找出其中的反面来看,毕竟世界上的事情都是有其两面xìng的。 当然随着如今的权势和地位的增长,让刘备也是身上的威仪日重,毕竟如今的天下,一分为四之后,他却是实力最为强大的一支,若是他还想当初那般表现,虽然也会有人说成不忘本,可是也会让一些人觉得他xiong无大志的。看小说就到~ 自然对于这些流言蜚语的事情,以如今的刘备来看,自是可以忽视不理的,不过刘备和曹cao,孙权等人起家的根基不同,他对于名望这种事情,还是相当的重视的。以往之时的势力小弱,却还要对于一些事情稍作忍让以养民望,而今已成了汉宁王虽然不至于他亲自如此做了,可是却也要好生的继续维持的。 不过对于有些人,或者说是有些事情,刘备却是已经有些忍不了了。 对于如今的荆州虽然实力强横,底蕴强大,而且因为自刘备以下,如荀彧,诸葛亮,等等这些文臣武将,都是一时之选,却也是才具十足而又德行雅致之人,使得不管是出身于荆州,益州,雍州,凉州,交州中,哪一处的人才都有如涓涓细流,归于大海的那种趋势向着汉宁王麾下融聚过来,也因为这种人才的大量依附,这才让刘备的势力能够不断的向前展。 可是毕竟鱼龙ún杂,泥沙俱下,总是免不了有些人会做些蝇营狗苟的事情出来的,这在这个需要统一荆州全部的能力一并的对外的时候,却是显得那么的可恶,若非如此又如何能够得到刘备的忍无可忍的对待呢 看着摆在自己几案上的厚厚的一摞文本,刘备却是心中止不住的有些冷笑,侧目一扫身前不远处的廖立,再回头看看有关于邓瀚在衡阳城中所犯过失的暗奏,以及不知道从哪里勾画而来的关于孙尚香如何帮助江东的证据,还有云汉楼为了牟取暴利,不法经营的资料,刘备微不可查的对廖立摇了摇头。 “公渊啊,这些事情,可都已经证实了么?”刘备还是声sè不变的问道。 “禀主公,臣下的缇骑却是多有风闻奏事之责,至于事情的真相如何,因为事关重大,加之邓子浩如今却是身处荆南要地,一时之间也是不便于亲自相询,故而多事并无确切的回复”廖立倒是措辞有些模糊。 “既如此,你不妨先将云汉楼这里的事情,查探清楚么?” “虽然云汉楼之事,或许简单,不过如今此楼中时常有宾客纷纷而至,不一时或缺,而荆州上下官员却也是多以此楼为聚居处,内里多有官员志同道合为会者,却是不好做处置” 看着廖立还能如此侃侃而谈,刘备却也微微点头,“公渊,可知道,当**来投靠孤之时,是谁为你先在孤之面前为你言语么?” “却是不知”廖立却是没有想到刘备为何会将话语插到这里。 “有一人曾言当日曾有言道,‘庞统、廖立,楚之良才,当赞兴世业者也’”刘备却是告诉廖立道,“这个人,便是你在这些资料中查到的涉及到结党以谋的诸葛亮” “哦原来是诸葛大人,对于在下的评语,却是有些过誉了尽管诸葛大人曾如此将在下夸赞,算得对在下有知遇引荐之恩,然而为大汉计,为主公大业计,在下却是不敢因sī废公” “是么,若是如此的话,那和你为友的彭羕为何在荆襄之间多处,上蹿下跳,又从云汉楼中购得酒浆之后,擅自勾兑以次充好贩入益州等地,又欺压乡邻的事情,如何变成了云汉楼自把自为的不法经营了呢”刘备自是不糊涂的人。 对于廖立的心态,刘备当然不可能不明白,虽然当初有了诸葛亮的介绍,对于廖立的才能刘备当然也是有了相当的期许的,毕竟像庞统一样的人才,可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若非如此,在当时的廖立入仕刘备麾下不久,便获得了刘备让他自组缇骑,以为军情内安的刺探机构,刘备对于廖立如此做的目的,开始之初,也是只以为他也是为了保证荆州上下的情报的通畅,以及要和云汉货栈,加上中司马府,这两方面良xìng竞争,为荆州的大事打算的。 当然最开始的时候,缇骑这一新组建的情报机构,却也获得刘备不少的好感的,毕竟在荆州新政开始实施的时候,却也有一些个不法的商贩,通过一些个手段,钻了新政的空子,为祸乡邻,败坏了新政的名声,让一些个不明真相的老百姓很是有些不满。而中司马府在更多的时候,却是对外的,而云汉货栈本身便是行商一流,虽然为荆州掌控,但是毕竟实际上cao作的人还多是商人的,当然以徐康,6瑁这些人当然不会做什么作jian犯科的事情来的,可是那些布置在各个地方上的据点,或有天高皇帝远胡作非为的事情的。
