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 因果律

    简单吃过晚饭之后，在耀眼水晶灯的照拂下，伊斯坐在沙发上，眯着眼睛开始与少女大眼瞪小眼。

    少女的声音就如同永不停止的魔咒，在他耳边环绕，让他有些疲惫，有些累，有些厌倦。实际上，要从少女那一大段赞美的话语中分辨出有效信息，实在是有些困难。更别提接上话——只能说是槽点太多，无力吐槽。

    “呐呐，伊斯，你是怎么找到我这里的？”

    听到女孩的询问，伊斯忍不住蹙着眉头，思考了一番，想到之前自己那恍惚的状态，伊斯不禁自嘲地笑了起来：“也没什么，随便逛逛，不知不觉就走到这里了。”

    “是这样吗？幸好我没有听从伊芙的话，否则就不可能跟你过二人世界了！”伊斯发现，少女一边说着，一边还偷偷磨蹭着向他靠近。

    “注意……你越位了。”伊斯平静地说道：“伊芙跟你说了什么？”

    “哼……不高兴。”大概是因为被伊斯警告，少女有些不太高兴。她拿起茶几上的烟盒，从中抽出一根香烟，点燃，并美美地吸了一口。

    “伊芙说，晚上留在她那里，参加在城主府举办的舞会。”少女一边抽着香烟，一边轻声细语说道。

    “……舞会吗？”伊斯喃喃自语。不过很快，伊斯就微笑着问道：“这是好事啊，你怎么不参加呢？”

    听到伊斯的询问，少女夹着烟卷的手指却僵在空中。沉默片刻后，少女再次大口吸着香烟，但吸得有些急，少女被呛得连声咳嗽起来。

    很长时间，少女才艰难地控制住了咳嗽。不过因为如此，少女的脸蛋涨得通红。她将还剩半根的香烟狠狠碾息在烟缸之中，然后哑声说道：“我最喜欢的……只有伊斯，其他的男人……我才不稀罕呢……而且，舞会什么的，没有伊斯参加……会很无趣的。”

    说完之后，少女再次从烟盒中抽出一根香烟，并点燃。

    不明白少女为何如此，伊斯再次问道：“为什么，你会这么喜欢我？”

    听到伊斯的询问，少女用力吸了口烟，之后轻轻一叹，这声叹气正随着烟雾而消散在房间之中。

    “知道吗？我拥有cao控时间的能力。”少女沉默半晌后忽然开口说道。

    “什么？”伊斯疑惑地问道。

    “就像这样……”一般说着，少女右手中指弯曲，与拇指夹住香烟过滤嘴的下端，并且轻轻一弹，燃烧着的烟卷，飞舞在空中。正向着烟盒的位置落去。

    伊斯的视线，也开始随着香烟划出的曲线而移动。

    平常人的想法，就是点燃的烟卷应该会直接砸在烟盒上方。之后溅出一丝火星，但事实并不是这样，烟卷是落在了烟盒的上方，但并没有溅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火星——准确地说，烟卷完好无损，并没有被点燃！

    但是，他明明看到少女将烟卷点燃了！

    “这这……不可能吧？”伊斯惊讶地问道。之后又揉揉自己的眼睛，确认自己真的没有看错。

    “没错。这是掌控时间的能力。”少女顿了顿后，腻着声音说道。然后，将自己的身体埋在发呆的伊斯怀中，有些笨拙生硬地挑逗或是戏弄他。

    “时间……真的可以被控制？不会产生……什么不得了的问题吗？”伊斯隐约明白了一些什么，他沉默片刻后说道：“原理到底是什么？你真的可以……控制时间？”

    少女从鼻子里嗯了一声。

    “不可能吧……这怎么可能？”伊斯突然想到一个猜测，他说道：“如果你真的……可以cao控时间的话，那么……我最近的既视感……”

    “嗯嗯……我跟你，实际上已经约会了……将近一万次了。而且这些还没有加上童年的十几万次……”

    “十几万次？不可能吧……”伊斯喃喃自语着。

    少女接下来的话说得很快很直接，很符合她的性格。

    “从小时候开始，我就一直喜欢着你，就算重复了十几万次，我也不觉得腻味，因为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看着眼前把眼睛眯成半圆的少女，伊斯就像个傻瓜一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十几万次的重复，换做常人早已崩溃了吧。也许眼前的少女，早就已经在无数次时间旅行中迷失了自己，而忘记自己的存在，或者把自己的未来寄托在他的身上。

    “如果我说喜欢，你还会重复吗？或者我说不喜欢呢？”

    “不了，这次我就不重复了……毕竟，死人了。”少女平静地说道：“死了好多人……”

    “死人？难道死了人，时间就不能倒退？”伊斯忽然想到另外一个问题，他用认真的眼神看着少女，并说道：“你有事情瞒着我！哪里死人了？谁死了？为什么你会知道？”

    听到伊斯的质问，少女发现自己不小心说漏嘴了，于是她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时间长到让伊斯感觉非常烦躁与不安。

    “伊斯，你喜欢我吗？”伊斯的声音很小，而且有些飘忽不定起来。

    “别转移话题！快说！”伊斯说道。语气十分严肃。

    “伊斯……我们生一个孩子吧……好么？”少女说道：“如果你烦我，厌恶我，甚至不想见我……那就和我生一个孩子吧，我保证……以后绝对不出现在你的眼前。”

    说道这里，少女哽咽了起来。

    看到少女这番可怜模样，伊斯不禁叹了口气。环抱住少女，伊斯有些疲惫，他望着少女轻声说道：“傻孩子。”

    “呜呜呜……我最喜欢……伊斯了……永远不想离开。”

    说完这句话，少女就紧紧抱住伊斯，并奉上自己火热的红唇，因为悲痛而微颤的唇舌不断索取着，带着一丝诀别的味道。

    良久，guntang的唇舌分离，伊斯静静地看着少女，面无表情说道：“能不能告诉我……童年的事情，持续了十几万次之后，你为什么停了下来？”

    “那是……因为……那个叫做莱尔的家伙……想要杀死我。”

    “莱尔……想要杀死你？”

    “他……似乎发现了什么……”少女说道：“但最终他并没有杀死我……不过……”

    “不过什么？”

    “你……也想要杀了我。不对，那个时候，不是你们想要杀我……而是……世界想要杀了我。你只是被cao控住了而已。”正说着，少女的脸上流露出黯然的情绪。

    越听越迷惑，伊斯已经搞不清楚少女到底在说些什么。

    “伊斯，你知道因果律吗？”就在这个时候，少女忽然说道。

    “嗯，我明白，因果律是指所有事物之间最重要、最直接（可以间接）的关系。表示任何一种现象或事物都必然有其原因，即‘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之意。”伊斯回答道。

    “嗯，我可以cao控时间，但是我每次穿越到了过去，因果律必定被扰乱。因果律被扰乱了，世界就会清楚，有人正对他制定的规则发起挑战。”

    “世界是什么？”伊斯问道。

    “掌控整个世界的存在，这个世界的一切发展规律，都由它来编排。”少女说道：“而我频繁地穿越，自然引起了他的注意……”

    似乎觉得话题太过沉重与压抑，少女接着说道：“没事的，世界能够对我做的，也只是一些不大不小的意外而已，那个时候我还小，结果就被吓到了。别忘了，我可是掌控着时间！一察觉不对，我就将时间后退掉。”

    “不大不小的意外？可是，你说的世界，好像很强大的样子，它现在不会在盯着我们吧？”

    “怎么可能呢……等等！”近在咫尺的少女脸露惊恐之色：“糟糕！”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闯进一个人。