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废柴还是天才
“啊——”路易猛地坐了起来，怒视着哥利亚，“现在还很早呢！” “早？现在起床，出门要到至少五个沙漏的时间以后了，走出树林的话……”哥利亚相当平静地向路易陈述着这样一个未来时。 路易蹬了蹬腿，终于起来了，在头发上挂了无数的树叶之后，他不得不承认哥利亚是对的，好在终于赶在上课钟声响起之前踏入了教室。 “路易，这里。” 路易刚踏入教室，便看见德洛丽丝冲他挥手，路易嘿嘿一笑跑了过去，坐定后才发现脊柱有些凉意，路易猛地回头，全班一多半的男生齐刷刷地转过头去。 路易打了个冷战，转过身去问德洛丽丝，“他们干嘛都看着我？” 德洛丽丝的脸突然红了，转过去不再跟他说话，路易心底念叨着“女人心海底针”，一边翻开了课本。 随着上课铃的响起，一个穿着法师星袍的小个子法师走了进来，把手上厚厚的《魔法理论》放在一旁，推了推鼻梁上的魔晶眼睛，“大家好，我是奥维加，从今天开始就由我来教你们魔法理论。” 说着，不等学生反应过来，就开始讲起了魔法理论。 “大家都知道成为魔法师的条件吧，首先就是要有天生强大的精神力……” 十分钟之后，路易百无聊赖地撑着脑袋，羊皮纸上满满的画着不知名的符号，他看了看德洛丽丝——她坐的端端正正，眼睛直视前方，显然，她也没有在听讲，路易突然想对德洛丽丝说点什么，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路易·亚斯蓝。” “……” “路易·亚斯蓝。” “……” “路易·亚斯蓝！” “到！”路易猛地站起来，无辜地看着气的满脸通红的奥维加。 修炼的属性或多或少能影响到一个人的性格，因此火系法师奥维加的暴脾气和没有耐性是众所周知的，可是令人大跌眼镜的是，他今天竟然出人意料地没有直接对着路易咆哮起来，而是问道：“亚斯蓝同学，请你说一下魔法师冥想积攒魔法力的原理。” 在座的学生们这才觉得正常，路易的入学测试也算是传的沸沸扬扬了，九级的精神力和一级的魔法力……不知道该说他是天才还是废柴。 如今奥维加问路易这个问题，明摆着就是想为难一下他，好在稍后将怒火发泄的更彻底一些。奥维加的暴脾气虽然很容易被人认为是直性子，但是在此刻展现出来的腹黑十分令人叹服，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当下就有不少学生这样感叹。 “冥想……不就是不抵抗魔法元素进入身体嘛，一般处在非冥想状态的时候总是有点抵抗的……”眼见奥维加的脸色越来越差，路易明智的选择了住口。 小个子奥维加此时气的直跳脚，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学生！上课睡觉、懒散、胡说八道……他忍无可忍，随手指了一个学生，让他来回答这个问题。 “冥想是一种改变意识的形式……” 奥维加看着他讲得滔滔不绝头头是道，满意地点了点头，“亚斯蓝，看到了没有？这才是正……”奥维加指着路易，手抖个不停，但还是坚持说完了最后一个字，“解。” “路易·亚斯蓝！！！” 教室里当下就有不少学生笑了起来，原因无他，就是路易竟然站着……睡着了！ 奥维加跳下讲台，走到路易面前怒视着他。 精灵族虽然比人类的体型要纤细许多，虽然路易的年龄换算成人类的年龄中看来尚算是少年，但是他毕竟也算是成年精灵了，身量比起奥维加高出了不少，于是就形成了一副很搞笑的画面。 “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恶劣的学生！上课三番五次地睡觉不说，解释的一塌糊涂也不说，但是给你改过的机会你还不接受——”奥维加手指上亮光一闪，一把巨大的法杖就出现在手中，他高高举起法杖，就冲着路易的头上敲来。 