因为缇骑在这为名方面的举措,倒也让刘备对于廖立多了几分信心,却也让他们随意的广走于荆州上下,辖内各地,即便是当年的关羽领着二十五万的大军北上雍凉的时候,却也有廖立布置的人手刺探其间的。 不过正是有什么样的主官,却是便有什么样的下属,自廖立组建缇骑之时,他便与彭羕,这位出身于益州,却是有着狂士之名的有才之士,结为了一体。 故而在经历了新建之后的安稳,却是在许多的方面开始了他们比较骄狂的一面。身为缇骑,当然这些人都是飞马走骑之人,完全不像一般的探查情报人员的谨慎和低调。每到一处,却也是表现的相当的锦衣怒马,行走在市里行间也是颇多张扬之举。 就像当初汉中得阎圃为了给当时驻扎在子午谷的魏延亲自押运粮草的时候,这些缇骑却也是想插手便插手,却是对于军国大事也有不少的碍难。 或许阎圃身为一方的降臣,并没有对此多做声扬,可是毕竟这世上并没有什么不透风的墙的,有些事情一旦做得过了头,便会是天怒人怨。 之前的廖立自是已经多次的有针对xìng的向中司马府为难了,就像这一次开战之初的塞外联军的情报未能及时的侦查到手,却是廖立在刘备的面前就已经提说过不少次了。 要知道那个时候的邓瀚却是刚刚从许都返回不久,而在许都之时的邓瀚却是又做了多少的大事,廖立并没有稍有言说,仅仅对于邓瀚让华佗给曹cao治病一事,便是多有恚怨之词,且不说当时要是按照廖立所说的,让华佗于治病的时候药死曹cao便是一了百了了,却却非要将曹cao治好,如今又让荆州落入了如此的风雨飘摇之境,这些却全都是成了邓瀚的罪过。 还真是对于邓瀚这样的同僚,在廖立的眼中居然是一无是处,或许是廖立对待他人的标准全都有些苛刻了,可是为何他对于自身和身边的下属如彭羕一辈的人物,却又宽容的很的。 屡次生了缇骑纵马伤人的事情,或有上奏着,便以军情紧急为由,将之打了,至于有人插手,便会有缇骑对于那些打抱不平之人的另一番追究,却是睚眦必报,锱铢必究的典范了。 而今的邓瀚身在桂阳,好不容以才从衡阳城中逃出生天,这边厢的廖立却是已经准备好了要将此次衡阳城失守的责任推诿到邓瀚的身上,治他一个罪过,廖立还真是有些忙碌不堪呢。 对于为了荆州的事情,从南到北,从东到西,往复奔bo了一年的邓瀚,居然如此对待,如何不让刘备为之心寒,为廖立此人的道德品行而感到不齿。更有此时的廖立却是会无中生有的论到孙尚香那里,作为当初经过刘备点头这才成就了一段姻缘的邓瀚和孙尚香,却是因为夫人的一个姓氏却是便有了廖立这里屡次的难。 若是刘备是一般得主公,或者仅有刘璋那样的智慧的话,或者这出自哪个彭羕之手的计策,便有了成果的可能,到时候邓瀚夫fù的结局可想而知,不仅仅是家破人亡,或许尸骨无存之后,还会留下许多不可测的恶名。 可是刘备却不是刘璋,要不然就不会又如今的汉宁王,也不会又如今天下名副其实的第一大势力的存在了。 毕竟要是论到这一切的开头,刘备自是知道是因为他当初兵临了新野之后,收纳了徐庶这位他心中真正的第一个谋士的到来,而后却又因为徐庶的缘故到了襄阳城西的檀溪,本yù是拜见一下能够调教出如此大才的水晶先生,却是不料想,在未到水镜庄之前,就得闻了一篇出自当时稚龄的邓瀚口中的陋室铭。 有如此高洁心志的人物,岂会如廖立所料般得龌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