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神一般的存在
嘈杂声中，可以听到少女与少年之间微弱的交谈声。 “喂，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伊斯活动着身子，一边深深吸气调整姿势，一边说道。 “我说，你该不会，把我忘了吧？”少女叉着腰，撅起嘴说道。 “完全没有印象。”伊斯实话实说。 “什、什么！不可原谅！”少女一只手插在腰上，并微微挺起了胸膛，那样子看起来非常蛮横：“不教训教训你，我还怎么教导我的一群手下！” “那么，我上咯！”随着少女的话语落下，伊斯的耳边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接着，少女就像是化成一道光芒朝着伊斯冲了过去，但就在伊斯做好防御动作的那一霎那，光芒就四散而开，少女整个人消失在伊斯的眼中。 在光芒渐渐消失时，伊斯左右环绕，地上没有阴影，之前少女也没有念咒，但就在一瞬间，少女就这样消失了！四周丝毫不见少女的身影，正当他思量着是不是少女躲进阴影地带投降的时候。 却没想到，两秒钟之后，伊斯的腹部忽然传来一阵剧痛，他捂住肚子，瘫倒在地上。 “怎，怎么回事？” 太快了，不同于席勒的残影，也不似莎拉带起的那种风痕，就在眨眼之间，所发生的事，却是让伊斯呆愣起来。 凭空出现！ 没错，少女就像是鬼魂一般，消失、出现、攻击！ 完全没有规律，就像是劣质游戏一般，没有设计人物出拳的准备动作，拳头挥舞在空中的痕迹，最后收拳的防御动作。 在游戏中可能很正常，但在这里，却显得相当恐怖，就像是现实世界的BUG一般，少女的身影只有在击中伊斯腹部的时候才会出现。等到伊斯反应过来的时候，早就已经被少女一拳挥倒了。 “没办法……完全没有办法。”捂着腹部，伊斯倒在地上，自言自语道。 痛苦。 伊斯，最害怕的，并非精神上的折磨，而是rou体上的痛苦。 身体失去魔力的痛苦，身体大量失血的痛苦，身体被枪击的痛苦，身体被刀刺的痛苦，身体被分割的痛苦，身体被重击的痛苦，这些痛苦，都会让伊斯产生了放弃的念头。 痛。痛。痛。痛。好痛，但是。 每次的剧痛，伊斯都会疯狂地给自己找一个理由，一个不能放弃的理由。只要找到了理由，那么，伊斯无论如何都绝对不会放弃！就算最后死了，伊斯也会在rou身消亡之前，办到只有他能够办到的事情。 但是，这次…… 伊斯找不到理由……哪怕最单纯的活下去，也被少女如同鬼魅般的攻击所剥夺。 但是，伊斯忽然觉得，如果就这样放弃的话，好像会错过什么事情一般。 什么事情？莱尔吩咐的事情吗？开什么玩笑，那家伙，不过只是想要让我离开而已。什么急需一队学生，根本就是谎话，凭着二三十人，怎么可能冲开皇国军的包围圈，就算魔导院的学生全部聚集起来，也挡不住皇国军的钢铁洪流啊！ 那家伙，是想要让我知难而退吧，那家伙……是不是这样想的呢？还是……只要我将魔导院的学生带过去，可能，是否，会不会有转机呢？ 这么想着的伊斯，脑中突然有了一种，灵光突现的感觉，他想着，如果自己能够将学生平安地带到莱斯城去，是不是莱尔就有办法解决莱斯城的困境呢？ 既然这样，那么，现在绝对不能放弃！伊斯给自己打着气。 虽然身体流窜的痛苦让伊斯几乎就要发狂，虽然身体内错位的骨骼正喀喀地颤抖着。虽然对手强大到他想要哭出来的地步，但是！约定，好奇，对于生存的执着也在其中，再加上内心深处对于挑战强大存在的兴奋感，这些都在激励着膝盖还在瑟瑟发抖的伊斯缓缓地站起来。 “首先，对手攻击之前，会有一道光……为什么会发光？是不是魔法，可是……没有咒语，还是声音很小，小到我听不到！？”伊斯一边咬着牙将力量注入脚踝并以此支撑着站起来，一边还在心中那样嘀咕着。 “这才是第一下，接下来，可就没有这么慢了！” 耳边传来少女略带骄傲的话语，抬头望去，伊斯吞了一口唾沫。 少女再次摆出一个奇怪姿势，并猛地向前冲去。 “那么，我上咯！”少女从地面一跃而起的瞬间，发出了简短的一声。 一道光芒闪过，少女再度消失。 伊斯用尽全力转过了头，并用焦点还未对齐的双眼拼命地寻找着少女的踪影。 然后，时间只是过了一秒，伊斯终于找到了少女踪影的时候，但他却露出了像是要哭起来似的表情。因为在看清少女的瞬间，就是少女的拳头触及到伊斯脸颊的瞬间。 “呃……”剧痛使得伊斯发出了呻呤声。紧接着，他突然想起一个绝妙的方法，于是他的眼球咕噜咕噜地转动着。然后就啪趴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我说，你没事吧？实在抱歉啊，一不注意，下手就重了些。” 少女有些慌忙地向伊斯低头道歉，但并没有跟伊斯预想中的那样走到他的身边，而是好像看破了伊斯的圈套一般，站在原地，接着说道：“我说，如果你再不起来的话，就当你认输了哦！” 本来想要趁着少女毫无防备地走过来，然后一记扫堂腿将少女制服住的，却没想到少女根本没上这个当，无可奈何，伊斯只能站起来，闭上眼，用力地咬了咬嘴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重新摆出战斗的姿势。 “那么，我上咯！”少女再次消失在光芒中。 伊斯连忙向后飞退，并踏着几乎要超越人类极限的步法，就像海中的旗鱼一般，划出一条锐角折线，不断在还算宽敞的灯光下做着高速移动。 但是…… 随着砰的一声炸响。 少女的拳头，突兀地出现在伊斯的脸蛋上。 脑袋砸到在地面上。伊斯再一次被打倒，脸上、脑袋上、身体上、不断传来略带酸麻的疼痛，而少女那边则抖了抖手腕，略带不爽地说道：“哼哼，谁叫你忘记我的。” 少女接着说道：“结束了，你要躺那装死我就放你一马，你要是站起来的话，我就再给你一记铁拳！话说回来，决斗邀请输的一方，可是任由胜者处置哦。” 少女似乎想起什么羞人的事情，脸蛋突然变得通红，并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蛋。 四肢无力，瘫倒在地面的伊斯，看到少女这副样子，顿时明白这是最后的机会。所以，伊斯挣扎着起身，脚踝已经碰到了地面，虽然右手已经完全没有力气，脚也像是被树根缠住般的沉重。 但是，就算赌上性命，拼上一切，打败她！ 只是一个少女罢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罢了！如果连打败她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能保证完成，那么之后，怎么救出莎拉？怎么揪出内jian？ 伊斯心中不禁感慨，自己要是拥有主角光环，那该多好啊！面对这么强大的敌人，也能够更加利索地打败吧。 能够感觉到某种异样的失落感，不过伊斯知道，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他只能命令残破的身躯咬牙挺着。 感觉以前积累的一切，并没有就此崩塌。 相反的是。伊斯再一次强烈地意识到，过去的一切，并没有白费，感觉这一次，能够打赢少女，能够感觉到，只要这一拳，就能够结束战斗！ 只要这一拳！ 但是…… 挥出去的一拳，瞬间被少女接住了。 而且，少女的样子，看起来…… 很是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