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齐府
笑话，这根银针不知已经扎过多少个孩子，在秦靖这个现代人眼里，可是极不卫生的，说不定上面已经沾上了上万种病毒。 他可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冒险，干脆心中一狠，一口咬破右手食指，弹出一个血珠，落到了那验血石上。 六旬老者眼睛一亮，露出了一丝赞许之色。 “对自己都这么狠，这小子一定是个性格坚毅之人，正是修炼的一个好苗子。只是不知他的资质如何。” 六旬老者暗中思忖，心中隐隐有了一丝期盼。 若是这老者心中所想，让秦靖听到的话，他一定会感觉哭笑不得。但他现在已经没心思去理会那老者是如何想法了，两只澄澈的眼睛略带紧张的盯着那块银白色的验血石，等待着它的变化。 一个呼吸，两个呼吸……到了第五个呼吸，这验血石终于有了反应，颜色逐渐呈现出淡红色，变化还未结束，过了眨眼功夫，已经由淡红变成了深红…… “不会吧！” 秦靖睁大了眼睛，看着验血石的颜色，停在了深红色上，似乎就不再有任何变化，小脸“唰”的一下惨白了起来。 怎么可能？我明明能够开启血脉，为什么在验血石上，却只显示深红色，究竟是哪里出错了？ 秦靖满脸不可思议，突然大声喊道：“这块验血石有问题。对，一定是验血石的问题，我的资质不可能只是‘红级’的！” 那个原本对秦靖十分看好的六旬老者，眼中闪过一抹失望，又听到他这番话，心头顿时涌起一股愤怒之气，哼道：“这块验血石，乃我齐家祖传之物，不知道为多少后辈弟子验过资质，从未有过什么差池。你这小子休要信口胡说，否则我定不饶你。来人，把他给老夫拉下去。” “没天理啦，明明是这验血石的问题，你这老头子不分青红皂白，还讲不讲道理了？”秦靖心中悲愤的想道。 他现在毕竟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年，被一个身材远比他魁梧的大汉提领着，根本没有什么反抗之力。 就在他即将被扔出去的时候，那个六旬老者的声音突然再次响起：“慢着，把他给我带回来！” 魁梧大汉挠了挠头，大感纳闷，但还是再次将秦靖挟在怀里，三步并作两步的回到了原地。 秦靖一头雾水，莫非是这老头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准备向自己低头认错，重换一块验血石了？ “‘橙级’血脉，勉强合格，到那边去！”老者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 什么，橙级？ 秦靖连忙回头，望向那块验血石，果然发现验血石的颜色，已经从原来的深红色，悄然变成了橙色。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其他人的将血液滴在验血石上后，用不了十个呼吸，就会稳定下来，而自己的却需要超过二十个呼吸的时间？ 那名六旬老者似乎也是大为不解，这种咄咄怪事，可是以前从未遇到过的。可是他看到验血石的颜色只是淡橙色，只能属于勉强可以修炼的资质，以后也不会有太大成就，便也决定不再在上面浪费时间了。 他示意一名壮汉重新将验血石上的血迹抹去，继续下一轮的测试。 秦靖已经被人带到了那几名合格的孩子群中，尚未通过测试的那些孩子，看向他的目光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等复杂的味道。 他暗松了口气，总算是侥幸过关了。可是想到自己的资质这么差，居然只是勉强可以修炼的“橙级”，让他十分郁闷。难怪在开启血脉的时候，会一连用了三天时间，才侥幸完成呢！ 但他毕竟有一个成年人的灵魂，与这群孩子不同，虽然受了一点打击，却并不能让他就此萎靡。 既然资质不佳，那就以勤奋相补！ 所谓勤能补拙，天道酬勤，这些可都是老祖宗们留下的至理名言，在这个世界就是笔取之不尽的精神财富。 他自我安慰着，心情好了许多。 到了临近傍晚的时候，这场测试才终于结束，达到要求的孩子，一共才只有十一个，而且其中仅有一人是“黄级”血脉。 那些没有资格进入齐府的孩子，一个个哭丧着脸，如丧考妣，而秦靖这一群人，却都露出兴奋之色。 他们这个年纪，还都处于心思单纯的年龄段，任何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一眼就能看出来。 这群人在三名壮汉的带领下，进入了齐府之内。 这齐府规模宏大，先是一个方圆七八十丈的巨大庭院，中央处有一个花坛，两旁俱是百年古树，周围的房间数目也极多，秦靖居然一下子数不过来，而在庭院深处，还有一堵白墙，中间开凿出一个半圆形的小门，通往后院。 