路易多年养成的灵巧身法就在此刻发挥了作用，他身子一矮，以一个刁钻的角度躲到了一旁，紧接着，教室里就展开了一场鸡飞狗跳的追逐大战。 后世的史学家写撰写史记的过程中，偶然翻到了当年光明上神留下来的手札，上面清楚地记录了这件事，再次证明了战神和血之帝王评价的正确性。 当然，现在的路易还没有多远大的预见性，只是抱头鼠窜躲避着奥维加的法杖，海蓝色的长发被冒出的火星燎掉了几缕，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停！”路易终于忍无可忍，大喊一身，紧接着转过了身来。 奥维加及时地刹住了车，一时间两人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对方。 “老师，请问我说的有错么？” “当然，维吉尔说的才是正确的。” “教授，我说的不对么？难道您冥想的时候感觉不是这样？”路易不服气道。 “当然不是！”奥维加作为一个火系魔导士，修炼了多年魔法，对于冥想积攒魔法力的感觉自然清楚无比——并不是路易所说的那样，“要是像你说的那样，仅仅是放松精神的抵抗魔法元素就能被吸收的！这需要和魔法元素沟通的过程你懂吗？” “我不懂。“路易得斩钉截铁理直气壮，自己在冥想的过程中的感受就如同他描述的那样，所以自然不会认为自己是错误的，但是很显然，路易忘记了，一般人自然不能与神的宠儿精灵族相比，精灵族对魔法元素的亲和力众所周知，而人类则是要差的多。 奥维加当即跳脚，“你拥有九级精神力，但是你只有一级的魔法力，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要是按照你的方法来，注定只能成为废柴！” 废柴？路易作为一个精灵，虽然血统不是那么纯正，但是骄傲却并不少一分一毫，当下就有些不忿，瞪圆了眼睛看向奥维加。 就在二人僵持不下之时，德洛丽丝突然站了起来，清了清嗓子，在座的所有男性“唰”的一下全部转过头去。 德洛丽丝笑道：“教授，你可以让路易当场冥想一次，这样也容易找出问题的症结所在。” 奥维加和路易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表示接受建议。 奥维加当即拿出一个卷轴，准备布一个静音法阵好让路易进行冥想，却被路易阻止了，“等一下，教授，我不需要法阵，这个卷轴就别浪费了。” 一众人看着他，表情各不相同，或讥诮或惊讶或不屑，众所周知，魔法师的冥想需要安静的环境，而教室中此时这么多人，不管是怎样的天才都很难进入冥想状态，路易的这番举动很容易就被理解成了狂妄，这让几个自打听到他名字就不爽的人动了歪脑筋。 奥维加此时再也不想同这个学生争辩了！因为那都是无用的，他气呼呼地把卷轴一收，“你开始吧。”他倒要看看，在这种环境下他怎么冥想。 可是，接下来路易的举动，却是让他震惊了。 因为路易，只是随意的坐在那里，闭上眼睛，就能感到他身旁的魔法元素浓郁了不少！奥维加的嘴巴顿时张大，几乎可以塞进去一只鸡蛋，这……就进入冥想状态了？ 德洛丽丝此时也有些惊讶，她虽然一早就肯定路易的九级精神力不是摆设，但是没想到他的魔法元素亲和力也是这么恐怖！但是随即她又笑了笑，转而翻开一个兽皮本，往上面写着什么。 仅仅是过了一个沙漏的时间，路易便站起身来，拍了拍并不存在的灰尘，“教授，这下你该相信我了吧。” 奥维加合上嘴巴，点了点头，他虽然脾气暴躁，但是他从来不屑于掩饰自己的错误，只是仍在惊讶感叹路易可怕的亲和力，一时不知该定义他是废柴还是天才，有些尴尬，正要开口说什么，一阵下课铃便响起了，奥维加飞快地拿起了书本冲出教室。 路易耸耸肩，露出了一个胜利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