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8 比尔及作战计划

    对于比尔及诸部族的首领们，万尼乌斯派出的使节是堂堂正正的，完全不担心罗马人的反应——万尼乌斯要求诸部族首领们于明年一月前往莱茵河畔会谈，而会谈的内容则是和罗马人的关系。

    在此之前，万尼乌斯已经向波培娅表示过，他会尝试调解比尔及人和罗马人之间的关系——除非罗马人已经对万尼乌斯的立场产生了怀疑，否则对于万尼乌斯约见比尔及诸部族首领的事情，只会视为是“不自量力的调节”而已。.

    而对于比尔及人而言，他们已经不止一次的尝试邀请日耳曼人前来协助他们争取自由——之前，日耳曼人同意过，也拒绝过，但始终没有彻底的和比尔及人翻脸——这一次万尼乌斯作为目前全体日耳曼人里势力最大的国王主动邀请他们相聚商谈，他们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至于约定的时间，也很简单——冬季就要到了。

    温暖的意大利甚至是阿非利加不必说，至少在天寒地冻的日耳曼，只有傻子才会在冬季动武。就算是万尼乌斯已经为全体禁卫军团配备了厚实的罩袍，可以部分抵御严寒，就算万尼乌斯已经要求全体野战军团必须做到人手一件罩袍，但罩袍毕竟不能护住全身，防寒效果和后世的羽绒服也无法相提并论——换句话说，在冬季作战仍旧是件愚蠢的事情。

    所以，在派遣军队要求比尔及诸部族的首领们于明年春季前往莱茵河畔会谈的同时。万尼乌斯也开始计划对比尔及的作战计划。

    出于能够在占领比尔及之后迅速的拉起一支队伍稳定比尔及局势，成为自己对罗马作战助力的考虑，万尼乌斯的军队必须以解放者而非征服者的身份进入比尔及地区。

    同时，为了避免对罗马得罪得太狠而落得成为罗马公敌的下场。万尼乌斯也不能对已经开始在比尔及地区殖民的罗马人下手——驱逐他们可以，适当的剥夺他们的财产也不是不行，但如果大量的杀害罗马公民，就有些不妥了——万尼乌斯还在期待着能为自己赢得部分罗马人的友谊呢。

    于是，万尼乌斯对于比尔及的作战计划，就是夺取罗马人在比尔及的殖民地和冬令营，驱逐罗马人在比尔及的军队。如果有必要，则击退罗马人派出的军队。

    而接下来。则属于“比尔及人内政”的部分。

    万尼乌斯“为了比尔及人”而得罪了罗马人，所要的自然不至于是比尔及人的土地或者金钱之类的感谢——既然为了比尔及人的自由，日耳曼王国不惜和罗马人开战，那么当罗马人对日耳曼王国开战的时候。比尔及人自然也有义务出兵援助。

    除了军事同盟之外，万尼乌斯还决定强化一下比尔及人的战斗力。

    平心而论，比尔及人，甚至是高卢人的战斗力，都不算弱——在凯撒征服高卢的八年时间里。绝非一帆风顺，甚至反而有几次都被高卢人打得极其狼狈。

    真正的问题在于，高卢人从来不曾团结，更不曾坚定和持久。

    在凯撒征服高卢期间。高卢诸部族仍在内斗不止。为了打击自己的敌人而投靠凯撒或者以土地为酬劳邀请日耳曼人前来都是常有的事情，而诸部族之间背后捅刀子互相拆台的事情也不是没发生过。

    至于不够坚定。则是说的高卢人的斗争策略，总是一会一变。

    在维钦托利率领高卢人反抗罗马时。最初定的策略是坚壁清野，焚烧村镇使罗马人无法获得补给，让罗马人因为补给不力而撤退。但最后，因为阿凡历古姆人的哀求，维钦托利临时改变了主意，留下了阿凡历古姆这座城镇——这一时的心慈手软换来的结果是高卢人的大溃败，以及罗马人从阿凡历古姆获得了大量的补给和金钱。

    而后来，当维钦托利在及尔哥维亚击败了凯撒，并迫使凯撒撤军之后，本来可以放任凯撒回到行省——而高卢人也可以利用这个机会获得休整和训练。

    但维钦托利却再次改变了主意，决定和凯撒决战——结果这一战却大败，并被凯撒一直追杀到阿莱西亚。

    而最后一点，则可以说是全体野蛮人的通病——就是只能打顺风仗，遇到逆风局就很容易泄气、溃败。

    不过这一点，在有了纳尔维人之后，万尼乌斯相信不太容易发生。

    为了解决以上三点问题，万尼乌斯决定趁着明年春季的会议，将比尔及人捏合成一个整体，组建日耳曼式的战争议会，建设全新的城市，将诸部族集合到一起，把他们的军队也变成一支军队。