而这，不过是齐府的冰山一角。 其实，齐家作为整个庐陵城第一血修世家，是占据了庐陵城西部的一个小山头的，前后相距五里多地。 如此大的宅院，在秦靖生活的那个寸土寸金的时代，简直是不可想象的，由此也可见齐家的强势。 他们几个孩子被人带着，穿过了一个前院和一个曲折回廊，又经过了一片小丘陵，终于到了一个普通些的院子里。 那三个大汉似乎在等着什么人，既不再前行，也不再说话，立于这个院子的大门处，对这是一个孩子不管不顾了。这群孩子一开始慑于大汉的威势，不敢胡乱走动，等过了一段时间，孩子心性作怪，也都渐渐开始彼此交流起来，小脸因兴奋而变得通红。 “喂，你叫什么名字？在测试的时候，只有你是‘黄级’血脉，真了不起。”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问旁边的一人。 在他们这群人中，只有三名女童，相互聚集在一起，与这群男童拉开了一些距离，似乎有些害怕生人。 那名拥有“黄级”血脉的男童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淡淡的看了那人一眼，道：“本人黄子兴，我看你这人还不错，以后就跟着我混吧！在这齐府，凡是拥有‘黄级’血脉的人，都可以直接得到一部修炼功法，受到高层的格外关注，跟着我保证你不会吃亏。” 秦靖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一阵头晕目眩：简直要逆天了，这么小的年纪，就知道拉帮结派，长大了还得了？ 难道这个世界上的孩子，都普遍早熟吗？也不知道什么样的父母，才能生出这样的怪胎。 “修炼功法？是成为传说中的血修的东西吗？”那个孩子显然对血修并不是太过了解，一脸吃惊的问道。 其他人闻言，也都纷纷支起耳朵，屏气凝神的等待着答案。 “这个是自然。用不了多久，我就能成为一名堂堂正正的血修，甚至成为齐府外门弟子，也是指日可待。而你们这些人，还要经过至少一年的努力，为齐家做出足够的贡献，才能获得上层的赏赐。甚至有些人，连这点机会都没有，注定做一辈子的凡人。”黄子兴摇头晃脑，一副志得意满的模样。 听他这么一说，其他人眼中尽是羡慕之色，其中几个连忙表明态度，道：“子兴大哥，我们愿意跟着你。” “好，好。你们放心，跟着我绝对没错。等我成为了齐府的正式一员，就有了处置低级修炼功法的权力，到时候会给你们每人一套修炼功法，让你们全都成为传说中的血修。”黄子兴许下了重利。 这一下，原本还在犹豫的剩下的几个男童，也都动心，相继向黄子兴表示，愿意服从他的领导。 能成为传说中的血修，可是每个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尽管他们已经证明拥有了修炼的资质，但却还不能保证一定能得到齐府上层的赏识。而这黄子兴的话，正好击中了他们的软肋。 再加上这些孩童毕竟年纪幼小，心思单纯，这才不假思索的同意了下来。 “不错，跟着我的，一共有六个人了。咦，怎么少了一个？”出乎黄子兴预料，还有一个男童，居然没有“归顺”自己。 随着黄子兴的一句话，其他男童连忙四处寻找，终于发现了那个特立独行的存在——秦靖。 在秦靖眼中，这些个毛孩子的行为，实在太过无聊，自己一个“成年人”怎么可能参与进去，叫一个不满十三岁的孩子大哥？若是传出去，他秦某人的脸面，岂不要丢尽了？要让他做个孩子头，或许还差不多。 “喂，你为什么不像他们一样投奔我？难道你不想成为血修吗？”黄子兴脸色变得铁青，大声质问道。 秦靖耸了耸肩，回道：“我认为，成不成为血修是次要的，更重要的是要为齐府尽自己的一份力量，让齐府在我们手中发扬光大，荣耀千古，泽被后世。因此，我希望用自己的血手，啊不，是双手，来完成这一光荣的使命。只要我们尽了自己的本份，难道还怕得不到上层的赏识吗？” 听秦靖说出这样一番富含哲理的话，黄子兴等人都傻眼了，一个个嘴里憋着一口气，硬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么高深的理论，岂是他们这群孩子可以想得到，说得出的？ “啪，啪！”从院子外响起了拍掌声，接着那名负责给他们测试的老者缓步走了出来，大笑道，“好，说得好。这才是作为一名家仆应有的觉悟。你们几个，尤其是你黄子兴，一进来就只想着自己，眼中完全没有齐府，真是太让老夫失望了。” 哼，你们这群小毛孩子想跟我斗，还嫩了点儿！秦靖得意洋洋的看了这群孩子一眼，暗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