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行军 防涝
田野里能看到一点绿色的时候，丘熊氏又向水氏买牛，水氏很奇怪丘熊氏怎么会有贝钱。 这钱是从狼氏那里得来的，粮食烧光了，灰烬里发现了贝钱，贝钱没烧坏，还能用。 水氏不清楚丘氏要买牛干什么，负责打听消息的水毛回来告诉水壮：“丘熊氏用牛在田里干活，翻地翻的很快。” “下次不能卖牛给他们了，现在牛也不容易换呀。”牛不容易捕，水氏的水牛大多是跟车氏换来的，而车氏据说也是跟别的氏族换来的。车氏有氏，到处跑，交换的事做的最大 水氏的地里还没有开始下种，丘熊氏这么急着翻田干什么。 水毛以前只是个捕鱼的，他没种过地，他不知什么时候下种，也不知牛是怎么用来翻地的，更不知道丘氏发明了石犁石铧。 陶氏只种了一点地，去年虽然他们支援了粮食给熊氏，可后来丘氏拿了很多粮食跟他们换陶器，他们的仓库里已经堆满了粮食。 去年陶氏和水氏都看到了丘氏的麦田和稻田，他们觉得，只要丘氏种地就够了，陶氏只要烧陶就行了，水氏只要捕鱼就行了，他们可以用自己的收获去和丘氏换粮食。 丘氏的麦田里已经下了种，经过的人能闻到泥土的气味，这时，水氏和陶氏还没有下种。他们都是一年一收，没下第一场雨，他们不会下种的。 第一声雷之后，水氏七十多人的军队到了丘氏，一天之后，陶氏也派了四十人过来，丘熊氏举行了盛大的欢迎和祭祀仪式，杀了牛羊和猪，第二天，一支一百五十人的队伍往狼氏进军。 丘熊氏带队的是丘狼。虽然丘熊氏只去了四十人，可这四十人明显与水氏和陶氏的战士不一样。 陶氏现在明显已经与水氏和丘氏有了差距，他们的战士还是穿着各自的衣服，有的是麻衣有的是兽皮。水氏没有统一军衣可他们至少还是都在最外面披了兽皮，而且皮上还有代表他们氏族和部落的水纹和鱼。 丘熊氏的战士全都是麻衣，他们还穿了皮靴。另两族穿的是袍一样的上下连体的，可丘熊氏穿的是上衣下裤。分了腿管的裤便丘熊氏的战士跑的更快，不会被自己的袍子拌倒。他们的上衣袖口小，作战时手也很灵活。水氏和陶氏的很多战士袖口肥大，本来就是一大片的皮或麻布袋子，他们袖口里面可以藏东西，一拉就能把人带倒。 “织这些衣要很多麻布，丘氏领地有很多麻吗？”水壮也不清楚。这年代，麻是有人种，但种的面积并不多，他们自然不清楚，丘氏已经开始大面积种麻，丘小白浅薄农业知识已经足够他们用了，而且产量要比别人高的多。 “丘氏都不用刀了？他们用矛棒和弓箭。” “丘氏远攻有弓箭兵和投矛手，近战有枪棒兵。特别是那个长矛，离的很远就能刺到人。” 丘熊氏改变的不只是他们的外表和武器，行军吃饭时，他们不喝生水。坐下来吃饭的时候，弓箭枪棒都放的整整齐齐。 “丘白也知兵卒？”水壮又发问了。 “冬天我们在晒太阳的时候，他们都在站和走（就是跑）。”水毛如是说。 这支队伍远行了二三十天，到达了狼氏的村寨。经过再三的确认，那里的确应该是狼氏的寨子所在地。可现在那是一片空地，能看到点黑灰，仅此而已。烧后能用的木都被丘氏和熊氏拉走了。 军队原地休息，又派出了人到处去打探，结果什么都没发现。 “狼氏是不是迁走了。”水壮奇怪，这年头建个寨子可是劳命伤财的大型工程。 “应该不会呀，没有听过这个消息呀。”陶氏的消息路子还是很广的，毕竟周边的氏族都去那换陶器。 “那怎么会这么干净呢。”迁走也不用放把火烧了呀。 丘熊白不作声，他手下那些个更不敢作声。这年头，当个头人威严绝对是有的，特别是象长白这么个有文化又有武力的人。 最后，水氏决定回师，不过他们还会继续向车氏要个说法。有点意思，生产力虽然这么低下，但规矩还不少。 陶氏和水氏都很失望。这样出来一趟至少会花去他们一个月的时间，这么长的时间，族里最强的劳动力没有参与生产，又没有战利品，又没有部落的补贴，损失很大。 相反，丘熊氏没有一点抱怨，在水氏和陶氏走了之后，丘熊氏表示还要在这里查找一下，水氏同意。 猎狼和熊苗过来是来查看狼氏领地的地形的。族长小白已经在画一幅图，这幅图是以前猎狼画给陶淘看的。现在更大了，更详细了。上面要标出森林，荒原，山丘，河流和村寨。正好画这种图丘猎狼有很高的天份。 另一个猎狼和熊苗都不明白的决定是，接下来长白让他们到处去挖石头，要找带些特别的石头或土回去，还要记下来这些石头土是在哪里找到的。 陶氏的军队回去不久，丘小白便带着几个成年的男丁到陶氏来找老婆。丘氏选中的女人中，有两个是懂制陶的，陶色不大想放人，可丘小白说愿意教陶氏制炉和煤饼，陶色才同意。 