    而在比尔及人成军之后，万尼乌斯则会派出军事教练，帮助比尔及人训练他们的军队——对于高卢人的作战方式，万尼乌斯并不想进行太多的改变——他所要训练的，仅仅只是强化高卢人的纪律性和胆魄，使他们在面对艰难局面时仍旧有勇气继续战斗下去。

    除此之外，万尼乌斯还谋划着从比尔及人那里弄回来一些工匠——虽然同是野蛮人，但毫无疑问的，高卢人比日耳曼人富裕得多，也文明得多。

    对于这些要求，万尼乌斯并不怕比尔及人不答应——除了日耳曼王国之外，比尔及人恐怕无法得到什么有效的军事援助了。

    而真正让万尼乌斯头疼的，反到是这场战争该怎么打的问题。

    目前凯撒的主力部队都在共和国南部，而高卢地区的军团也多半在准备对不列颠的作战，比尔及地区暂时不会有太多的军队。

    那个拉比努斯曾经是万尼乌斯的手下败将，而波培娅又不可能承担起统帅军队的重任——因此，在高卢的罗马人的军队，从总体上来说是“不足为惧”的。

    真正需要万尼乌斯小心提放的，反倒是凯撒一怒之下舍弃阿非利加乃至西班牙的敌人，率领主力军团北上。

    所以，万尼乌斯必须在王国南部留下足够的军队。

    这样一来，美因茨、特里尔、马克曼尼、阿累夷、巴斯塔奈五个行省的野战军团就不能调动。

    而哥俤尼行省由于本来就人口稀少，野战军团也没有必要调动。

    卡狄行省的野战军团要留着准备威慑四个盟友，哥托内斯行省的军队都是骑兵，大规模调动势必引起罗马人的警觉，也不能调动。

    于是，除了禁卫军团之外，万尼乌斯能够动用的，就只剩下了巴达维、邓科德里、乌西彼得斯三个行省的野战军团——如果要为三个行省各自留下一个野战军团，万尼乌斯能够调动的野战军团就只有三个。

    不过，和罗马人那种六千多人一个军团不同，日耳曼人一个野战军团是足额的一万人——事实上，考虑到“战场观察员”“工程技师”之类的存在，日耳曼人的一个野战军团是一万多人。

    至于禁卫军团，万尼乌斯也不打算全带走——虽然不大可能，但万一凯撒打过来，很可能派遣精锐部队对日耳曼青年公社实施斩首战术，所以尽管美因茨的两个野战军团一个也不动，万尼乌斯还是要为自己的妻子儿女留下半数的禁卫军团。

    这样一来，万尼乌斯将带领禁卫军团一万两千人，野战军团三万人一同出兵比尔及。

    除此之外，万尼乌斯还决定趁着这次战争拉拢一下塞姆诺内斯人——从所有行省的塞姆诺内斯劳工里，万尼乌斯将抽调出部分有家室的自由人，以及部分有家室且表现好的奴隶，共同组成一个辅助军团，协助作战。

    而在战争结束之后，那些奴隶将全部转为自由人。如果他们战死，他们的家人将转为自由人。

    至于已经成为自由人的，万尼乌斯将在军屯区里为他们安置一个管理位置——这样，在为万尼乌斯服务一定年限之后，他们将可以正式成为他们定居的行省的公民，甚至成为官员。

    不过，万尼乌斯也已经预料到，这种安排势必在诸行省引起一定争议——对于诸行省的现有公民而言，这种安排毫无疑问是在分他们的福利——但万尼乌斯也相信，自己把获得公民权的条件定得稍微苛刻一点，就足以平息公民们的不满。

    尤其是，至少直到目前位置，日耳曼人们并没有私有奴隶，因此对于奴隶转变成自由人的事情也就不是特别的看重。

    而对于这一批人，万尼乌斯初步定的计划是五千人——如果人数太多，万尼乌斯还真担心这帮人闹事。

    最后一支在万尼乌斯军队序列里的，则是曼德拉的雇佣兵团——除了参与作战之外，万尼乌斯还希望曼德拉能够在比尔及地区招揽足够的人手，扩大雇佣兵团的实力——不过这一点，要等到明年春季的时候才能告诉曼德拉。

    而在把这一切都盘算好之后，万尼乌斯觉得全身轻松——不知怎么的，他突然想起了凯撒在越过卢比孔河时说的那句话：“骰子已经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