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游击
鞑子兵头领带人冲向箭矢射出的地方,什么都没发现,一切又归于平静。 “头领,这是放冷箭,不足为虑,明军还没跑,还在城中。”鞑子首领带着几十人退到一边,警惕的四下戒备。 鞑子兵头领愤怒之极,恨恨的说不出话,半晌才道:“不管是谁,要将他们全部杀死,剁成rou酱。”他也怕这黑天雪地里,不知从何处突然就射出的冷箭。 “是!”身边的几个鞑子兵看着发怒的头领,异口同声的道。 “头领,城门已被熊熊巨火阻断,我们······没有退路了。”不多久,一个鞑子兵火急火燎的来到那个头领面前慌慌张张的道。 “上当了,中计了!”鞑子兵头领猛地站起,既惊讶又不可遏制的怒道。 “怎么办?”数个年纪稍大的鞑子兵听见后路被断,又听头领说中计了,一前一后接连慌张的问道。 “闭嘴。”鞑子兵头领大喝道,怒目而视,看的那几个人抬不起头来,不敢看面前的头领,避开了他的目光。 “头领。”不多时又有一个鞑子兵骑着马飞奔而来,翻身下马,几步来到鞑子兵头领面前。“头领,这四周似乎有埋伏,已经有将近一百人,被冷箭射死,前去寻找射手踪迹,什么都没找到。” 鞑子兵头领握紧手中的刀,气急败坏,脸上的横rou跟随着表情的变化颤抖不已。“马上将所有的士兵集中起来,切忌单独行动,再派人四处找水,扑灭城门之火,不惜一切代价杀出重围。”鞑子兵头领也算是一位久经沙场的老将,并没有慌乱,冷静部署;明军只有不到二百人,怎么可能围的住一千人的军队? 厉害啊,厉害!突然间他算是明白了,明军定有高人,二百人当然无法守住城墙,也没办法围住一千人的军队,但是此时是夜晚,光线很暗,他们又不熟悉地形,如果有二百人的射手,化整为零,藏在暗处,突施冷箭,并且随时转移阵地,这一千人便会成了活靶子,葬身此处便是确定无疑了。 鞑子兵首领一声暗叹,自己纵横驰骋疆场多年,又在刚刚平息内部纷争的战斗中立下汗马功劳,如今面对区区二百人,竟然败了,败得的一败涂地,这一千鞑靼勇士恐怕也要命葬于此! 前无退路,后有追兵,只有杀出重围,撤回草原这一条路。 到时候就算受到部落首领惩罚,哪怕处死,他也要为鞑靼保留这不多的有生力量,能活下去一个是一个。 将近不到一千人的鞑子兵,陆续积聚在他们首领周围,听从他的吩咐准备杀出重围。 此时丹阳县某处隐秘的房子中,韩越,刘把总以及孟直围坐在一张桌子前,,继续商量着眼下的形势。 “韩公子,我现在是彻底服你了,竟然可凭借区区二百人,面对一千人的鞑子兵,不仅能守住城墙,还能将他们尽数消灭,这等化腐朽为神奇,扭转乾坤的韬略,你让我抓破脑子也想不到啊!”刘把总兴奋的将自己所能想到的夸人的词语全部说了出来。 “刘把总,还没到最后呢?还不是轻言胜利的时候。”韩越并没有客套的谦虚,只是很谨慎的道。 “韩公子,你就别谦虚谨慎,我纵横沙场这么多年,什么阵势没见过,我仔细想了一下你的部署,简直惊为天人,要是不能除掉这一千鞑子兵,我立马将头砍下来。”刘把总笑语连连,粗声粗气的道。 面对刘把总这番豪爽的话,韩越并不以为意,他只想着山中那数万名丹阳县民众,以及云卿和卫靖临走之时托付给自己的卫连雨;而自己所有的部署,并没有多么高深莫测,那只不过是在二十一世纪老掉牙的战术而已。 “刘把总,你过奖了。”韩越依然很谨慎的道。 “我是个粗人,那些文雅的玩意,我不会说,但是我看到的东西,我认为对的,认为值得我这么夸奖的,那就一定是不用任何谦虚的真材实料。”刘把总说完继续道。“你看看,首先那封密信让你推测,鞑子兵已经被逼上绝路,只进无退,所以如果死守城墙,就算搭上了两百人也根本守不住。哎,我着猪脑子,刚才你让弃城的时候,我还阻拦,骂你和范高举是一路货色来着,恕我不敬,在下向你赔罪了。”刘把总说着双手抱拳就跪了下去。 韩越一怔,没想到,此人如此直爽,赶忙道:“刘把总,赶紧起来,何须如此,不知者不怪;而且这也不能怪你,只怪我当初,没有说清楚,所以你才会如此,刘把总一心为国不畏权贵,让在下好生佩服,你这一跪就让我更加无地自容了。”韩越趁势扶着刘把总站了起来。
刘把总难掩兴奋之情,咧嘴大笑:“韩公子,你果然非同一般,老刘我此生佩服的人不多,而你韩公子就是其中一个;以前我看不上读书人,觉得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无甚大用,如今看来,倒是我鼠目寸光,有眼无珠,以前有稍有不敬之处,还望韩公子莫怪。” “刘兄。”韩越故意没有喊把总,也是觉得此人是一个值得深交之人,有意与他拉近关系。“你这话倒像是一个读书人说的,此等小事,我岂会挂在心上,刘兄若是还要执意提起那就有点酸腐了。” “哈哈······爽快!”刘把总朗声笑道。“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以后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只管说一声便是。” 听见此话,韩越回应道:“一定,一定。”韩越没有扭扭捏捏的推辞谦让,这样直爽之人,韩越真想与他一醉方休。 “我看今天晚上,丹阳县就是这一千鞑子兵葬身之地,孙乾忠将军也可以不用来了。”刘把总兴头很高,自顾自的道。“二两百人化整为零,在黑夜中突袭鞑子,敌在明,我在暗,胜负已定;而且这些士兵都是丹阳县之人,对射箭大都善于此道,再加上那些青壮年中,有的还是猎户,射一箭换一个地方,去突袭不熟悉地形两眼一抹黑的鞑子兵,你说还能败了不成。”刘把总兴奋的有点超乎常理了,仿佛是说起他自己的功劳般那么痴迷自豪。 韩越没想到,刘把总会如此乐观。“刘把总此时还是双方较量的关键时刻,鞑子兵岂是善类,又怎会坐以待毙,我们必须要想好可能的应对之道,足以确保万无一失才好。” 刘把总听见这话来了劲,并没有因为韩越的谨慎有任何意见。“韩公子,你说吧,怎么干?”刘把总站起来,打了鸡血般的道。 “我们一起去看看实际情况,然后再做决定。” “请。”刘把总依然笑容满面,做了个手势,丝毫看不出来下午刚进行过你死我活的战斗,如今依然处在危险之中。 韩越没有谦让,率先走了出去,刘把总和孟直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