半年之后陶色就后悔了，因为从这几个女的嫁过去之后，丘氏再也没向陶氏换过煮器。当陶氏制出一煤炉之后，丘氏又开始用上了更好用又省煤的蜂窝煤煤炉。 更让陶氏郁闷的是，在用了煤炉之后，他们死过好几人，一死就是一屋子的人。陶巫说是上天的惩罚，陶氏不应该用别的氏族的手艺来控制火。从此之后，陶氏再也不敢用煤炉。而丘熊氏这时已经开始用煤炉跟水氏换了很多的船。 入夏以后连接下了好几天的雨，丘附近两小时路的河水满了。丘鱼已经宣布不再到河里去捕鱼，而改在水沟里捕鱼。 丘小白让两位巫师一起占卜，看看夏天会不会有大水。占卜的结果，不利于南。陶氏在西南，水氏在西北，丘的南面是山。大家都不清楚这个不利于南是什么意思。 可就在几天之后，山上发生了滑坡。去年他们采石烧石灰，破坏了些山体，这段时间下雨，导致了泥石流和滑坡。还好是在山体的另一边，没对村寨造成什么损失。 这一滑坡又费了他们不少工去开采石头，这也让丘小白感叹：“兔子不吃窝边草，以后这山上的石头就不要挖了，这山留下行猎吧。” “行猎，这山上哪还有什么猎物呀。”猎狼笑道，没错，现在离着丘近点的地方，想要打猎采集已经没那么容易了。 “长白，兔子为何不能吃窝边的草呀。” “兔，你告诉他。”丘小白让猎兔帮着回答。 “长白，我也不明白呀。” “孺子不可教也。”丘小白冒出的这句是以前刘小娜常说他的。 去年夏天的时候，我们的丘小白同志便发现，这里的夏天并不是很热。只不过相对雨水多些而已，平时还是要裹件麻衣出去做事。可下了几天雨之后，让人感觉到了闷热。猎狼已经光了上身，好象只热着他一个人似的。 可就在几日之后，水毛过来救援助，他们的村寨被水淹了。 水氏临水而居，可也是住在水边高地，不会被淹呀。而且他们还有很多船，淹也淹不死他们呀。 水毛老实交待，被淹的是水氏的田地，由于接连多天的下雨，水氏一直没办法去渔猎。田被淹了之后，粮食可能会绝收。而且接下来可能还会下雨，他们还是没办法去捕鱼。 丘小白和所有的人都不理解，水毛又解释，大河里的水从远处过来，每年到这个季节时水都会上涨，而且会流的很快，没法去捕鱼。今年早早就开始下雨了，所以他们比以往更少了十多天的捕鱼时间。 “公仓就在水氏，可以先借公仓里的粮。”熊巫回他。 “公仓已经无粮。”水毛一脸的无奈。 “第一场雨下来的时候，丘氏和陶氏已经补足了公仓的粮，怎么会没有粮了呢？” “大水淹了公仓，公仓里的粮都被冲走了。”水毛说道。 “可我怎么听说，水氏用公仓的粮换了丝衣。”丘巫问他。 听了这话，水毛神色大变，他到底不是一个擅长说谎的人。 夏天热，丘氏织出来的麻布比麻袋只精细一点，在丘熊白的眼里，比装稻谷的麻袋强，又比装面粉的麻袋差。这种麻衣热天穿自上真的是不行，有点风时还好，透风。没风的时候，特别是以出了点汗的时候，热且不说还扎人。 丝衣好呀，那些绢衣那些绸衣，想往呀。丘小白不知这年头的丝绸衣服是什么样，可丘巫见过。（考古在新石器时代的器物上发现丝绸的残片，故在那个年代的确是已经有丝绸出现了） 水毛没有从丘氏借到粮，也没有从陶氏借到粮。 去年公仓出了粮给熊氏之后，在熊氏合并到丘氏后，大家又把公仓里的粮补齐了。因为狼氏自所以会侵犯熊就是粮食所致，所以大家觉得，有点粮食储备还是应该的，至少在这次事件中，公仓还是出了粮救济了熊氏。 水氏的算盘不是这样打的，陶氏虽然不擅长狩猎和种粮，可他们的陶器和车氏的车，虫氏的衣一样，是家传的手艺，所有的部落想要好的陶器都要用粮食跟他们换。 丘氏自从有了小白之后，不管是种粮食还是狩猎的本事都增加了不少，他们的粮食吃不完。连奴隶和牲口都有好的粮食吃，所以也不用为他们担心。 现在公仓里的粮食放着也是放着，水氏不敢明目张胆的侵占，却敢挪用。于是，他们用粮食跟虫氏换了丝衣。这种丝衣夏天穿在身上最舒服，象是没穿衣服一样。 大河虽然涨水了，这段时间也在下雨，公仓是被冲了，可仓里的粮食却没有多少。水壮几乎是一半开心一半担心的看待公仓被冲毁。可突然他也发现，自家的农田也被淹，今年无收，水氏的存粮不多了。他们总不能一直吃鱼吃到明年秋收吧。 送走了水毛，丘氏投入到防洪的准备中。养鱼的池塘边上都筑了些堤坝，防止水漫上来鱼跑走。 大河里的水涨了，丘附近的小河里水也涨了，而且水开始变浑，没几天，又有不好的消息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